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為了能讓他和自己短信聊天,威逼利誘了許久,他也只不過扔下一句︰「麻煩,不想打字。」
擱下手機,就晃了神。
剛結婚的時候,她就像個小蜜蜂,每天嗡嗡嗡的繞在他身邊,失去了自我,什麼都以他為中心。那時候他一定很煩吧。
好幾次都不耐煩的警告她︰不許進他的書房,不許去公司,工作的時候不要打擾他。
她開始變得沉默內斂,在他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不開心。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做個賢淑的妻子,照顧好裴錦年的生活,就像地球圍繞著太陽公轉。♀
終于,她失去自我,被甩出了軌道,他還是那顆耀眼的太陽,身邊有形形色色的女人圍繞,而她,已經窮途末路。
常常想,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只是為了證明,失去他,她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陶子听到廚房的沸騰聲,推門進來,驚慌的沖上去關掉了爐火。
「我的天哪,小染,你在發什麼呆,滿屋子煙你都沒感覺?」
薄染怔怔的抬頭,眼楮里紅紅的。♀
「陶子……」
「啊?」
「我好難過,快要死了一樣……」
陶子愣了一下,突然拿起桌上的鍋鏟在她腦門敲了一下︰「要死了就打120啊,在廚房開煤氣干嘛,我可不想為你殉情!」
薄染打了個淚嗝,喃喃的笑了。
「陶子,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咦,好好的干嘛搬走,跟我一起住不好嘛?」
「不是,我爸給我留了房子,還有存折。你要是願意的話,就跟我一起搬吧,這邊畢竟太亂了。」
「行啊你,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富二代。」
*
裴錦年在午夜驚醒,反射性的去伸手一勾,模到一片冰涼時,手下一僵。
心里一片空蕩蕩的,仿佛被人掏去了一塊。
他很少和程歡同床共枕。有一次他喝醉了,早上起來,睜眼看見臂彎里的人,嚇得一下從**上坐起來,背上全是冷汗。
程歡不明所以的望著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卻一言不發走進浴室。
從那以後,他總是以加班和應酬為借口,留在帝宮過夜。
偶爾回來應付似的完成**事,也是草草沖個澡就進了書房。
他曾經做過最可怕的噩夢,便是醒來發現薄染不見了,他赤著腳倉皇找遍房間,也沒有她的身影。
如今這個噩夢已成了現實,他每天都在這樣惶恐的清晨醒來,然後慢慢平復著空蕩蕩的心情。
失去薄染後,雖然有程歡填補進來,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錯掉了,一盤散沙,再也拼湊不齊。
他揉亂了碎發,從床頭撈過自己的手機,一遍遍的翻看著通訊錄,最終,定格在那個熟悉的號碼上。
嘟嘟……
「喂。」熟悉的聲音。
他竟然緊張起來,喉嚨也發緊,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微微沙啞︰「是我……」
電話那頭很久沒有出聲。
她是否也和他一樣,思念太長,以至于理不清,竟不知先說哪一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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