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谷物釀造的酒自然散發著谷物的香氣,而葡萄為原材料釀造的酒里,則充滿了甜美的芳香。
「真讓人驚訝。」
狄俄尼索斯坐在猛獸所拉的車上,對著自己身旁的拉芙倫澤贊嘆道,「你能相信這些人在我到來之前,根本來飲酒的樂趣都不知道嗎?」
拉芙倫澤只是看著外面田野山間的風景,在被狄俄尼索斯拉扯了頭發後,她才因為吃痛而回頭看向身旁生氣的少年。
即便是生氣的樣子,也絲毫不減酒神的美貌。
「宙斯這家伙果然是個該死的基佬。嘖。」
「神大人歧視同性戀嗎?」
「我,只是歧視強迫了女性讓她們懷孕後又拋棄的渣男。而且更糟糕的是這家伙居然搶了希臘的王子來當倒酒的侍童,只是因為對方長得貌美驚人。」
「神大人有著很出類拔萃的三觀呢。」
「不,這一點也不好。」
澤越止覺得自己這一句話包含了「丘比居然也會贊嘆自己的三觀」以及「這種三觀真是不適合用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觀里面」兩點。
而看丘比的表現,她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想到這兩件事情。或許它想到了比自己更多的事情也不一定。
可問題是,這只粉白色的貓兔模樣的動物,卻依然是那副可愛的樣子,沖著她歪頭一笑。
丘比這態度讓澤越止恨得半死。
她轉頭就將這剛學到的技能去氣酒神了
拉芙倫澤對待狄俄尼索斯的態度,讓酒神每每在因為自己對她說的話卻被無視後氣得半死,可偏偏卻在十次中的一兩次獲得了她的注視後,在了解了她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後,酒神見到她贊嘆的笑容,得意非凡的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強大。
酒神的信徒們多是女性,她們對于這位美麗又年輕的男性神明報以一種粉絲痴迷明星的狂熱,她們飲下酒神所帶來的美酒,飲酒作樂,她們的笑聲可以從山的這一頭傳到那一頭,女人們聚在一起歡歌笑語的聲音招來了更多的男人,男人們結伴而來,帶著自己的家眷,也加入了這場肆意的狂歡。
人類因為醉酒而顯露出的丑態,讓站在高處的狄俄尼索斯臉上露出了不屑又輕蔑的笑容。
「看啊,這就是人類。」
他雖然從拉芙倫澤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可對于這個波塞冬賜給她的名字,狄俄尼索斯卻非常不願意使用這個名字。
即便是非要稱呼她,他也只會對她招手,沖著她喊一聲「唉」或者「喂」。
「愚昧渺小又可悲到可笑的生物。」
「狄俄尼索斯這家伙,就是太過傲慢自大。」
澤越止對丘比評價著狄俄尼索斯。
「這家伙雖然是唯一一個凡人之身成為神明的特例,但也太狂妄了。」
她說著任何一個游戲里必然會出現的「常理」。
這是「常世之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狂妄只會招來毀滅。」
所以這些遠古的傲慢神明,最終被凡人之身的科學家們奪走強大的權柄,剝下那神秘莫測的外衣,變成歷史的灰燼,掃進愚昧無知的垃圾桶,成為誰都能當做閑談來提起的一種「常識」。
「如果神大人不是具有毀滅世界的才華,我一定想和神大人成為同類。」
丘比如最乖巧的家貓一般端莊的坐在澤越止的身側,它的尾巴優雅地環繞著自己的腳掌。
「你不是觀測者嗎?」
澤越止對丘比說,她的話語得到了丘比的肯定。
「我對觀察者這個身份沒什麼興趣。」
「太遺憾了呢。」
「沒有感情的你說出這種話,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和丘比打完嘴仗後,澤越止看著山下那已經進入了群歡場景的荒婬畫面,暗自贊嘆了一聲果然古人的想象力足夠豐富時,臉卻被狄俄尼索斯掰向了他所在的左方。
「那麼熱切的看著下面嗎?」
狄俄尼索斯強迫著讓拉芙倫澤那純潔無暇的雙眼注視著自己,但是那雙眼楮中既無半絲情|欲,也見不到痴迷。
在她那比山澗潺潺流淌的溪水還要清澈的目光注視下,散播著自己那「胡作非為,全憑本心行事」的酒神,居然有一陣愕然。
他的心中一猶豫,猶豫一會兒,低下頭,親上了少女的雙唇。
已經十三歲的少女,讓品嘗了這嬌女敕鮮紅的雙唇的狄俄尼索斯只想更進一步,做些什麼海神尚未來得及做的事情。
但是劃過夜空的閃電與暴雨則打斷了他的想法。
濕漉漉的美少年也是美少年。
況且那沾滿了雨水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非常。
但是身旁有著拉芙倫澤這麼一位少女做對比,就連狄俄尼索斯也不會想要比她看上去更加的嬌弱無助。
偶爾適當的表現出男子氣概,這也是男性追求女性的一種本能。
刻在性別和dna上面的本能。
澤越止對于這種展示自己的愚蠢求愛行為,只是抱著「三不原則」。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倒貼上來的……難道還要讓我親自動手趕跑不成?」
澤越止的態度向來都是冷艷高貴目下無塵。
丘比覺得哪天她被人捅了腎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反正,人類就是個付出得不到回報就會自己離開的生物,不過啊,也有付出了得不到回報就想繼續下去一直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總而言之這種賭徒心理就是最差勁的。」
丘比覺得澤越止就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神大人是在說自己嗎?」
「我?」
澤越止覺得太好笑了。
「別傻了,我早就在賭博這一項上面畢業了。」
事實如此。
毋庸置疑。
「神大人的過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呢。」
丘比身上原本的那股端莊的氣質,早在下雨之前就已經消失的無隱無蹤。
「你又在想什麼呢?」
酒神的手指撫上拉芙倫澤的面頰,他的雙眼中蘊含著的一往情深的注視幾乎讓全世界的女性都神魂顛倒。
這是宙斯之子與生俱來的天賦本能,根本不需要誰的教導就能學會這一點。
「你的目光所看的究竟是什麼呢?」
如同戀人耳語一般的言辭。
「你在思考嗎?你會想些什麼呢?」
「求你將我放在心上如印記,帶在你臂上如戳記。——好歹也學學《聖經》吧,人家上帝好歹也在夾帶私貨的同時,告訴小年輕該怎麼追求人家小姑娘。」
「甜言蜜語」這東西對澤越止而言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就算酒神說了再多的情話,對澤越止——或者是拉芙倫澤而言,不比耳旁吹過的清風更加的重要
一夜的大雨過後,被少女五十多日的酒神忽然悄然離去,而拉芙倫澤卻沒有半點的焦躁不安。
「想玩欲擒故縱?這把戲我可是比誰都在行。」
澤越止不屑的對丘比嗤笑完了酒神的這種小伎倆後,走出昨日躲雨的地方,迎著造成的第一縷晨光,看著不遠處的七色彩虹,舒心的笑了。
那風中搖曳的樹葉抖落了昨夜遺留的雨水與今晨的露水,水珠落在她的發間眉梢,她開心的大笑著踩著水坑,在泥濘的土地上轉著圈。
白色的裙擺在空中飛舞,亞麻色的長發在她的身後旋轉,當她轉過身時,正巧撞在一個溫暖的懷中。
「哦呀,神大人,這是狄俄尼索斯哦。」
丘比陰魂不散的在澤越止的背後向她提供這類的情報。
「唉。」
狄俄尼索斯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能讓神明如此的珍重,拉芙倫澤比任何一個人類的女性都更得到酒神的傾慕。
「我認輸了。」
酒神苦笑著撫模著拉芙倫澤的長發。
他發現自己用錯了方法後,立刻就轉換了做法。
「你可真美啊。」
他的喃喃自語,只是換來澤越止對丘比冷靜的一句評價。
「第三個。」
「嗯?啊,特立同也被算進去了嗎?嗯,確實是可以被算進去了呢。」
澤越止在心中翻著白眼。
而拉芙倫澤卻溫順的被狄俄尼索斯拉在懷中,清澈如水的目光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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