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億萬老婆 第110章 三少的淚(慎)

作者 ︰ 軒轅小瑜

什麼是冷酷無情,什麼是恩斷義絕,什麼是再不復相見,什麼是你我擦肩而過卻自此不再相識……

林靜晨站在空曠的走廊上,清冷的光從頭頂上斜斜的撲打在地板上,沒有溫度的寒,從皮膚里滲入心髒中,煎熬著,反復的折磨著。舒愨鵡

眼淚,最終還是難以控制的滴落了一地,雙腳踩過,摩擦了那唯一的痕跡。

若是一切可以重頭來過,我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遙望那觸不可及的溫度,最後,轉身瀟灑的離去,愛你,是我不悔的抉擇,卻是我最痛的回憶。

徐譽毅,祝你……幸福……

「跪下。」徐茂宏氣喘吁吁的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心口處,忍受著心底那一陣陣心悸。

「爺爺,您別激動,我去叫醫生。」徐睿毅見狀不妙,忙不迭的推門而出。

徐譽毅遵照老人吩咐,安靜的跪在床邊。

頭頂上,是伴隨了徐茂宏十年的手杖,他很喜歡這根棍子的感覺,因為模起來它會自然升溫,它能呵護主人,能給主人所需的溫暖。

一根死物都識人間冷暖,何況是人。

而他,自己疼愛了三十年的孫子,在所有的孫子里,只寵溺著他一人,而他呢,帶給自己什麼回報?

「徐譽毅,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離婚?」徐茂宏靠在床邊,手中的手杖因著情緒也忍不住的顫抖。

徐譽毅一聲不吭,低下頭,雙手放在大腿上,艱難的吞咽著。

「我問你話。」老人一聲怒吼,將門外急忙趕來的醫生們驚怵的不敢動彈。

「爺爺,您也看到了,她無話可說。」徐譽毅抬頭面對,一雙眼,依舊深邃如墨。

「你這麼逼她,你這麼侮辱她,是個女人也得離開你。」徐茂宏高舉著手杖,卻遲遲揮不下去。

徐譽毅沒有回應,面面而視。

「滾,從今天起,你也不是我徐家的子孫了,滾,跟你的好母親一起去國外待著,我不想再見到你。」徐茂宏捂著心口癱倒在床上。

徐譽毅被徐霖毅強行的拽出了病房,任著醫生護士擠進屋內。

走廊上,無聲的風,肆虐的侵襲,兩道身影重合在燈光下,無人言語。

「哥,爺爺心髒病復發了,我去通知女乃女乃。」徐睿毅焦急的跑出來,看了眼始作俑者,嘆了口氣,「三弟先回去吧,不然女乃女乃來了,又有你好受的。」

徐譽毅倚靠在牆壁上,借力使力,「不是把我趕出徐家了嗎,那里我還怎麼回去?」

「你說的是什麼糊涂話,爺爺病重,你給我在這里站著。」徐霖毅面無表情,怒視一眼不遠處的幾名警衛,「看好三少,誰也不許放他離開。」

「就算不讓我走,也總得讓我去趟洗手間吧。」徐譽毅依然是那副懶散的模樣,雙手斜插在口袋里,毫不在意的邁步走進。

徐睿毅眉頭深鎖,「哥,我怎麼覺得三弟好像變了?」

「他好像有什麼秘密。」徐霖毅捏了捏鼻梁,「先去通知女乃女乃,我在這里守著。」

洗手間內,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倒在馬桶上,閉上眼,一陣嗆咳。

任憑他的手掌如何的寬大,也擋不住那見縫就流出的刺目的紅。

這也好,不是徐家子孫了。

我這樣狼狽,怎麼配得上徐家的姓?

徐家清白了幾輩子,怎麼可以養出一個吸……毒的子孫?

手臂上的針孔若隱若現,他攤開五指,涂抹而上,把那幽幽泛著詭異的綠色抹成一片紅霜,這樣是不是就可以掩飾住自己不干淨的身子了?

血,順著嘴角滴落在白淨的地板上,額頭上的冷汗混合而上,稀釋著,再攪合著,這樣,就不會有血腥的味道了吧。

他雙手擠壓著撕裂的心口,心髒在強硬的蠻力下,受到一下又一下的撞擊。

痛,如山洪暴發,如海嘯狂涌。

你就該痛,

你就應該痛,你把我的靜兒傷成那樣,你憑什麼還可以好端端的坐著?

你看她都哭了,你看她都用自己立下毒誓了,你看她走時那決然的背影,她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你再看看你,你平安無事的坐著,你還笑得如此春風得意,你活該被人趕出去,你活該被所有人都憎恨;

連我自己都恨你,恨你,恨你……

徐霖毅靜默的站在洗手間外,作為一個軍人的特殊嗅覺,雖然整個醫院都充斥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但空氣里依舊飄來了淡淡的血腥味,那股從洗手間內散出的味道。

他不露聲色的站著,看著那扇緊閉的門,還有里面無聲無息的靜。

「咚。」徐譽毅打開門,瞧著門外的身影,不予理會的走到盥洗池前,俯身打濕一點水澆灌在臉頰上,企圖遮掩下那陣陣蒼白。

「你在里面怎麼了?」徐霖毅拽過徐譽毅的手,目不轉楮的對視。

徐譽毅甩開他的束縛,拿起紙巾擦了擦手,「在洗手間當然是解決大事了,難不成在里面聞味道?」

「為什麼你身上會有血腥味?」

徐譽毅身體頓了頓,低頭淡笑,「大哥,這里是醫院,你問我這里為什麼會有血腥味?」

「是你身上,你受傷了?」徐霖毅扯開他的外套,準備月兌下他的襯衫。

「哥,就算我們兄弟感情再好,這樣大庭廣眾之下赤身面對,影響真的好嗎?」徐譽毅打趣道。

徐霖毅停止對他身體的模索,輕喘一口氣,「那你就實話告訴你,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哥,你想太多了。」徐譽毅扣上衣扣,斜靠在池子邊緣,點燃一根煙,輕吐一口煙圈,「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

「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了,別任性妄為,靜晨是個好女人,不是你圈養的玩具。」

「大哥,我沒當她是玩具,從來都沒有。」煙霧一圈一圈的模糊眼前的視線,只看著那道影子漸漸的離開自己,最終,滿室空氣被煙味燻染,抹去那淡淡的血腥。

陸路坐在車內,從後視鏡內看著後座上兩個乖巧可愛的孩子,等待了一個小時,他們不哭不鬧,手里捧著兩本故事書,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等候著。

這樣的一對寶寶,誰人不愛,誰人不疼。

「媽媽回來了。」徐辰渝降下車窗,看著從醫院大門走出的身影,陽光照耀下,卻是步步寫滿了……落寞。

「好像不順利。」陸路心里擔憂,打開車門迎上去。

林靜晨眼角還殘留著淚水,伸手隨意的拂去,「我們回去吧。」

「怎麼了?徐譽毅來了沒有?」陸路指向醫院方向。

林靜晨點頭,「來了,我們也把話說清楚了。」

「你這樣子像是說清楚了?」陸路抬手準備想要沾上她眼角的淚光,卻被她躲閃避過。

林靜晨嘴角勾勒出一抹牽強的笑,「當然說清楚了,我們……好聚好散。」

「徐譽毅,這個王八蛋。」陸路拎著膀子就往醫院跑。

「陸路。」林靜晨驚愕的追上前,奈何這個女人一閃人影就不見了。

「媽媽。」兩個孩子慌亂的從車內跑出,跟著林靜晨跑進去。

vip特護區前,警衛嚴重把關,沒有命令,誰人不放。

陸路被警衛攔截在外,只得扯著嗓子沖著里間大喊︰「徐譽毅,你給我滾出來,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就是一個混蛋,你給我滾出來。」

林靜晨拽過還在咆哮的陸路,看著圍聚的越來越多的人群,急忙拉著她,「我們走吧,都已經說好了,走吧。」

「這算什麼說好的,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他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你懷著他的孩子?」

林靜晨的手從她的臂上落下,眼淚又一次濕潤眼眶。

「真他媽不是一個男人。」陸路一腳踹開擋路的警衛,拉著林靜晨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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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搶救室前,徐江怡面色沉冷的注視著上面閃現的紅字,平復著自己的心跳。

「徐譽毅,你給我出來。」陸路的聲音成功的打破了寧靜的氛圍,一眾老小隨著聲音探頭望去。

「靜晨?」徐江怡走上前,「我听霖毅他們說了,委屈你了。」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江副理,您是一位大人物,您徐家也是一個大家庭,今天,我為我姐妹討要一個公道,當初生死是他徐譽毅強橫著要娶我家靜晨,這倒好,丟了人家母子三人三年不管不顧,回來了,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就這麼絕情絕義趕走他們,他是一個男人嗎?他還配做一個男人嗎?」陸路忍無可忍的對著一家子人怒吼。

兩個孩子站在母親左右,小手輕輕的拉著媽媽的衣擺,依舊不哭不鬧。

「這件事我會處理,先等老爺子從急救室出來,我立刻給你們一個公道。」徐江怡回復道。

陸路這才發現自己站在急救室外,那強硬的態度也漸漸的熄滅,「既然如此,那我就在這里等,等他徐譽毅。」

「徐譽毅呢?」徐江怡瞥向身後的兩人。

徐霖毅看向洗手間的方向,「他好像回去了。」

「回去?」徐江怡冷笑,「還真是養了一個好孫子,爺爺還在手術室里,他老人家倒累了先走了。」

「女乃女乃,我去把三弟帶過來。」徐睿毅自動請纓道,與其在這里感受三個女人的怒火沖天,還不如抽身而退。

徐霖毅冷冷的挖了他一眼,雙眼一眯,敢跟哥搶,你能打得過三弟?

徐睿毅思前想後,好像這個任務執行起來有些難度。

「好了,霖毅你去。」徐江怡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靜晨和陸小姐也過來坐坐吧。」

陸路尷尬的坐過去,「我不是針對徐家,我只針對徐譽毅一人。」

「我知道,養不教父之過,他爹不在這里,你把怒火撒在我們身上也是應該的。」徐江怡看向旁邊兩個站著的孩子,臉上的態度也稍稍放緩︰「這就是小祈和小渝嗎?」

「小祈、小渝,叫曾祖母。」林靜晨輕輕的握著孩子們的手,安靜的坐在一旁,她還想討要什麼?還想來自欺欺人一次嗎?

兩個孩子愣愣的望著老人,沒有吭聲。

「怎麼可以沒有禮貌?」林靜晨面對徐江怡,苦笑一聲,「孩子有些認生。」

「沒關系,是我們徐家對不起他們。」徐江怡閉上眼,是徐家辜負了兩個孩子,辜負了孩子的母親,罔顧徐家高院門第,結果,卻是這麼的不堪。

「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嗎?」徐楓祈問。

林靜晨無話可說的看著兩個孩子,嘴角強顏一笑,「沒有不要寶寶,爸爸是……不要媽媽了而已。」

「爸爸,是壞人。」徐辰渝睜著兩顆大眼楮,「他怎麼可以不要媽媽?他怎麼可以害媽媽傷心,他是壞人,是壞人。」

「媽媽不哭,小祈和小渝永遠都不會不要您的。」徐楓祈伸著小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痕,小小的手,帶著那暖意貼上,消去她心中的冰寒。

徐家大宅,警衛高度戒備狀態,監控器全宅院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面監控,任何一草一木也不曾懈怠。

徐譽毅站在窗前,凝望著手心里那一截小小的針管,亞歐大概一周左右都進不來了,自己被軟禁期間,只怕他進來了,想出去,只得曝光身份。

所幸,昨夜來的時候多留下了一只,這樣也好,等出了徐家,就自由了。

「咚。」

毫無預兆的,徐霖毅直接推門而進。

徐譽毅驚慌失措的把手里的針管藏進抽屜里,面上處變不驚的回頭相望,「哥,我說過這是我的私人地方。」

「不好意思,來的太著急忘記敲門了。」徐霖毅步步靠近,目光卻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他身後的櫃子里。

「大哥,我想換身衣服去醫院,請你先出去一下。」

「你還記得爺爺在搶救啊。」徐霖毅走到他身前,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你能解

釋一下這里面的是什麼東西嗎?」

「這里面有東西嗎?」徐譽毅反問。

「我給了你機會。」徐霖毅目光冷冽,不帶遲疑的伸手相搏。

徐譽毅不甘示弱,直接半路截下,「哥,這是我的私人東西,請你尊重我。」

「既然你都喚我一聲哥了,我看一下弟弟的東西有何不可?」徐霖毅強勢的進攻,掀開他的手,毫不猶豫的打開抽屜。

徐譽毅抬腳一踢,又一次將敞開的空間重新合上,「就算是父母,這種行為也是侵權。」

「你他媽給我讓開,徐譽毅,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把東西給我交出來。」徐霖毅怒不可遏的攤開手掌,等待他的自動繳械。

徐譽毅面不改色,冷漠如初,「我這里沒有大哥你看上的東西。」

「你以為我這麼多年是白練的?」徐霖毅踢開他的腳,直逼徐譽毅曾經的傷腿。

徐譽毅愕然,想不到徐霖毅還真是敢動手,反應不及時,一腳被他踹開。

徐霖毅打開抽屜,他想過很多,這不過就是一支普通的針液,沒有什麼特別,大概治療什麼小感冒就可以,結果,他太低估自己的直覺了。

「這是什麼東西?」他沉色問道,手捏著那支小小的針管,「你別告訴我這只是你收藏的藏品之一而已。」

徐霖毅半跌在地毯上,無話可說的沉默。

「你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你說啊。」徐霖毅拽起地上的男人,將他逼到牆角,「你長本事了啊,什麼東西不踫,竟然踫上這玩意兒了,行,徐譽毅,你真夠男人的,拋棄妻子,只為了享受這東西的暢快是吧。」

徐譽毅的衣角被他扯開,手臂上那青紫的兩三個針孔毫無遮攔的沖入眸中,生生刺痛。

「還給我。」徐譽毅劈手就想奪回,沒了它,三天後,他該怎麼熬過去,一定要奪回來,一定要。

只可惜,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長期高熱氣力不足,心衰力竭手腳僵硬,又一次被徐霖毅給狠狠的拋開。

徐霖毅面色不善,瞪著地上趴著的身子,冷冷一笑,「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副德行,連我三招都過不了,徐譽毅,這就是你的苦衷對吧,你的苦衷真夠心酸的,竟然吸……毒,你竟然給我踫這毒一品。」

「你當我自暴自棄好了,還給我。」徐譽毅作勢仍舊想搶回來。

徐霖毅高高舉起,攥在手中,嘴角微微抽搐,「還給你?你到現在這地步了還想著這玩意兒,你知道爺爺生死命懸一線,你知道你妻兒都在醫院里等你要理由,你卻給我躲在這里一個人享受這東西的飄飄欲仙,好,我的好三弟真夠有良心有責任的,我給你,我還給你。」

燈光的折射下,針管內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被擠出,最後,隱藏進地毯中,消失不見。

徐譽毅頹廢的坐在地上,咬住下唇,抵御著胸口那傳來的撕心裂肺,忍受著,吞咽著喉嚨處溢上的陣陣甜腥,吞下去,吞下去。

「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待在這間屋子里,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進來,更不會讓你出去,給我戒,哪怕是死,也得給我干干淨淨的死。」徐霖毅丟下一句話,冷漠的摔門而出。

走廊里,傳來他的暴吼,徐譽毅靠著床邊,听著,安靜的听著,雙唇縫隙處,微微泛著點點紅霜,卻被他再一次的咽下。

眼眶濕潤,眼角滾落下一顆酸澀的液體,含在嘴中,咸咸的。

醫院里,空氣太冷,冷的人心都漸漸的冰凍。

走廊盡頭,一人踩著沉重的步伐緩慢靠近,最後,面對林靜晨以及兩個孩子,無聲的低下了頭。

「人呢?」徐江怡發話。

徐霖毅抬起頭,解釋︰「他不肯來,我把他關在了家里。」

「他還真是長脾氣了。」徐江怡面帶怒色的站起身,朝著一旁的副手,「你去家里請三少,他如果端架子不肯出現,就跟我綁過來。」

「女乃女乃。」徐霖毅站在老人身前,語氣嚴肅︰「別讓他來了,他配不上來看爺爺,更配不上靜晨他們母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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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江怡眉頭微皺。

「他……他……他……」

「他什麼他,說清楚。」老人吼道。

徐霖毅側身目不轉楮的面對林靜晨,聲音里帶著猶豫,卻依舊吐了出來︰「他吸……吸……毒,靜晨,是他不干淨,是他骯髒,是他一身齷齪不堪,你走吧,我徐家高攀不上你,養出這樣的子孫,配不上你。」

「徐霖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徐江怡身體搖晃,靠著椅子才勉強站住。

「大哥,這話不能胡說,三弟,三弟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踫那玩意兒?」徐睿毅瞠目辯解,他徐家幾輩子都是正經的人,怎麼會踫那東西,一定是誤會,是誤會。

徐霖毅從外套里拿出那一支被放光了液體的針管,「我看著他注射,我看著他用這東西,手臂上那清晰的針孔,還有這東西的成分,睿毅,你也在部隊里待過,你自己看。」

「可卡?」徐睿毅顫抖的攥著那支針管,慌亂的看著林靜晨。

林靜晨木然的站著,听著,諷刺的笑了一聲,「這種理由,虧得他想的出來。」

「弟妹,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管教好三弟,如今的他,這樣一個癮君子,我不能讓你下半輩子都被他欺負,你們母子三人,我徐家會好好照顧,你另找一個更優秀的男人吧,徐譽毅,他……不干淨。」徐霖毅低下頭,聲音里滿是愧疚。

林靜晨輕輕的挽著陸路的手臂,輕聲說道︰「陸路,你看吧,我來這里做什麼?等了這麼久,等來的結果卻是……是他……吸……」她止言,控制情緒。

「徐大少,這種借口未免太牽強了。」陸路瞪著徐睿毅說中的針管,她如何能相信那個威風凜凜的徐三少會踫那東西?不可信,這完全就是一出預謀好的玩笑。

「讓徐譽毅過來。」徐江怡沉色吼道,「給我派人,我要當面問他,這東西真的比所有人都重要嗎,在他心里竟然拋棄家庭,拋棄親友,也要踫它,行,他翅膀硬了,哪怕飛上了天,我也要斬斷他的去路。」

林靜晨獨自退到人群最後,在沒人注意的空隙消失在這段似乎沒有盡頭延伸的走廊里。

有一個人,他讓你心跳加速,手心出汗,覺得人生幸福,你和他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可臨到頭,他卻用著最極端的方式……逼你離開……

徘徊在冷風中,一樣的天際陰沉淒然,她等待著,等他給自己最後一個了結。

徐家的車,半個小時候抵達,車內一人被數十名警衛團團圍住,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擁簇而來,似王者蒞臨。

林靜晨安靜的站在大廳右側,只瞧了一眼便看見圍困在中間而來的身影,有這麼一個人,總能讓你在萬千人海中,只待一眼便知距離。

「能給我們一點時間嗎?」林靜晨跑上前,輕聲問道。

管家看向兩人,撤開幾名警衛,「太太,老夫人要見三少,您們有什麼話就長話短說吧。」

看著退散而開的數人,林靜晨慢步的走到他身前,眸光在燈光的恍惚中微微閃現,他的影子也在其中蕩漾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帶著顫抖的聲音問著。

徐譽毅面無表情,甚至帶著輕蔑的意味嘴角輕揚,「林靜晨,我現在做什麼事,也跟你毫無關系。」

「我一直以為你離開我,是真的有苦衷,就算發了誓,我也想祈求老天爺剛剛耳聾了沒听見。」

「很可惜,我听見了。」徐譽毅冷冷一笑,「所以你不用這麼楚楚可憐的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虛偽。」

「徐譽毅,一年夫妻,就算我們做不成夫妻,至少也算個半個朋友吧。」她頓了頓,低下頭,繼續道︰「現在我才知道我們是什麼朋友,從今以後,永遠不再聯系的‘朋友’。」

徐譽毅沉默不語,兩人目視在大廳中,四周人來人往,卻唯獨摒棄了這一方圓不過兩米的地方。

林靜晨覺得眼楮好痛好澀,總有一種偽裝不下去的液體在充斥著她的雙眸,她看著看著,眼眶忍不住的泛著濕意,最後狼狽逃跑。

擦肩而過,此生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其

實,余天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的話,源源不斷的重合在自己的腦海里,余天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們都讓我放手,你們都讓我忘記,我瀟灑的離開,決絕干脆;

但是好痛,心好痛,就像是長在心里的花,突然被連根拔起,毫不遲疑,可你們卻不知道它連著我的所有血脈……

急救室前,徐江怡只是遠遠的看見被人‘送’過來的徐譽毅,面色沉冷,大步流星般闊步而至。

「啪!」

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散了這麼多年的呵護疼愛,眼里、心里,全是怒火。

徐譽毅沒有動彈,也沒有反抗,任憑老人所賜的一個耳光落在自己臉上,心底破掉的那一個口子似乎又在開始流淚了。

連帶著,呼吸都帶著難以抑制的疼痛。

「我一直以為我徐江怡的小孫子是最優秀的,哪怕最後是死,也會是光榮死在戰場上,為國撒熱血,結果,卻不曾想過,我最引以自豪的徐三少,卻是以我最不齒的行為離開。」徐江怡雙手捏緊成拳,控制著心底燃燒的熊熊怒火。

徐譽毅抹去嘴角的淺紅,笑道︰「大哥是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踫那玩意兒。」

「衣服月兌了,月兌了。」徐江怡怒斥。

徐譽毅愣了愣,環視四周站立不言不語,甚至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人,艱難的吞下那沸騰的心血,月兌下外套。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瞿伯伯、余伯伯、陳叔、陸路、還有……寶寶們。

一件又一件,最後,地上散落的是他所有的尊嚴。

徐江怡輕輕的撫模過手臂上那清晰的針眼,出乎意料的失聲而笑。

所有人看著突然發笑的老人,不禁覺得氣氛愕然的詭異。

「好孩子,你還真是對得起咱們徐家的悉心栽培啊。」徐江怡五指蠻狠的抓住他的手臂,大拇指扣在那道針眼上,用力的摩挲,企圖將它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消散。

徐譽毅依舊如初冷冷冰冰的表情,冰冷的空氣吸入肺腑,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寸一寸的擴疆。

「霖毅,送你的好弟弟回家,有什麼事咱們等爺爺出院再說。」徐江怡蹲撿起衣服親自替他穿上,目光帶笑,「這東西,你戒的了最好,戒不了也得戒,我徐家出去的子孫,沒有一個會死在毒癮上。」

機械式的跟著徐霖毅的腳步走,徐譽毅最後一次回頭,嘴角溢著滿滿的笑容。

空氣里,帶來的是那股她離開時留下的淡淡薄荷清香,很美好的味道,很清新的感覺,最終,還是由你陪著我走完這段路。

靜兒,我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啊。

不知為何,陰沉的天終于落下了一滴接著一滴冰冷的液體,砸在臉上,帶走身體的余溫。

車上,無人吭聲。

徐霖毅看著車窗外。

徐譽毅閉上雙眼。

徐家大宅敞開大門,迎接著曾經輝煌過的徐三少,叱 風雲時人人畏懼的徐三少,如今,卻是被一群人押解著回府。

房門,被重重鎖上,一日三餐,只通過那小小的口子傳進來,沒有人肯再面對他了嗎?

屋子里,似乎冷的讓人止不住的想要顫抖,他躺在床上,抱緊棉被,卻依然冷的瑟瑟發抖。

夜里,雨勢漸大,砸在玻璃上,叮叮咚咚。

手機在黑暗里燃了又滅,滅了又一次點亮,重復不斷。

試圖得到這最後一點溫暖,記住她的笑容,記住她的眉眼,記住她的所有點滴。

靜兒,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

就當做秘密,我好想你,好想你……

一滴淚藏進枕頭里,沒有痕跡的藏匿著,只是隱隱的在黑暗里,感覺著那淡淡的苦澀味道,獨自縈繞!

「老公,你說我們的寶寶叫什麼名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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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說想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她妞妞好不好?」

「靜兒想要一個女兒嗎?」

「我想要一個女兒,還想再要一個兒子,我想給老公生好多好多寶寶。」

「靜兒真貪心。」

「老公不喜歡嗎?」

「我……很喜歡。」

紅紅的血,染上白淨的淚,沒有知覺的躺著,夢里,她歡笑著,幸福著,我們終于團聚了。

「咚咚咚。」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一人站在門外。

「三弟,爺爺已經月兌離危險了,女乃女乃說過兩天後就會回家休養,這兩天,你好好的想清楚,我已經把你的房間周圍布上了最嚴防的監控,只要給你送可卡那個人一來,就別想再出去了,這毒癮,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徐霖毅關上了門,又一次,滿屋子只剩漆黑。

窗外的雨,依舊落著,今夜,似乎連星星都不願陪他了。

林靜晨站在陽台上,隔著雨簾目視前方。

「叮咚……叮咚……」

佣人打開門視監控,眉頭皺了皺,「請問您找哪位?」

「我想問一下府上是不是有一位林靜晨小姐入住?」

「林小姐是太太的朋友,正在府上,您是哪位?」

「我是余天,你告訴林小姐一聲,我想見她一面。」余天心悸的站在院外,掙扎了幾天,最終還是無法面對自己的私心,告訴她真相也好吧,至少自己還是做不了那個壞人吧。

叮……

門扉敞開,他放下雨傘,放置在院牆後。

林靜晨站在大廳中,瞧著那個冒雨前來的男人,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沖動。

「靜晨,你還真是讓我好找啊。」余天接過佣人送來的毛巾,簡單的擦了擦。

林靜晨淡淡一笑,「我過兩天就回y市了,你是來這里辦公的?」

「我說我特地來找你的,你會不會稍稍的感動那麼一丟丟?」余天喝了口熱水,看向靜謐的大廳,「只有你一個人?」

「陸路今天回陸家了,有點私事,你來找我做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沙發前,閑坐細談。

余天輕咳一聲,這樣突然說出來會不會嚇壞了她?

「靜晨,你還記得你被綁架的事嗎?」余天有些心虛的看向她,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有意隱瞞事實的真相,她會不會拿起她身前的那把水果刀給自己身上扎出一個洞洞?

林靜晨低頭苦笑,「余天,以前,我挺想記得的,可是今天後,我卻覺得忘記了,真好。」

「其實,那天——」

「余天,我嫁給你好不好?」

「那天徐——」余天瞠目,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說的雲淡風輕的女人,他剛剛幻听了嗎?

林靜晨抬頭,四目對視,「我嫁給你好不好?」她又一次重復。

余天被她一句話噎得半個字都說不出,愣愣的盯著她平靜的五官,剛剛是她在對自己求婚?

可是為什麼覺得她求的這麼的……痛苦?

「那個,靜晨啊,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余天咽下一口氣,差點岔氣而亡。

「原來連你也不想要我。」她自嘲的苦笑,自己剛剛是瘋了嗎?

余天驚怵,急忙搖頭否認,「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你說的是真的?」

「你願不願意娶我?」林靜晨語氣篤定,不帶猶豫。

「靜晨,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願意嫁給我?」余天坐在她身側,伸出手,略帶遲疑的輕柔握住,「不後悔?」

「不後悔。」她眼角帶笑,卻好似在哭。

余天看的心疼,攬著她入懷,「這可是你說的,無論如何,不許後悔。」

林靜晨低垂下眸,有那麼一刻,她心里想的竟然是,他會不會來搶婚,他會不會來阻止她嫁人,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出現來阻止自己吧,哪怕只是來看一眼,也值得了。

闊別前幾日的陰霾,今日的徐家終于恢復了絲絲人氣。

徐茂宏不顧醫生阻止,強行回家休養,無奈徐家人也只得遷就老人,安靜的徐家,剎那間如同以往。

「回家真不錯,讓那個臭小子下來,給我滾下來,老爺子我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精神,該處理處理他的私事了。」徐茂宏躺在床上,聲音有些疲憊。

「你才剛出院,再等兩天吧,反正譽毅也出不去。」徐江怡看醫生們放置好儀器,輕聲說︰「到時候吃藥了,我去給你拿藥。」

關上房門,眾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沒人告訴老爺子事情的真相,只得瞞著,無論如何,都只能瞞著。

「陳叔,你手里的是什麼?」秦芯雪見著一抹紅,戲謔的拿過來了看上一眼,一時之間,臉上的笑意漸漸僵硬。

「是什麼東西?」徐霖毅見她表情嚴肅,禁不住的眉頭緊皺。

「大哥,你們怎麼了?」徐睿毅湊上前。

「是什麼?」徐江怡言簡意賅問道。

「是喜帖。」秦芯雪吞吞吐吐的解釋。

「喜帖?」徐江怡默然走上前,表情凝固。

「靜晨,要嫁人了?」徐霖毅嗤笑,「也好,至少人家本來就沒有對不起譽毅,離開他,是最好的選擇。」

「給他送上去,自己造的孽,自己贖罪。」徐江怡拿起藥盒重新開門走進。

徐霖毅只感覺手中的紅色信封太過沉重,雙手托著也端不起那沉甸甸的重量,心緒紊亂的走上,似乎,有種不祥預感,愈演愈烈。

憔悴不堪,徐譽毅面無血色的坐在床上,目不轉楮的盯著徐霖毅送上來的喜帖,上面赤金熨燙上的兩個名字,字字誅心,一把刀,兩把刀,無數把刀,就這般,毫不留情的插進心髒。

血,肆虐的流淌著,就像那紅的刺眼的喜帖般充斥在整個胸腔里。

「三弟,放手也好。」

徐霖毅丟下最後一句話,冷漠的走出了病房,如果,在那一瞬間,他回頭看了那麼一眼,就會撕破那個男人的所有偽裝。

鮮紅的血,狂涌的染上那封靜躺在床上的紅色印記,似乎覺得它不夠紅,他想為他們添上最後一點喜慶。

點點紅梅,印上蒼白的衣衫,他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天花板上,影子一道道重合,最後,白茫茫一片。

淚水滾落,好燙,好燙……

------題外話------

今天這章,我特地打上了‘慎’,讓心髒脆弱的親們選擇性的閱讀,因為這也算是本文最虐的地方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明天真相大白了,前幾日陰霾的天,撥開雲霧見月明了,哈哈哈,不會被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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