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在l市待了五天,樂隊錄前三期節目花了三天,最後一天,電視台用一個上午為樂隊拍了一輯單獨的宣傳片,下午,蘇紫帶著眾人坐高鐵回到m市,出站的時候,已是黃昏。
上高鐵之前,蘇紫把班次信息發給秘書,可從高鐵站出來,除了看見軒龍的保姆車外,還看見凌蕭的車子停在車站外。
那邊,凌蕭也已經看到了她,下車邁著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蘇紫跟眾人道別,凌蕭已走至她身邊,朝樂隊幾人及助理點頭當是打過招呼,一手拖過她的行李箱一手摟著她的腰,低頭,眼里滿滿的全是她。
「累了吧,我們回家。」
這話,就跟丈夫對出遠門回來的妻子說的一般。
蘇紫朝眾人揮揮手,拋了個歉意的笑容,「各位小朋友,飯我下次再請,先欠著哈!」
在車上的時候,一幫小屁孩紛紛起哄,說這次錄制非常順利,要求蘇紫請他們去吃飯喝酒以示鼓勵。
蘇紫沒想到凌蕭會來接她,于是一口應承了下來,眼下,她自是不好叫凌蕭自個回去,只能爽這幫小屁孩的約。
上了車,凌蕭體貼地探過身來給她扣上安全帶,扣好,卻沒急著坐回駕駛座,而是把雙手撐在椅子兩邊,俊臉眼看著越來越近。
蘇紫伸手抵著他的唇,瞥一眼車窗外,「外面人看著呢!」
凌蕭扯開她的手,亮閃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看,「讓他們看!」
話畢,手伸向她後腦扣住她,整個人匍匐下來,臉湊近,熱熱的唇準確無誤吸吮著她的唇,溫柔又耐心地在她上唇下唇舌忝弄了一會,等她慢慢適應了過來且完全沒了反抗的意願,他才把這吻由淺入深,直把她親得呼吸急促,他才不情不願地放開她。
松開她之後,凌蕭仍沒有離開之意,手仍撐在椅背上,胸膛急促起伏、氣息略帶不穩地靜靜看著她,蘇紫還沒完全從缺氧狀態下恢復過來,只睜著一雙迷離帶著水汽的眸子看著他。
扶在她腦後的手移到她背上,輕柔地把她往他懷里一帶,摟抱著她的力度,卻是極大。蘇紫的頭埋在他懷里,剛剛才平穩一些的呼吸,再度因為缺氧而急促起來,蘇紫微微掙扎著,凌蕭這力度減了一些。
凌蕭把唇抵在她的發頂上,情不自禁地輕親了幾下之後把頭埋在她發間,用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
「妞,我很想你。」
對于剛剛確定戀愛關系正處于熱戀期的凌蕭來說,分別這五天,是無比的煎熬。
蘇紫心里一片綿軟,從他懷里抬起頭,在他那隱約冒出胡子渣的下巴上親了兩下,「我也很想你!」
兩人牽著手回到家,已經出差回來兩天這下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蘇豪抬眼看看兩人,「怎麼這麼晚,車誤點?」
蘇紫臉一熱,凌蕭卻很自然地答,「回來的路上塞車。」
從高鐵站回到海濤花園,一路行駛的是環城高速,除了特殊事故,不然,塞車的機率微乎其微。
不過,蘇豪對此蹩腳的理由並沒有多追究,只垂下眼繼續看他的報紙,嘴里吩咐兩人,「你們先去洗澡,我吩咐他們把飯菜熱一熱。」
跟平時比起來,這頓晚飯吃得特別久,倒不是三人的胃口特別好吃得特別多的緣故,而是因為,蘇紫一邊吃一邊說了不少此次出行的見聞。
以前,她尤氏實習期間,一般只跟劇組到處跑,當華彥的助理時,因為華彥人低調且非常大牌極少接電視台的通告,因而,蘇紫基本沒跟電視台方面有過深的接觸。
這一次,她陪著樂隊成員幾天,一直窩在電視台的攝制棚內,除了認識了好些知名業內人士之外,亦增長了不少見聞。
凌蕭和蘇豪,都是極好的听眾,從在餐桌前吃飯到坐客廳里吃水果,兩個男人都對蘇紫所說的見聞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等蘇紫把自己想說的事說了一大堆之後,才突然想起老爸之前急匆匆出差的事。
「爸,京城那邊又怎麼了?」
自從上次陪著凌蕭去了一趟京城之後,她對那邊的動靜尤其敏感,加上賭場出事一事還沒有查出最終的原因,不免總把這事往羅家身上想。
蘇豪極快地與凌蕭對看一眼,一臉平靜地答道。
「那邊的洋酒分銷商跟凌氏的合約到期,我過去跟他們簽新合約。」
蘇紫瞧瞧老爸又瞧瞧凌蕭,總覺得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凌氏這樣管理有序財團,按理來說,是不會等到合約到期才急匆匆跑去續約的。而且,凌氏是大財團,只有分銷商抱凌氏大腿的份,哪曾需要作為二把手的老爸親自跑過去處理這種事?
不過,既然老爸刻意隱瞞,一時半會,她怕是問不出什麼真相來。
「哦……」
蘇紫沒再多問,在客廳里又坐了一會,時間並不算太晚,凌蕭扯著蘇紫進了書房。
蘇紫原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跟自己私下說,哪知,進去之後她才發現書房原本空出來那一大角,弄了個舒適的榻榻米,凌蕭讓她坐下,去酒櫃一手拿了瓶酒一手夾著兩酒杯折了回來。
「妞,嘗嘗這酒的味道。」
凌蕭沒讓蘇紫看酒的品牌,只倒了小半杯遞給她。
蘇紫舒服地靠在牆壁上,一手接過酒,一手摟著曲起的膝頭。
她先是搖晃了幾下杯身,把酒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仰頭,淺淺呷了一口。
凌蕭認真地看著她,蘇紫舌忝了舌忝唇,回味了一下酒的味道,「嗯,這酒味道挺醇,不過,有點淡。新進的品種?」
凌蕭沒回答她,伸手也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嘗了一口,「確實如你所言,有點淡,不過,醇香度倒是不錯。」
蘇紫又嘗了一口,歪著想了一下,「若加些營銷手段,以女性市場作為銷售對象,應該還不錯。」
自顧地說完,蘇紫又問凌蕭,「貴嗎?」
凌蕭搖搖頭,用手勢比劃了一下。
蘇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確定,不是少了個零?」
凌蕭扯唇一笑,「我很確定,這酒的成本價,八十元。不,正確來說,是出廠價八十元。」
蘇紫捕捉到某些不一樣的信息,「出廠價?」
「嗯,出廠價!」凌蕭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蘇紫的腦子轉得飛快,端著杯子指著那瓶佇在地板上的酒,試探著問,「這酒,莫非是……」
凌蕭笑著又點了點頭,「沒錯,這酒是子明他弟那間廠醞制生產的。」
蘇紫有些驚訝,「你上次不是說這事得先擱著嗎?」
凌蕭很是得瑟,「這事確實還擱著,沒跟其他人提過。不過,我可以以私人的名義讓他作些嘗試啊,有了好的成品,就不怕各位長老不支持了。」
「所以,這酒是批量生產了?」自從上次蘇紫跟凌蕭提過,之後凌蕭一直沒再提過此事,蘇紫還以為他把此事給忘了,豈料,他竟已偷偷把把事付諸實踐了。
「沒!這只是第一次的成品,還要根據我們的意見慢慢改進,如果可能,我希望凌氏可以從種葡萄到醞酒再到生產一條線全包下來。」
凌蕭把蘇紫的最初的想法又拓展了一些,蘇紫听得連連點頭。
「嗯,這想法不錯,這中間又可以縮小不少成本,如果怕這酒的品牌不夠響,我們可以找幾個名酒商談談冠名的事。」蘇紫順著凌蕭的思路說了下去。
凌蕭又呷了一口酒,「這事我過兩天再找人談談。」
凌蕭把酒杯放下,在榻榻米旁邊的架子上拿了遙控,按了一下,蘇紫眼前一亮,抬頭看,對面牆壁的投影屏幕緩緩降下,屏幕上出現些畫面。
「這片子也是你想看的吧?時間不太長,看完剛好睡覺。」
凌蕭把遙控一扔,挪到蘇紫身邊,兩人緊緊偎在一起,又聊了幾句,字幕播完,兩人都噤了聲,安靜地看起影片來。
影片時長九十分鐘,看完,時間剛過十一點,蘇紫被凌蕭趕回去睡覺,蘇紫離開之後,凌蕭把東西收拾好,這才打開電腦處理自己手上積壓的事情。
從l市回來之後,蘇紫和凌蕭照舊很忙,但無論多忙,兩人都盡量回家一起吃晚飯,吃完晚飯後,兩人便在書房里各佔著一角忙碌。
蘇豪看不慣兩個小年輕總圍著工作打轉,偶爾也罵罵他們,「你倆小家伙也別太拼命了,小小年紀弄得像是老夫老妻似的,也不去約會整天只記得上班加班。」
蘇紫捧著筆記本電腦就往書房里跑,留下凌蕭跟蘇豪理論。
「豪叔,我也想天天陪著蠢妞到處走走,只不過,眼下凌氏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現在阿勇又在里面呆著,王然那家伙暫時還沒成大器,我總不能把凌氏的事都推到你和陽叔身上吧?再說,妞是個明事理的女人,她不會怪我的。相反,如果我只懂整天圍著她轉只曉得吃喝玩樂,不被她打死也得被她罵死。」
蘇豪原本只是心疼寶貝女兒也心疼凌蕭整天勞碌,並非真要責怪他們二人,再听凌蕭這麼一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我哪能不明白?明天我上省里找找人,看阿勇那邊能不能減減刑。」
第二天,蘇豪動身去找人,晚上回來,趁著蘇紫去洗澡,凌蕭問起此事,他卻只是搖頭。
「凌蕭,這次的事怕是真有蹊蹺,我托了好幾個人,他們都說此事不歸他們管,還勸我別把事鬧大,反正這半年時間都過了兩個多月,也沒剩多少日子了。」
凌蕭沉吟了一會,「豪叔,我也覺得這事有蹊蹺,我托的那些關系網,基本說的都跟你這版本差不多。原本以為這次的事是沖著凌氏來的,但阿勇進去也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我們布下的眼線不少,就是沒有誰能打听到什麼動靜。」
蘇豪也一臉凝重,「只怕這次確實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只不過,我們眼下只能干著急,想要防也無從下手。」
凌蕭把玩著手里香口珠的盒子,「豪叔,我這陣子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蘇豪盯著他,只等他把話說下去。
「這段時間,我們把賭場、夜總會和酒吧都全面整頓了一番,整個過程來看,沒出任何漏子,也沒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包括上頭的那些人,我們也重新打點過了。若說一個人的口風嚴密,這說得過去,但那麼多人的嘴巴居然漏不出丁點信息,只能說,這事上面保密功夫做得非常足,我擔心的是,他們的目標,不是凌氏的賭場、夜總會或是酒吧,而是……」
蘇豪臉色一凜,「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那些洋煙和洋酒?」
凌蕭臉容沉著,「恐怕是這樣沒錯。」
「可是,這方面我們一直做得極為隱蔽,難道你認為,凌氏出了內鬼?」
凌氏做洋煙洋酒的生意少說也有二三十年了,期間,不斷地變換著碼頭、倉庫,每個環節的工作人員嚴格分開,除了幾個高層,沒人能探知整個過程的流程。
凌蕭搖搖頭,極快地否定了蘇豪的猜測。
「哪是?」
凌蕭把頭湊到蘇豪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蘇豪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等凌蕭說完,他點點頭應道。
「好,這事先由我出面去了解一下。」
說完,拔了個電話給譚煥輝,讓他趕緊訂好明天一早的機票。
等蘇紫洗完澡出來,兩個男人已經沒事人一般坐在沙發上聊天,等蘇紫坐下,蘇豪說。
「丫頭,我明天要到國外辦點事。」
蘇紫早就習慣了老爸和凌蕭這種隔三差五到處飛的生活,側頭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哦,去多久?」
「大概五到一周。」
凌蕭搶過蘇紫手里的毛巾,跪在她身側幫她擦頭發。
「凌蕭你呢?這周有什麼安排?」
蘇紫由著凌蕭輕柔地幫她擦著頭發,抬眼看著他問。
「我?」
「嗯。你!」
凌蕭想了一下,「明天我要去h港,尤哥叫我過去商量些事,具體要待多久我也不清楚。」
蘇紫在心里盤算了一陣,「既然你們都不在家,我也明天出門吧!凌蕭,明天我跟你一塊去h港,方便嗎?」
凌蕭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你想去通島看看劇組的進程?」
蘇紫點點頭,「沒錯,方便嗎?」
听見蘇紫跟自己一起飛去h港,凌蕭自是求之不得,「當然好,我叫人準備好機票,明天一起出發。」
蘇豪听了,也忍不住湊過來插上一腿。
「既然這樣,等我辦完事轉飛h港,到時順便去阿彥家拜訪老女乃女乃,丫頭你覺得如何。」
于是,三人算是達成了一致,第二天,由超哥送三人機場,分乘兩班航班離開了m市。
上機之前,蘇紫把看書要去劇組探班的事發信息告之姚筠和華彥,等她到達h港坐上接她和凌蕭的車上,一打開手機,便收到一長串的信息,上面,全是讓她準備食物和物品的清單。
蘇紫看著這些清單搖了搖頭,凌蕭湊過來看看,也搖了搖頭。
「看你把他們給慣的。」
凌蕭自認自己是個不錯的老大,但蘇紫比起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概也是因此,軒龍那一幫藝員,幾乎都把蘇紫當成自己的姐姐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我慣著他們,他們也听話不是?上次在外景拍的那些片子,雖然還毛片,但質量下是一般的高。」
凌蕭笑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尖,「也對,我家美妞,只對我凌蕭一個人凶,對別人,那是溫柔得不得了。」
蘇紫瞟他一眼,「那是!打是親罵是愛,你難不成也想我笑里藏著刀對你?」
凌蕭一把摟著她,在她臉上使勁親了一下,「別!妞你千萬不能這樣對我!你愛打便打愛罵便罵,我無所謂,反正我骨頭硬得很,受得住!」
坐在前座的尤毅,終于忍不住咳了兩聲。
「咳咳,我說凌老弟,一陣子沒見,你跟蘇蘇的感情是突飛猛進呀,什麼時候請大哥我喝喜酒?我這陣子被你們冰姐下了禁酒令,很久沒有痛快地喝一場了。」
凌蕭哈哈笑了起來,「尤哥你是做什麼不得了的錯事了?居然惹得冰姐大開殺戒?」
「凌老弟你可別亂冤枉人,我疼老婆怕老婆是全港人皆知的事,你們冰姐不是一般人,生起氣來跺跺腳躲起來我到哪去找她?就是給我吃個豹子膽我也不敢做什麼錯事!」
不知情的人,只當尤毅是說得夸張至極,但熟悉尤毅夫婦的人,都知道尤毅所說非虛。
「那冰姐為什麼不讓你喝酒?」
蘇紫也好奇起來,在她的印象里,瞿冰是個極識大體的優雅女人,不至于公然做出讓尤毅失顏面的事。
「早些日子,我被你們冰姐抓去做了一次全身體檢查,結果一出來,血脂血壓血糖高得壓人,你們冰姐當場與醫生閉門聊了兩個多小時,當天晚上回到家,便對我下了禁令,不僅要戒酒,還要求我在三個月內把煙戒了,肉食也要減量……哎……眼下我恐怕只能等你們的婚禮才能大吃大喝一頓了。」
尤毅的口吻有些無可奈何,但細听,卻又覺得他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凌蕭手伸前去拍拍尤毅的肩膀,「尤哥,兄弟陪你一起戒煙!」
尤毅轉過頭來驚奇地看著他,「你鬧什麼?好端端的戒什麼煙?」
說完,望向蘇紫,「蘇蘇,是你要凌老弟戒的吧?」
蘇紫搖搖頭,笑道,「我可沒主動跟他提過。」
凌蕭一把摟著她的肩膀,得瑟地道,「尤哥,我這叫覺悟高,你懂不?」
尤毅笑著搖搖頭,「我不懂!嘖,外人都說我怕老婆,可在凌老弟面前,我是甘拜下風了。」
一段時間沒見面的三人,就這樣一路上互相揶揄取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倒是像眨眼功夫就回到了尤毅家的停車場上了。
瞿冰也很久沒見過凌蕭和蘇紫,這下準備了滿滿一桌的美酒佳肴等候著他們。
凌蕭和蘇紫一進步,便聞見滿屋的飯菜香味。
凌蕭被尤毅扯進了書房,蘇紫則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廚房。
「冰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瞿冰轉過身,滿臉笑意地遞給她一雙筷子,「蘇蘇你過來,這道菜是上次我跟你學的,你嘗嘗味道如何?」
蘇紫嘗了一口,「嗯……冰姐,你比我做得好吃多了。」
等四人圍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時候,瞿冰便惡作劇地把那盤菜推到凌蕭面前。
「小凌,你來嘗嘗冰姐的手藝,給評個分。」
凌蕭看看面前的菜肴,看看瞿冰又看看蘇紫,夾起來嘗了兩口。
「不錯,冰姐你做的有九十分了。」
瞿冰滿眼帶笑,「哦?哪一百分的是?」
「一百分的自然是我家美妞做的,這道菜可是她的拿手絕活,五星級酒店大廚也未必有她做的好吃。」凌蕭大言不慚地稱贊著自家美妞的手藝。
瞿冰掩嘴直笑,「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尤老板,看來你那頂怕老婆的名號要轉給小凌了。」
尤毅把筷子伸過去也嘗了一口,「不對啊,我還是覺得我老婆做的好吃。」
凌蕭飛他一眼刀,「尤哥你就編吧,我家妞做的,你根本沒吃過吧?」
這一頓飯,在吵吵鬧鬧的熱鬧氣氛中進行,各人的心情都極好,吃到最後,滿桌的菜肴基本吃得一點不剩。
吃完飯,蘇紫問尤毅。「尤哥,你認不認識超市的老板?」
「怎麼?有事?」
「我不是要去通島嗎?劇組那邊物資短缺,需要采購大批的物品和食物過去,如果你認識超市的老板,我就把清單給他,看他能不能幫我送貨送過去,運費我會加上去的。」
尤毅還沒回答,瞿冰便把此事攬了下來。
「蘇蘇,你下午跟我出去一趟,這事我幫你辦妥。」
四人坐了一會,便分兩頭出了門。
瞿冰帶著蘇紫去了超市進行大采購,而凌蕭則跟尤毅一起出門。
瞿冰先是帶著蘇紫去找超市的負責人,把采購清單交給負責人,那人把清單看了一遍,大致算了一下,只讓蘇紫給他個送貨的地址。
「蘇小姐,我們後天會配送貨品到通島的分店,不知道遲一天行不行?運費我們不需要加收。」
蘇紫很是歡喜,「當然沒問題,老板您能把聯系電話給我嗎?我們劇組需要什麼就打電話給你們,配送貨品的時候一起給我們送去就行了。」
兩人從超市里回到尤家,凌蕭和尤毅也很快就跟著回來了,尤毅夫婦留凌蕭二人在家吃飯,但被凌蕭婉言拒絕了。
兩人從尤家出來,在外面找了家西餐廳吃了晚餐,買了些零食和酒,回到住處,兩人誰都沒說什麼,卻是極默契地步上樓梯,提著零食和酒上到天台。
「妞,有沒有發現,我們倆的默契度越來越高了!」
凌蕭坐在地上,拿出開瓶器開了酒。
「嗯,你快要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蟲了。」
蘇紫笑眯眯地看著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他為自已開酒倒酒,而她,只負責接過酒就喝。
這種事,若在幾年前,卻是她在做,而他,則是心安理得地在一旁負責吃喝玩樂的那個。
「為什麼是我成了蛔蟲,而不是你?」
凌蕭顯然也已經習慣了為蘇紫服務,開好酒,倒好,轉身遞給她。
蘇紫挑挑眉,「你想想!給你個提示,從前,我是你肚里的蛔蟲。」
凌蕭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卻也不惱,給自己也倒了半杯,「叮」地踫上蘇紫的杯上。
「來,為我終于可以成功寄生于你體內而干杯!」
蘇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不生氣?」
凌蕭聳聳肩膀,「有什麼好生氣的,無論你是主體我是寄生,抑或我是主體你的寄生,我們,都為一體,不是嗎?」
蘇紫沒想到凌蕭這麼豁達,也跟他踫踫杯,喝了一口之後,便把酒杯放下平躺在地板上。
幾個月前,兩人也曾這樣在這天台上喝酒,相同的地方,同樣的景致,心情,卻因彼此的關系不同而大不一樣。
凌蕭隨著蘇紫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幾個月前,他還畏畏縮縮地不敢對她越雷池半步,現在,他卻大大方方的把她自己手臂上一扯,順勢把她扯進了懷里。
兩人相偎躺著,看著頭頂上的夜空繁星點點,如彎眉的月牙掛在天邊,到處一片靜謐,夜風,呼呼地擦過玻璃,卻透不進來半點,玻璃屋內,卻是暖烘烘的。
兩人靜靜地享受著這難得的與世隔絕般的清幽和寧靜。
良久,枕在凌蕭手臂上蘇紫動了動,反手模著他那長出了胡渣而顯得有點粗糙的下巴。
「我還以為你今晚要去巡巡幾間新開的夜總會。」
凌蕭抓住她的手放至唇邊親了親,「不急,明天再去。你明天真不用我陪你去通島嗎?」
「當然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進進出出的總讓人陪著?」
蘇紫向來瞧不起過份依賴別人且沒主見的人,她自己,更是從小就處處嚴厲要求自己,**和堅強,是蘇豪對她的期望,也是她對自己的最基本要求。
從小,她就沒奢望過自己會多優秀,也不奢望自己會有什麼大成就,但她,卻要求自己必須能在離開所有人時都可以**且漂亮地活著。
即使她當初那麼愛凌蕭,離開他,她也沒有因此崩潰,照舊堅強地活了下來。
凌蕭似是早豈到她會如此回答,手臂收緊了一些,把她摟實,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很多人都說,軟弱的女人會更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但凌蕭卻不這麼認為。
像蘇紫這般既堅強又**、凡事都喜歡一個人扛著的女人,其實更令讓他心疼、心折!
很多事情,他很想幫她,但卻知道她不會接受,即使跌跌撞撞,她也習慣用她自己的力量和方式去解決。
「妞,我也不是小孩子,無論是你的或是我的又抑或是凌氏的,我統統都能扛得住。」
換了別人,未必能明白凌蕭這話所要表達的意思,但蘇紫卻是明白的。
「我知道,需要用到你的時候,我不會跟你客氣的!我可沒忘,你是軒龍最大的股東,軒龍賺了錢,賺最多的人是你,軒龍虧了,自然也該是你虧得最多。」
凌蕭不甚在意地道,「虧了就虧了吧,就那麼點錢,我虧得起。」
凌蕭會這樣說,並不是真認為軒龍會虧本,而是不想蘇紫有太大的負擔,現在的她已經把太多精力放在軒龍上,在他看來,已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了。
只不過,這時的凌蕭,並沒有想過,他投進軒龍的那點錢,在兩三年後會滾成一個巨大無比的大雪球,而且,那個大雪球還在以驚人的速度迅速越滾越大……
蘇紫抬起頭,出其不意地張大嘴,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下,笑道。
「難怪這麼多女人挖空心思撞破頭都想要傍大款,傍上土豪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凌蕭拍拍她的臉,佯裝生氣道,「喂!我是年輕有為的財團當家,不是土豪!」
蘇紫只是吃吃地笑,笑完,手撐著地坐起來喝了一口酒。「好酒!」
凌蕭躺在地上,扯扯她的手臂,「妞,我也要!」,嘴里說著,卻一動不動地躺著,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蘇紫那十幾年的蛔蟲生涯可不是白當的,對上他笑眯眯的眼眸,哪能不知這流氓心里想的是那一出?
有些事,她從沒對誰做過。現在要她做,她亦會覺得害羞和有所抵觸。只不過,兩人既然是戀人關系,這種事,做一下心理建設,偶爾做一兩次,增加些情趣也不是不可以。
凌蕭又輕輕扯了她一下,漂亮的黑眸「撲哧撲哧」地對她放著十萬伏強電。
蘇紫把心一橫,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全喝進嘴里,俯身湊近凌蕭。
凌蕭大概是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大膽,雙眸微微一怔,眨眼功夫,蘇紫已將頭湊過去把唇堵在他的唇上,微微用力撬開他的牙關,香醇甜美的美酒,帶著她的體溫和氣息緩緩地從她嘴里渡進了他的嘴里。
蘇紫沒有多留戀,酒一渡好,人便像裝了彈簧般坐了起來,凌蕭細細品完嘴里的美酒,眯著眼瞅著她,夜燈之下,仍能清晰分辨出她臉色紅潤,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卻是不停地抖動,看樣子,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躁動。
看著她青澀得不行卻又為了討好他而強迫自已做出些出格的事,凌蕭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自從成為戀人之後,凌蕭偶爾會想起柯景,那個很幸運地成了蘇紫第一個男朋友的男人。心里,總是免不了泛起陣陣酸意。
但很多時候,比如像眼前這樣,他就會慶幸,蘇紫的很多面,柯景都沒來得及開發,也沒有機會再看到。
也許,無論誰成為蘇紫的男朋友,都不會像他凌蕭一樣,得到那麼多的特殊待遇。
「真是好酒!」
凌蕭把手扶上她的腰,輕輕地捏了一下,蘇紫扭了扭,躲開了。
凌蕭識趣地把手放下來,有些事,真的急不來!
第二天,蘇紫起了個大早,由凌蕭開車送她去碼頭,蘇紫坐了兩個多小時的渡輪到達密空島,又從那里乘了近三小時的渡輪才能到達通島,等她下了船,打電話給凌蕭報平安,已是中午兩點。
電話那邊的凌蕭不厭其煩地叮囑她自個要小心、要注意安全等等,蘇紫也不覺得煩,只認真地一一應允了下來。
蘇紫偎在圍欄上打完電話,回頭,才看見華彥正依在不遠處的圍欄上,手里夾著支燃了大半的香煙,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哥,等很久了?」
華彥抬起手腕看看表,極為促狹地笑笑,「沒多久,就半小時左右。」
蘇紫臉微微一熱,剛才掛電話的時候,她瞥一眼通話時間,是三十一分鐘。
「你也學會偷懶了,導演最近給你加了不少戲?」
蘇紫也不笨,簡單一句話就把話題扯開了。
華彥走過來接過她的行李,掂了掂,再看看她身後,很是奇怪地問。
「怎麼就這些行李,發給你的清單你沒收到?」
蘇紫也不理他,由著他幫自己拖著行李,徑自跳上碼頭的步階。
「什麼清單?我沒收到!」
華彥將信將疑,小跑著追上來與她並肩而行,眼楮上下打量著她。
「不可能!是不是要求太多,你這吝嗇老板不舍得花錢,所以撒謊說沒收到?」
蘇紫攤攤手,「听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慶幸沒收到清單,這樣,我不就省了許多錢?」
華彥鄙夷地瞪她一眼,「妹,你已經是很多人眼中的大富婆了,要這麼多錢來干嘛,你花得完嗎?」
蘇紫哼了一聲,「我這不是要攢嫁妝嗎?你這當哥的又沒什麼錢,我自個不攢著點,到時嫁人會很寒酸的。」
華彥輕輕拍了她的頭一下,「凌蕭那麼有錢,他會在意你這點嫁妝嗎?」
「誰說我一定嫁他了?」蘇紫白了華彥一眼, 地連上了幾個步階。
華彥也很快地追了上去,逗她。「咦?!我以為你非他不嫁呢!這麼說來,我是還有機會?」
華彥這話,不知是真是假,總之,從他帶笑的眼眸,蘇紫是看不出丁點端倪。
「哥,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講,你這是**,你懂不?這在通島,是要浸豬籠的!」
當然,後面那句,純粹蘇紫胡扯。自從兩人的關系改變之後,無論蘇紫還是華彥,都自然隨性了很多。若只從這兩人聊天的內容和互動來看,說這兩人真是親生兄妹,也有人信。
華彥哈哈笑著,「你倒厲害,才來就成了通島通了?」
兩人說說笑笑從碼頭走出來,經過一大片海灘,華彥指著遠處一大片木屋對蘇紫說。
「我們劇組就在那邊搭了拍攝的景點,住的地方也是臨時搭建的,很簡陋,你住得慣嗎?」
劇組搭建的木屋,蘇紫已從華彥和姚筠的微博上看過,單從照片來看,倒是很寫意的住處。
「既然華少能住得慣,我這個小助理又豈會住不慣?」
蘇紫的話,勾起了華彥的回憶,他遠遠地眺望著海面,問蘇紫。
「妹,你以前是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我沒跟你提過?你其實是我的偶像!」
說起這個,蘇紫細細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還真的沒跟華彥提過這事。
「哈?我是你的偶像?」華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著她,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是真覺得自己是被她深深地討厭著的,原來,自己確實不懂她。
「嗯!只不過,我不是狂熱的粉絲,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蘇紫說著,目光卻被不遠處某個在曬漁網的身影吸引了過去,待看清楚之後,蘇紫情不自禁地在漁網前停下了腳步。
眼前這個曬著漁網的女人,正是蘇紫上次從h港一路追到通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