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靳無雙頷首輕輕在少女的露出來潔白脖頸處輕輕一咬。
「這世間縱使有千萬女子,也比不過一笑傾城的紫瞳仙子。奮」
脖頸處的酥麻,再加上被一國之太子成為「仙子」…韌…
紫瞳嘴角一勾,即便是知道他可能是哄人的話,也禁不住露出了笑顏。
「太子殿下,如今在秦沐歌攛掇之下,閔親王和昱國公斷然是沒有結黨的可能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紫瞳乖巧的依偎在靳無雙的懷中,一雙眸子靜靜的落在容景身上。
靳無雙眸光微閃,面上露出一抹深意。
「不管是好還是壞,這事都該是韓青峰去操心。他自以為螳螂捕蟬,卻不知道我們西苑是那在後的黃雀,只等坐收漁人之利便是了。」
紫瞳听了這話,面上一喜,「太子英明。」
靳無雙嘴角一勾,一把打橫抱起了紫瞳,翻身躍了出去。
「不英明,又怎麼能打動你這南陵第一花魁的心呢?」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伴隨著靳無雙靈活的身姿,漸行漸遠。
而閔親王府里面,卻僅剩下一派緊張的氣氛。
好半響之後,緊緊閉上的房門才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這聲響撩撥著所有人的神經,容耀和沈韓之均是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望著秦沐歌。
容耀更是飛快的沖到了秦沐歌的面前,那雙手差點就要踫到她的了,然後怔了怔又放了下來。
「她怎麼樣了?」
秦沐歌淡淡的掃了容耀一眼。
還算這個男人良心未泯,知道先問一句沈靈之怎麼樣,而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韓之此刻也是緊張的望著秦沐歌,想要進去卻又不敢輕易邁開步子。
「大人沒事,孩子暫時保住了。」
秦沐歌沒有猶豫,平靜的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一听到這里,沈韓之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幾乎是飛一般的朝著房間里面便奔了過去,「靈之,靈之……」
而閔親王在听到秦沐歌這番話之後,面上露出了松一口氣的神情。
容耀面色有些復雜,只覺得此刻像是做夢一般。
大人沒事,孩子暫時保住了,是不是代表他容耀也有後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想象中的欣喜若狂並沒有出現。
容耀抬眸,望著面上鎮定自若的秦沐歌,心中逐漸彌散出絲絲失落和悔恨……
當初,若是自己揉揉眼楮,怎麼會看不見秦沐歌身上的閃光點?
若當初自己不辜負她的一片真心,那今日得到她就不是容景,而是自己!
而接下來那些噩夢一般的經歷,也將不會出現……
所以,走到了這一步,一切都是他容耀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只是可惜了……
自己落到這個地步,甚至連要求秦沐歌再多看自己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不再是南陵的傳說,也不再是人人尊敬的「戰神」,甚至連一個完整的男人也算不上了。
想到這里,容耀的腳下就像是灌了千萬斤的鐵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倒是一直在一邊提心吊膽的閔親王這個時候卻是走上前來,雙手一拱,「多謝王妃救下我閔親王府的血脈。」
秦沐歌動了動眸子,瞧見閔親王這般態度,她便知道這次救下了沈靈之,約莫著容耀那件uo汕淄醺?不峋痛四 ?Х恕 br />
只是,估計這個世界上恐怕又要增加一堆怨偶了。
秦沐歌面上帶著疏離又客套的淺笑,不冷不熱的道。
「我進去之前就跟你們交待過,因為沈小姐服用了落子湯。盡管我控制了身體的吸收,但是總歸還是會有一點影響。所以,日後她絕對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還有太劇烈的動作都不能做,否則很容易導致小
tang產。」
閔親王仔細的听著這些,連連點頭。
容耀不能人道,如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如何保住他們閔親王府僅剩的血脈,才是重中之重。
秦沐歌望著閔親王那小心翼翼的態度,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些許。
她扭頭朝著房間里面的床榻上瞧了一眼,沈靈之累極,這會兒已然是昏昏然睡了過去。
約莫著醒過來的時候,免不得又是一陣鬧騰。
但是,如今她秦沐歌能夠替她爭取的,也就是這些了。
希望閔親王府里的人,能夠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對她會好一些罷。
眼看著這一場鬧劇就這麼落下了帷幕,容景也是闊步走到了秦沐歌的身側。
骨節分明的大手將秦沐歌的小手裹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揉按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每次秦沐歌替人瞧過病之後,容景都會下意識地去做這個動作。
手掌上那熟悉的觸感叫秦沐歌微微一愣,她抬頭看了一眼容景的雙眸。
那一汪深邃的黑色里面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叫秦沐歌有些看不懂,卻也是讓她瞬間吊起來的一顆心落了回去。
容景一邊揉著她的手,一邊低聲道,「為什麼覺得你剛才的眼神里面好像有些失望?」
突然被容景這麼一問,秦沐歌有些不自然的將手抽了回來。
「怎麼會呢?只是今日我沒有動手術,所以手並不是很累。」
說完這話,秦沐歌莫名的有些心虛。
她拎起裙擺,繞開容景便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容景立在原地,目光微沉的落在秦沐歌離開的背影之上。
從今個兒一早進了閔親王府開始,秦沐歌的表現就有些不對勁了。
她似乎,有意挑起了閔親王府與昱國公府的對立。
雖然沒有她,這些矛盾也是存在的。
但是,她在中間卻是起到了一個催化的作用,將原本的影響力擴大了。
如今,即便是沈靈之的命保住了,恐怕兩家的關系也再無緩和之日。
所以,她剛才才會刻意的有些偏向于保護沈靈之,甚至是連之前的恩怨都拋到了一邊。
待兩人都坐上馬車之後,原本融洽的氣氛卻在容景上車的那一瞬間便的有些僵硬了起來。
在容景的面前,秦沐歌原本就不是一個懂得掩飾的人。
今日她的反常,只能代表一個問題。
那就是——她有事在瞞著自己。
而且,看樣子,這個小丫頭片子似乎並沒有馬上要告知自己的想法。
抬眸望著故意將目光投向窗外的秦沐歌,容景還是靠了上去。
他一把撈起秦沐歌的身子,將她放置在自己的懷中。
秦沐歌身子有些僵硬,不過卻還是在容景伸手揉捏著她耳垂的時候,再次將身體放松了下來。
「小沐沐,你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容景黯啞的聲線縈繞在秦沐歌的耳畔,叫她剛剛放松了一些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她秦沐歌不傻,當然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東西就是——坦誠。
在她秦沐歌的面前,容景幾乎就是一張白紙。
之于秦沐歌,在夙玉將真相告知她之前,她也可以拍著胸脯說她是坦誠相待的。
只是……
那日听夙玉所言,容景似乎壓根兒就不知道在他這具身體之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格的存在。
說起來,秦沐歌實在是很好奇那個萬蠱之王的力量。
不但能夠讓容景分裂出另外一個獨立存在的人格,甚至是連容貌體征都完全不同。
若非夙玉親口所言,她秦沐歌也絕對不敢相信他們兩個竟然是同一個人。
可,事實就是如此。
她不忍心看到容景忍受余毒的折磨,可若是要她徹底將容景體內的余毒清除,那就是要她親手剝奪了夙玉生存的權力。
相較夙玉而言,容景才是這具身體的主體。
所以,他存在的時間,要遠遠的大于夙玉。
不管是容景,還是夙玉,她都沒有辦法親自動手,讓他們其中一個消失。
這樣做,太殘忍了!
而且,她秦沐歌不能憑借著他們兩個對自己的喜歡,就為所欲為,任意去剝奪其中一個的生命。
她秦沐歌,沒有這個資格!
有些話,她暫時沒有辦法告訴容景。
這個場景就像是當初夙玉無法坦誠面對的時候,一模一樣。
事到如今,秦沐歌才算是感覺到了夙玉說的那種「身不由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像是今日,她之所以會挑起閔親王府與昱國公府的爭端,也是因為那日夙玉的一句話。
「若是容景願意,得到天下也不無可能。」
容景是不是有奪取天下之心,她秦沐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去爭奪天下,她秦沐歌也會毫不猶豫的追隨。
既然那日夙玉叫自己瞧見了北韓太子韓青峰似乎與閔親王有些理不清的關系,那麼自己便有必要提點一下容景。
而首先,她就要先切斷昱國公府這條路。
容景看起來雖然無心國事,但是為了她卻能夠再次回到朝廷。
而且,憑借著他的聰明才智,已經獲得了不少大臣的擁戴。
如今,南陵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
再加之容景突然參與朝綱,大部分人應該都會認為他是沖著太子之位而去。
即便是容景不願意,別的黨派也會借著各種機會,尋找各種由頭來抨擊他。
所以,她才會說出今日那一番話。
她秦沐歌不是只會躲在他身後,更是能夠與之並肩,並且不給容景拖任何後腿的女人。
在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處理夙玉和容景的事情之前,她絕對不允許任何傷害容景一根汗毛。
只是,現在讓她有些為難的是……
要怎麼樣才能不著痕跡的提醒容景︰要注意閔親王和北韓太子韓青峰的關系呢?
秦沐歌搖了搖腦袋,似乎要晃開這一連串的問題。
輕輕抿唇,她緩緩伸手,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了容景的衣襟。
再抬頭的時候,那雙清眸里面水澄澄,似乎有太多的欲語還休。
四目現對之間,容景的桃花眼里依舊是平素那般堅定不移。
秦沐歌心頭微微一軟,她借著揪住容景衣襟的力道起了一些身子,將自己柔女敕的雙唇映在了他的唇上。
原本還在等待她答案的容景只覺得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
緊接著,兩片柔軟濕滑的雙唇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
容景眸色微微一暗,心中暗暗嘆了一聲。
想必今個兒這個小丫頭片子是不打算跟自己招供了。
罷了,有些事情急不得,來日方長。
容景拋開腦中那些不愉快的念頭,干脆從善如流的一把托住了秦沐歌的後腰。
手臂上一個微微的用力,便將她整個身子攬得緊貼在自己身上。
原本只是打算淺嘗輒止的他再一次被秦沐歌的香甜所吸引,一把扶住了她的後腦勺,雙眸一眯,加深了這個吻。
而秦沐歌原本只是打算給容景一些甜頭,卻沒料到就這麼被他給反撲了。
自己還來不及掙扎,就被他攻城略池的氣勢打的節節敗退。
直被親的小臉漲紅,周身發軟,差點要透不過氣來的時候,容景才依依不舍的松開了那觸感極佳的雙唇。
待秦沐歌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眸的時候,卻瞧見了容景已經微微變暗了的眸色。
「小沐沐,你不乖,等你傷徹底好了,你得補償我。」
這曖昧不明的話說的秦沐歌小臉一紅,恨不得馬上就昏厥過去。
容景這個大妖孽,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資格晉升成為大流氓了!
望著秦沐歌又羞又氣地轉過身去,容景約莫著已經成功的將她注意力轉移了開去。
他復又伸手緊了緊懷中的人兒,幽深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遠處,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
翌日,未央王府書房。
寬敞大氣的書房里面,有疏疏密密的陽光從偌大的窗戶外面投射了進來,斑駁的散落在了地上。
淡淡的龍涎香氣從牆角的四個鼎爐里面幽幽散開。
在陽光的照射之下,盤旋出各異的形狀。
而書房正中央的書案後面,一襲妖冶大紅色長袍的容景,正慵懶的倚靠在太師椅之上。
裊裊升起的青煙從他俊俏無雙的面龐上纏繞而過,更是將他襯托的猶如神邸。
妖冶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慵懶和冷意,落在書房正中跪倒的三個黑衣人身上。
「風雲堂那邊有消息了麼?」
立在一旁的蘇牧上前一步,面上帶著恭敬。
「風雲堂傳來消息,王妃在替二夫人接生那一晚,的確是曾經離開過王府。」
蘇牧這話才剛剛落音,容景周身的氣息驟然冷了下來。
那雙桃花眼里褪去了先前的妖冶之態,驟然涌起了一抹至寒的冷意。
甭說是風雲堂那三個暗衛,饒是日夜跟在容景身邊的蘇牧也是經不住頭皮發涼。
這個秦沐歌也真是的!
那一夜,不是她跟王爺圓房的日子嗎?
就那樣的日子,她還能離開王府?
別說是從來就驕傲無比的王爺,就算是個平常男人也無法忍受的啊!
「她去哪了?」
容景眸光微暗,聲線也是愈發的冰涼了起來。
蘇牧動了動眸子,用目光投向跪在地上那三個暗衛,示意他們開口。
那些暗衛冷汗涔涔,周身發涼,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就被這個喜怒無常的堂主一掌給劈了。
好半響之後,才有一個領頭的暗衛戰戰兢兢的開口,「帶走王妃的那人武功高強,我們實在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容景那凌厲的掌風就已經劈頭蓋臉,撲面而來。
眼看著就要劈上了那人的腦門,他唬的雙眸一閉,大聲喊了出來,「那晚有個打扮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曾經擋住過他們的去路,但是被那人傷了。」
那暗衛像是吐珠子一般,霹靂巴拉便將這一連串的話飛快的說了出去。
原本劈頭蓋臉而來的掌風,驟然一凝。
在即將劈上他腦門的時候,消散于無形。
那暗衛嚇得兩腿發顫,整個後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而那突然消失的掌風,也是讓他緊緊繃著的那口氣驟然一松,整個人像是虛月兌了一般。
「花無漾?」
容景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收,動作十分優雅。
可那雙眸子里面,卻是透出了寸寸寒意。
他抬起眸子,朝著蘇牧那邊遞去一眼,即刻便得到了蘇牧的回應,
只見蘇牧輕輕點頭,「應該是花無漾沒錯。」
容景微微闔上了眸子,唇畔勾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看來,本殿身邊,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吶!」
蘇牧心頭一驚。
自從爺跟秦沐歌成親之後,似乎是在潛移默化之下,他就已經將「本殿」這個稱謂自然而然的改成了「我」。
可今日,他卻是再一次將這個稱謂用了上來……
爺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被人
威脅和利用。
花無漾能夠在爺身邊待這麼久,秦沐歌能夠讓爺付出整顆真心,那就代表爺早就已經將他們當做了自己人。
可若是被自己人背叛,那樣的後果,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容景伸手輕輕撫觸著自己的袖口,對著那三個暗衛道。
「你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