「你小氣不小氣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但我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系,永遠都要是這樣的小氣局面——」
藍與之無奈一笑,「算了,反正又不是不知道你這麼說,對我也沒有什麼害,你傷害我的次數多的數不勝數,再多一刀也沒關系。」
「行了,別跟我打可憐牌,我有沒有對你造成傷害你不是最清楚?就算我這樣做,我問心無愧。」
被她這麼一說,藍與之自知理虧,也沒話可說的打著哈哈。
「下車!」
抬眼看她,冷靜得沒有半點商量余地。
好像她越來越上手了,比他想象中的要迅速很多。
打開車門,藍與之走出門,在夏寶兒準備開車之前他忽然彎身,「夏寶兒,有沒有誰告訴你,現在這張臉比你面具下的臉丑爆了?」
夏寶兒冷冷盯著他警告道︰「如果哪天被人道出去,我一定先割下你舌頭在挖出你雙眼喂狗吃!」
「哈哈……好可怕喲。」藍與之沖她大笑,復而眨眨眼︰「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我死也不會跟別人說的,這樣顯得我們兩人之間多親密是不是?」
無法理解他的眼神和那得意的樣子,夏寶兒一踩油門,幸好藍與之身手不錯,不然還真要被她給飆飛了。
「小娘們!夠狠!」朝紅色的跑車眯著眼輕哼,藍與之雙手插兜,笑容明朗。
雖然現在的夏寶兒狠辣得很,不過倒是讓人越發的喜歡得緊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再是南牧離一個人的——
兩人車子先後抵達賀滄瀾的城堡停車場。
夏寶兒一下車就殺向身後得意洋洋的藍與之。
「好玩吧?下次在一起雙飛出去飆車啊。」藍與之笑眯眯走過來。
她不說話,只是無視他。
「啊——」
就在藍與之輕視的時候,他腳背被她的高跟鞋底刺得疼死,要不是真皮,估計都能刺穿到她腳丫子底,冒血汩汩了。
揚著下巴,夏寶兒輕哼一聲走了進去,藍與之郁悶的跳著跟上。
到了大廳,他們也就沒有了之前的神色,面容冷靜肅靜,與其他人等賀滄瀾的到來。
這是每周一次的會議,自然來的人很多。
也只有來這了之後,夏寶兒才知道這里的人與人之間,感情冷淡得可以自相殘殺。
除非是賀滄瀾要求,否則他們各執其就,不會有人真的往來密切。
更甚的,此刻大廳之中數十人都是這個城市中的精英人數,他們所在的位置都是高高在上與功名成就的人,或是名醫或是教授或是名人學者,還有更高的就任于秘密高官位爵,還有國家級別的科研重點保護對象等等,讓她十分震驚。
怪不得當初南牧離會那樣提防與小心翼翼,也找不到可以擊敗賀滄瀾的最好方法,想必他也是知道賀滄瀾暗中驚人實力的吧。
她能來參加,但並不能跟南牧離從前那些等同地位或者重要內部成員一起,與賀滄瀾在里面的會議廳開會,只能在門外等候。
環顧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一臉冷漠與冷血。
她來了這麼久,身邊的人少說也有幾十個,就沒見過任何人有交談,整個大廳籠罩在神聖而森冷肅靜的氣氛中。
她輕輕移動腳步,感覺身邊的人冷冷一眼看過來,她也就沒有在動一下了。
賀滄瀾宣布會議結束,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而里面參加會議的人是不會讓他們看見真面目,直接從里面像是傳送方式的直升電梯離開。
夏寶兒站得有些麻木,動動腳正想跟著離開,沒想到有人走過來,輕聲朝她低語,「賀先生在里面等,請跟我來。」
一怔,她不明白賀滄瀾見她想做什麼,但她別無她法,只好跟著去見他。
走到門內,其余的人全都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低著頭,感覺賀滄瀾一直在看,渾身不自在。
「這麼不想看見我嗎?」低低的話語帶著悶笑,夏寶兒抬起頭,淡淡的應答︰「沒有,只是賀先生讓人看見就有這樣恭敬的感覺。」
「跟我拍馬屁呢?這樣的人我可是看見很多,不想再多了。」賀滄瀾嘴角彎開笑容,輕聲的說道。
深呼吸,他都這樣說,她也就不抬頭,直直的望著他︰「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行了,我不是叫你來跟我客客氣氣的你來我往說廢話。」
「是,賀先生請吩咐。」知道他有任務給她,所以她沒有遲疑的請求。
只要領下來任務,暫時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是這次任務的文案,你先拿回去看一看,如果不想接的話告訴我,我另行安排。」
「是。」接過文件,她正向告辭。
「等等,我還有事情要跟你說。」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打斷,她只好忍下去的等她開口。
「這件事情說來也不是什麼秘密,我想你也認識一些警察內部人員。」
夏寶兒微微眯眼,猜想賀滄瀾要說的話,與顧向東肯定有關系。
「這樣吧,你去跟顧先生打听一些事情如何?私人會面的打听。」
「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夏寶兒,我無法接近他身邊。」她低頭,委婉的表達自己的不方便和拒絕。
「哈哈,這點小事你這麼回答可不是逃避的最好方法,除非你心里還是將自己當成那個可愛善良的夏寶兒?這樣,你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對我沒用的男人我會給他們一個痛快,女人我會留給我的兄弟們解解饞,你自己衡量吧。」賀滄瀾是笑眯眯說這些話的。
夏寶兒在他臉上看不到人xing的東西,人命在賀滄瀾的眼中不過是微小,可憐的螻蟻或是毫無感情與價值的物品。
艱難吞咽著口水,她知道她沒有退路。
拒絕就是他眼中的無用之人,不僅下場悲慘,還會連累顧向東。既然他說到顧向東,就證明他的人已經盯向他,逃不掉的。
南牧離和藍與之等等這樣的人都逃不出賀滄瀾手掌,對他又怕又躲著盡量不正面交鋒,要對付顧向東,對他來說容易多了。
她就知道她身邊的人,自從她被賀滄瀾盯中成為獵物開始,就被她連累了。
她身不由己,也知道逃避不是辦法,只會讓身邊認識的人痛苦難堪。
「怎麼?你是默認答應了嗎?」听到賀滄瀾敲擊桌面的聲音,她點頭,「是,我會去見顧向東,用我自己的方式。賀先生想要我問什麼事情。」
賀滄瀾滿意一笑,「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就是要你問問他能不能把當年的幾個案子資料銷毀,這是案件的秘密檔案號,你拿好。」
「你這是在逼他犯罪!」夏寶兒心頭一熱,猛的朝他一喝。
「你有意見?你是站我這邊還是站他們廢物的那邊?」
牙關一緊,她呼出一口氣,「我當然站你這邊,但是我要想想怎麼跟他要求。」
「我替你想好了一個辦法,既不用曝光你夏寶兒的身份,也不用你們撕破臉大動干戈,更不會讓你犧牲色相做出什麼。」賀滄瀾將手中小小的瓶子推過來。
「這是什麼?」夏寶兒盯著瓶子冷聲問他。
賀滄瀾笑眯眯的看著她,輕描淡寫的回道︰「這是實話實說的良藥,你只要接近他,找機會跟他獨處,在他酒杯,咖啡,或者飲料里輕輕的‘放’下去,他就會對你言听計從。」
「這是非法的!」
「嗯?」賀滄瀾臉色一緊,嘴角的笑有些陰森森的泛開。
「跟你開玩笑的,何先生你放心,我會完美完成任務,就像你吩咐我做的事情一樣。」咯咯一笑,她巧笑倩兮的面容明媚如花,是個男人都會對她心癢難忍。
「呵呵,小乖乖要開竅了?不錯不錯。」
「這都要感謝賀先生給我這個機會。」夏寶兒笑容嫵媚,點了點頭告辭。
「對了,听說你最近在學黑帶啊?」冷不防,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賀滄瀾忽然開口問道。
「是,因為為賀先生做事情沒有好的身手,沒有靈敏速度與強壯身體是會很容易遭人淘汰的,如果你不允許,我中斷就好。」她如實回答,不敢有欺騙。
賀滄瀾拍拍手,笑道︰「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拍手稱贊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好听的話夸獎了,繼續努力,爭取有天讓我給你安排一個完美的身份為我繼續服務,那樣我們都過得更輕松舒服。」
她轉身,惶恐的低頭道謝︰「謝謝賀先生,我會努力,爭取到達您的期望。」
「好,很好,我非常喜歡,哈哈……」
告辭賀滄瀾,走出來的夏寶兒坐在車內,背後一片冰涼。
「嗨。」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夏寶兒差點叫出聲音,人也回神了。
轉頭,看見車面前多出一個明艷成熟,各種年齡層男人都愛的美女。
高挑的身材,女人該長的,該瘦的,該完美的部位在她身上全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舉手投足之間,這個女人都散發出一種是個人都會愛上我的信息。
她看得有些愣,就猶如那次她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從南牧離別墅帶上飛機,往她臉上割了一道傷疤時候一樣,使她驚為天人。
女人一撩黑色的裙擺,臉上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利落跳入她跑車上,笑得讓人酥骨,「我美嗎?」
這十分自戀的話讓夏寶兒回神,不在看她,輕飄飄的哼出花,「你要听好听的還是難听的?」
女人看著她笑得傾國傾城︰「我要听誠實的。」
「俗,你自以為自己美得天禧第一,我卻覺得你跟那些濃妝艷抹出來混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頸項一冷,夏寶兒第一時間就知道這是一把十分鋒利的刀子。
「這麼多年你就會用這一招?」她沒有像當年那樣驚慌失措,而是冷冷的諷刺。
這一句話,倒是讓女人迅速收回刀子,「你果然不是當年可愛動人的小女孩了。我看見你跟賀滄瀾混的時候還以為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呢,膽兒不小啊,竟然敢威脅賀滄瀾讓他答應你跟著他。」
「這不是被你們所逼嗎?我不過是在被壓黑暗中生不如死和昂著頭過日子中,做了一個選擇而已。」
「听起來好像是這樣的。不過你是真不知打南牧離為了你跟賀滄瀾快開戰,還是知道了選擇不知道?」
「你這麼問有什麼意義?」
女人一愣,倒是被她反問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也沒有任何傷亡,他繼續他的生活,我選擇我的新生活,沒什麼沖突與這件事有任何關聯吧?」
「哈哈,你在自欺欺人嗎?你這麼做難道不是因為知道他會輸,會死。所以你選擇了這條路來阻止南牧離,也就是救了他嗎?」
夏寶兒冷冷一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當然,你這樣說我也可以理解為你暗戀不成,將仇恨讓我來拉?」
女人美艷的臉色有一絲很明顯的驚訝。
不過她掩飾得很好,一閃而過後就笑得花枝招展的道︰「你想的真多,腦洞開這麼大,不會是你跟了賀滄瀾之後,智商與情商也提高了吧?」
「你這句話是以前在你自以為是的眼中,我只是可笑的可憐蟲?」
女人朝她拋了個媚眼,「賓果,就是這樣的,看來你以前蠢蠢的也有自知之明啊。」
夏寶兒有些想翻白眼,雖然這個表情在她跟了賀滄瀾後再也沒有做過,「你這麼高智商的人難道沒有注意到我前面說的意思?」
「什麼意思?」女人不解反問。
收回視線,她淡淡反問她,「沒什麼,還有你怎麼知道我身份?」
「當然有人告訴我,你沒有听說我們這里有一個國家都非常重視的天才嗎?凡是進到這個城堡的人,不管你是變xing,還是換心換肺,有n種假身份等等,他都能知道你全部過往,相信我,他有那個能力。」
「這麼說,你跟他很熟悉?」
「呵,也不熟,不過我們這里……再丑的女人關了燈都是男人的尤物。」
夏寶兒一愣,隨即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聳肩,冷淡的朝她開口︰「既然問了你想問的話,你可以下車了?」
「你不想要個盟友?」女人朝她看過來,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