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舞清雅啟動結界開關時,方才還身在叢林中的他們瞬間置身于另外一片天地之中。♀
此湖只應天上有,這是舞清雅看到眼前湖泊時的感概。
清澈冰藍,暖暖的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泛起層層金光,漂亮到可以用唯美來形容,無論在哪個年代它絕對是絕無僅有。
可是,越發美麗的東西越是致命。
她絕對不會忘記他們此刻正身在聖女的結界中,聖女曾說過,如若不能,這里便是她的葬身之地。
「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舞清雅眉頭深陷,凝視著湖面。
嚴謹肅然的面容讓銀面和金萌不由得跟著警惕起來。
美麗,是迷人的表象。這個道理,她在現代就已經深有體會,否則,她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秘密暗殺了那些所謂的知名人物。那些人的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還沒偷嘗到屬于她的甜美便死在妖艷魅惑的身軀之下。
「雅雅,看來我們只能游過去。」
銀面打探清楚前方的路之後帶回來這樣的一句話,湖泊兩旁並不是陸地,而是沼澤,如此一來清澈的湖水反而相對安全。
「好!」銀面與金萌沒有發現,舞清雅這個字吐出得到底有多麼艱難。
與此同時金萌犯難了,只因為……它不識水性。
銀面滿眼戲謔的看著它,原來超神獸也有弱點啊。
人家也不想好不好,這是天生的屬性注定的。♀金萌別扭的撓撓腦袋,‘唰’的不見,銀面知道它是進入舞清雅的靈魂空間去了。
如此一來,如果水中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他們又少了一個幫手。
聖女這第一招真是計算得到位啊,銀面眸色一變先行探入水中,對著岸上的舞清雅伸出手。
等了許久卻沒看到舞清雅有下一步動作,銀面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只見舞清雅臉色寡白,雙眸盯著銀面及腰的水。
「雅雅?」
難道她也不識水性?「雅雅莫不是也不識水性?」
舞清雅看著他搖了搖頭。
「那……?」
舞清雅看看兩旁的沼澤,「那個……我們不能從那邊走嗎?」
銀面擰起眉頭搖了搖頭,「很重的瘴氣,過不去的。」
「來,我抱你。」
「不……不用了,我只是擔心水涼而已。」舞清雅慌忙搖擺著手解釋道,掩飾了滿眼的無措。
銀面只以為她是害羞,微微一笑,原來是擔心水涼,「陽光照射過,不涼的,來。」
清雅慢慢的將手遞到銀面的手中,十指相踫,銀面這才發現她的手異常冰冷。
疑問尚未出聲,清雅已踏入水中,對著銀面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只是她自己不知道那個笑容有多麼牽強而已,「真的不涼呢,呵呵~走吧!」
全身沒入水中,二人如同魚兒般游動著。
舞清雅發現銀面一直配合著她的速度,緊跟在自己身旁,直到此時,她的心才裹上了一層暖意。看到銀色的面具扭頭看向自己,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可是舞清雅只覺得極其安心。
一路安然,游了超過三分之二的路程,終于看到湖泊前方有一塊小陸地,二人爬上陸地甩了甩濕答答的頭發,對視一笑。
呼~終于得以休息片刻。
喘著粗氣,舞清雅看看腳下所站的地方。
奇怪,湖泊周圍空曠至極,唯獨這里有一塊可以駐足休息的空地,聖女會那麼好心給她設置一個歇腳的地方?
「雅雅怎麼了?」離開了水,舞清雅的狀態顯然恢復到那個自信聰慧警惕的她。
「你不覺得很奇怪?」
銀面知道她的意思,低下頭仔細觀察著腳下的‘土地’,這塊歇腳的地盤很小,僅夠三五個人站立,當他走到邊緣蹲下時,腳下的‘土地’猝然劇烈的晃動起來。
二人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卻已是來不及。
‘嘩啦’一聲水響,‘土地’竟然長出了腦袋和尾巴。
舞清雅驀地一驚,是鱷魚!
它方才是將頭與尾巴都藏到身子下面了,沒在水中所以看不清楚。
此時二人若選擇跳入水中的話必然有危險,可是鱷魚顯然不樂意他們站在自己的背上,不停的使勁擺動。
銀面和舞清雅死死的抓住鱷魚的背部和脖子,鱷魚見始終甩不開背上二人,‘唰啦’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沒入水中,帶著二人朝水底游去。
沖力與阻力將二人從鱷魚身上成功拋到水中,鱷魚一個轉身朝二人攻擊而來,銀面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把酷似大剪刀的銀色武器,朝著鱷魚最柔軟的地方插去。
頓時,清澈的湖水被鮮紅色的血染紅。
舞清雅看著眼前的越來越濃郁的紅水,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漂亮的美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鱷魚似乎同銀面扛上了,而此時正專注于與鱷魚搏斗的銀面根本沒有發現清雅的不對勁。
直到她漸漸的沉了下去。
銀面一驚,狠勁的一刀插進鱷魚的眼楮,轉身朝湖底游去。
一把抱住不停往下沉的清雅,她的眼中全是恐懼和無助,手腳也停止了游動。
此刻他再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清雅怕水絕對不是因為擔心水涼,可是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直到……
眸色一變,直到他刺中了鱷魚流出紅色的血液。
她究竟在水中經歷過什麼以至于讓她流露出如此恐懼的眼神。
帶著她游出水面,「雅雅……舞清雅!」
銀面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往對岸游去。
只見她的雙眸漸漸清明,銀面呼出一大口氣。
突然,小腿間撕裂的疼痛傳來,銀面眸色一變,對岸就在不遠處,銀面混出渾身力氣,將舞清雅往前上方拋去。
借助銀面的力,舞清雅只需在空中幾個翻斗一定能靠近岸邊,甚至直達岸上。
被拋到半空的舞清雅低頭,只見銀面以極快的速度沉向湖底。
他被鱷魚咬住了腿一直往下拽去,而且她能依稀看到絕對不止一條鱷魚,想必是那條受傷的鱷魚呼喚來的同伴。
舞清雅只覺得眼楮刺疼刺疼的,漸漸泛出湖面的血再次灼傷了她的眼楮,從靈魂空間取出‘倚天’,沒有絲毫猶豫在空中一個旋轉再次沒入水中。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舞清雅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此刻的她不能有一絲分神,周圍的血水令她顫抖不已,可是有一個意念在不不停的告訴她,他在等她救他,他不能死!
細軟的倚天劍在舞清雅手中不停的旋轉揮動,此刻的她如同死亡的鬼魅只知道不停的廝殺……
雙眸緊閉,全憑一股意志力支撐著,手臂揮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突然一道光芒在她周身泛起。
歌無雙知道,她在突破她的某種意念,同時正好晉級了。
經過無數次湖水的洗禮,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屬于她自己的容顏,黑絲散落漂浮在水中,美得驚心動魄。
看著閉著眼楮一味廝殺的女子,銀面的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第一次見她,在舞府後山外的竹林中,一身髒兮兮的粗布連丫鬟都不如。
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手臂流血了!」
她為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撕下裙角為他綁住流血的傷口。
他嫌棄她裙子髒,她卻故意將綁帶綁定緊緊的。
她裝作害怕的樣子告訴自己她是舞府的小丫鬟,他試探她是否會告密,她卻真的為他帶來了止血藥。
當時他自願欠她一個人情,卻哪知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與她的一切後,令他莫名其妙的開始關注她。
眼前的她揮動著雙臂,這一次的債到底是誰欠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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