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樂在身後一聲驚叫,伴著秀兒單手揚起絨布,這精鋼牢籠整個兒呈現在姐弟眼前。顧樂一時情急,趕忙上前拉住秀兒,小心往後退去。
秀兒尚未反應過來,待整理心神,只見那寒光鐵籠之中,就著朦朧月色,隱約可見一佝僂身形,那雙血紅詭異的雙眼,讓人心中一窒。
顧樂一門心思扯著秀兒往外走,秀兒腳下卻僵住了。顧樂扯不動他,急的喚她名字,「二姐,那里頭有怪物,快跑!」
秀兒仔細盯著這寒光鐵籠里頭的‘怪物’,瞧了又瞧,一手輕輕拉開顧樂抓著她的衣袖,「小六,你別怕,這里頭,好像是個人。」
顧樂聞言,擱秀兒身後探頭探腦的看那寒光鐵籠
,四周柵欄約莫有嬰兒手臂粗細,因此鐵籠里的生物,只能大致見著個輪廓。顧樂仔細看了看,還揉了揉眼楮,只見這紅眼怪物,似乎比他們姐弟還要害怕,一雙赤目警惕非常,「二姐,那哪里是人,明明是頭狼。」
秀兒搖了搖頭,讓顧樂待在原地,往鐵籠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看這籠子這樣結實,它又在里頭,有什麼可怕的,讓我看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
顧樂還沒有阻止,秀兒已經只身來到鐵籠面前,因為這室內光影模糊,只能依稀辨得里頭有個不斷走動的身影,這身影四肢著地,低低嗚咽,一雙赤目盯著秀兒看了又看,十分警惕。
這寒光鐵籠之上,落了一把大鎖,想來是這大鎖將整個籠子鎖住了,因此里頭的生物才走不出來。秀兒不僅觀察了一番那把大鎖,還伸手模了模,這鎖頭透著一股陰森寒氣,冷的煞人,秀兒一雙小手剛放上去,就給凍得彈開了。
秀兒模了模凍傷的手指,「這鎖頭怎麼這樣厲害。」
見狀,顧樂在秀兒身後縮了縮脖子,急色道,「二姐,你咋地了?」
「沒事兒,這鎖頭好冰,給凍著了。♀」
听了秀兒的話,顧樂放了心,卻還是小心翼翼道,「二姐,你還是離那個籠子遠點兒吧。我看里頭定是關了猛獸。」
秀兒沒有听從顧樂的勸告,這鐵籠與她身高相仿,秀兒此刻半屈著身子,往籠子里探看,那紅眼怪物見狀,更是縮到了籠子一角,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樣子。「這里頭到底是個啥?」秀兒疑惑,一手托腮,睜大了眼楮,想要將鐵籠內的怪物看個清楚。
可是室內光線有限,秀兒揮了揮手,「小六,你去把窗戶打開。」顧樂聞言,嘆了口氣,倒還是听話,提步就往窗口去,爬上了一個小案,伸手去開那窗戶,這窗戶長年未用,顧樂用隨身的小木棍小心捅了捅窗戶下合,這窗戶就吱呀一聲開了。
外頭的月色照了進來,芙蓉園堂屋的室內開始逐漸明亮起來,此時天空月明星稀,將屋里的一應擺設都照亮了。雖然不如燈火那般明亮,倒是足夠分辨屋內的東西。只是這窗戶一開,屋里的餿臭氣味兒散去了些,然而屋外的冷風也鑽了進來。顧樂打了一個寒噤,「二姐,你快看清楚,我把這窗戶關上,好冷呀。」
顧樂說話間,回頭一看秀兒,險些從小案上掉下來。只見顧秀兒此刻一張小臉幾乎貼在了寒光鐵籠上頭,與那紅眼怪物呼吸相聞,看著十分詭異。
窗外月色一照進來,秀兒就將這怪物看了個清楚,他雖然四肢著地,長發蒙住大半張臉孔,一雙赤目看著?人,但是確實是個人。秀兒神色凜然,見這寒光鐵籠之中,尤有一根泛著精光的鐵鏈,拴在這人腳踝之上,地上擱著兩個食盆,一個放了些水,一個,放了些餿臭飯菜。這是把人拴住,當豬狗來養!
此刻,趙厚生正襟危坐,在趙家大堂里,坐下是顧家幾個。找了好幾圈兒也不見顧樂姐弟兩個,洪管家在一旁小心道,「老太爺,沒準兒,這顧家的少爺小姐,自個兒回家了呢?」
聞言,顧平擰眉道,「我們一路都走在他們前頭,若是尋不到他們,必然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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