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上了樓便可直接看見一張長形的桌子放著四張木椅子中間以柵欄隔開,那柵欄上還雕刻著些花草魚蟲,很是別致。♀
轉過去是一排六張同樣的桌子,對面便是隔開的一間間原木色雅間,只有五間,門也是淺色的木紋漆的,看起來簡單清爽。
喬楠楓笑道︰「錦兒,這里可是大有乾坤的,說著推開門,里面是一張暗紅色漆的圓桌,擺著六張同色椅子,椅子上搭著做工精致的棕色椅搭,木質的牆上掛了一幅山水畫,同樣的雅致清新,但也沒有特別出彩的地方呀。
喬錦書不解的看著喬楠楓。喬楠楓笑道︰「錦兒沒看出吧,你去敲敲每個隔斷的牆。」喬錦書走過去敲了敲,是木質的,但響聲沉悶,還是不解,便問道︰「錦兒看不出呢。」
旺伯便笑了道︰「姑娘雖比一般人聰明可到底是小呢,哪里能和老爺比呢。」喬楠楓也笑著點頭道︰「錦兒這牆中間是夾層的,里面是泥沙和米粉漿做的牆,隔音效果極好,只要不是大聲說話,隔壁是听不到的。
喬錦書高興的道︰「爹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我只是隨便的說上幾句,你便建出了這麼別致的客棧和酒樓,錦兒實在是佩服。」
喬楠楓听到女兒這麼夸自己也是高興異常。旺伯在旁邊道︰「姑娘的聰明也是有出處的,姑娘主意雖好,也得老爺做的周全,才有咱們家這麼好的酒樓呢。」吳氏見有人夸自己的夫君、女兒,在一邊也是喜不自勝,道︰「旺伯說的實在有理。」
喬楠楓接過話來道︰「各處都滿意,唯有一件還不方便,這雅間做了隔音,客人喊跑堂的就得大聲叫或者開門出來,這都不是很方便。
喬錦書想了想道︰「我雖沒有爹的大智慧,但這點子小事還是有辦法的。」轉身對谷雨道︰「谷雨拿紙筆來。」
谷雨應著去了,不一會拿了紙筆來,喬錦書在紙上畫出了一個個風鈴的樣式,中間都是一個鈴鐺,旁邊飾以珠串,喬錦書指著圖道︰「這個中間的鈴鐺牽一根長繩在屋內,風鈴掛在門外,客人有事拉繩即可,風鈴別致還可做裝飾。」
喬錦書又道︰「爹錦兒還有個主意也不知道妥當不?」喬楠楓見這個女兒雖出了好主意卻不冒功,處處的先敬著自己,越發的喜歡道︰「錦兒果然是聰明的。」
吳氏在一旁笑道︰「老爺如今夸錦兒聰明,是夸錦兒呢還是借著錦兒夸自己呢。」喬楠楓想起剛才旺伯說的錦兒聰明的出處一事,便笑了起來道︰「那便都夸。」說得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喬楠楓道︰「錦兒有什麼主意盡管說便是,這里也沒有外人,自是無人笑話你的。」喬錦書道︰「爹,咱家客棧的是嶄新的,酒樓也裝修一新,這酒樓的名字是不是也可以改改。」
喬楠楓皺了下眉還沒說話,吳氏在一邊看了喬楠楓一眼道︰「錦兒不可胡說,這酒樓的名字是你祖父親自取的,咱們喬家你父親和你叔父都是以樹木做名字的,這酒樓也是,且松是長青之物,你祖父希望咱們家的生意長長久久的興隆下去,才有了這名字,不可改動的。」
喬楠楓也點頭道︰「正是你娘說的,這名字不可改動的。」喬錦書沒說話,拿過筆在紙上寫了松鶴會所四個字,寫完放下筆道︰「如果爹連樓字也覺得不宜改動那便松鶴樓會所也使得的。
喬楠楓看了保留了松鶴的字樣,才道︰「錦兒,這名字有什麼說法嗎。」喬錦書道︰「如今咱們家經營著吃和住兩樣了,自是不能沿用以前酒樓同樣的名字,那樣便顯不出咱家的特別之處,這會所嗎,其實簡單,自然是指聚會的場所,也意味著有吃,有住,有玩的地方,至于這玩的,爹以後自己琢磨著。既是會所,就有會員,這會員制嗎,就是咱們會所推出的新的制度,就是咱家的客人如果覺得咱家的酒樓好,便可在咱家存入一定量的銀子,比如存五百兩便可算做銀卡會員,以後在咱家再消費便可打個九五折,以此類推。這樣既留住了客人,也讓資金快速回籠,爹的生意周轉起來更快。」
喬楠楓听得眼中精光一閃道︰「真妙,錦兒這主意簡直是妙極了。」旺伯也道︰「姑娘直是經商的天才呀,真真的是老太爺在天生保佑呀,才出了這麼聰明的姑娘。」
喬楠楓興奮的道︰「旺伯,听姑娘的,明日便把名字改成松鶴會所,那個會員制度我自己寫了再和姑娘推敲一下,定下來。開業的時候就寫了在櫃台邊立一份,客棧內也掛一份還有那個風鈴也要做好掛起來。」這里喬楠楓吩咐人準備不提。
這邊松鶴會所大張旗鼓的趕在年前開了業,這酒樓客棧一處的,在慶陽自是頭一份,大家都來湊個熱鬧,那外出的商人得了這個吃住方便的所在自是都往這處來,松鶴會所熱鬧非凡,生意真是個紅紅火火。
那會員制,也讓人覺得格外新鮮,便有那好奇的往里櫃台里存了幾百兩銀子,等到算賬時,見果然打了折,這邊得了便宜更是高興,一發的拉著人細細的說這會員的好處,一時這慶陽縣城都說起這這松鶴會所和會員制,過了個十天半月這喬楠楓再出去的時候也就有那不認識的人上來打招呼,尊一聲喬老爺了。喬楠楓端的是高興異常。
喬楠楓生意紅火,家里的人自然也是高興得很,吳氏這邊的糕點鋪子買下了那個鋪子後也重新裝修了,一邊專門做了加工房,一邊做了店面。
喬錦書也每月想兩款新糕點教給白露,這邊來順有些開了竅,有時自己也想些新的點子,生意是越來越好,大半年倒有上千兩的進項了。吳氏高興得很,平日里不時給喬錦書添些衣物首飾,看得宋姨娘煞是眼紅,一時間卻也沒法子。
這日宋姨娘在吳氏布店里做著掌櫃的弟弟宋小寶和弟媳婦一起來看宋姨娘,宋姨娘見著弟弟來了,高興的接著了,又去見了老太太和吳氏,宋小寶又說了些布店的事,吳氏點點頭也不說話。
然後便到宋姨娘的院子里坐了一氣,說了一通話,立夏在外面听得說什麼,糕點鋪,徒弟什麼的,撇撇嘴心道,又打太太的主意呢,只怕這次沒那麼便宜的事了,又想自己要不要給姑娘的提個醒呢,再一想,姑娘那麼聰明這些小事倒沒必要,等有了大事再說,這邊立夏拿定了主意,哪里宋小寶也說完話走了,立夏送出去不提。過後宋姨娘又去老太太屋子里坐了片刻,才滿臉笑容的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過一日,找了個老太太和吳氏都在的時間,宋姨娘便殷勤的給吳氏端茶遞水,喬仲青在旁邊甚是不忿,喬錦書看著喬仲青覺得好笑,也懶得說什麼,只低頭喝茶。
宋姨娘獻完殷勤這才道︰’太太,我弟弟的兒子保柱今年也十二了,最是靈活肯干,我弟弟的意思也不能讓他閑著荒廢了,最好是學門手藝。
吳氏听見也不接話,只低頭喝茶,宋姨娘見吳氏不說話,只得自己又接著道︰「太太店里的糕點如今在咱們慶陽縣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呢,好些大戶人家每日里都派了人排隊去買呢,我想著要是保柱也學了這門手藝一來也可以和他爹一樣幫太太分憂,二來自己也有個傍身的技藝,老太太和我也就安心了,畢竟是我們宋家唯一的後人了。」說著還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淚,老太太也點了點頭,看著吳氏。
吳氏就像茶里有朵花般只是盯著自己的茶杯看著,連頭也不抬。喬錦書這邊听得火氣直冒,姐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實在忍不住,便悠悠的道︰「姨娘說的是誰呀,能與我娘分憂呢。」宋姨娘一時嘴快便道︰「可不就是你仲青弟弟舅舅的孩子嗎,論來比你還小,你也可稱一聲表弟呢。」
喬錦書正不知道怎麼說呢,這下可有話了,便冷笑了一聲道︰「姨娘這話說的我極是不明白,我和仲青弟弟的舅舅自是在京城學士府里呆著呢,表弟們也是從小的學文習武將來都是要報效朝廷的,可沒听說哪個表弟來了慶陽,還要到娘的糕點鋪子的學徒呢。」
老太太听了喬錦書的話也是一驚,心道,這吳氏雖說是庶女,平日里脾氣也溫婉順從,可也不可欺壓太過,到底是官家的女兒,欺壓太過怕是有麻煩與自己也不利,怪只怪這秋蓮太不會說話,好好的一事被她說沒了,看來不成了。
這邊老太太正思慮著,那邊宋姨娘自知道也說錯了話。臉漲得通紅不知道該怎麼圓回來才好。喬錦書確不會這麼放過她,正色道︰「姨娘,我娘出身學士府第,我外祖父學富五車最重禮儀規矩,要是听到今日姨娘的話,怕不是要找人來問問姨娘的。就是我爹听到怕也是要責問姨娘的吧。」
今日喬楠楓回來早,便一直進了廳堂,剛好听到喬錦書最後一句話,又听到提到了她外祖父,便邊走進來邊接話道︰「你外祖父怎麼了,我要責問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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