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墨戀按住一醒來就要起身的雲趣,「少爺,您冷靜一點。您現在的身體不能下床。」
「放手。」雲趣蒼著臉甩開墨戀,誰知,沒有的墨戀的支撐,身體不由自主地栽向水晶床。
墨戀冷漠地站在一邊看著雲趣反復的掙扎,「您失態了。」
雲趣頓住,忽而閉上雙眼,倒在床上,「現在什麼情況。」
墨戀走到水晶桌邊倒水,「葉自吟一走我和冥兒、琛兒就把少爺和笛邃帶回來了。冥兒在為笛邃診治,我剛才為您把脈,真氣幾乎被掏空,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現在,您不要亂動,要好好休養。」
「笛邃怎麼樣?」雲趣閉著眼,左手搭在額頭上。
「肩膀錯位,南宮姑娘幫忙正好了。但膝蓋骨碎了一塊,明兒正在包扎。您放心,按時服用我的藥,他十天就能痊愈。」墨戀拿著水晶杯轉過身,淡淡地說著。
「葉自吟怎麼能進來?」雲趣拿開手,睜開明眸,似乎在自言自語。
「想必跟蹤了某個人。」墨戀遞過水杯。
雲趣緩緩撐起,接過來,輕抿一口,潤了潤干燥的嘴唇,「最近只有小爺出去過兩次,有人跟蹤,小爺一定會察覺。」
墨戀看向雲趣,不動聲色。
雲趣瞅瞅墨戀,「說。」
「您忘記了乜公子。」
「啊。」雲趣幡然醒悟地閉上眼,「對啊,他跑哪兒去了?不是跟著小爺他根本進不來的,更不用說自己出去。碧舟宮外的陣法只有笛邃、你和小爺知道,所以……」
墨戀點點頭。
「這個笛邃!」雲趣將水杯還給墨戀,一臉「這不爭氣的家伙」的表情,「知道他不喜歡乜也,可也不能擅自把他攆回去啊。肯定是他事成得意,忽略了跟蹤的葉自吟。本小爺饒不了他!」
墨戀點點頭,「不過他暫時接受不了懲罰。」
雲趣勾勾蒼白的嘴角,「無妨,你去告訴他,好好養傷,之後還要贏娶點點公主。宮主配公主,完美。」
墨戀微微作揖,隨後放下水杯,「少爺不可動氣,不可過憂。按時吃藥,方可盡快痊愈。南宮姑娘那邊可以放心,葉自吟若要傷她,何必大費周章帶她離開。」
雲趣舒口氣,「自然。只是……」
墨戀停住腳步,等待雲趣的後音。
雲趣嬉皮一笑,「能不能,把藥弄得甜一些?」
墨戀面無表情地瞥一眼雲趣,轉身離開。
水晶門漸漸關閉,雲趣皺起眉頭,使得眉間成峰,手打開衣衫,只見胸口處一片漆黑的印記,仿佛一片烏雲,「看來,比墨戀想的,要嚴重一些。」
雲趣望向屋頂的水晶燈,白色的蠟燭燃燒著,有只飛蛾不停地撲扇著翅膀,撲向燭火。雲趣看著飛蛾一次一次的嘗試,翅膀被火焰一次一次的燒傷,變得越來越殘破,忽而閉上眼楮,不忍看到結局。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雲趣苦笑一聲,「老天爺,又在暗示小爺?可惜……小爺沒那麼容易死掉。曾經是,現在,也是。」
說著,緩緩從懷中拿出玉佩,拎在眼前,玉佩里的「沐」字,在燭光下,分外清晰。
隔壁水晶室,墨冥小心翼翼地為笛邃包扎,他呢?卻在吃著笛琛端在一邊的提子,一臉心滿意足。
「我還真得感激葉自吟,否則今天我就得大鬧唐門了。語氣死在唐門暗器下,不然上一條腿,在這里休養生息。嘿嘿~」笛邃肩膀纏著厚厚的紗帶,表情卻淨是感恩。
「哥,你真的沒事嗎?」琛兒端著提子,緊張地看著冥兒的動作。
「你哥哥可是鐵打的,還是去擔心少爺吧。」笛邃偷笑道,「不過這次在小沐面前丟了臉,一定悔恨著呢,你可不要去觸霉頭。墨戀說得對,她自己就可以,誰也別去添亂。」
「邃哥哥,葉自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無冤無仇怎麼下此毒手?」冥兒嘟著小嘴,想必心里討厭死了葉自吟。
「他啊。」笛邃吞下一顆綠油油的提子,歪著頭回憶,「雖然是葉家的獨子,可跟他們家里人都不來往,總是一個人神出鬼沒,是個獨行俠。傳說還加入了什麼殺手聯盟,哎,江湖上什麼訛傳都有。不過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就是一直神神秘秘的。這次帶走了小沐不知為何,但應該不會傷害她,我听語氣像是有求于她。可惜那家伙不會好好說話。」
「殺手聯盟?」琛兒來了興致。
「假的假的。」笛邃擺擺手,「否則江湖早就亂套了。都是老百姓胡謅的,茶余飯後的談資。」
琛兒定楮看著被包裹起來笛邃的右腿,「哥哥,我一定要練好武功,保護你。」
笛邃笑著模模琛兒的頭,「不用,你听少爺的練好陣法就行,哥哥命大的很。」
水晶門打開,墨戀著紫色羅裙緩緩走入,幽藍的雙眸看向冥兒,「如何了?」
冥兒莞爾一笑,「無大礙。」
「墨戀,少爺怎麼樣了?」笛邃吐出提子子兒忙問。
「少爺吩咐,讓你靜心養傷,準備迎娶點點公主。」墨戀冷漠地倒了杯茶水,徑自喝起來。
笛邃張著嘴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