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相遇的確很微妙,許多的人和事往往在你預料不到的情況下就出現在你的眼前。♀就如遇見小雪,與她在 啡店的邂逅,一切來的就是那麼自然。
易民在辦公室接到小雪打來的電話時,他與嵐竹正準備下班。
「怎麼樣,老同學,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
易民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嵐竹,語氣略帶粗重地說︰「好啊,還是我們請你吧。」他在說‘我們’時,稍微加長加重了聲音。嵐竹很清楚易民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誤會。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易民把電話打完。
半小時後,易民與嵐竹見到了小雪。他看見小雪時的心境依然十分雀躍,心里澎發出一種說不出的、小小的希翼,很想與她在高中時期那樣無拘無束。
顯然嵐竹已是看出了易民的心事,用他自己的一句話說︰「小雪這個人很好。」好在哪里?她不得而知。嵐竹雖然沒有呈現出任何不愉悅,但心里有一種嫉妒在默默涌動。無可否認,打第一眼看見小雪,她的確被小雪自然、浪漫的氣質所折服。小雪雖然算不上很漂亮,甚至沒有自己美,但她一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很迷人,或者說,很誘惑男人。♀假如自己是男人,也會被迷住心。怪不得易民昨晚說︰「他很佩服小雪那種時代女性的**和自尊,以及那種自由、浪漫的氣質。」換個說法,也就是很喜歡她這個人。
小雪見到嵐竹的那一刻,也很驚詫,她被嵐竹的美所吸引。那是一種坦然、沒有偽作的光鮮。但她只是表現出一剎那,很快就以一種笑容所代替,她伸出手,自我介紹說︰「我叫林芝雪,易民的高中同學。」
嵐竹一笑說︰「我知道,易民告訴我了,我叫嵐竹。」
易民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女人的相互介紹,本想去為她們作一番引見,沒成想,人家已經在自我介紹了,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去說一些無用的話。心想,這也好,免得不知道如何去與小雪介紹嵐竹。
過後,他說︰「二位女士,是否先進店里邊吃邊聊。」
走進飯店,這是一間很不錯的館子,大廳里早已坐滿了人,一個服務生把他們引到了一個包間,易民就笑著對小雪道︰「你好像是這里的常客。」
小雪沒有直接回答易民的話,只是笑了笑,過後就說︰「我知道所有的同學里,唯有你的口味最刁,這是一個老鄉開的店,有我們那里的風味,是特意為你選的,作為相聚的第一次晚餐吧。♀」
易民一听,臉有些火辣,但心里卻起了一陣波瀾,沒有想到幾十年不見,小雪還記得在校時期自己就有的習慣,他不由得一陣感動。
其實易民在廣州的熟人不多,除了嵐竹,再就是楊總。他的心里總有一種身在他鄉為異客飄零的愁緒。如今遇見了小雪,既是同學又是同鄉,那種親切的情分是無法言喻,所以,當他前天在 啡店里知道是她時,不由得激動地叫她為小雪。他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就為什麼叫她小雪了,記得在校時,他總是連名帶姓地叫她林芝雪。現在回味起來才明白,這既是一種親切感,也是一種對女性自主自強的尊重。另外還有一層更深刻的含意,那就是有一種隱隱的喜歡。
易民盡力在克制那份由心底產生的情感,如果他現在沒有嵐竹,他想他會對小雪作一番契而不舍的追求。只是一想到嵐竹那份對自己情之深、愛之切的感情,不得不把涌遍全身的激流壓制下去,不敢再越雷池半步,去超越同學友情之外的奢望。
嵐竹與小雪談得正歡,她不時被小雪的話逗得笑起來︰「你不知道,易民就是個大壞蛋,老欺負我,時常在你不注意時揪我的辮子。」
嵐竹呵呵笑著。
「更可惡的是,他竟然在我的座位上抹膠水,我一站起來,連帶起,引得同學們都笑我。」
「哈哈哈哈!」嵐竹被笑得不停地抹眼淚,卻也時不時插上一句︰「是可惡!」
「我記得有一次野炊,他偷偷地把半袋鹽倒入我們女同學的菜里,咸得大家邊砸舌邊罵他。」
「你別冤枉我好不。」易民搶答著,也就那麼一刻,他與小雪四目相投,小雪覺得他的眼光與自己的好像一股電流相踫,產出了一些火花。但她很快就平靜下來,繼續說︰「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我就知道大家會說我,因為我異類。那次放鹽事件,是所有男同學一致通過。」
「狡辯!」小雪呵呵笑起,如夜鶯的歌聲。
嵐竹也笑起來,整個包間充滿了歡樂。
易民在吃飯間,覺得小雪有些異樣,他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小雪有種期待和驚喜。易民不敢再作更深的猜想,他就自顧自吃飯,不再去理會她們去說什麼。吃完飯,走出飯店,易民才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小雪,她微豐的身材顯得自然與高雅,很是迷人。
道別的時候,嵐竹說︰「如有空去我家坐坐。」
這一晚,她與小雪談得甚歡,甚至忘了易民在。她對小雪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小雪一樣,一種依依不舍,情同姐妹般親近。
臨走時,小雪說了一句極為深刻的話︰「至此一別,不知何年再相見。」易民知道,這是說給他听,只是不知道嵐竹會在心里怎麼想。
在回去的路上,移民與嵐竹並肩走著,嵐竹半響才說一句話,易民拉了拉嵐竹被風吹開的衣領,然後說︰「這風好大。」
說完,點上一支煙。
嵐竹看了看易民抽煙的姿勢,那麼灑月兌與霸氣,她不由得心里一聲哀怨︰「怎麼就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呢?」哀嘆完,她下意識地去拉易民的手,才明白自己不管怎樣去看易民,他已經在自己的心里很重很重,不管結局如何,她只想擁有現在的他。
一些意亂之後,嵐竹的心恢復了平靜,被易民緊握住手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快樂的。她也在這一刻才明白一個道理,愛情這東西太復雜,不要去深究它的過去和將來,唯有把握好現在,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想過之後,她如花的笑容投向易民,說︰「好冷!」
易民伸出手擁著她,她聞著他身上特殊的氣味,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男人本身的氣味,她陶醉了。她望著燈火輝煌的城市,望著易民,她依舊顯現出自己應有的美麗,如易民所說的那樣,燦爛得如九月里的聖女果,通紅鮮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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