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億萬老婆 第八十一章 逐出家門(打渣漲潮了)

作者 ︰ 軒轅小瑜

坐在沙發上,徐譽毅心疼難掩的輕撫過她脖子上的兩條指甲劃過的血痕,拿著棉簽輕輕的涂抹著一點藥水。舒愨鵡

涼涼的感覺,林靜晨安靜的看著他,直到他的手顫抖的覆上自己的那道微不足道的傷口時,抬手握緊他的手,輕搖︰「沒事的,不過就是掙扎中時不小心被劃到了。」

「靜兒,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徐譽毅輕柔的抱住她,「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妹妹。」

「這件事我不怪她,我跟陳子昂之間的那些事,她誤會也是應該的。」林靜晨雙手纏繞在他的腰際,輕輕的拍了拍。

陸路安靜的在廚房里鮮榨了兩杯果汁,放在他們的面前,「三少今天下手也太重了,你小妹的手現在可是月兌臼了。」

「你真的——」

「沒事,我警告過不止一次了,她就仗著父母的疼愛已經無法無天了,現在倒好,連殺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她既然做得出來,就應該知道後果。」徐譽毅不以為意的淡然一笑。

「只是她畢竟是你的妹妹。」林靜晨不免擔憂,誤會似乎愈演愈烈了。

「叮……叮……」徐譽毅冷冷的瞥了一眼桌上震動的手機,上面的號碼他很熟悉,只是不想接。

「是你女乃女乃打來的。」陸路善意的提醒。

徐譽毅輕嘆一口氣,拿起手機走向窗前,「女乃女乃。」

「你立刻給我回來。」徐江怡的聲音透著憤怒,看來已經知道了那件事。

徐譽毅面無表情,冷冷的注視著前方院子里飄零的落葉,說道︰「我晚點會回去。」

「立刻給我回來。」

「我說過我晚點會回去。」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徐譽毅略顯疲憊的捏了捏鼻梁。

林靜晨不做聲響的站在他的身後,雙手環繞在他的腰前,「我陪你一起回去。」

「靜兒——」

「整件事因我而起,我不想女乃女乃誤會你。」林靜晨繞到她的身前,雙手溫柔的撫模著他皺緊的眉頭,「本來那麼俊俏的一張臉,這樣皺著眉,突然間變得好難看。」

「再難看你也沒機會推開我了。」徐譽毅緊緊的將她擁進懷里,臉頰上是難以掩飾的笑容。

徐家主宅,是一座上世紀的法式莊園,人工噴泉,鮮紅地毯,還有那蔥郁的鮮花綠地,綠樹成排而立,紅花惹眼而俏,整個公館就像是一座私人博物館,各國名畫數不勝數,給人一種奢侈又嚴肅不容褻瀆的高雅。

「女乃女乃,我的手好痛,我的臉好痛,三哥太心狠了,他怎麼可以這麼打我?」徐晨怡的哭喊聲從主廳里斷斷續續的傳來,引得還未入門的兩人微微頓足。

徐譽毅面色不悅,甚至是目光冰冷的直射入廳中的身影。

林靜晨三緘其口,緊跟在他身後,心里隱隱泛著不安,看來自己又一次連累了他。

主廳里,除了徐江怡外,徐家兩兄弟也安然的坐在兩側,各自保持沉默。

當徐譽毅領著林靜晨一言不發的走進時,氣氛瞬間低沉到谷底,無人言語的靜默。

「咳咳。」徐睿毅打破寧靜,輕咳一聲,「女乃女乃您突然召我們回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看小妹哭?」

「徐譽毅,你過來。」徐江怡避開徐睿毅,直接看向沙發前的兩人。

徐譽毅不為所動,只是將林靜晨牽到沙發上,「乖乖的坐著。」

「我讓你過來。」徐江怡低吼一聲。

徐譽毅抬起頭,背對著她,「女乃女乃,您讓我回來無非就是為了給晨怡一個解釋,好,我今天就給她一個解釋。」

「閉嘴,你倒是有理了,你自己過來看看你把晨怡的手傷成什麼樣子了?」徐江怡氣急的站起身。

徐譽毅嘴角牽扯一抹弧度,回過頭,上下打量著聲淚俱下的徐晨怡,緩慢的走到她身前,俯身細看了一眼她的手腕,紅腫,甚至泛著青紫。

「三哥,你好狠心。」徐晨怡委屈的哭道。

「是我狠心?」徐譽毅輕輕的觸踫一下她的

手腕,冷冷問道︰「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傷了你?」

「徐譽毅,你打了你小妹你還委屈了?」徐江怡胸口一陣起伏,指著他身後那個靜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說道︰「是不是我傷了這個女人,你也會六親不認的打我?」

「女乃女乃,就事論事,整件事你只听了徐晨怡的一面之詞,你怎麼也不听听我們的解釋?」徐譽毅再一次拽住徐晨怡的手,將她拖後兩步。

「啊,痛,三哥好痛。」徐晨怡吃痛的大喊一聲。

「你也知道痛?」徐譽毅將她甩在地上,平復著心口的怒火,冷冷看著她︰「在你想要殺了我妻子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

「三哥,我沒有想要殺了她。」

「那你在她脖子上弄出的是什麼東西?」徐譽毅雙手成拳壓抑暴躁,閉上眼輕哼︰「徐晨怡,我不打算給你計較什麼,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

「徐譽毅,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徐江怡疾步上前,揮手對著徐譽毅的臉就是一記耳光。

「啪!」空氣里寂寞的響起一聲。

徐譽毅面不改色,只是神色冷漠的注視著地上臉色慘白的徐晨怡。

「女乃女乃。」林靜晨驚慌失措的跑上前,心疼的摩挲著他的臉頰,「女乃女乃,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這件事不是譽毅的錯。」

「就是因為你這個女人,他們兩兄妹才會落得這麼針鋒相對的境地。」徐江怡顫抖的手冷冽的指著林靜晨,揮過手掌。

「女乃女乃,您可以打我,可是請不要打我的妻子。」徐譽毅抓住徐江怡的手,念及長輩的身份,沒有動怒,只是輕輕的放開她的手腕。

徐江怡盛怒,「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而想對我也動手?」

「我沒有。」徐譽毅解釋︰「我只想讓您知道有我在,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好,徐譽毅,給你一雙翅膀,現在羽翼豐滿就準備與所有人為敵了是吧。」徐江怡瞥向身後兩個一聲不吭的孫子,「你們兩個給我把徐譽毅帶上樓去。」

「女乃女乃,你知道我們都不是三弟的對手。」徐睿毅苦笑道,這不是明擺著要家裂嗎。

「我的話你們都不听了是吧。」徐江怡大吼一聲,「來人。」

站在廳外的警衛不敢怠慢的走進,數十人站在大廳兩側。

「給我把三少帶上樓去。」

一聲令下,眾人圍上,卻在近身的一剎那,眾人為難。

「耳朵都聾了是吧。」徐江怡再次吼道。

「女乃女乃,別逼我。」徐譽毅將林靜晨護在身後,遮擋著眾人的視線。

徐江怡面色冷淡︰「是你不給我和你媳婦單獨聊聊的機會,只有這種辦法了。」

「女乃女乃,您應該知道靜兒還懷著孩子。」

「我沒打算對她做什麼,只是想聊聊而已。」

「您的聊天手段,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徐譽毅冷冽的巡視過那些保鏢,冷笑,「就憑這些人您認為能阻止我什麼?」

「徐譽毅,你進了徐家主宅,你認為還能讓你隨心所欲?」徐江怡抬起一手,重重的劃下。

不知何時起,偌大的主廳里飄來一陣詭異的氣氛,瞬間,一條條繩子從天花板上滑落,不待片刻,一個個手持狙擊槍的迷彩服從天而降。

徐譽毅臉色驟變,「您竟然調動——」

「女乃女乃,未經我批準,您怎麼可以調動我的人?」徐霖毅隨意的推開兩個擋在身前的t兵,驚愕的問道。

徐江怡似笑非笑,「這些不是你的人,是徐家的人,你們都給我听著,帶三少上樓。」

毋庸置疑的命令,話音一落,眾人圍堵,形勢一觸即發。

「譽毅,沒事的,就讓我和女乃女乃單獨聊聊。」林靜晨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感受著他手心的冷汗,搖搖頭。

「如果連我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你認為我還有什麼資格給你天長地久?」徐譽毅輕撫過她緊張的神經,淡然一笑,

「他們都是我教出來的,難道我還會怕我的徒弟?」

「可是——」林靜晨欲言又止,雙手難敵四拳,我們如何全身而退。

「女乃女乃,您這樣逼我,爺爺知道了,會心寒的。」徐譽毅溫柔的回看她一眼,一腳踢開湊到她身後的男人。

拳風在耳畔呼嘯而過,帶著一點血腥的味道。

他的身影鬼魅的閃現在眾人之中,就如黑暗里唯一閃爍的那抹光點,最後,綻放出異樣的光芒。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手攥在手心。

徐霖毅忍無可忍,上前月兌口而出︰「女乃女乃,您這樣是逼三弟離開徐家。您說他傷害了晨怡,那您可知道晨怡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她做的事再錯,也是你們的小妹。」

「靜晨也是徐家的人,您怎麼不寬宏大量一點?」徐霖毅輕喘。

「我的眼里只有姓徐的人才是徐家的人。」

「好,就憑您這句話,今天我也放下姓徐這個身份,女乃女乃,我也是有老婆的人,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的老婆也會被您這麼對待。」徐霖毅月兌下外套,上前就是一拳揮倒一名警衛。

「女乃女乃,您別忘了你曾經是姓江。」徐睿毅扯開領帶,直接一腳踩過地上的警衛,回旋一踢,便是迎面而倒兩人。

徐江怡被三人的話激的踉蹌兩步,被身後的徐晨怡險險扶住。

徐晨怡眼底含淚,抓緊她的手,哭泣道︰「女乃女乃,您沒事吧。」

「晨怡啊,今天的這種局面,是你想見到的嗎?」老人反問。

徐晨怡低下頭,咬住下唇,「不是。」

「那你還怨誰嗎?」徐江怡長嘆一口氣,「孩子啊,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想看到這樣手足相殘的結局?」

「,您——」

「我讓你三哥回來不是為了幫你出氣,我只想讓你看看這就是你讓我出氣後的結局。」老人顫抖的指向眾警衛中揮拳如雨的三人,這就是親情?

「我沒有做錯,女乃女乃,都是她的錯。」徐晨怡狠劣的看向站在一旁安然自若的林靜晨。

「孩子,你倒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徐江怡扣住她斷裂的右手,「是不是真的要到手足不再是手足,血緣不再是血緣的地步你才肯滿意?」

「女乃女乃——」

「你口口聲聲說是林靜晨的錯,那我問你她有何之錯?」

「她……她傷害了三哥的感情。」

「傷害感情?是她騙了你三哥?還是你三哥被她傷害了?」徐江怡搖搖頭,「是你自以為是的以為,是你被自己的那顆嫉妒的心蒙蔽,你認為她跟陳子昂之間的關系傷害了你的愛情,所以你一廂情願的想要報復她,對不對?」

「女乃女乃,我沒有。」徐晨怡心虛的退後兩步。

「整件事我不追究,你犯的錯,我給你個機會,今天的事你也看清楚了,誰對誰錯,我不是姓不姓徐就做出的決定,今天你可以姓徐,是因為我念及你年小給你個機會,明天你還想姓徐,就好自為之。」徐江怡目光一轉,冷哼,「都住手。」

警衛得到命令,不敢再還手,一個個安靜的退出主廳。

徐江怡臉色稍緩,走到林靜晨身前,「你可知道我今天的用意?」

「您想說什麼?」林靜晨直視她的眼,絲毫沒有畏懼。

「我只想看看我的孫子有多信任他的老婆,有多想保護他的老婆,很好,他是個好丈夫,我希望你能珍惜。」徐江怡伸出一指,不遠處的管家急忙送上一早準備好的玉盒。

林靜晨微微愣怵,有些茫然。

徐江怡打開盒子,燈光微弱,卻恍惚的照在盒子里的玉鐲上,泛著青光,盈盈閃爍。

「這是我曾經陪嫁的玉鐲,我母親說這東西有靈性,能代替她好好的照顧我,給我一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女乃女乃。」林靜晨驚愕,感覺到手腕上泛著點點涼意,慌亂的低頭看去,翠綠的玉璧貼著自己的皮膚,有種異樣的感覺在升華。

「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前些日子,委屈你了。」

「女乃女乃。」林靜晨眼角一澀,低下頭,一滴淚滑過玉鐲的表面,折射出她憔悴的容顏。

「女乃女乃,您這有意的試探,可真是嚇死我們三兄弟了。」徐睿毅笑意滿滿的擦掉手上的汗漬。

徐譽毅走到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沒事了。」

「手足相殘,是我徐家最厭惡的事,我不想讓你恨你小妹,但我也不想讓你小妹繼續錯下去,今日的前兆難免會是繼續執迷不悟的下場,提前演練演練未嘗不可。」徐江怡側過身看向那個低頭不語的身影,輕咳一聲,「晨怡,你過來。」

徐晨怡有些擔憂的走上前,「女乃女乃。」

「給你三嫂道歉。」

「女乃女乃,我沒做錯。」徐晨怡依舊不肯松口,憤憤不平的瞪著林靜晨不願服軟。

「你剛剛也看到了,對于你的三個哥哥,我都不會心慈手軟,更何況是陳子昂這個外人。」徐江怡冷冷的說道。

徐晨怡撅嘴抬起頭,「林靜晨,算你厲害。」

「徐晨怡。」徐江怡最後一次警告。

「我沒做錯,我憑什麼要道歉。」徐晨怡在慌亂中一把推開離她不過一米的林靜晨。

林靜晨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得一股沖力從自己身前拂過,一陣驚慌中,身體一倒,直接撞上身後的木台,尖銳的菱角像似一把刀刺入肚子里,一陣劇烈的刺痛瞬間貫穿整個身體。

一個顫栗,她毫無預兆的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拽著肚子,好痛,好痛。

變故來的太快,徐譽毅只感覺她的手一下子從自己手心月兌落,當他回過神之時,她已經滿頭大汗的倒在地上。

「靜兒。」徐譽毅不知所措的抱起她。

林靜晨痛的眼前一陣陣的模糊,慌亂中,只想抓住他的手︰「好痛,肚子……好痛。」

「快,醫生,讓喬伊醫生過來。」徐江怡大驚失色的吼向一旁的管家,幸好自己怕打斗中誤傷了自己的寶貝孫子,早早便讓醫生待命在側廳里。

徐晨怡呆怵的站在一旁,是她推倒了她?

「血?」徐霖毅瞠目的盯著地毯上暈開的一灘血跡,絢爛的照射在燈光下,刺目驚心。

徐譽毅心底揪痛,抱起她昏厥的身體,朝著客房奔去。

醫生來的及時,徐家的倉庫里有著最先進的醫用器材,在手足無措中,護士早已將客房布置成一個小型的急診室。

徐譽毅雙目無神的站在角落里,身體虛月兌的斜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儀器的滴答聲就像是魔咒,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在自己的耳膜中,好像在提醒他什麼。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鮮艷的紅,奪目的紅,驚心的紅,他抱著自己的頭,絕望無力的壓抑著眼角酸澀的液體。

不能哭,無論如何都不能軟弱,她還需要自己,她需要自己,孩子也需要自己,不能輸,一定不能認輸。

主廳里,緊張的氣氛在徐茂弘到來時愈發更甚。

听到消息,從會場中心撇下各國重要領導,徐茂弘搭乘直升機直接降落在院子里,面無表情的闊步入主廳。

「啪!」毋需質疑的一巴掌驚醒仿佛還置身在夢中的人。

徐晨怡身體顫抖的被老人給打醒,朦朧的眼底飄忽著不知名的神色,她不敢看老人的眼楮,那是如狼似虎的血腥之氣。

「知道為什麼我要打你嗎?」徐茂弘扔下權杖,看向管家,「把家法拿出來。」

「爺爺。」徐晨怡慌亂不安的跪在老人面前,苦苦哀求。

「你女乃女乃在電話里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你爺爺也沒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今天你做的事,不僅傷害的是你三哥三嫂,還是我徐家的下一輩人,如果,靜晨肚子里的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家法的意義是什麼。」

老人話音一落,徐晨怡身體如遭雷擊,家法的意義?意義?

逐出徐家,老死不相往來?

「不,爺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徐晨怡驚悸的抓住老人的衣角,狼狽的哭喊著。

「錯了?今天的事豈是你一句錯就可以一筆帶過?」

「爺爺,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沒想到。」徐晨怡轉身跪倒在女乃女乃的身前,苦苦哀求︰「女乃女乃,幫幫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好了,你先去房間里待著,先別出來了。」徐江怡心底泛起陣陣不忍,讓管家將徐晨怡帶回了房間。

寂靜的大廳又一次靜默了下來,古老的鐘擺不停歇的在左右搖擺著,一點一點的將時間悄無聲息的帶走。

「三少,您先起來,別蹲著了,小夫人沒事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盡量別動她的身體,讓她先臥床休息一周。」醫生扯掉臉上的口罩,抹了抹額頭上的熱汗。

當醫生的母子平安的話說出口時,徐譽毅只覺得自己雙腿無力一陣發虛,整個人都直接癱倒在了地板上,緊緊咬著自己的拳頭,喜極而泣。

「徐老,江副理。」喬伊緩步走出客房,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沒事了,孩子保住了,三少正在房間里陪著小夫人。」

「幸好幸好。」徐茂弘老淚縱橫的緊握喬伊的手,「辛苦你了,快讓廚房準備,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啊。」

「只是小夫人的身體很虛弱,孩子也不是很穩定,這些日子還得平心靜氣的好好養胎,如若不然,就算不會流產,也會早產,孩子是雙胎,營養不夠,生下來發育不全就麻煩了。」

「好,我都記得了,你們幾個也好好的記住,誰敢驚擾了我的小重孫,誰就給我滾去亞馬遜歷練歷練。」徐茂弘拄著權杖,攜帶著喬伊走入餐廳。

沒有聲響的客房,液體在滴管里有條不紊的滴落著,一點一點的進入她的血液里,最後,平復著她蒼白到透明的臉色。

徐譽毅坐在床邊,指月復輕輕的摩挲過她的每一寸眉目,熟睡的容顏,透著疲憊,帶著痛苦,真不該讓你出現的,明明知道你身體特殊,為什麼還要帶你來這里?

「三哥。」徐晨怡躡手躡腳的輕聲走進客房,不敢多看床上的人兒,只得微微試探性的喊了他一句。

徐譽毅頭也不回,直接冷漠的拒人千里︰「出去。」

「三哥,我是……是來道歉的。」徐晨怡低下頭。

「徐晨怡。」徐譽毅站起身,胸口劇烈的起伏,卻礙于房間的聲量,上前冷冷的抓過她的手,拖著她走出客房,「請你出去。」

「三哥,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麼會推她的,我只是一時氣急——」

「滾。」徐譽毅強壓著怒火,「別再出現,徐晨怡,我對你的縱容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你傷害我可以,你造謠生事可以,你胡編亂造想要出緋聞可以,只是,我絕不允許你傷害她,傷害我的孩子,你給我走,立刻走。」

「三哥,我求求你,我真心想要道歉。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徐譽毅面不改色的瞪著她紅腫的雙眼,以及那只石膏都已經月兌落右手,微微閉上眼,揮去最後她赤紅的眸,以及那凶橫的手,輕吐一口氣︰「你回房間去吧,三哥也不是想記恨你,只是,靜兒傷不得的。」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好好的跟嫂嫂相處的。」徐晨怡微露一絲笑顏,嘴角輕揚。

「這樣最好,靜兒身邊離不得人,你快回你的房間吧。」

「好的,三哥。」徐晨怡帶著笑意轉過身,腳步輕快,背影和諧,卻在拐角的瞬間,眼瞼一沉,眸中是那蕭殺的冷傲,笑意漸漸消失,最後只剩下痛恨的殺氣。

夜,有些淒涼,在蕭瑟的夜風中,滴滴雨水傾灑而出,漸漸的,染濕那一地的干燥。

酒店頂樓,室內放著輕緩的古典樂,燈光略顯曖昧,有些朦朧的迷離。

一襲紅衣長裙,赤腳踩過繡著牡丹的羊絨地毯,指甲上的丹蔻紅的有些刺眼,就如同那輕晃在酒杯中的液體般,帶著些意味不明的誘惑。

「晨兒在想什麼?」陳子昂溫柔的從身後抱住久久站立在窗前的女人,言語帶笑。

徐晨怡冷艷的斜睨一眼身後的男人,眉眼輕揚,「我在想你口中喚我晨兒的

時候,是叫我的名字里的晨,還是別人名字里的晨呢?」

陳子昂的手微微一滯,臉上的笑意也是輕微的一僵,卻在虛晃的燈光中被隱沒而去,他淡笑道︰「晨兒這是又听誰胡言亂語了?」

「子昂,你能告訴我那枚戒指去哪里了嗎?」徐晨怡側過身輕柔的伸手纏繞著他的領帶,笑靨如花。

「什麼戒指?」

「就是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中指上那枚看似很普通,卻意義非凡的戒指。」

陳子昂皺眉,抬手輕叩在她的後腦上,輕笑,「那枚戒指對我而言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義,我對她的感情已經隨著記憶的消失一並西去了,更何況她是傷害我的人,我留著那枚戒指做什麼?」

「那是丟了嗎?」徐晨怡俯身輕靠在他的胸口處。

「傻丫頭,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戒指了?」

「我前兩天在我三哥的別墅里看到了一枚戒指,跟你的那一枚很相似。」

他的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卻在下一刻恢復平靜,「那種戒指太過普通了,不過就是在普通金行隨便買的,沒什麼特殊的地方,當然就會有很多相似的存在。」

「我還以為是你不小心掉在那里了。」徐晨怡放開他的身體,抬起頭,四目對視,「陳子昂,我愛你,只要我愛上一個人,除非是我自己不要了,否則,就算是死也是徐晨怡的鬼。」

窗外的雨,不知不覺已經停止,只余下那細雨蒙蒙的清冷,夜風一過,抖落那滿枝樹梢的珍珠,一顆一顆井然有序的埋沒入泥土中。

「唔……」林靜晨躺在床上,身體還隱隱作痛,不由自主的輕吟一聲。

徐譽毅被那一聲微乎其微的輕吟驚醒,慌亂的湊到床邊,輕聲問道︰「靜兒醒了?」

「疼。」林靜晨本能的伸出手撫模著還微微發疼的小月復,虛弱的睜開眼,「孩子,孩子……」

「孩子還在,放心,沒事。」徐譽毅不敢用力,只得輕輕的托起她的身體。

林靜晨稍稍的吐出一口氣,枕在他的懷里,淡淡一笑︰「我當時好害怕,好害怕孩子們都不要我了。」

「不會的,他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們。」徐譽毅緊握她的手,分擔著她心底的亂。

「如此便最好,徐譽毅,我好累,可不可以再睡一會兒?」聲音越來越無力,她又一次閉眼沉睡過去。

徐譽毅睡不下了,安靜的抱著她的身體,自言自語道︰「其實那時我更害怕,我害怕寶寶不要你了,更怕你不要我了。靜兒,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別拋棄我,知道嗎?」

她沒有回答,午夜靜的可怕。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徐譽毅俯身輕輕的落下一吻在她的額前,抬手撫順她凌亂的長發,情不自禁的露出幸福的笑容,只要你在,只要我在,我們都在,便是幸福。

隔日,天色未亮。

徐茂弘習慣起早,只是今天的宅子似乎有些異常。

從二樓緩慢的走下,大廳里的佣人安靜的站于兩旁,他愕然的走近︰「發生什麼事了?」

管家有些倉惶的回神過來,掩嘴輕笑︰「徐老,您親自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徐茂弘有些不明所以,隨著管家指的方向慢步走去,一路上,佣人來來往往的嘀嘀咕咕,似乎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

廚房的燈光在整個宅子里有些詭異,好像特別的亮。

小黃同志身為軍中一枝花,在服役期滿後便一直被徐茂弘收養在徐家,只是這一次,它似乎從它自己的狗窩移到了廚房前,難不成那些人就是在議論這一只狗?

「啪!」廚房里突然發出一聲響動。

「三少,還是我來吧,您說您想做什麼,我馬上替您準備。」家中主廚是名f國人,不僅精通法式料理,連本國的八大菜系都是手到擒來,深得老爺子和老夫人喜歡。

徐譽毅親自洗著砂鍋,然後洗完米,放水,自顧自的點火煮著。

「咳咳。」徐茂弘詫異的站在廚房前輕咳一聲,這孫子大清早的不睡

覺就為了煮飯?

「爺爺。」徐譽毅回頭看了一眼,喚了一聲後又繼續低頭準備。

「你這是在做什麼?」

「想給靜兒準備點粥,她昨天失了那麼多血,本想煮點豬肝粥給她吃的,可是她聞不得那些肉腥味,就打算弄點紅棗蓮子,她挺喜歡甜食的。」徐譽毅切著紅棗,已經成粉末的棗泥在他的刀下繼續切磨著,顯然沒有到就此止步的時候。

「這些交給廚子就可以了。」徐茂弘笑道,心想老爺子我活了七十年,也沒盼上你龜孫子的一口粥喝。

「廚子做的我怕她吃不慣。」徐譽毅解釋。

敢情這小子還不是第一次下廚了。徐茂弘深受打擊的扶胸站在門外,輕聲問了句︰「譽毅啊,爺爺也餓了。」

「您餓了?」徐譽毅停了停手,看向一旁的廚子,「你的作用到了,老爺子說他餓了。」

「譽毅啊,我是想問有沒有多的?爺爺也想嘗嘗孫子的手藝。」徐茂弘淺笑道。

徐譽毅皺了皺眉,「有是有,只是大概還要等一個小時,我要等粥熬到見不到米粒為止。」

「這麼精心啊,行,爺爺等著。」徐茂弘就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著,眉開眼笑的看著孫子忙碌的身影。

「咚!」徐譽毅手中的瓷碗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惹得廚房內的眾人一個驚顫。

徐茂弘本打算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見徐譽毅身形疾風而過。

「怎麼下床了?醫生說你現在不能下地,要臥床休息。」徐譽毅驚慌的將她抱起,看了看她的腳下,竟然還是赤腳走了出來。

林靜晨軟軟無力的躺在他的懷里,「我有點餓了,叫了你幾聲,看房間里沒有人,就只有自己出來了。」

「餓了?」徐譽毅輕柔的將她放在椅子上,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等一下,我剛剛給你做了點蛋撻,味道還行,要不要先嘗嘗?」

「你會做?」林靜晨點了點頭,「我還想吃提拉米蘇。」

「吃了太多甜的,味覺會壞的。」徐譽毅起身朝著烘烤室走去,須臾拿出一碟子剛剛出爐的新鮮蛋撻。

徐茂弘哭笑不得的坐在椅子上,挑眉望著看著盼著這不孝子也好歹記起他的存在,結果,完完全全被忽視的干干淨淨。

「想喝水。」林靜晨擦了擦嘴。

「喝點牛女乃好不好?」徐譽毅瞥向一旁的佣人。

林靜晨搖了搖頭,「現在喝等下會想吐。」

「那我給你弄點豆漿,剛剛听李姐說豆漿有益孩子發育。」

「爺爺怎麼在這里?」林靜晨臉頰紅了紅,想想剛剛兩人的你儂我儂,又想想自己手中的干糧,再看看老人那一雙炙熱的目光,頓時面紅耳赤。

「那個譽毅啊,爺爺也餓了。」徐茂弘心知如此赤果果的要求,你總不至于還听不明白吧。

徐譽毅似乎明白了什麼,重新走回廚房,「爺爺,我看了一下粥,大概還需要二十分鐘才會濃稠,您確定您現在想喝了?」

「咳咳。」老人一陣嗆咳,老子圖你一塊蛋撻,難不成還要明說?

「爺爺餓了就先吃點這個吧,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有點甜。」林靜晨將碟子推向老人的方向,卻不料中途被截。

「爺爺不能吃太甜的東西。」徐譽毅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爺爺,您應該知道您吃了這東西,女乃女乃那里會發生什麼事吧。」

「呃,我還是等喝粥吧。」

「我好像忘了,紅棗也是甜食。」徐譽毅笑意滿滿道。

徐茂弘臉色一沉,「就一口。」

「嗯?」徐譽毅依舊笑如春風。

「成,詹姆斯,給我準備白粥,再配點咸菜。」

「今天這是怎麼了?爺爺這麼早起來莫非還想出去晨練?」秦芯雪拎著兒子高調的走入眾人的視線,「別告訴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徐三少今天竟然下廚了?」

林靜晨一看見徐

楓昕,眸中微微一閃,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抱抱小孩子。

「靜兒。」徐譽毅大驚,急忙將本來已經落在她懷中的小孩給丟了回去,「你不能抱孩子。」

「我就想看看。」林靜晨側過頭看向還在掙扎的小嬰孩,嘟嘟嘴,「就抱一下。」

「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不能抱,還有你已經下地很久了。」說完,徐譽毅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將林靜晨抱起就直接送回了房中。

房間有些昏暗,窗簾完好的遮擋了多余的光線,讓人辨認不出天色是亮還是暗。

「乖乖的躺在床上,粥馬上就好了,我給你拿過來,別再想著出來,再讓我看見你從這張床上離開一步,我就把門也鎖上,徹底軟禁你。」

「我悶。」林靜晨委屈的眨著眼。

「悶也不行。」徐譽毅皺眉,「等下我來陪你聊天。」

見他毋庸置疑的堅定,林靜晨只得悻悻的躺回床上,傻傻的遙望著天花板,空氣經過一夜雨水的洗禮,有些微涼,只不過被屋內的暖風一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叮……」

林靜晨拿出手機,只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便沉下了臉色,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做什麼?難道還嫌徐晨怡鬧的不夠?

「林靜晨,這一招同歸于盡用的不錯,只可惜,徐晨怡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笨女人。」陳子昂帶著挑釁的聲音嘲弄著,笑聲盎然,很是得意。

林靜晨愣了愣,冷笑道︰「那你可就要小心了,有些時候女人不只是笨,還很沖動,難免有一天她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後,會忍不住廢了你。」

「我會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我也會拭目以待。」林靜晨掛斷手機,雙手不安的放在小月復上,徐晨怡的瘋狂,讓她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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