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天空如明鏡樣清晰。♀太陽過早就露出了它明媚的光圈,把城市照得如小羊般歡騰。所有的昨夜流離在此時此刻變得無力招架。
風,把溫暖吹來。吹走了全部落寞。
易民也把對嵐竹的愛寄放在今天的光影里,隨風去旅行。他想,這又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日子。那夢里出現無數的情景又一次出現在他眼前。
他們成了古時的童話。
一座森林、一條河流。
飛來飛去的蜜蜂與鳥兒。
還有他和嵐竹。
他一路遐想,窗外的景物如風掠過。不時听見嵐竹精美的叫聲,像涓涓細流在他的耳邊響起。李紅坐在副駕駛,不時回過頭來看一眼他與嵐竹。那種眼光的力度,只有易民清楚。頑強的痴迷與柔情,如電光閃過。嵐竹被窗外陸續後退的景物吸引,沒有看見李紅那眼神的貪婪與夢寐,要不然將會是一場情與情的嫉妒。大偉出神地手握方向盤,出發的時候,大家听見他對著心愛的車自語地咕嚨,「又辛苦你了。」
大偉對車的愛護的確有佳。♀除了李紅,易民想是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分毫。他雖然看見李紅時不時回轉頭去,但一點也沒看見她的眼神。
四人。車子很寬坦。易民緊靠著嵐竹坐著,他想把一分一秒的流失都放在嵐竹的世界里去。他知道他與她的故事遲早有一天會像風一樣流走。現實很殘酷,他有自己的家。既然想到了這些,只有緊緊抓住現在,不容許絲毫的錯過去愛一份不悔的真心。
昨晚嵐竹告訴易民,李紅的丈夫在北京做生意,常年不回家,自然也就離不了寂寞。女人的寂寞最可怕,如無形的吸引力把一個一個的男人迷住。迷倒。大偉是她身邊形影不離的追求者,或許也叫貓吧。一只偷腥的貓。
他就想,怪不得李紅的眼神在期盼與期待。每一次看他的眼神都如此。想起那晚在村子里的大槐樹下,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里掉落下來,夜色很陰暗,借著忽閃忽閃的燈光他看見了。那時,心在隱約地痛。他昨晚一听,對李紅的丈夫產生一種惡感。盡管自己是男人。他知道沒有男人的女人是何等淒苦與寂寞。對李紅的心意他明白,有過一閃而過的驚喜。♀憑心而論,自己是喜歡李紅的那份動情。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只是他不能再負嵐竹。他就把那種喜歡變成憐惜。一個朋友之間的情感。
車子飛快地行駛,很快就進了易民所住的鄉鎮。他告訴嵐竹,「這就是我們的鄉鎮,去仰天湖是必經之路。」
嵐竹一陣歡喜,仿佛就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鄉一樣。她臉露微笑,十分親切和燦爛,說,「你的家鄉真美!」
易民笑笑,沒有回答。他只是拉住嵐竹的手,一股暖流通遍兩人的全身。
大偉就說︰「易哥,這就是你的家鄉呀?」
「嗯!」易民回答。
路過車站,易民想起了與李紅等車的那一刻,真想不到是現在的這般光景。如今路過,卻是春光滿面,與那次截然不同。他想,李紅肯定也在想。果然就听李紅說︰「呵呵,嵐竹快看,那天我就是與易民在這等的車。」
嵐竹一听,就笑呵呵地回答李紅說︰「這也是緣分啊,要不然今天就不會在一起了。」
易民就問李紅︰「你那天怎麼也在這等車?」
「我的娘家與你鄉隔壁,南溪。」
「哦,怪不得。」
嵐竹就好奇,就問︰「你鄉沒有班車嗎?」
「易民知道,你問他吧。」李紅沒有直接回答,她把這個問題轉給了易民。說完,又回過頭來看易民。
易民就對嵐竹解釋,「她的家鄉南溪,山高路陡,一到下雪天,路面全是積冰。別說是車不能通,有時連步行也很難。今天要去的仰天湖就在她家鄉旁側,幸好雪融化了,待會你還可以看見路兩旁山上的積雪。」
「哦,是這樣啊。」嵐竹明白了笑著說道。
說話之間,車子早已離開車站很遠。
過了一道橋,馬路變得七彎八拐,如一條盤臥的龍。彎彎曲曲的馬路像是掛在天際一般陡峭,仰望雲霧繚繞的群峰,一種驚心的壯觀。漸漸進入半腰間,大偉把車子開得很慢。霧很大,把馬路全部籠罩,幾十米遠看不清來往的行人與車輛。一路打著車燈,鳴著喇叭。嵐竹的心提在嗓子眼上,她緊緊地靠在易民的身上。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把身後的霧峰丟去。轉眼間,又是一番觸目驚心的快感。同一座山峰,背之隔,好像另一個世界。沒有一絲霧靄,天光明朗,深不見底的懸崖突兀在眼前。
嵐竹驚訝地不敢大喊,緊閉著嘴,深怕影響到大偉開車。車子一路向下緩行,剎車的磨合發出股股焦臭味。山峰座座聳立,蒼柏翠松迎風枝搖,甚是美觀。她驚喜。
易民感覺到了她反復之間的心跳,他愛惜地抱緊嵐竹的肩膀。一股香氣傳到他的鼻孔,他的心房。
到了山腳下,地勢開始平坦,看見許多房子相互交錯掛在山間下。李紅叫大偉停下車,她對嵐竹說︰「我的家鄉。」
嵐竹從驚險里回過神來,听見李紅對她的說話,就「哦」了一聲。
大家走下車,李紅去店里買了些水果飲料等,滿滿的一袋。她對大家說︰「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盡是爬坡,到了目的地,這些可以填飽肚子。」
大偉一听,眼一驚,就說︰「哎喲,我的媽呀,還要爬坡啊。」
嵐竹也頗驚疑,就問易民︰「這麼陡峭的山峰會有草原?」
易民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對她說︰「是的!我來了兩次,不會騙你。到了你就會知道,什麼是高山上的草原,那種美不勝收的景致會令你驚訝的。」
她听易民一番解釋,也就不再問。她相信易民的話。因為她深深愛著易民,那份痴迷的愛可以把所有的驚疑變成真實。
哪怕山路再險,只要易民在自己的身旁,她也不怕。就如剛才,那種驚心膽魄的寒意,在易民的擁抱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稍作休息,大家上車,在李紅的指引下,大偉開著車又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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