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地看著沈靖琪漸漸走出我視線,心里急不可耐。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因為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從沈靖琪口中得知真相,以後他就不可能告訴我。
我心下一橫,沖著沈靖琪背影一字一句道,"沈靖琪,我不管你出于什麼原因不願告知我真相,但若你今天不說,我就死你面前。我說到做到!"
沈靖琪背影頓了頓,愣原地。他像是考慮了許久,終于緩緩轉過身來,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清晰傳入我耳中,"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帶你去看看所謂真相。"
沈靖琪從袖中取出一巾薄如蟬翼半透明絹紗,"你帶上吧,以免別人認出你來。"我接過那絹紗蒙面上,輕聲開口,"你早有準備,你知道我會問你。"
沈靖琪又從身後藥箱中拿出一套宮女衣飾放我面前,轉過身道,"你換上吧,我外邊等你。"
沈靖琪又轉過頭,依舊是含著一抹淡淡笑容,讓人琢磨不透,"我不想用真相來傷害你,但是我不可能瞞你一輩子……你不會怪我,對麼?"
我抬起頭看著他,心中因為即將接近真相而有些莫名慌張和興奮,今晚,我終于可以得知困擾了我這麼多天謎底了。♀可是沈靖琪為什麼要我不要怪他?是因為真相真很殘酷麼?可是經歷了好姐妹慘死,殺子之恨,夫君欺騙和背叛我,還有什麼承受不了?可是我顧不得想太多。
沈靖琪是敬儀太妃太醫,本來就沒人敢過問。夜色已深,冷宮附近皆是一片幽靜漆黑。沈靖琪便稱我是他隨行醫女,我跟沈靖琪身後,悄悄溜出了冷宮。
沈靖琪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步地走著。我心中隱隱不安,就步跟著。但他步子太大,我只得偶爾小跑幾步才能跟上。
我們走了一段路,我才發覺沈靖琪是朝著黎軒慶安殿去。我緩緩張了張口,卻一直不住一顆心急速下落,跌至粉碎。我聲音有幾分情不自禁顫抖,"沈靖琪……所有一切還是因為他,對不對……對不對?"
沈靖琪終于轉過頭來,他眼眸中閃爍著我根本看不懂神色,有幾分不忍,亦有幾分心疼,"你若後悔了,現我就送你回去。"
我低下頭,想攥緊拳頭,卻偏偏衣袖翩然,我只能狠狠地抓住袖口,袖間密密麻麻刺繡鉻著我手掌生疼,心里卻生出一股倔強,"繼續走吧。"
沈靖琪依舊沉默著沒說什麼,轉過身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慶安殿近咫尺,依舊是亮如白晝一般,雄渾壯闊,巍然而立。廊檐下掛著一盞接著一盞大紅燈籠,來來往往侍衛身著甲冑,步行間發出冰冷鐵器摩擦之聲,映寂靜夜中,愈發顯得生冷起來。
張全卻反常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守慶安殿門口,而是一個模樣陌生小內監。沈靖琪我耳邊輕聲道,"張總管今日感染了風寒。"
我不語,沈靖琪是御醫,自然有讓人生病法子了。若是張全這里,我又怎麼可能進得去守衛森嚴慶安殿去。
果真那小內監滿面堆笑走過來,"沈大人來了。太妃娘娘早就吩咐過奴才了,沈大人請進。"沈靖琪只微微點了點頭,旁若無人領著我走了進去。
我心底終是一片了然,果真……果真敬儀太妃也有所牽連。我早該想到,沈靖琪明擺著是敬儀太妃一派人,他所作所為怎麼可能不是太妃所授意?
只是太妃多次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實不想將慈藹太妃與那諸多陰謀聯系一起。可是此情此景真讓我不得不去懷疑,敬儀太妃是先皇寵妃,地位尊崇,又是宇養母,本應好好安享晚年,為何卻頻頻授意沈靖琪插手我事情?
且看當前局勢,敬儀太妃竟連黎軒身邊人都可以收買,可見她勢力已經不小了。敬儀太妃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得到什麼,還是……我不敢往下想。
宇生母是先皇淑妃,只可惜早早地便香消玉殞了,所以宇便自幼養敬儀太妃身邊,兩人母子之情是深厚。難不成敬儀太妃所為都是為了宇?
宇和黎軒不和已是不爭事實,恐怕敬儀太妃也會有大動作吧,說不定……我忍不住後背一陣陣發冷,說不定敬儀太妃一開始拉攏我就是為了今日也未可知!
可是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已經無可挽回,我想著,便將頭敵低,小心翼翼地跟沈靖琪身後,慢慢走進慶安殿。
一走進去便有一個小內監走了過來,我認得出他是黎軒身邊人。他走到我身邊瞟了我一眼,又向沈靖琪躬身道,"沈大人您可來了,我們宮里一個小小丫頭竟要沈大人您親自跑一趟送回來。"說罷嫌惡打量了我幾眼,"沈大人,這丫頭病不會傳染吧?"
沈靖琪笑了笑,"公公放心,只要姑娘臉上絹紗不取掉,便無大礙。"那小太監這才像松了一口氣一樣,端起一個托盤,上邊放著兩杯茶盞,向我道,"咱家這就去給皇上和林大人送茶,你小心站後邊就行,否則小心你腦袋!"
林大人?林道昌也殿中麼?我方才隨著沈靖琪是從後門進入,並沒有看到前殿情況。我來不及多想,沈靖琪邊遞給我一個眼神,讓我到前殿去。那小太監端起茶盞,我深深吸了幾口氣,跟他身後,緩緩向前殿走去。
黎軒依舊是端坐慶安殿正座上,神情冷然。林道昌則是坐一側椅子上,神色古怪,似笑非笑。我掃視四周,這才看見殿前正跪著三個身穿囚衣人,身上皆是血肉模糊,狼狽不堪。
我忍不住心底一片寒意,瑟瑟打了一個激靈,好像一下子渾身汗毛都倒立起來。偌大慶安殿靜沒有一絲聲響,沉悶壓抑讓人覺得窒息。
良久,黎軒忽然拿起茶盞蓋子,寂靜慶安殿回響出"鐺"一聲,他緩緩開口,"朕記得林大人和歐陽宰相一家是舊相識了,如今見面卻連了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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