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老公的彪悍妻 【25】需要與被需要

作者 ︰ 若竹

高勇讓方偉把話帶出去給凌蕭的當天,就把警方所列兩條罪名統統認了。

凌蕭這邊還在跟省里某要員牽線,希望對方能耍些手段把高勇弄出來,雙方還沒談妥,錢莊的案子已經正式開庭審理。

作為被告的辯護律師,方偉料得很準,高勇因認罪態度良好,被判入獄半年,當場押往監獄。

高勇入獄後幾天,獄中允許犯人接待親朋的探訪。

凌蕭第一時間帶了大堆吃的穿的用的去探望高勇,當然,凌蕭用的不是凌氏當家這個身分,而是以司徒睿的身份出現在高勇面前。

「勇哥。」

凌蕭穿著松垮垮的休閑衣褲,一頂棒球帽鴨舌朝後歪歪戴在頭上,大大的耳機掛在脖子上,斜斜坐在探訪室的木椅子看著高勇。

一段時間沒見,高勇瘦了一些,但精神還不錯,眯著眼打量了凌蕭一會,笑道,「臭小子,你怎麼來了?錢花光了,找勇哥來要了,對吧?」

凌蕭趁著獄警不注意,與高勇手相握的時候,手指間夾了張疊得極細的紙條給高勇。

「勇哥,你真好!謝謝你!我的錢,的確花光了。」

凌蕭由衷地說著,手狠狠地了高勇的手掌上掐了一下。

「以前給你那一張附屬卡呢,密碼沒變,你自己要用多少取多少。」

兩人嘴里說著的全是與「司徒睿」有關的事,眼神,卻不時交匯交流著,用別人無法讀懂的方式溝通了一會,獄警提醒探訪時間到。

「勇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凌蕭的手指在高勇手心比劃著什麼。

「嗯,小子,哥這是在渡假,半年後,我就會回來。」高勇這話,明顯是在安慰凌蕭。

凌蕭去獄中探訪完高勇之後,情緒一直不怎麼高漲。當然,這些細微的情緒變化,並不影響他的工作。

蘇紫雖然隱約察覺凌蕭的異樣,但她卻沒有太多時間去顧及他的狀況。

那天鬼使神差地親了凌蕭一下之後,蘇紫便盡量避免跟凌蕭單獨相處。正好軒龍這些天亦是忙得不可開交,除了樂隊專輯的錄制要每天跟進,情景劇的籌備工作也需要她親手統籌,還要每周定期抽一兩天時間到劇組探一下班,為了更好的節省時間,蘇紫已經有好幾天沒回過凌氏總部。

這天晚上,蘇紫在軒龍陪樂隊與制作團隊的人一起吃完飯,樂隊還要繼續錄音,蘇紫則回到辦公室處理自己的事務。

蘇豪的電話直接打來辦公室,「丫頭,你跟凌蕭是不是又鬧別扭了?」

作為爸爸的中年男人,到現在都還以為寶貝女兒和凌蕭是一對兒!

「爸,我們不都好好的嗎?誰鬧別扭了?」

蘇紫知道凌蕭最近的心情因為高勇一事而變得十分糟糕,但她相信,這點小坎,對凌蕭來說根本不是事。

「他這幾天晚上,大半夜的不睡覺一個人跑去飆車,或者,在賽道邊上坐著喝悶酒到天亮,偶爾,他跟一幫手足在道館里擺擂台比試到深夜,把大班手足一個個都撂倒在地,而他卻像發了狂的困獸……」

本來鐵了心不再多管閑事的蘇紫,听了老爸這樣一樁樁的詳細匯報,終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收拾好桌子下班。

回到凌氏,已是兩個多小時後的事,車子一駛進大門口,蘇紫便遠遠就能看見賽車場那邊燈火通明,不用說,肯定是凌蕭在那邊飆車。

蘇紫讓超哥把她載到賽車場外,一下車,便听見轟轟的引擎聲,放眼看過去,亮黃色的賽車正在賽道上飛馳。

蘇紫提著從路上買來的一大袋啤酒從入口走上觀眾席,找了個很不顯眼的暗角,開了罐啤酒,自個慢慢地喝起酒來。

本來,蘇紫是想讓自己暫時與凌蕭保持一段距離,好讓她冷靜下來,好好厘清心底那份越來越常出現的怪異又模糊情愫,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以前,若凌蕭遇上什麼事郁郁不樂,她便會心疼得恨不得攤上事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現在,若凌蕭心情不佳,她也會不安也會擔心,但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迫切地想把他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是因為她對他的感情變了?還是因為,現在的凌蕭已經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再需要她過度的保護和關愛?

又或者,是兩都皆有之?

凌蕭說喜歡她,她相信。但這種喜歡,有幾成是出自精神層面的?又有幾成是出自雄性對雌性的生理本能的?

不知不覺中,蘇紫手中的啤酒被她喝空了,躲在暗角的她,甚至沒有察覺轟轟的引擎聲停了,男人從賽車上走了下來,敏銳地抬頭掃場一周,于昏暗的光線中,一眼便瞥見了她的影子。

男人繞到觀眾席入口走了過去,她整個人慵懶地靠在後座上,兩手肘支在後座,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托腮仰頭望天。

男人好幾天沒見過她,也好幾天沒跟她通過音訊。只知道她感冒好了、工作很忙、沒時間回來吃飯,也沒時間回來陪他。

男人走得很慢,悄無聲息地從她背後奪了她手中握著的啤酒,搶了過來,卻原來是個空罐,而她腳踏著那一排座位上,排了七八個罐子,不知道是沒開的,還是全是空罐子。

蘇紫被人搶了啤酒罐,頭歪了歪,朦朧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卻不說話。

男人只得推著她的肩膀扶著她坐好,然後,挨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妞,回來很久了?怎麼不叫我?」

蘇紫借著月色看看時間,十一點多了,「剛回來,看你正在興頭上,就沒打擾你。你去玩你的,我喝我的酒。」

蘇紫並沒有要阻止他飆車的打算,相反,她是十分支持他用這種極限運動來抒發壓力。

「我已經飆了一個多小時了,爽透了!」

凌蕭朝蘇紫攤開手,蘇紫從另一邊的袋子里拿了兩罐啤酒出來,一罐放他手上。

凌蕭掃一眼她腳下那排罐子,約莫也有十個八個了。

「你喝太多了!」

凌蕭伸手想把她手上那罐啤酒搶過來,蘇紫「啪」地一下拉開拉環,仰頭便喝了小半罐。

「沒喝多少,幾罐而已。」蘇紫舌忝了舌忝唇。

「很煩?」見到蘇紫,凌蕭輕易就把自己的煩悶忘了。

蘇紫對上他的眼,月色之下,他黝黑的眼眸閃著亮光。

「沒有,事兒都順著呢!」

蘇紫把自己的酒罐跟凌蕭的踫了踫,說實話,軒龍開業不過一個多月,但在業內已經無人不曉,蘇紫對軒龍的現狀非常滿意。

「那干嘛喝酒?」

很多時候,凌蕭都會想,蘇紫這人絕對是怪胎一個。自小在凌氏這個雄性動物居多的圈子里混大的她,竟然沒有沾染什麼惡習絕對是一大奇跡。

她很能喝酒卻不酗酒,賭術不錯卻不嗜賭,脾氣剛烈卻不粗俗,她不吸煙,她有良好的修養,她受過良好的教育……

「想喝就喝,哪來那麼多為什麼?就像你飆車會覺得很爽很爽一樣,喝酒也一樣。」

凌蕭仔細看著她,似是非要問出個答案來才肯罷休。

「那你心里有什麼不痛快要通過喝酒來疏導的?」

「那你又有什麼不痛快要通過飆車來宣泄?」蘇紫反問。

她煩的,是她跟凌蕭之間模糊不清的關系,但在她自己沒有弄清楚之前,她絕不會他面前亂說以免給了他不必要的希望。

「我嗎?你不是都知道?」

凌蕭覺得,自己心里那點兒事,哪能瞞得過她?她會問,不過是給他個台階,好讓他把心里那些糟心的事都掏出來。

「為辰叔和勇哥的事?」

蘇紫裝成個好奇寶寶的樣子繼續追問。

「嗯……妞,我是不是很沒用?堂堂一個當家,竟然沒辦法保護自己手足和親人的安全。」

蘇紫就知道,他再把這個弊在心底,早晚得憋出病來的。

「凌蕭,這次的事不怪你。辰叔的事先不說,就說勇哥吧,他為了保全凌氏而把責任全擔了,你認為他現在是安心舒心,還是憋屈怨恨?」

凌蕭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不過,回想那天去探望高勇時他的表現和精神狀況,倒真的沒有憋屈怨恨的跡象。

「應該,是安心和舒心吧。」

「凌蕭,人與人之間,沒有固定的模式說誰一定要保護誰,或者誰一定要受保護。真正的兄弟,是互相保護,互相需要。在這件事上,就算你覺得有愧于勇哥,但得承認,卻因此保全了凌氏及其他所有兄弟。站在勇哥的角度,他用半年自由,保護了你,保護了凌氏和其他兄弟。這是勇哥為兄弟付出的權利,我們誰也沒法剝奪。就跟上次去談判的事一樣,即使你出了事,你也只會覺得安心舒心,因為你用你自己換得了辰叔的自由。」

凌蕭默默喝了一口酒,心底那團聚好些日子的烏雲,正被涼風慢慢吹散。

「我們每個人都一樣,除了需要別人之外,也會渴望被別人需要!如果不被人需要,就會覺得,自己成了廢物!我想,勇哥他絕不願意成為一個廢物。換了你,或我,亦絕對會跟他選擇同樣的做法!」

------題外話------

昨天一章後部分(從凌蕭喝了安神茶那一段起)修改了一下,修修改改于是加了好幾百字,親們最好回看一下後面部分。

最近,竹子一直失眠,昨晚更是一分鐘沒睡過,因而,這陣子竹子的碼字狀態都不怎麼好,文文碼得慢,而且總感覺寫不出自己心中想要表達的東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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