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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武往天空中射了一顆信號彈,通知其余人已經找到了人。***
看著一直低垂著頭的跪在青柳尸體旁邊的溫璟,丁武抓了抓頭,總不能就這樣待著吧
「七娘,時候不早了」
「把青柳的尸體抬下山吧。」溫璟突然站起身道,雙腿卻因為麻木而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丁武忙上前欲扶住她,溫璟搖了搖手,表示自己沒事。
幾個侍衛找來一些藤條樹枝,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把青柳的尸體放到上面。
幾個膽小的尼姑紛紛讓開一條道,讓侍衛先行下山。
明清掃了一眼青柳的尸體,眼中的嫌惡一閃而過,旋即對著幾個躲得遠遠的道姑呵斥道︰「不就是個尸體,嚇成這樣,還不趕緊回去做功課。」
幾個道姑低著頭,跟在明清身後走下山去,其中就有那個**道姑,丁武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她,卻現她一直畏畏縮縮躲在人群後,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溫璟看了一眼明清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為什麼偏偏是他們這隊找到了青柳?而且幾乎沒有太費周折便找到了,而且明清並沒有絲毫驚詫,反而有些嫌惡的樣子,聯想到方才丁武所說的,難道是明清特意把她帶到這里,找到青柳?
這麼做,對她有何好處?
一路無話。
季長歌看著面色並無異樣的溫璟,若不是先看到青柳的尸體抬了進來,他定然以為溫璟帶著活生生的青柳回來了。
「節哀。」季長歌淡淡道。
溫璟微一欠身。道︰「多謝季大人,另外,七娘想親自檢驗青柳的尸體,懇請大人允許。」
季長歌微一頷,眼神微動︰「如此甚好。」
溫璟雖沒有明說,但從話音可以听出,她想親自找出殺死青柳的凶手。
看著季長歌微熱的眼神。溫璟移開目光,季長歌自然是希望她參與到案件中來,既如此,她也決定不再忍讓,既然避到道觀都無濟于事,那也只能逆風而上,只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青柳的死讓她徹底看清了這個世界的殘忍。
人命如草菅。這個看似封建落後的世界,殺人卻比現代要簡單容易的多,一顆毒藥便能置人于死地,甚至,只要你有權有勢,便可以躲過法律的制裁。
走進房間。溫璟看著青柳因為毒素漸漸開始潰爛的尸體,戴上手套,開始驗尸。
「我也進去看看。」東升不太相信道。
季長歌看了東升一眼。淡淡道︰「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表微微一滯,東升面色微微不悅,一甩手便走了進去,不就是一具尸體而已,難道他還會怕不成。
季長歌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了進去。
東升一進去,迎面而來的便是青柳那具不斷滲出黑綠色尸液的尸體,胃里頓時有東西不斷往上涌,上次看溫璟解剖觀主和明溪的尸體時,雖然頗為血腥。但尸體本身並沒有如此驚悚,更沒有如此難聞的惡臭,看著青柳黑紫的尸體。舌頭伸在口外,眼球暴突,四肢直挺挺的伸著,東升只覺頭皮麻,這才想到方才季長歌勸他不要進來的原因,一抬頭,對上季長歌投來的探究目光,東升干咳了兩聲,硬著頭皮忍住了掉頭就走的欲|望。
看著青柳脖子上被布條勒出的一道瘀痕,溫璟緊握住短刀,沿著肌肉輕輕切開一道小口,皮下沒有出血的痕跡,這也證明青柳是死後才被掛到了樹上,因為人死後,便不會再有生活反應,若是吊死,必然會有皮下出血。
青柳全身遍布著青紫色的斑,無法判斷是否遭過毆打,斑痕分布均勻,顏色也相近,只有胸口的一處顏色更深一切。
看著胸口那一處略微凹陷的地方,溫璟沒有猶豫,用刀切開胸月復腔。
隨著刀劃過,月復中青黑色的液體不斷大量的涌到地面上,一股濃烈的尸臭散出來。
「嘔。」
東升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臉色一白,干嘔一聲跑了出去。
沒有理會東升,溫璟把胸月復腔中的液體用勺子舀光以後,現青柳的內髒和大腸等都已經嚴重腐爛,根本看不出什麼。
從驗尸的結果來看,似乎完全是因為毒而死,但從種種跡象來看,青柳絕對不可能先上吊,再毒而亡,要是那樣,樹杈上便有摩擦的痕跡,更不可能毒而死後,自己把自己掛到樹上,既然確定這點,就算再不可能,剩下的便是事實,只是暫時還無法得知凶手的殺人方式而已。
凶手是自作聰明還是另有深意?讓青柳自己毒而亡不是更好?還是他等不及,所以才偽裝成自殺的假象
「可有驗出死因?」
季長歌看著溫璟眉頭緊鎖的樣子問道,以往溫璟驗完後,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然後把驗尸結果告訴他,但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暫時沒有,但我確定青柳一定是被人殺死的。」
溫璟站起身,腦中不斷回憶著所知道的各種殺人方法,但沒有一種能夠對上。
「但從尸體的跡象來看,似乎是毒?」
「毒應該是在青柳死後才作的,她並非自己上吊而死,而是被人偽造成上吊的樣子,如果青柳毒身亡,那人完全可以棄之而去,何必辛苦偽裝成上吊的假象?」
季長歌盯著溫璟微微紅的左耳︰「即便是他殺,也不用偽裝成上吊的樣子,尸體看起來跟毒並不二樣,那樣的話,根本沒有人懷疑是他殺,豈不是更好?凶手為何要多此一舉?」
溫璟沉默,腦中閃過一個近乎荒唐的想法,難道掛在樹上是為了讓尋找的人現?
越是覺得荒唐,但溫璟卻越來越覺得或許事實就是這樣,這個詭異的道觀,不能用常理來判斷,想的復雜了,反而鑽了牛角尖,如果拿走劍的那人,想讓他們找到青柳的尸體,目的何在?
「不管青柳是不是她殺,她最終還是會因為毒而死,不過,她是如何中的毒?中的是何種毒?」季長歌看著溫璟道。
溫璟頓了頓,道︰「這個,我也不知,興許是被毒蟲所咬,或者誤嘗毒草。」
耳垂一熱,季長歌那張臉近在咫尺,薄唇一抿,輕聲道︰「你說謊。」
溫璟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偶爾說個謊話,竟然被季長歌識破。
「你每次撒謊,這只耳朵便會變紅,這個習慣一直沒有變呢。」季長歌輕輕觸踫了一下溫璟的左耳,嘴角綻開一抹戲謔的笑容。
溫璟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這個「習慣」應該是溫七娘的,她可沒有這麼個習慣,這身體畢竟不是屬于自己的。
「季大人既然知道我不想說,為何還要問?」溫璟淡笑道,看著季長歌這張寫著「別想騙我」的臉,她真想給上一拳,這只月復黑的狐狸果然不能小看,一不留神,便被他算計了去。
季長歌沒有追問,而是別有深意的一笑,似乎對這個案子並不太上心,溫璟應該比他更想找到凶手。
看著季長歌笑的如此燦爛,東升微微一愣,他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季長歌,以往即便是笑,也只是流于表面,官場內爾虞我詐而已。
東升再次打量了一下溫璟,這個看起來與「世家名媛」毫無半點聯系的女子,究竟有何魔力?
季長歌看著東升疑惑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斂去。
丁武見季長歌走了出來,便迎了上去。
「途中可有異常?」季長歌問道。
「屬下一直暗中盯著她們,二人並無異常。」丁武道。
「二人?」溫璟問道。
季長歌把方才審訊的況跟溫璟詳細說了一遍,現在最有嫌疑的就是明清道姑。
「殺人動機呢?殺了觀主對她有何好處?」溫璟問道。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為了取而代之,或者為了錢財,明清熟知觀主的一切生活習性,而且觀主對她沒有戒心,她是個身高四尺四寸左右的胖子,所有條件都符合。」季長歌分析道。
這個明清的確很有嫌疑,但這些都只是猜想,破案靠的是證據,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取證。
「我去一趟道姑們住的後院,我是個女子,方便些,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溫璟對著季長歌道。
「你仔細點,那些道姑並非善類。」季長歌囑托道。
溫璟微一欠身,便離開了。
季長歌對著丁武使了個顏色,丁武會意,跟著走了出去。
「你對這個小娘子,倒是上心。」東升搖著折扇,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季長歌看向遠方,揶揄道︰「若想盡快破案,可少不了她,難道東升公子想陪著這些道姑多住些日子?」
東升連忙搖頭,苦笑道︰「著這些胖道姑,真是食不知味,盡快破了這案子,我們也好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