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以後有點後悔,因為已經很晚了,而顧淮安那邊的環境很嘈雜。
薄染猛然意識到他在什麼地方,她差點忘了,這位的夜生活有多豐富。
他的口氣也是漫不經心的︰「喂,什麼事。」
薄染忍不住發笑︰「不是你打給我嗎?還自稱我的那誰。」
「你的誰?」他又問了一遍,身後忽然有人喊他︰「顧少——」
聲音甜美,顯然是個女人。
他說︰「你等等……」然後回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
薄染忙說︰「沒事,你忙吧……」
她話音未落,嘈雜的背景音已經變小了,他似乎一個人到了個安靜的地方,對著電話里輕輕舒了口氣︰「好了。」
薄染覺得有點不自在,她並沒有什麼話要單獨對他說,事實上,她在刻意回避著他。
她實在有點累了,靠在床頭說︰「你不用刻意出來的,我以為你打電話找我有事。沒事你就進去吧,我睡了,晚安。」
她說完就要掛電話,他突然叫住她︰「等等。」
「啊?」
「我听虞明輝說你要辭職?」
她滿腦子還是**的神山,犛牛,有點轉不過來,呆呆的說︰「是啊,他放了我一周假。♀」
「那你現在在哪?」
「**。」
她說完就有點後悔,沒事跟他說這些干什麼,于是口氣重新淡下去︰「我真要睡了啊,明天還早起。」
不等他說什麼,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薄染睡了個好覺,第二天起來下樓,經過三樓時特地朝走廊那里看了眼。
靜悄悄的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並沒有瘋女人沖出來。
她走到吧台,拍著桌子叫老板︰「兩支青稞酒,謝謝。」
「好 ——」光頭老板眯著細長的眼楮,「薄小姐這幾天都去哪玩了?」
薄染有氣無力的趴在吧台上,訥訥道︰「別提了。」
先前因為睡過頭沒能看成日出,後來在神山凍了一夜,又睡了一整天才緩過勁來。
「沒關系,今天又有新的驢友住進來,要組團去納木措看日出,芝林看桃花,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去。」
薄染應著,卻想起樓上的裴錦年,今天一整天沒看見他下來。
「我先上去了,記得報名算我一份啊,不,兩份……」
光頭老板看著她,意味深長的笑。
來到三樓,敲響房門。
過了一會兒,裴錦年過來開門。
看見她時,愣了一愣,長睫低垂,手扶在門楣上。
薄染的視線尷尬的無處安放,低下頭,目光落在他腳上時,忽然找到了話題︰「你的傷好點了嗎?」
「嗯,沒事了。」
簡單明了的回答,然後,又沒話了。
薄染使勁攥了攥手心,鼓起勇氣︰「那個……我們明天凌晨包團去納木錯看日出,你……要一起去嗎?」
那個總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緊張措詞的小妻子,讓裴錦年在驀然間,懷念到無以復加。
「對不起。」他對著虛空,輕聲說。
「嗯?」薄染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他,「不能去嗎?沒關系,不用說對不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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