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手中的手機砰然落地,他站在那里,身子搖晃的厲害。♀
最後,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將手機重新撿了起來。
順著樓梯下樓,客廳里的幾個人看見他下來,表情皆一致的沉默。
「走吧。」
一起上了加長林肯,去了警局。
在法醫那里,親眼見到了那一只腳,也只是看看。
隨後又去了事發現場。
幽深的河水一覽無遺,橋上來了很多網友,大家再次獻花,紀念逝者。
有人發現他們一行人,均表示不解和驚訝。
尤其是看見顧長卿的時候,有女網友還拍攝了下來照片,但並沒有遭到阻止。
照片被傳上了微博,瞬間再度上了新聞,大家都猜忌他們和安小暖什麼關系。
但這件事當前,沒有記者敢上前詢問。
呆了沒多久,離開了此地。
葉磽推遲了幾天的工作,馬純純也沒心情上班,倒是權赫檸也希望陪著他度過這個難關。
剛到別墅門口,遠遠地便看見了吳嬌嬌跟余霞在那里踱步,看見車子回來,立刻上前。
「老大!」
「老大!」
兩人齊齊喊道。
權赫檸疑惑,「你們跑到這里干什麼?」
吳嬌嬌上前,「給你打電話關機,我們想著你會在這里,就來找你,听說安小暖出事了,我們一起在隊里待了幾個月,好歹也想為她上香。」
「你們先回去,這件事不需多問,現在回去。」
吳嬌嬌本來听到這個消息給心里既覺得很突然,又覺得安小暖實在命不太好,雖然她不喜歡安小暖的,但現在人死了,她也不好糾結過去。
「可是,老大,你什麼時候回隊里?」
權赫檸挑眉,「怎麼?你想管我?」
余霞伸手拉了拉吳嬌嬌,示意她離開這里。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吳嬌嬌只好說道。
權赫檸還是那句話,「有什麼話等我回去再說。」
「那好吧。」吳嬌嬌的心情低落,轉身離開。
顧珍珍看著她們的車子離開,直言不諱的說道,「赫檸哥,這個女孩喜歡你。」
「我不喜歡她這種類型,我對未來的老婆還是有要求的。」
眾人一起進去,自然又看見了秋千上的楊唱。
顧珍珍性子急性子,她上前,「你咋又來了?我昨晚不是說不讓你來了麼?!」
楊唱微微一笑,「珍珍,我和長卿相親,我對他很滿意,自然會經常走動走動來培養下感情。」
「現在哪兒有時間跟你培養感情,趕緊出去。」
「珍珍,你別這樣說話。」
顧長卿開口,「你先回去吧。」
楊唱主動的挽住他的胳膊,「長卿,我炖了雞,還在鍋里,走,我給你盛一碗,你氣色不太好。」
他伸出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拿掉,「我說話從來說一不二,以後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楊唱看著他頭也不回的朝著客廳走去,只得轉身拿起秋千上的包包離開。
***
大批的記者在林家大門外堵得水泄不通,都想知道林驕陽對這件事的看法。
這無疑是對林驕陽身上戳傷口,再撒把鹽。
最終,林驕陽站在自家大門口,手上拿著各大媒體的話筒,臉色憔悴了不少。
數台攝像機對準了他,想听听他有什麼話說。
努力的調整好一點情緒,他發言,「這件事很意外,對我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我之前將婚戒讓她保管,沒想到,她卻真的保管了一輩子,但卻不是在我身邊的這一輩子,我沒什麼話說,只是現在覺得失去了她,失去了整個世界。」
有記者發言︰「如果安小姐沒出意外,那你們會結婚嗎?」
林驕陽看向天上,「會,我一定將我作為禮物送給她,只是,我這樣的禮物,注定沒法送出去了。」
「听說林夫人在給你安排相親,你不可能一輩子不結婚,畢竟林家就你一個獨子,那你會遵從林夫人的安排嗎?」
林驕陽慘淡一笑,「順其自然吧,我現在並不想談關于婚姻的事情,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不願意再接受采訪,沒必要。」
他轉身離開,那身影孤寂冷清的如同冬天光禿禿的樹干一樣脆弱。
ps︰小暖即將登場,吼吼吼!繼續求月票!
在昨晚的夜里,那個下著小雨又刮著小風的夜里。
沒有人能感受到安小暖的心情。
當車子急速的竄進河里的那一瞬間,她驚懼的瞪著眼楮看著車子沉浸在這里面的時候,一股撲面而來的死亡之手沖她招手。
車的前方玻璃窗全部震碎,她的身上被割傷了,但因為麻醉劑的作用,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她在水的浮力下從車窗順著出去,一個勁的下沉,安小暖喝了大量的水,直至喝不下去的時候,她閉上眼楮準備向死亡妥協。
就在這時,兩只胳膊突然能動了。
她在這幽深的河里睜開了眼楮。
身上的麻醉竟然失效了。
她拼命的朝上游,強烈的求生谷欠望讓她在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露出了水面。
急促的大喘氣了很久,才悠然的回過神來。
只是胳膊和肚子的地方疼的厲害,似乎能感受到有血從身體里溢出。
就在準備爬上案的時候,她看見水面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東西,等到靠近,才發現是一個腳,而且看樣子是屬于女性的!
安小暖听見遠處呼嘯而來的警示聲,將自己腳上的腳鏈扣在了她的腳上,奮力的游泳出了水面。
肚子里因為大量的飲水導致漲的跟個大皮球一樣,她用手摳自己的喉嚨,將肚子里的河水吐了很多出來。
此地不宜久留,安小暖赤著腳朝著河岸邊的樹林里跑去。
跑了不知道多遠,沿著公路邊一淺一深的走向市里。
她走了三個多小時,才到了市區。
此時已經凌晨了,路上除了來往的車輛,已經沒有人經過。
渾身的刺疼艱難行走。
每走一步她都在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里掛掉。
她好不容易才從河里爬出來,好不容易才可以活著的,怎麼可能又這麼的死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