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給我,我要。♀’她們微笑著爭搶著,一刻也不肯停歇。
廣場的時鐘指向十一點十分,風吹過桌子上的桌布,掠起一個微微上揚的角,黃色的啤酒泛著白色的酒花,白色的啤酒泡沫被一縷勁風帶了起來,在空氣中碎裂,有一滴濺在左邊的臉頰上,秋風攜著憂愁,令心,一個激凌。
一個小女孩提著一籃玫瑰花站在桌子前面,呆呆地望著我。
‘帥哥,可以喲,兩個美女陪著,買朵花吧。’那賣花的小女孩笑盈盈的望著我,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
我回頭望著杯子里的啤酒,杯壁上是一溜的氣泡,有的碎了,然後,又有新的涌現出來。我挾起一顆花生,輕輕放在嘴里,用舌頭逗弄著。
‘哪你說,該買給誰呢?’我轉向那賣花的小女孩,微笑著望著她。
‘兩個都買嘛,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好福氣喲。’那賣花的小女孩依舊不依不撓。
她們微笑著把我望著,燈塔就在她們身後,時鐘一秒一秒的流逝著,我望著那鐘發呆,乳黃的燈光靜靜地瀉落下來。
‘來,來,來,喝杯酒,別理她。’我端起了酒杯,風劃過我的手,我望著手臂上的茸毛,在風中顫栗著。她們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依舊不發一言。
在這聚散無常的人世間,人們相聚,是為了分離,那麼,是什麼觸踫了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經,許多時候,許多的事情,沒有道理,也沒有結局。
‘你什麼,都不想要嗎?’燈塔旁邊,是一輪彎月,晴空,無雲。
‘那你,想要什麼?’這街燈,和街燈下的樹,還有,被鋪上了花崗石的路面。
喜歡夜,是因為,夜能埋藏,某些心事,那麼,是否有了心事的時候,人便是憂郁的呢?在太多的時候,不願意去思考這個無聊的問題。
‘你很無聊呢?’那賣花的小女孩有點憤怒。
‘是嗎?’我回頭望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笑容。
‘那麼,你找有聊的去聊吧。’我逗弄著她。
‘你到底買不買我的花?’她等了一會,看我沒有買她花的意思。
我們放下手中的啤酒杯,一起回頭把她打量著,她穿的很單薄,左手提的花籃遮掩了大半的身體,右手握著兩朵玫瑰,直直的指向我。她們看了一會小女孩,又看一會我,我默然,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你這花,多少錢一朵啊?’我笑著問那小女孩。
‘五塊。’她有些不耐煩。
‘兩朵,是不是能少點?’我接著問。
‘有你這樣的人嗎?’她有點生氣。我笑。
‘這麼漂亮兩個女朋友,也不說多買點……’她一臉陰沉。
‘就是個意思。少不少啊?五塊錢,兩朵?’我依舊笑著說道。
‘沒你這麼講價的。’她很不開心。
我轉過頭,和她們繼續著剛才的閑聊,有人說,與人聊天,能增進自己的智慧,那麼,一個喜歡聊天的人,應該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如果可以這麼理解。
‘噓。’她將食指放在嘴邊,夜風吹過她披肩的發絲,想起一句廣告語,不說了,我不為誰做廣告。
我望了望那賣玫瑰花的小女孩,她依然沒有走的意思,我掏出錢,買下兩朵玫瑰。她轉身,看也不再看我一眼,我看到她將花籃換到右手,然後將錢放入左邊的褲袋里。
‘來,一人一朵,誰也別爭,呵呵。’我一手拿著一朵玫瑰,分贈兩位佳人。
她們眼中閃著亮光,然後,我們又要了幾瓶啤酒,我挾了一塊豆干放入嘴里,有一句俗話,是這麼說的‘豆腐干就酒,越喝越有’。紅酒可以配啤酒,白酒也可以配啤酒,但是紅酒,不能配白酒,那樣,就太濃裂了。
下午三四點鐘,太陽有點暖暖的黃,特別是在秋天的薄霧里,微冷,那件米黃色的風衣,被我輕輕披在身上,怕冷,不怕熱,也許是因為瘦弱吧,不過近來,胖了許多。她煮的菜很難吃,因為拿捏不好鹽的份量,不是太咸,就是太淡,我沒有說什麼,也許,是因為,不習慣說什麼。
她煮了一桌子的菜,還有,許多朋友,她說,要煮一次菜給我吃,今天,她煮的菜,很咸,微苦。
‘是我煮的好吃,還是她煮的好吃?’她笑著問我。
我沒有說話,嗯嗯著應承她。她笑。他們說,你煮的菜,沒有她煮的好吃,他們當時,是這麼說的。我挾起一塊豆腐,放入嘴里,是那種兩面黃的豆腐,這塊豆腐,鹽放的有點少,味道卻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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