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是放心,若是我想要害你,自然,害你的方法千百種,也不必在這里如此提醒你了。」慕染瞧著面前的賽娜在驚恐的神色之中帶著深深的憤怒,只不過看著這般模樣的慕染卻依舊是神情淡漠,似乎根本沒有瞧見賽娜此時那眼里濃濃的恨意來,只是急需幽幽開口,是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過是相要你清楚,如今的這一切,果真是你所想要的麼?!」
慕染說著這話的時候便是自己也沒有覺得竟然是微微蹙著眉頭,看著似乎很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是她其實是在擔心著賽娜一般的,而賽娜與慕染靠的這麼近,而慕染這般模樣賽娜自然也是瞧見得清清楚楚的,只不過她兵不多說些什麼,反而是決然地只將自己的腦袋瞥向了一旁,那表情更是甚是狠心的,甚至口中也是不帶一絲情感地說道,「事情如今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你又何必惺惺作態。」
在賽娜的心里,畢竟是因著楚慕染,她才會淪落到了這般地步,是她將自己推進了絕望的深淵,讓自己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若是說恨,賽娜的心里自然是對楚慕染充滿了深深的恨意的,因此當慕染露出了似乎是擔心著賽娜的神色的時候,賽娜的心里卻反而是翻江倒海,她只覺得惡心,這個模樣的楚慕染,仿佛又回到了她們初次相見的日子,那個時候的賽娜懵懂而無知,所以才會以此又一次地相信了面前這個永遠神情淡漠地女子的話,也才會一步一步逐漸步入了深淵,最終到了如今這般無法挽回的地步,若是說恨,賽娜的心里自然是對楚慕染充滿了深深的恨意的,只不過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今事情既然是已經如此了,而他們之間也是再明白不過,她們二人已然是再也回不到當初了。而便是這個時候,這個楚慕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卻是忽然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來,又是對她說出了那樣意味深長的話來。她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這個楚慕染,究竟又是有了什麼樣的陰謀,賽娜一想到這里,只覺得自己的心里也是不免跳動得厲害的,而一雙眼楮落在了面前的楚慕染的身上的時候,更是狐疑而陰暗的神情,正所謂知己知彼,只不過這個楚慕染的心思實在是太過的復雜,而賽娜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地明白這一點。若是論單純地斗心機的話,她哪里會是楚慕染的對手!
而一想到了這里,賽娜忽然又是暗自慶幸起來,好在她還是這琵琶城之中的王上,好在如今她手上還握著屬于千軍萬馬的權利的。所以這個楚慕染才不會對自己如何,否則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怕若不是因著自己擁有了這般權利,還有一點點兒的價值的話,也早就是死于非命了,若不是自己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無意之中偷听見了楚慕染同隱山只見的那般對話,只怕如今她還被蒙在鼓里,只是愚蠢地相信了慕染還是自己的好朋友。是自己唯一能夠信任的人,而她也不會為了她父王的慘死而感到愧疚的。
一想起了自己的父王,賽娜的眼楮里忽然又是沾染上了悲傷的神色,而看著眼前的慕染的時候,她的恨意與怒意一下子又是翻涌了上來,這一切。都是這個楚慕染所為,她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只不過賽娜這般冷冷地瞧著面前的楚慕染的時候,只見她的眼神卻依舊是無比淡漠的,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就是那樣面無表情地冷冷地瞧著自己。而賽娜似乎就是自己也沒有感覺到其實她此刻的心里是一片顫抖得厲害的,而面上強壯冷靜的賽娜也只能夠努力平復了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此時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冷冷地盯著面前的女子,听著她又是淡淡開口說著話,只不過這會子慕染的聲音卻是同之前大不相同的,甚至這會子她的聲音之中摩納哥帶著淡淡的憐憫的神色,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楮也是,就是這般的眼神,這樣的話語,卻是無端令賽娜忽然感覺到了難受起來,而她這才無比驚恐地發現自己正一動不動的立在了原地,竟然是想動也動不了了,她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不知道究竟這是因為自己心里邊的原因,還是這個楚慕染又是做了什麼手腳。
而賽娜還在這般心頭顫顫地想著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自己是如何發現自己動不了的,若不是她方才生出了害怕的情愫來,若不是她想著在這個時候逃之夭夭的話,如何又會發現了自己早已被困在了慕染的眼楮里,是出也出不去了的,而賽娜沒有想到這一點,此時此刻的賽娜,心里也只是剩下了滿滿的害怕的感情罷了。
只不過慕染只是面色清冷地瞧著面前已然表情不正常的女子,當今的王上,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冰冷的手忽然扣住了賽娜微微顫抖著的手肘,那是怎樣難以言喻的鋒利的寒冷啊!賽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無端冷了起來,而身子更是不爭氣地一個狠狠的哆嗦。
只不過慕染似乎並不想要放她好過一般,她的話語依舊是冷冰冰的,甚至帶著死亡的氣息,叫賽娜不由得瑟瑟發抖,尤其是在听見了慕染那般陰郁的聲音的時候,而便是這個時候,只是听見了慕染很是陰沉沉地說道,「王上,如今這條路真的是你想要走的麼,你走上了這條路的時候,你真的不後悔麼?若是您有一天後悔了,您會怎麼辦?!」
那般咄咄逼人的語氣,尤其是說話的時候那直盯著賽娜的眼楮的清冷的眼神,雖說賽娜是極力想要避開了慕染的眼鏡店額,只是那樣鋒利的視線似乎就像是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坎里一般,在賽娜終于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的時候去,而是沒有想到自己或許是再也逃不開了的,她一想到這里,便是心靈深處也是跟著瑟瑟發抖了起來。
而慕染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賽娜的,即便賽娜已然忘記了當初將慕染關入了牢房之中的時候是有多麼的決絕,還有自己進了牢房的時候是有多麼的無情,她又是如何忘記了,如今慕染不過是從牢房之中出來了罷了,怎麼說,她依舊是個罪人,而如今的自己才是堂堂的王上,她的權利是如此之大,甚至能夠只手遮天,又何必要害怕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女子!
她是在沒有必要害怕楚慕染!
只是楚慕染就這般神色冰冷地站在了她賽娜的眼前,冷冰冰地對著她說下了那些無情的冷漠的話語,而也就是這個時候,賽娜似乎是終于明白了,原來她害怕的不是眼前的楚慕染,而是從楚慕染的口中說出來的那邪。
她說的沒有錯,如今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便是早就沒有回頭路了,一想到了這里,賽娜也不知曉是究竟哪里來的力氣,便是這個時候一下子狠狠地甩開了慕染緊扣著自己的手,而在看向慕染的額時候,她的眼神也沾染上了決絕的冷酷,只是听得賽娜在這個時候冷哼一聲,那般冰冷的模樣還有無情的冷漠的話語同慕染的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只是听得賽娜是狠狠地說道,」如今你既然把我逼到了這份上,我還能怎麼辦!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麼,如今你究竟是想要干什麼?!楚慕染,你究竟還有什麼陰謀?!
賽娜的一雙眼楮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慕染,而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開口,只幽幽說道,」不過如今你縱然是有什麼陰謀又是如何,孤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無知愚蠢的公主殿下的,你同與隱山相互勾結也好,還是你是太子黨也好,這如今既然是孤的江山,是孤的天下,孤自然不會白白拱手相讓,若是你識相的話,只怕到時候太子黨淪落的時候,孤還能給你一個全尸,否則……可不要怪孤沒有在這里提醒你!」
賽娜的眼楮微微地眯著,只露出了殺氣騰騰的模樣來,她自然不會害怕這個楚慕染的,對,她深吸了一口氣,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自己又何必要害怕這麼一個丫頭,她最多也不過是一塊絆腳石罷了,踢掉不就好了麼!?
而賽娜還在這般想著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此時此刻的慕染那般面上的模樣卻又是變得復雜了起來,只是听得她很是清冷的神色只是淡淡開口說道,「殿下,您果真是沒有後悔過麼?」楚慕染不管如今賽娜是如何想的,也不管她心里對自己的恨意有多少,她所在意,自始至終,也不過只剩下了這一件事情罷了。
而賽娜听著慕染的話,不明白她這個問題里究竟是什麼意思,只不過她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止住了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就這般神色復雜地打量著面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