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情邪魅狂少 第二百三十章 他看到女人緩緩抬起的胳膊

作者 ︰ 匿緋初

牧蘭芯隨著他的動作站直了身子,輕啟朱唇︰「你不該罵蒂娜的。」

「都听到了?」黎晉西目光如炬,有些緊張地盯著女人的美眸。

「都听到了。」女人老實的回答,碧眼盈波,看向男人的眼神干淨又憂慮。卻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黎晉西在女人的神色中並未探究到絲毫的不高興和憤怒,這一點讓他有些模不著頭腦,卻還是出聲試圖解釋道︰「一個下人的話,不用放在心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無論心里多怨多不平,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棄械投降了。他看不得女人受傷,看不得女人因為別人而感到委屈。

牧蘭芯听了男人的話卻嫣然一笑︰「她並不是普通的下人,否則你也不會容許她說那麼多……」

黎晉西聞言有些不悅地蹙起眉頭,女人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吃醋?雖然他心里在得到這個能性的訊號後是有些開心的,但隨即而來的卻又是一種不被信任的感覺更加強烈的佔據了他的思維意識。

他打斷女人的話,冷聲道︰「夠了!牧蘭芯!我真懷疑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你是不是非得讓我在自己胸前劃一刀,把心捧出來給你看看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你才能停止對我的折磨是不是!蒂娜確實不是普通的佣人,那又如何,每一個有能力有價值的人,都會得到別人相應的對待!你不是三歲孩童,這麼至淺的道理你會不懂?我沒有計較你和顏家那小子在一起,也沒有怪你和那個叫毛什麼的小子眉來眼去的。你這會倒是先倒打一耙了?按你的意思,我就應該只對你一個人低聲下氣的,然後在其它所有的女人面前都必須扮演暴君的角色是麼?還是你覺得剛才蒂娜一進來,我就應該直接一腳把她踹暈?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會舒服一些?你……」

黎晉西抑制不住地泄完之後,卻又惱怒地愣在原地。有些驚慌地看向女人,他怕自己剛才那一番口不擇言的話,讓他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東西全都一瞬間摧毀。他是真的怕了……他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替自己月兌罪。

他只能那樣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眼楮牢牢地將女人罩住。懊悔的眸光夾著一絲恐懼之意編制出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將女人整個人籠罩其中。驀然間,他看到女人緩緩抬起的胳膊……

男人認命的閉眼,準備「屈尊降貴」地接受女人的怒氣。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臉上一陣柔若無骨的溫熱觸感,讓他詫異地睜開了眼楮。

牧蘭芯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笑著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我舒服不舒服待會再說,你呢?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男人雖然知道女人不是個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卻也沒想到她不尋常到如此地步。看向女人的眸光,不由得從怔愣轉為狂熱。

大掌更是情不自禁地禁錮住女人縴細的腰身︰「你,不生氣?」

「為什麼生氣?黎家少主。是在任何人面前都善于掩藏勢力和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人呢。卻願意在我牧蘭芯面前展示出真實的自己,你說,這算不算得上是我的榮幸?阿晉。我剛才那樣說,不是因為你對蒂娜的特別而感到不高興。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便是一個下人。她也有屬于她自己的光芒。你自己也意識到了不是麼?所以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一個下人而已?你明明不是那麼想的不是麼?如果這樣的話讓蒂娜听到了,你說她還會心甘情願地為你辦事嗎?如果只是為了讓我舒心,那樣的話以後別再說了,好不好?」

「其實蒂娜說的沒錯,你和厲這樣為我奔波,換了任何人恐怕都看不過眼。連我有時候想一想,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是我現在…不能去找爹地。也不想去麻煩阿一了。你也知道,爹地在郁氏的情況,他身體也不太好。至于阿一那邊,前一陣子出的案子你應該也听說了。我只是想,既然我們郁家的事情你已經插手了,簡寧也已經把你拉下水了。我唯有厚臉皮的拽著你了。因為現在的牧蘭芯,真的還沒有能力去獨自面對敵人。你…你能理解我嗎?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是我……」

男人抱著女人,听著她緩緩道來的誠懇話語,心中早就軟成一片。就在女人說不下去的時候,他撫上了女人後腦的秀︰「別再說了。我都明白。芯兒,我很高興!至少你願意拽著我,而不是拽著別的什麼男人!」

就算是地獄,只要你願意拽著我一起前往,又有何懼?這句話,被男人藏在了心中。

牧蘭芯從男人懷中仰著小腦袋︰「出去吃點東西?」

「……好。」

男人被女人拽著胳膊走出了房間,乖巧的不像樣子!

次日,黎晉西終于接到了簡寧的電話,他沖對面的三人看了一眼,將話筒拿至耳旁︰「喂,簡女士,你總算舍得聯系我了?」

剩余的三人听到男人的話立即都豎起了耳朵,朝他這邊投來關切的眼神。後者則是回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

簡寧的聲音嘶啞中帶著陰寒的笑意︰「黎總說的什麼話,我簡寧多虧了你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過!我怎麼能會忘記你!」

「那我黎某還要多謝你的厚愛了。長話短說吧,我們什麼時候見面談?」黎晉西沒心思和她斗嘴逞能,臉色一黑,說話的口吻隨即恢復了正經。

「怎麼,你就這麼心急?看來那死丫頭在你心中的地位不輕啊!你說我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會不會對不起你在她身上所付出的心血?哈哈哈……」簡寧的聲音很是詭異,帶著垂死掙扎前的癲狂之感。

黎晉西驟然間目露凶光,眸仁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卻在環視到牧蘭芯那憂慮關切的小臉時,硬生生地將怒氣壓制了下去。頃刻間便從怒的雄獅變回了優雅的狐狸。眼角擒著一絲冷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既然簡女士都不急,那我就更不會著急了。我權當是給自己放了一個年假。」

「……你!」簡寧被男人的話激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握著電話的指節都泛起了青筋。

「既然簡女士還沒有想好如何玩這個游戲,那就繼續想吧。等你真的想清楚了,再聯系我不遲。還有我想好心提醒你一句話,早點替自己想好退路方為上策。」

黎晉西說完這番話就擅自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拋到一旁的座位上。牧蘭芯見狀立刻奔過去在他身旁坐下︰「簡寧怎麼說?」

男人並未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魅笑著反問道︰「你是不是急著想回香港?」

「……我沒想這個問題。」女人誠實作答,她確實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簡寧會如何利用童小彤的事情來對付郁家,哪里有閑工夫想這些沒用的。

黎晉西聞言心情大悅,伸手拽過她的小手︰「沒有最好,走吧,下樓散心。」

「……啊!不是,那什麼……哎…話還沒說完呢。」女人被男人拖著茫然地朝外走。瞬間詞不達意起來。

兩人走後,立明威端起茶水輕抿一口,意有所指地對著榮子厲嘆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沒了以再找。兄弟沒了就是真的沒了。」

榮子厲蹙眉,譏笑道︰「立總何以突此言?」

「厲少是人中之龍,我的話你豈會不懂。我和芯丫頭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按照郁家的輩分來說,她得叫我一聲立二叔。既然我心中認了這層關系。她的事我自然會放在心上。這丫頭和顏總,黎總之間的關系尚未滌清理順。所以我這做長輩的,不希望再有別的什麼人插一腳進去。厲少掩飾的極好,若不是我有意觀察,恐怕也看不出你對芯丫頭的心思。只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也為了你自己,還請及早的把這份感情扼制住。我的話或許你不愛听。不過卻都是立某的肺腑之言。我先上去了,厲少請好好想想。」

立明威走後,榮子厲胸脯劇烈的起伏起來,復雜的眼神里,痛苦、無奈不斷的交織著。他自以為掩飾的極好,卻是被旁人看得如此清楚。那西呢?芯兒呢?他們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黎晉西這個兄弟。他一輩子也不會拋下,更不能背叛。牧蘭芯卻是他此生第一個動心的女人。立明威的話說得簡單,女人沒了以再找,天下之大,卻不是到處都有能讓人上心的女人……

他已經盡量說服自己。要把對牧蘭芯的感覺轉化成親人那一類了,立明威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來如此殘忍的提醒他?這男人當真善變,當初和簡寧狼狽為奸的時候,不是還生了要害牧蘭芯的念頭麼。現在和郁世昌和好如初了,和簡寧撕破臉了。就立刻變成牧蘭芯的忠隨了。他對角色的適應性還真是快的讓人刮目相看。

榮子厲想東想西,從一開始的痛苦,憂慮,變成最後一縷略帶著苦澀的放松。無論如何,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想要對牧蘭芯好的人。這個結果,也不算太壞。

他斟酌自己對牧蘭芯的感情到底到哪一步了。說深愛,論不上。因為在他心目中,黎晉西始終都要比牧蘭芯更為重要的。在看到這個女人無意中流露出的脆弱之時,他又忍不住地想要保護她。看到她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時,心中就覺得冰山漸融……

他在想到底是什麼時候覺對牧蘭芯的感覺生了變化,答案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總之就是不知道在哪一個瞬間,這個小女人就佔據了他心里的某一個位置。

榮子厲是個自控力極強的人,在現對牧蘭芯感覺不一般的時候,他就及時給自己做了心理輔導。所以在黎晉西和牧蘭芯面前,他並未刻意回避,或是對牧蘭芯變得冷漠。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將一切做到了最合適。立明威的幾句話,瞬間又把他打回了原形。原來只是他自己掩耳盜鈴罷了。說不定,所有的人都看出來了,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男人自嘲地笑了,起身去了車庫。 著車就離開了別墅的莊園。立明威在窗前看到疾馳而去的跑車,凌厲的眸光閃了閃,嘴角溢出一聲微弱的嘆息。但願……這年輕人,不要走了自己的老路。

牧蘭芯這邊被黎晉西拉著去了公園。站在噴泉旁邊沖她眨眼︰「要不要和我一起拍照?」

「……切。」說話的時候那麼得意干什麼?你以為你是天皇巨星,是個人都巴不得和你一起照相麼?女人月復誹地模了模鼻子,嗤之以鼻的輕輕哼了一聲。

「我雖然不是巨星,但是巨星也得巴結我。」

「……」

他有讀心術麼?牧蘭芯搖了搖頭,訕笑著應道︰「說的也是,那就照一張吧,你這麼厲害,以後要是我被人綁架了什麼的,把這照片亮出來,估計歹徒都得嚇得抬著八台大轎送我回家。」

女人本來只是開個玩笑。卻不曾想男人听到後卻怒氣騰騰地呵道︰「瞎說什麼?這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知道了,我錯了!」牧蘭芯認錯的態度極為迅速,且態度誠懇。男人看著她服軟的小模樣,頓時又有了那種愛不釋手的感覺,心隨意動。大掌又在女人的腦瓜上揉了幾下,這才傲嬌地說道︰「這還差不多。過來,拍照!」

「……哦。」牧蘭芯听話的站了過去,和男人站在一起。動作有些木訥,男人直接把手伸過去攬著她的肩膀。女人眉眼微垂倒也沒有掙扎,看著男人將手機舉高,沖著鏡頭擠出一抹柔軟的笑意。

黎晉西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欣賞了半天才把手機放回兜里,突然間卻抓住女人的胳膊嚴肅地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听話?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對你態度好一點是應該的。別多想。」

「真的這麼簡單?」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

「沒有最好,繼續保持,我覺得你以對我再溫柔一點,那樣的話就更好了。」

「……我已經很溫柔了!!」牧蘭芯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黎晉西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側著腦袋半眯著眼︰「你那不叫溫柔,至多只能算是溫馴!听話是被動的,溫柔是主動的。」

感情這男人是嫌棄自己對他還不夠主動,不夠熱情啊!牧蘭芯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後者卻是心滿意足地笑開了。

倏忽之間,一片枯黃的樹葉落在了女人的頂。她微一恍惚,伸手取下了葉片,握著葉柄來回地轉動著︰「原來都這麼冷了。「

「冷?「黎晉西皺著眉頭欲把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給女人穿上。

牧蘭芯驚覺他的動作,連忙阻止道︰「別月兌了,我不是說我冷。只是感慨時間過的好快。感覺昨天還在傳短褲短袖什麼的,現在這落葉都漫天飛了。四季再是無常,卻也有跡尋。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你永遠無法得知明天將會生的故事。縱然你猜的到故事的輪廓,卻描不出那當中的細致。」

黎晉西凝視著突然感性起來的女人,胸口涌上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他只覺得心間是從未有過的寧靜。盡管女人說著的明明是這麼感傷的東西……

就在男人愣神的瞬間,女人卻突然小小聲地開了口……

她說……

「阿晉,如果人有來世,我不會再那麼驕傲,也不會那麼任性。我會好好珍惜你我之間的緣分。如果你還能遇到我,也請你牢牢地把我抓緊。所以,不要再試探什麼了,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黎晉西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伸手扳過女人的身子,瞳孔不經意地擴大一圈,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那麼,這一輩子呢?是要判了黎晉西的死刑了麼?離開香港之前,你不是說未來無論怎樣,現在彼此都需要休養的時間麼?你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嗯?」

「……我…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被男人吻得七葷八素,腿腳軟,最後男人不得不把她抱著回了別墅的房間內,剛一挨床,女人就羞愧地把自己卷了起來。

黎晉西好笑地看著女人的動作,眉頭挑了挑︰「現在知道害怕了?早點干什麼去了?以後別再說那樣的話惹惱了我,听到沒有?」

「……」牧蘭芯硬氣地不搭腔,正準備將瀟灑的背影留給了男人,卻感覺到旁邊的床位驀地一沉,當即嚇得大叫道︰「听到了,听到了!」

「乖!睡一覺吧。我去處理一些公事。」黎晉西從床上翻身起來,伸手捏了一把女人臉頰的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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