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碧是瞬間石化,只感覺到脖頸之間是一片冰涼,只是與此同時她又動彈不得,黑暗之間,甚至感覺到了脖頸之間是一陣深深的刺痛,這下,池碧也就愈發的驚惶起來,原本還大著膽子的她此刻卻分明感覺到自己的一雙腿是直打著顫兒的,一時之間陷入了驚惶的神色之中,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嘴上說話的聲音更是顫顫,池碧是想著同那人求饒的,只不過話到嘴邊,卻是如論如何也開不了這個口了,只得默不作聲,這個時候,說多錯多,她可不想自己剛蹦出了一個字眼脖子就被一抹了,只是這般僵持著,究竟也不是個辦法。♀
而便是這個時候,只是听得那男子淡淡的聲音,沙啞而深沉,听這聲音,池碧也就愈發地確定了,是寧王爺身邊的那個侍衛,而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池碧自然是沒有听清楚的,她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石化之中,而便是這個時候,只見一陣光亮自池碧的眼前一閃而過,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見到了微弱的燭光只見,那人挺拔的五官下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確實是帥呆了,池碧是瞬間石化,只不過這一回倒不是因著恐懼或者是手足無措,而是被這一張不苟言笑的臉而驚艷到了。
然而,池碧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只是自己因為這一張臉震驚也就罷了,而那男子的臉上更是露出一抹驚異的神色,手中的長劍更是忽然之間縮回,而手中的燭光也暗了下來,池碧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是清清楚楚地听見了他的聲音,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恭恭敬敬,「小姐,屬下多有得罪,還請小姐見諒!」
一句話說得池碧是莫名其妙,只不過她瞧著那家伙如今沒了殺氣。♀正是逃跑的良機,這般想著,說時遲,那時快,池碧只一溜煙,便消失在了展雲的眼前,而便是在這時,黑暗的身處,展雲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來。
而等到池碧氣喘吁吁地跑回了醫坊之中的時候。卻不想慕染早已泡了茶。正等著自己。她向來是不好飲茶的,只不過眼前碧色茶水卻是清清涼涼,她渴得慌,也不顧其它。端起了茶壺就是一飲而盡,那般清涼下肚,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了些,而一雙淺色的雙眸中之中,對上了慕染一雙似笑非笑的清澈眼眸,池碧這才覺得自己又是失了禮數了,吐了吐舌頭,是一副抱歉的神情,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是我跑得急,這才覺得渴了。」
池碧雖說如今與慕染關系交好,只是這般失禮的時候卻是不多見的,尤其是每每瞧見了慕染這一雙眸子的時候,池碧總是覺得就好像是將她心中所想瞧了個遍一般。每每一想到這里,池碧總是覺得心頭顫顫,是愈發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了,而便是這時,慕染終是淺淺一笑,這才淡然開口只道,「你這般,可是去見了不該見的人?又是這般驚惶模樣,想來定是一波三折。」果然是什麼都逃不開慕染的眼楮的,池碧心中恍然,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終于開口說道,「我去見了寧王爺,想來我到底是瞧見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池碧說著將自己在客棧之中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慕染,本以為慕染听見了自己所說至少是會露出驚訝的神情的,只是讓她失望的,卻是慕染依舊神色淡然,就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只是略略思忖,這才幽幽開口問道,「莫非你果真與寧王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系?」
「怎麼會?」池碧這話回答得是不假思索,只不過剛這般開口,眼里卻是有什麼一閃而過,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神情怔怔,只是眼里卻依舊是驅散不了的迷茫的大霧,直叫池碧有些不知所措,慕染所言確實沒有錯,有些事情,就是她自己也不知曉的,只是……一時之間,池碧張了張嘴巴,是想要同慕染開口所言的,只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說道,她終究還是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一想到這里,池碧的臉色忽然慘白,而眉眼之間更是懼怕的模樣,只覺得剛平復下來的心情繼續翻江倒海著,而心中更是愈發的緊張,卻背過身去,又是飲了一大口冰涼的茶水,並未多說些什麼,而這般古怪模樣,自然是落在了慕染的眼里的,只是她卻不過是笑了笑罷了,又是輕輕搖了搖腦袋,那般的神情,就像是白日里瞧見了寧王爺一般。♀
只不過有些事情池碧雖說沒有告訴慕染,只是她始終覺得寧王爺是有古怪的,腦海里他與那侍衛的胡揮之不去,池碧心里明白,這必然是說得周家的十娘,想來那侍衛斬草不除根,這才留下了禍端,難不成那天瞧見的黑夜人影便是那堂堂侍衛麼?池碧一想到這里,是愈發的眉頭緊鎖,想來那侍衛瞧著是一番正人君子的模樣,只是那周十娘死時卻是那般可怕的,瞧著便像是被變態所傷一般,否則如何會是這般蹊蹺的死法?!池碧一想到這里,心中也就愈發的堂皇起來,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相貌英俊的侍衛與那般令人作嘔的變態聯系在一起的,而就算是寧王爺要害了那位周十娘,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這般折騰,他何必不自己來,反而吩咐了侍衛去做,難不成這寧王爺也是變態麼?!
池碧只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凌亂,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又想起了那一幅神秘的畫卷,那般的美人畫像,分明是畫的自己的模樣,這還不是池碧自吹自擂,只是她又想起了那侍衛瞧見自己時這般愕然的神情,他分明是認識自己的,而那般恭恭敬敬的稱呼,池碧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卻在這時瞪大了眼楮,又是甩了甩腦袋,想著自己定然是想多了,想來便是苦笑一聲,而便是這時她這般糾結的模樣榮宸可是盡收眼底的。
而當榮宸瞧著池碧這般模樣之時,嘴角卻是泛著淡然的笑意,只屁顛屁顛地走到了她的身旁蹲坐了下來,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模樣,是忽然說道,「听聞越城近來可是來了一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說著更是劃了劃自己的下巴,那一雙緊縮的眉頭之間,是深深的擔憂的神色,只是池碧卻在這時大駭,也不等榮宸將話說完,只是急急地解釋道,「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池碧回答得急,就是榮宸自個兒也沒有料到她會這般急切地解釋的,不由得好奇的神色打量著她,而池碧這時才知道自己心直口快,說錯了話,然而瞧著榮宸這般神情,她又是心中明白,自然是再不能夠多說些什麼的,而便是這時,只听得榮宸忽然眼楮一亮,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池碧,忽然說道,「你也覺得那寧王爺是有問題的吧?!」
听著榮宸這般一提起來,池碧這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寧王爺下榻的客棧之中發現他的那一雙鞋子,想來越城是濕潤的地方,那般的土壤向來都是潮濕的,想來也只有城郊缺少,那般的土地卻都是干旱的,與越城之中的環境是大為不同,若是平常人,自然是不會去城郊溜達的,而寧王爺從帝都趕來,又是光明正大地自越城的城門之中進來的,更沒有可能去了城郊,池碧一想到這兒,可算是明白了,當時寧王爺定然不會只吩咐了那侍衛去了城郊辦事的,自己也去過那里,只不過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寧王爺究竟是想要去干什麼,犯案還是追凶?!他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
疑點重重,自然是值得深究的。
而便是這時,縣太爺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寧王爺派了侍衛來尋了自己,說是越城的那幾樁案子都不用自己管了,他雖然想不明白,不過既然自己不必操心,自然就是松了一口氣的,縣太爺一想到這里,又是模了模頭頂上的一頂烏紗帽,只覺得一顆懸著已久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而周家的十娘早已入葬,她不過是個庶女,死得也是這般不明不白,雖說當初周家人來了衙門鬧事,差點兒將衙門掀了個底朝天,想來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周家的面子罷了,如今既然發覺也沒有壞了周家的名聲,因而也只是將那周十娘草草入了葬罷了,也沒有鋪排多大的排場,就是那送殯之時也是悄無聲息的,也不知周家究竟是舍不得這一筆開支還是純粹地不想要太過張揚。
而縣太爺將此事告訴了慕染之時,她伸向茶杯的手卻是一頓的,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自顧自地飲茶,又是思索了許久,這才淡淡說道,「既是如此,慕染便是要恭喜大人了。」說話之間更是含笑,只不過那縣太爺想來也是個怕死的,眼前的姑娘雖然長得美,不過也是近距離能夠接觸的,因而他只是遠遠地坐著,這才訕訕而笑,只是說道,「先前姑娘所說的事情,是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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