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笑不語,旁邊有一個上前來在他耳邊道︰「少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賠了他們算了。」
「嗯。」少年微微沉吟後,咬了咬牙,狠狠地剜了夏小魚一眼,對身後那人道︰「拿五十兩銀子給她。」
「五十兩?」夏小魚搖了搖頭,斷然道,「五十兩怎麼夠?」
一直沒說話的楚滿哥听到夏小魚這樣說也不由得驚訝地看了夏小魚一眼,五十兩銀子買兩頭驢綽綽有余了,怎麼不夠?
其實夏小魚掉進水里的時候,這錦衣少年也非常緊張,連喊救人,所以楚滿哥對這少年倒並不象夏小魚那樣敵意很重。
這群人路經望雲山時被犯人逃月兌,正在追拿的時候,湊巧被楚滿哥和夏小魚兩個人撞上了,結果亂上加亂,現在這樣的局面應該也不是他們希望的。
況且,就連夏小魚身上的披風也是這錦衣少年的,把夏小魚撈上岸時夏小魚一身衣衫全濕得貼在身上,曲線畢露,情形極是尷尬。而楚滿哥跳入水中救人一身也濕透了,一時沒辦法找東西給小姑娘遮擋。那少年極有風度,雖然滿臉「我吃大虧」了的煩燥表情,但是二話沒說就把披風解下來遞給了楚滿哥。
夏小魚這樣實在有些恩將仇報的嫌疑……
鑒于長期以來,二人都是「對外統一戰線」,楚滿哥雖然這樣想,但是仍然保持不動聲色。
那少年眼神在夏小魚和楚滿哥臉上轉了一圈,眯起了雙眸笑容怪怪地看著夏小魚︰「那你要多少才夠?」
「你看,驢死了,驢錢當然要賠啦,除了驢錢其他要賠的還多著呢。比如,我摔下車,又掉進河里,還受了傷……」
「剛才已經看過了,那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少年冷冷地駁斥,目光帶著對「踫瓷者」的極度鄙視。
「那只是外傷,可是我有沒有內傷,你能看得出來嗎?要是我有個什麼腦震蕩,胃出血,腎衰竭什麼的,你現在看得出來嗎?」夏小魚完全不理會他的輕蔑表情,理直氣壯,說得振振有詞。
腦震蕩,胃出血,腎衰竭……這都是什麼聞所未聞的疑難雜癥?聰明睿智的少年听得一頭霧水。
楚滿哥卻習慣了夏小魚偶爾的抽象性語言,所以他的反應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
「若是十天半個月之後,我內傷發作,你又跑掉了,到時候,我們還能去找誰啊?自然你要先賠償這筆診費才是合理的。」
「還有,如果不是你們我不會掉進水里,我不掉進水里,滿哥哥也不用跳下水來救人,所以這一筆人力費用當然也得要計的吧?我滿哥哥可不是一般的人,這人力費當然要比別人要高得多的多的多的多。」
多的多的多的多……
楚滿哥有些無語地看著滔滔不絕的夏小魚,小妹,你訛人的意圖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