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中,即便他現在的身份是敵國王子,安全也是無輿的,出了帳子對守在帳外的士兵道了聲辛苦,並沒有特別交待些什麼。♀
怕什麼來什麼,回去的路上正好戎甲在身的成林。
混沌空間中經歷的事情,最不堪回首的便是喜堂中混亂的一幕,他自然也是我最不願意面對的人,看著這張坦蕩正氣的面孔,會不自覺聯想他此時是否已經轉投其他陣營,又或者,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我剛剛從邊防回來,听說你生病了?」
「有勞成統領掛心,已無大礙。」
許是我話中的生分太過明顯,成林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昨日收到言昭的書信,你哥哥托我給你帶句話,皇上將與西域的和談事宜交由你父親處理,他已經知道你在這里的事,言昭希望你能在代相到來之前離開。」
這個消息我還真不知道,皺了皺眉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也不想跟那只老狐狸,更沒有把握在他來到之前將蘇逸恢復原樣,又不能放任不管,想來要再次上演一場父慈女孝的戲碼。
「算算時間,代相應該已經在路上。你準備怎麼辦?」
「他既然已經知道我在這里,便是躲也沒有用,倒不如在這里等待,算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父親。」
「代相向來公私分明,你還是暫時避開為好?」
「不過是關幾天緊閉而已,還是回到上京之後的事情,不必擔憂。不過,你很了解我父親?」
「代相是百官之首,這應該是為官者的常識。」
「原來如此。成統領該是有事要忙,代婉就不打擾了。」
「等等。听說蘇將軍醒了,左將軍。風大人他們已經趕了過去,正好順路,我送你回去。」
「你說什麼?」
他被我問的一怔︰「正好順路,送你回去。」
「不是,前面一句。」
「各位將軍已經趕去了蘇將軍的大帳,他已經醒了,怎麼你還不知道?」
暗罵了一聲,撩起裙子就往前跑,成林不明所以,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提著劍跟著一起跑。
在大帳門前停下步伐,氣喘吁吁,里面的交談聲問候聲隱約入耳,听聲音。人似乎來得不少,腳下踟躕,一想起里面可能出現的爛攤子,便不想進去。
成林這時追了上來,詫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怎麼會跑的這麼快。
「怎麼不進去?」
阻撓的話還未出口,他便已經挑起了簾子,里面的人齊齊望過來,便是逃也已沒有了機會。
懷著忐忑的心邁進去,天鶴已經不見了蹤影,蔻紅還守在床邊。接到她傳遞的信息,大大舒了一口氣。
「蘇逸」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神思不甚清明,正是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模樣。見到我,他眼楮微微撐開一些,嘴角微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勾出燦爛的弧度。
擋住眾人的視線。趕忙伸手捂住,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還是蘇將軍面子大。探病都避而不見的人,一听說蘇將軍清醒過來,便自己跑了出來。怎麼,你的病好了?」
回過身,對上風扶遠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竟覺得無比親切。
「已無大礙,還要多謝風大人送的藥。」
不動聲色的對我挑了挑眉,顯然,對于我養病謝客的言辭並不相信。
「都等了一會兒了,怎麼蘇將軍還沒有徹底清醒,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軍醫怎麼還不到,快去催催。♀」
「不用。」見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察覺到自己的剛剛的失態,尷尬的干咳了一聲,「我已經看過了,他的身體一切正常,大概是沉睡的時間太久,對外界反應尚未恢復,大家還是先出去,讓他好好休息。」
在場有部分涿州武將,本是蘇鴻帶來的人,三公子被寧遠侯緊急召回之後便調到蘇逸帳下,幾個月的相處為大公子的才華學識深深折服,如今已然成為蘇逸在軍中心月復,將軍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他們可謂日夜擔憂,無要務在身之時,都會親自來到帳外守衛,好不容易等到將軍情形,喜悅之心溢于言表,又怎會因為一個女子的話便乖乖退出去,盡管知道,此女子在將軍心中地位非同一般,他們此番違背很可能遭到將軍責罰。
「好了,大家先出去吧,代姑娘醫術超凡,她說的話定是不會有錯。」
左冷發話,偏頗意味明顯,卻又不可違抗,幾位涿州將軍這才紅著臉氣呼呼的出去。
帳內恢復平靜,只余我與蔻紅。
再次來到床邊,「蘇逸」還是那副似醒非醒的狀態,剛剛該是自己太過敏感,他這副模樣明顯是被蔻紅動了手腳,又怎會做出那些不合時宜的事。
在他額上輕輕一點,床上的人迅速陷入沉睡。
「下次若是再有這種情況,記得把他的五感全部封上。」
他現在依舊是那個不諳世事的滅,不過我卻不能再向從前那般全無防備。
從蘇逸帳子中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些灰蒙,左冷站在不遠處,竟然還沒有離開。
塞外已經有了冬日的氣息,尤其夜晚更是寒冷難耐,他站在刺骨的寒風中,腰背依舊筆挺。
「在等我?」
听到聲音,他從思緒中回過神,點點頭。
看到他凍的通紅的手背,從腰後扯下水囊,輕輕晃了幾下,遞過去。
左冷接過,一股醇厚的酒香在鼻尖回蕩,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這里面之前裝著的,應該是只是一些清水吧。
並不扭捏,仰頭喝了一口,盡管打破了他堅守十年的原則。
一股暖流迅速在身體各處流竄,可口中的酒分明還未咽下去。
「多謝。」
「客氣,這句話該是我對你說。」
「這十日你可在軍營?」
回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在,也不在。」
「蘇將軍身體既然已無大礙,三日之後最後一場凱旋之戰便全權交由他指揮。」
「怎麼?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想也知道定是剛剛那幾位自詡心月復的武將,不止一次听到他們向蘇逸進言,勸他將軍中大權歸聚手中。
蘇逸是有經天緯地之才,軍事謀略上也不輸任何人,只是打仗並不是心中有策略就行,實戰經驗也佔了十分重要甚至是決定性的比重。行軍打仗方面,他不敵左冷,這是蘇逸曾親自承認過的事實,之所以用計得了個皇帝親封的大將軍,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參與軍事高層,方便自己的行動。無論是有實,頂著個大將軍的頭餃,許多事情都要方便不少。
左冷沒有說話,他不會說謊,如此便是默認了。
看著這樣的他,不善言辭卻耿直忠義,不自覺讓我想起另一道幾乎已經模糊了的身影,那種從熟悉感中慢慢衍生而出的心疼再次縈繞心間。
「不用計較別人怎麼說,你是眾望所歸的大將軍,是這場戰爭中居功至偉者,你的功績足以流芳百世。」
「三日後的最後一場戰爭,還得由你掛帥,蘇逸他,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麼了?」
搖搖頭,如此荒謬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嚇人的好。
「總歸不太好,慢慢你就知道了。還得麻煩你,在蘇逸的帳外加派些人手,這段時間暫時不要讓他出來。」
「好。」
「左冷。」看著那道冷蕭的背影,未經大腦思考,他的名字月兌口而出。
他停下步伐,轉過身看我。
「多留心,畢竟最難估測的就是人心。」
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開了口,只是一點點善意的提醒,應該算不得泄露天機。
他似是不明白為何會出此言,卻又突然心情好了起來,嘴角勾出明顯的弧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還是謝謝你。」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文昕公主娶回家。」
幾乎是對著他的背影喊出這句話,明顯看到他腳下一個踉蹌,站穩後看了看左右,沒有回頭,加快步伐離開。
將他一系列動作看在眼里,不自覺笑出聲來。笑容慢慢收斂,一股莫名的傷寒襲上心頭,滄海桑田,世事無常。好在一切都還未發生。
為了自己不嫁給左冷,為了蘇逸不娶文昕公主,我一定讓文昕嫁給左冷。
陪蘇逸用了晚飯,他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不慌不忙的夾著碗里的青菜,姿勢依舊優雅。
蘇逸的氣質,滅的臉,面對這樣一個詭異的組合,便是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
「最遲個半個月,西域的求和書便會送來,這里的事情一結束,你就隨代世明回京城。」
「你不是一直被關在這里,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淡淡瞥了我一眼︰「因為我是蘇逸。」
「」看來他今日心情很好,平常這些問題他根本不會回答,頂多施舍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這段時間很幸苦,回去之後老老實實在待在相府休養,不要隨便外出。」
「我走了,你這樣怎麼辦?」
(取名無力,以後有轉折的時候才會放出個標題。十一長假,很歡快有沒有,跟考研的人沒什麼關系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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