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已經離過一次婚的薄染來說,結婚,無關法律,它只是一個承諾,有關一生一世的。
顧淮安說要結婚的時候,她並沒有想到證書,只是想到教堂。
他也的確是這樣準備的。
車停下來的時候,在薄染面前的是一座尖頂教堂。
拉開車門,他牽著她的手跑進去,不是禮拜天,傍晚的教堂空曠而寂寥,整個大廳都回蕩著兩人的腳步聲。
最後在牧師台前停了下來,沒有禱告的牧師,也沒有來賓的祝福,眼前,只有十字架上的耶穌用慈悲的目光俯視眾生。
顧淮安忽然轉過身,正對著薄染,拈起她的手,認真的問︰「願意嫁給我嗎?」
薄染從他專注的眼楮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時間,喉嚨哽住,說不出話來。
他卻像變戲法似的,從掌心多出一枚鑽戒,霸道強硬的箍進她的無名指。
戒指的大小剛剛好,薄染一驚,想月兌掉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無賴的笑︰「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戒指涼涼的,套在指間,薄染恍惚听到心間有什麼墜落,是塵埃落定的聲音。
離開教堂,薄染才知,晚上顧淮安在帝宮請客。
他說︰「要向所有人重新介紹你,我的新娘。」
薄染臉一紅。
顧淮安此舉,算是公開向裴錦年挑釁了。但還不至于立刻就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一方面裴錦年自己被負面新聞纏身,另一方面,正如胳膊拗不過大腿,經商的總玩不過從政的,短時間內裴錦年還不至于和顧博堯撕破臉皮。
v包里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有上回就見識過的幾個,還有不認識的,一個個的,臉上都寫著「青年才俊」四個字。
顧淮安牽著薄染的手,大方自然的從他們面前走過,一本正經的說︰「叫顧太太。」
他們都斂著笑,一臉嚴肅的,卻沒一個叫「顧太太」的,全都不是「**子」就是「弟妹。」
薄染想笑,又得努力憋住,一個個的點頭過去︰「你們好,我叫薄染。」
顧淮安側過頭,拂過她頰邊的頭發,笑著問︰「從今天開始,你要愛我、忠誠于我,無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會後悔嗎?」
「除非你先後悔。」薄染看著他,認真的回答。
眾人知趣的漏過這句情話,只是一個勁的夸耀顧少夫人很漂亮,對于薄染的來歷家世,一概不提。
薄染知道,「顧少夫人」只不過是一句場面話,在大多數人眼里,她只是被顧淮安****的一個小金絲雀,這一場盛會,也不過是他討好自己的方式。
可是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何事!
喝完酒又轉場去打牌,凌晨里叫了一次宵夜,米其林三星級大廚的水準,連宵夜也吃得生鮮滾燙。然後又繼續搓牌,困的到樓上直接開間房睡覺。
顧淮安知道薄染明天還上班,早早的找了個借口就拉她上去了。
兩人上樓的時候還有人在背後調侃︰「**苦短啊——」
說的薄染都不好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