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澤越止不止一次在小學的時候就被人追問學習記憶法。
但是這世界上哪有這種方法啊?
在她的想法里,根本沒有便捷的記憶法,如果沒有她那樣的記憶力,那麼就只剩下死背書一條路了。
「但是為什麼利家想要知道這啊?」
「有認識的人非要我幫忙問這個問題呢。很無聊吧。」
「對,超無聊。」
「也是呢。澤越的大腦使用率和我們的完全不同呢。」
千之川利家忽然間貼近了澤越止的面前。
靠的這麼近,澤越止就連對方臉上的瑕疵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說到底,也只有靠了這麼近,才會發現千之川利家的左臉頰上有一條很細很細,淺的幾乎放在一米開外就察覺不了的紅痕。
「看到了嗎?」
漂亮的和服少女抬起自己如水蔥般的縴細手指,修理得圓潤光澤的指甲虛點在自己的臉頰上。
「這個。」
明明沒有生氣,但是那氣場強的就連澤越止都忍不住抬起手摁下save鍵,保存好游戲。
「真是的,這種時候還想著游戲,澤越君這樣子不管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嗎?」
「我現在只用想升學的事情就好了吧。」
「也是呢。那麼,澤越君不好奇嗎?」
千之川利家重新坐回了原位,兩個人保持了最初上車時的距離後,澤越止才松了口氣,拿起了pfp。
「說實在的,我對別人身上發生過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澤越止看著游戲畫面,畫風精良的人物立繪,還有美的讓人可以給四星半的cg,請來的也是大牌聲優。
可是這個游戲的腳本里沒有愛。
真的沒有半點的愛。
「啊啊啊,這種shi一樣的劇情果然是廣播劇轉游戲的硬傷,連劇情都沒有了出個毛游戲啊?想要撈一筆就走的該死的會社嗎?」
千之川利家沉默了半分鐘後,從一旁取出了手機,打了個電話。
在通話中時,澤越止憤恨的刪除了游戲,換了《終焉的天鵝曲》來治愈自己被刺激的心靈。
不過這部作品有百分之三十的幾率是一開機會將整個游戲機弄的死機的下場,所以這次中了頭等獎後,澤越止在重啟pfp的同時,隨口詢問了一下利家干嘛突然想不開打了電話。
「我要去把全國的所有游戲會社全買下來。」
「啥啊?」
「這樣子澤越君就一定會好好听我說話了。」
千之川利家一臉「我怎麼居然沒早點想到這個好辦法」的後悔表情。
「不我開玩笑的,請班長您繼續說下去,我會認真听您說話的。」
澤越止雙手合十,誠懇的拜托了千之川班長放棄那愚蠢的決定。
這就是綠川學院里孕育著的怪物們才能做到的事情。
就是這麼的匪夷所思,異于常人。
千之川利家掛掉了通話,望著澤越止,輕聲說道︰「啊,那麼,繼續剛才的話題。」
這個人一定沒有過太高音量大呼小叫的樣子吧。
一邊在心里月復誹,澤越止一邊回憶了一下剛才的話題。
既然肯定不會是記憶相關的內容,那麼就只有——
「說實在的,那個傷口是怎麼回事?」
「被我媽媽打的。」
千之川利家似乎像是在說什麼有趣又好玩的事情,輕快的告訴了澤越止答案。
「然後我砍了她和爸爸的頭。」
听說現在的千川組的組長是班長大人的祖父,而她的父親和母親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原來是這樣子啊……
「我說啊……班長大人你以為現實版的lizziebordentookanaxe會嚇到我嗎?」
澤越止在很早之前,在她遇到丘比之前,就已經能面對慘不忍睹的尸體而冷靜的做出正確反應了。
面對跳下電車站台被碾得慘不忍睹的尸體,澤越止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報警。
她根本沒想到正常人該想到的事情——先打急救電話。
打從心底,她就不認為這個自殺者擁有活下去的轉機。
「啊,果然是澤越君的風格。」
「我的風格什麼的,」澤越止翻了個白眼,不想繼續話題而拿起了pfp,「話說我的風格到底是什麼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非常的迷人。」又讓人發狂。
千之川利家將後半句給咀嚼完,吞下了肚。
「嘖。」
澤越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覺得千之川班長真是突然窮極無聊才和她說這些事情。
她重新打開了《終焉的天鵝曲》,毫無疑問,這一次成功打開了。
如果中了三分之一的死機大獎後強制退出的話,就會毀掉pfp本體。
這個游戲還真是奇葩的簡直可以和那個《彩色蠟筆》相提並論了。
不過澤越止堅定的認為,在游戲系統上《彩色蠟筆》是真心喪心病狂的無人能超其右,而在劇情上,迄今為止的任何一部作品都無法超過《終焉的天鵝曲》。
她曾經想過要玩這個腳本家的所有游戲。
可惜他也只有留下這麼一部作品就因病去世了。
最後的,史無前例的絕唱。
「這個游戲很有趣嗎?」
「當然了。」
看到熟悉的op,澤越止都不舍得跳過去。
「看久了畫面後,會覺得‘啊,這個腳本只有這個畫風才能完美的融洽在一起’。」
「是嗎?」
千之川利家眨了眨雙眼。
她根本不擅長玩游戲,更何況是這種需要選項的游戲。
在現實當中,她每時每刻都要在瞬間做出選擇,而一旦選錯,就會萬劫不復。
現實就已經夠殘酷又麻煩的了,千之川利家根本做不到還要在面對游戲的世界里還要做出選擇。
更何況,她可不是澤越止那樣的游戲宅,完全不懂這些選項為什麼會走到那種劇情上去。
沒有打出happyending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
刪除像是砸了pfp啊之類的事情……/刪除
為了防止造成資源浪費,千之川利家根本不考慮玩游戲這類的事情。
而澤越止不同。
只要劇情已經完成,那麼得到任何一個結局對她而言同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說實在的,那麼出類拔萃的優秀頭腦居然用在這種地方,任誰想來都覺得是個浪費。
四個小時候,澤越止看著一桌子的鯛魚燒,忍不住摘下眼鏡,捂住了臉。
「開玩笑啊,我為什麼會一下子做那麼多的鯛魚燒出來。」
「因為不是澤越君一見到全套的模具就眼楮都發亮了,一邊說著要全套制霸一邊將全部的鯛魚燒都給做完了。」
「誰知道我們學校的家政料理室里面居然有那麼多的模具,而且每個居然還不一樣。」
「你沒選修家政課當然不知道了。還有,听說家政課上做得任何東西都可以帶回家哦。」
「我居然不知道這種事情……」
澤越止一想到自己居然錯過了兩年多的免費飯後甜點——心如刀割。
「不過家政教室是無論什麼時候誰想用就都可以來用的啦。反正綠川的所有房間都是依靠把手上的指紋和玻璃窗上的虹膜掃描來記錄進出入的。」
忽然間在這種時候听說了這種從來沒有听過的事情,澤越止驚呆了。
「等一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虹膜掃描如果做到能被人察覺到的地步,我們家也不用在日本的安保混了。」
「誰?」
「我們家啊,對了,我們千川組做的就是安保生意,你不知道嗎?」
「果然保安行業都和黑道有關啊……」
「嗯,最近那個埴之冢家也有向我們組伸手的意向啊,真是麻煩死了,老老實實的不好嗎?鬧出矛盾來了,也是第三方得力嘛。果然祖上是關西人的家族在關東待了幾代人,根本也沒什麼用啊。拖後腿的雜魚。」
「班長大人,你說了太多的話了哦。」
「誒?」
「沒有騙你。」澤越止拿起一個鯛魚燒,嘗了嘗味道,「嗯,超好吃。」她又拿起一個鯛魚燒,遞到了千之川利家的面前,「要吃嗎?」
「當然。」
千之川接過了鯛魚燒後,猶豫了一下這種庶民食物應該怎麼食用。
應該是先從頭開始吃吧。
看到澤越止的吃法,她立刻就肯定了自己的做法。
沒錯,沒有做錯。
太好了。
帶著裝滿了兩大紙袋的鯛魚燒下了車後,澤越止步行一分鐘就來到了帝光中學的校門口。
她剛剛下車走了幾步,就後悔沒有听千之川的建議(「不如我讓部下來幫澤越君搬這些吧。」)了。
「重死了我了。」
澤越止將這些鯛魚燒抱到了體育館的前門時,听到里面傳來白金監督正在大喊︰「澤越始你給我站住!」
澤越止將手上的鯛魚燒往向著門口本來的澤越始懷中一塞,面無表情的吐槽他那又準備溜號的做法︰「哥哥你又干了什麼蠢事啊。」
跑到門口結果遇見了自家妹妹——
澤越始當然不會對自己的妹妹說「我準備逃掉部活但是被監督發現了」,他雙手一攬,將那兩大袋的鯛魚燒都抱在了懷里。
「啊,之前說好的鯛魚燒賀禮。」
澤越始一轉身,見到每次都不放棄追著自己跑出來的虹村修造,立刻就將懷里的鯛魚燒分了他一袋。
「虹村,分鯛魚燒的任務就交給了你這個副部長了哦。」
虹村一接過那一袋鯛魚燒,立刻就感覺了其中的分量。
「啊,沒問題。」
「那就好。」
澤越始點點頭,正準備攜著自己的妹妹走出體育館,接過卻得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不,不必了。」
澤越止很果斷的拒絕了與哥哥一起回家的決定。
「再過半小時《gardenrose》就有新劇情投放,這個學校的無線網速度太差勁了。」
如果澤越始能在這時知道,自家的寶貝妹妹會在與自己分別後沒多久便遇見了真命天子的話,哪怕傷透了虹村那顆期望籃球部好的心——他也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跟著妹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