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容謙跟著兩個女子進了熟悉的房間,屋外的寒冷被屋內的溫暖所代替,仿佛因為月兌力一般,岳菲菲如同僵尸一般走向客廳的沙發,便以之前很習慣的姿勢躺了下來。♀
唐容謙就看著岳菲菲的行動,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女子應該並非是表現的那樣堅強,每次回到家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她其實是居家動物的錯覺。總是偏愛這個沙發,連躺下的姿勢都總是一樣,她一定會去立刻尋找放在茶幾里的香煙。
果然岳菲菲在茶幾的盒子里面模了兩下,卻看見她找到了一盒口香糖,開了蓋子丟進自己的嘴里。
「東西多嗎?」劉喬姍換了鞋,將外套放在椅背上問唐容謙,這孩子剛到家就一副被人丟棄的小狗瞧著主人的模樣,倒是挺讓人不舍得的。
「不多。」唐容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只在岳菲菲的身上,不太好意思,尷尬撓撓頭,換了鞋進了客廳,「就放在那一間。」他低頭鑽進房間,悉悉索索收拾起來。
「你要瞞到什麼時候?」劉喬姍坐在岳菲菲的身邊,低聲道。
對方卻好像睡著了一樣,根本沒理她。
大約五分鐘之後,唐容謙出了門,背著背包很青春的樣子站在岳菲菲的和劉喬姍的面前,「謝謝菲菲,謝謝劉姐。」他恭恭敬敬鞠躬道,「我不會忘記你們對我的好的。」
岳菲菲把放在臉上的胳膊挪開,示意唐容謙蹲下來,伸手道,「手機。」
唐容謙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拿著別人送的手機,急忙從書包中翻了翻,找出來放在岳菲菲的手上。
菲菲用胳膊支起身體,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趴在沙發上抿著嘴開始在手機上飛快打著什麼字,唐容謙就蹲在她的面前,感覺到口香糖的草莓味道鑽進鼻子,還有菲菲頭發上的煙草和咖啡混合的味道。
這就是加班的女子的味道嗎?唐容謙看著盡在近在咫尺岳菲菲的臉,她很認真地打著字,嚼著口香糖的嘴巴粉紅粉紅,手指靈巧飛舞,細長白皙的手指仿佛小女孩打游戲一樣漂亮,屏幕的光線照亮她微微低垂的頭,黑眼圈的疲憊少了許多,長長的睫毛讓整個人看起來都玲瓏可愛,側臉精致而美好,有一種讓唐容謙突然怦然心動的震懾。
很多次听身邊的朋友提到所謂的女神,那些在屏幕上出現的美麗女子,雖然有著完美的外貌,或清純、或性感、或可愛、或妖媚,卻總是有遙遠的距離。天邊的星星對唐容謙來說,總不如春天腳下的花朵來得讓人珍惜,而身邊的花朵又不及寒冬的臘梅來得讓人心生贊嘆。
唐容謙的腦子就在那一瞬間突然飛快跳動著,伴隨著內心的悸動,突然意識到自己心中若是真的有女神,那一定非岳菲菲莫屬。美麗的、堅強的、落寞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那一刻的感覺,唐容謙突然有一種強烈想要留下來的感覺,心中哀求、哀求著、期待著……
然後他看見菲菲撥通了手中的電話,道,「是藍天酒店嗎?我是繆斯的岳菲菲,二十分鐘之後會有一個叫唐容謙的人來寄宿,是《都來當歌星》節目組的。司馬穹那一間還有空位,安排他入住。」
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唐容謙的面前,沖他微微笑了笑道,「去吧,地址已經寫在剛剛的電話聯系人下面了。」
「你……還要我?」唐容謙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有些不敢相信。
岳菲菲拍拍唐容謙的肩膀道,「好好唱,其他事情有我呢。」——
唐容謙剛剛關上門,劉喬姍便陰陽怪氣道,「好好唱,其他事情有我呢。」劉喬姍搖著頭看著閉著眼楮的岳菲菲道,「菲菲,你可真過分。」
「怎麼了?我說錯了?」岳菲菲閉著眼楮,沒看劉喬姍道。♀
「你沒看見剛才那小子的表情嗎?」劉喬姍趴過來問岳菲菲道,「那種終于被主人撿回家的寵物的表情!你可真是夠狠,把他晾在那里那麼久,再說這麼關懷溫暖的話。」
「大棒甜棗。」岳菲菲道,「你不會不懂如何讓下屬忠誠吧?」
「他不過是個小孩子,有必要用這麼重的錘子嗎?」劉喬姍嘆了口氣道,「你就不怕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死心塌地賴著你嗎?」
「賴著我這個拖兩個油瓶的未婚已育名聲狼藉的大齡女青年?他戀母了、自虐了、神經錯亂了,還是眼楮瞎了?」
「你有那麼差嗎?」劉喬姍無奈道,岳菲菲的毒舌對自己也不手下留情,「我就覺得你挺好的。」
岳菲菲踢踢劉喬姍道,「別胡思亂想了,快去洗澡!我先睡,起來再洗。」她翻了個身,不再理劉喬姍。
「懶蟲!」劉喬姍搖搖頭,知道岳菲菲一定已經累得不行,在開會的時候劉喬姍還乘著話題和自己無關的時候偷偷睡了一下,可岳菲菲卻是全程參與,根本沒有合過眼,便拿了毛巾進了洗澡間——
「好好唱,其他事情有我呢。」唐容謙背著包在樓下等公車,心里就重復回味著這句話。又慢慢從公寓發生的事情,擴展到在警察局的岳菲菲,在講台上的岳菲菲,黑暗公寓房間中疲憊的岳菲菲,在男廁所面不改色的岳菲菲……
他覺得沒有辦法停止一切的思想,熬夜的腦袋在此時此刻變得無比亢奮,一幕一幕都在自己的回憶中播放,溫暖了清晨的寒冷。
他看著手機中被岳菲菲輸入的地址,白雲路1120#藍天酒店姜女士,心里突然美滋滋的在一個人的公交車上傻傻笑著,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麼,只覺得心中暖暖的,這種好情緒甚至讓他差點錯過了下站。
抵達藍天酒店的時候,因為入住的時間耽誤了一下,等服務員領著他去了六樓的606房間,已經是清早8點整。他揉揉眼楮,確定沒有眼屎掛在眼楮上,打開門準備沖著自己的室友來個早安的笑容。
洗手間的門沒關,什麼都沒穿,從頭到腳都果著的司馬穹正在刷牙,半長的淺色細碎發上鋪著塊熱氣騰騰的毛巾,一臉沒睡醒的樣子看著鏡子中反射出來的唐容謙的樣子。
「啊,對不起,我應該敲門的!」唐容謙慌忙抱歉道,雖然都是大老爺們,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于是便背過了身子。
「唐容謙!」司馬穹居然用極為夸張的聲音尖叫起來,「居然是你!」便從身後就一個大大的熊抱,嘴巴里面還含著滿滿的牙膏泡沫,一口薄荷的香味和泡沫綿軟的細沫就噴在了唐容謙的耳朵上面。
「干嘛?你干嘛?」唐容謙詫異道,昨兒個下午剛見的時候,他不是這個反應啊?
「你出名了!」司馬穹一邊大聲道一邊在唐容謙背後狂拍,,「你出名了!你出名了!」
「你能不能先把臉洗干淨,牙刷好,衣服穿起來再說話?」唐容謙尷尬道,這麼個嘴里含著牙膏、頭上頂著毛巾、全身沒穿衣服的男生貼自己這麼近,還真挺不適應。
「哎哎!」司馬穹慌忙跑進衛生間,唐容謙擦擦一臉的牙膏,看著房間里兩張床,司馬穹收拾得挺干淨,一張床上只放著一些折疊好的衣服,並沒有弄得很亂。便將行李在床下面放好,拿出干淨的換洗衣服。
司馬穹已經迅速整理好了沖了出來,拿出自己的手機便送到了唐容謙的面前道,「你們真的是這個關系?」
唐容謙看著他開的是微博,心中咯 一聲,想著應該是昨天的事情被新聞媒體曝了光,說不定已經發現了岳菲菲和兩個男人之間的關系,說不定更糟糕的是自己也被牽扯其中,三男為了一女深夜斗毆這個事兒,怎麼都要被媒體狠狠爆炒n輪!
可定楮一看,標題上卻寫著《他們是什麼關系?》下面是鄧昱、白有勛和唐容謙三個人的大頭照片,用分紅的心形圈在一起,看起來頗為夢幻養眼,下面是針對白有勛和唐容謙的簡短采訪,應該是離開警察局的時候,被外面的記者逼出來的官話,可兩人不謀而合的一句話,卻被好事者圈了出來。
「鄧昱和白有勛,都為陌生男人辯解,稱︰‘不管他的事’。讓人不由得更好奇這個‘他’,這個神秘年輕男子的身份。獨家消息稱,此人是繆斯集團剛剛簽約的《都來當歌星》節目的參賽選手。從樂壇歌神和傳媒少主對其名譽的維護,不難推測,該名年輕男子的身份還有更深的□□。」司馬穹一個字一個字念著那段新聞道。
「這個紅心圈起來是什麼意思?」唐容謙指著粉紅的泡泡問,「為什麼要這麼寫?」
「這還不明白?」司馬穹揶揄笑著,「鄧昱出道十年沒有女朋友,二十九歲的白有勛也是單身王老五,兩個人的私生活都非常干淨,卻在深更半夜為了你打架……」
「喂喂,怎麼是為了我打架!」唐容謙揉著頭疼的太陽穴道,「新聞上哪里說這句話了?」
「這不就是新聞想要讓我們有的錯覺嗎?你既然是當事人,那總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吧?」司馬穹道。
「我不知道。」唐容謙皺眉道,「你不是不喜歡這類娛樂事兒嗎?」
「誰說我不喜歡?」司馬穹瞪大眼楮看著唐容謙。
「那天呂佳說菲……岳總的事兒,你很沒興趣的樣子。」唐容謙道。
「八卦我有興趣,多點娛樂新聞總是很有意思的,但我不喜歡無端中傷。」司馬穹雙臂環抱于胸道,「所以我不喜歡岳總和鄧昱的那個傳聞。」
「你似乎知道什麼?」唐容謙好奇問道。
「呂佳說的並不對,那是‘名典唱片公司’的陰謀,」司馬穹肅然看著唐容謙道。
「你怎麼知道呂佳說的不對?」唐容謙疑惑看著司馬穹,他自然是不相信岳菲菲的丑聞,雖然和岳菲菲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在他的心中,這個女子絕對不會做那麼卑鄙齷齪的事情。
「因為……」司馬穹抿抿嘴開口道,「我的父親是司馬常軒,名典的總裁。當年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