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凌遠出門的很早,仍然是獨自一人,只是手里拎了一些東西,是臨走的時候,徐母讓他帶上的,主要是一些人參一類的補品,並不是很重,徐母說是她自己沒有空閑去,因此讓徐陵遠代她送去,徐陵遠也不好推月兌。♀
就是沒有徐母給他東西,他原本也打算買一些帶上,當然不會像手里拿的這般貴重,只是想買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而已。可是當他走到四叔的家門口時,才發現自己原本的想法並不合適,因為四叔家里本來就是賣水果的。
四叔和四嬸仍然像昨天一樣熱情,好像一早就在盼著他的到來一樣。見他手里還拎著東西,連聲地責怪他,直到徐陵遠解釋說是徐母讓帶的後,他們才收了下來。
有了昨天的接觸做基礎,他們今天明顯又親近了很多。和徐陵遠說了一會話後,四嬸就出門去買菜去了。
「凌遠你喜歡吃什麼?盡管跟四嬸說。」四嬸一邊準備往外走,一邊和徐陵遠說。
「您看著做吧,我不挑飯菜的。」正在吃水果的徐陵遠回到。
「你只管撿好的買就是了,他自己哪里會跟你說。」四叔跟四嬸說道。
「看我,一高興就糊涂了,那我這就去了。」四嬸也不生氣,反而笑呵呵地出門去了。
「凌遠你自己先坐著,我出去看看,你想吃什麼盡管拿。」等四嬸走後,四叔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一般,將早就準備好的吃的往他眼前一推,不自在地說完話後,就出門去看著門口的水果攤了。
這店鋪不像現代的很多店鋪那樣,只是在營業的時候有人在,等關門的時候就人去店空了,而是住處和店鋪連在一起,前面是店鋪,後面則是一個住人的單獨院落。
由于院子里沒人,徐陵遠也不好亂走,所以他只是看了看就又回到前面來。這時他才注意到,四叔這里原來也賣干果,花生、瓜子自是不必說,竟然也有核桃、杏仁、榛子等,雖然種類沒有現代的齊全,卻也讓他感到很意外。
他原本就有些不解,四叔在門口賣的都是這里的時令水果,此時也就是些桃和杏什麼的,那冬天沒有水果可賣的話,豈不是要暫時歇業了,原來並不只是那些。
就在徐陵遠看著這些干果的時候,四叔帶著一位客人進來了,然後在放干果的地方停下,先買了一些花生和瓜子,然後看著另外一些,似乎很是拿不定主意。四叔也不說話,任他來回的看,邊留意著外面的攤子。
就在客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外面又來了要買水果的,四叔只能讓那個人先自己看,然後便出去了。
「你是掌櫃家的嗎?」客人見到站在一旁的徐凌遠問。
「他是我四叔。」徐凌遠笑了笑說,「您還想買點什麼嗎?」
「哦……我先看看,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個吃法。」那人沒想到徐凌遠會問他。
「跟花生一樣,是熟的。」徐陵遠拿起一個帶殼的杏仁剝開嘗了一下,然後又剝了一個給那個人,「吃這個對人很好的。」
「那你跟我說說倒是有些什麼好處?」客人嘗了杏仁後,看著他饒有興趣地問。
「這個多吃能美容養顏,那個可以補氣養神,反正都是對人有益的。」徐陵遠在腦內搜尋了一番,指著杏仁和核桃說,這些他在現代時經常從一些與養生有關的東西中看到,于便想著說道,至于其余的,總不會有害處吧。♀
「是嗎?還真沒有听說過。」客人也沒有說是信還是不信,正巧四叔忙完了進來,就指著杏仁和核桃都買了一些,臨走的時候還夸了他幾句,徐陵遠只是謙遜地笑了笑,倒是四叔顯得有些意外,應該是覺得他的這個佷兒一下子變的太多了吧。
盡管有些意外,四叔也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徐陵遠,見到自己能幫得上忙,就也出去和他一起看著果攤了。盡管他對這些並不熟悉,但是掛著一張笑臉,說話禮貌熱情,在有些木訥的四叔的襯托下,竟意外地引人注目,生意似乎也更好了一些。
只是越來越投入的徐陵遠並沒有注意到,四叔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幫忙感到高興,反而有些無措,就像他賣的不是水果,而是徐陵遠一樣。所以一見四嬸買菜回來,他就連忙讓徐陵遠進屋了,連四嬸也不顧徐陵遠的解釋,指責他盡然讓徐陵遠幫著看攤。因為在他們的心里,徐陵遠是讀過書的,並且是中過秀才的,就算是不能讀書了,有徐家在,哪里能夠讓他干這個?
盡管徐陵遠對他們的想法不以為然,但是等到下午也只能在屋里坐著了。下午的生意明顯冷清了不少,四叔和四嬸都只是邊坐在門口照應著,邊和徐陵遠說著話。
徐陵遠雖然很想問他們為什麼搬到了這里,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卻沒有想到四嬸主動說了起來。
原來四叔一家是和小姑姑一起打理瓷器鋪的。小姑姑是家里最小的,難免有些驕縱,四叔一家也都忍讓一些。例如店里的生意,四叔負責在外面聯系貨源,來回運貨,而小姑父只負責在店里呆著,賣貨和記賬這些活都是伙計們來做,就這還說四叔整天就是在外面與人吃喝,整個店都靠她們撐著,更是三五不時地拿不能生育來嘲諷四嬸。
就這些也就算了,去年春天,有一天小姑姑夫婦打了起來,主要是小姑姑打小姑父,因為她發現小姑父竟然背著他在外面亂來,而且是通過做假賬,拿的店里面的錢。可是在她們和好後,小姑姑竟然跑去像徐父和徐母哭訴,說是四叔和四嬸不僅欺負她們,而且為了在外吃喝,以及害怕無人養老送終,竟然在賬面上作假,私吞店里的錢。而且可笑的是,小姑父的腰不是累的,而是小姑姑打的。
事後四叔雖然也找徐父解釋了這件事,但畢竟都是親戚,傷了誰都不好,為了不讓徐父為難,四叔主動提出退出,然後找了現在這處獨自經營,雖然店里的這些干果也是徐父幫著聯系的。
四叔原本是不願讓四嬸對徐陵遠說這些的,但是可能憋在心里太苦了吧,見四嬸執意要說,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徐凌遠也只是默默地听著,並沒有說什麼,或者四嬸需要的只是一個傾听者,並不是要獲取可憐或者是同情。
他們就這樣說些家里的瑣事,直到去接徐思遠的馬車停在門口。
這次四叔不僅送了他很多水果,或許是見他感興趣,還給他裝了不少干果。在徐陵遠的推月兌下,他們說這些水果不容易放,賣不出去的話也會腐爛掉,而那些在現代並不便宜的干果,在這里並沒有花生和瓜子受歡迎,因此買的人少,價錢也低,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徐陵遠趕到書院門口的時候,還沒有人出來。這座書院坐落在城郊,頗具規模。他先是坐在車中想著原主往日在書院時的情景,並考慮著要不要故地重游一番,但在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地方是屬于原主的,就讓他跟著原主一起成為過去吧。
到有人出來的時候,徐陵遠就從車上下來,靠著馬車等著。但是他明顯沒有料到,他的出現會成為人們的焦點。
或許街上有很多人都知道中了秀才的神童,但是實際上真正認識他的人很少。但是這里不同,不管他的人緣好不好,他也算是書院里的名人了。因此,從書院里出來的學生在見到他時,尤其是印象里那個冷冰冰的人,居然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時,表情都有些詭異。
等徐思遠出來後,徐陵遠就收回了目光準備離開。他先前除了在找徐思遠以外,還在留意著那天女孩提起的同窗,只是並沒有找到。
「我還以為你真的一直賴在家里不出來了呢?」就在徐陵遠邊上車,邊因為站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人上前來和他打招呼,而感嘆原主的人際關系時,突然有人在他的背後說。
「這樣不是正和你意嗎?我的書桌可以全部給你用了。」听那傲慢的語氣,徐陵遠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因此邊說邊不慌不忙地轉過身來。
對方看著徐凌遠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來。可能是沒有想到一直對他不理不睬的徐凌遠會反駁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謝謝你的關心,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雖然對方應該是關心自己,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徐凌遠說完後見他不說話,就讓人駕著馬車回去了。
「大哥,那天去家里找你的就是剛才那個人。」走了一段路後,從徐凌遠來接他的喜悅中回過神來的徐思遠說。
「哦。」徐凌遠有些意外,覺得這個首富家的小少爺還是挺有意思的,但是也並沒有再說什麼。
回到家里後,水果被下人拿了下去,那些不太受歡迎的干果都被放到了徐思遠的屋里。晚飯後,一臉不解地看著徐凌遠砸核桃的徐思遠,在他的勸說下吃了,雖然也接受了,但是明顯沒有什麼興趣,讓徐陵遠不由為這些東西的生不逢時感到惋惜。
為此,入睡時候的他仍然有些郁悶,不只是因為不受歡迎的干果,還有這里種類單一,不宜保存的水果,想著想著,徐凌遠腦海里突然閃過一些東西,讓他突然有些興奮起來,並立即思考起它的可能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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