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那縷神識空間的時候,程正詠就被嚇了一跳;之後發覺這是個冷漠冷淡的修士,為出空間所憂;接著也覺得他其實也挺好相處的;最後卻不料竟是這麼不耐煩.
程正詠雙手捧了三只靈獸,月復議不斷,但其實卻是松了口氣。她在那空間中最大的難題其實就是如何能夠出來。如今雖然被男修掃出空間有些郁悶,但其實這男修也沒有逼迫她留在空間中,實在是大幸!
環顧四周,這里是個圓形的空間,穹頂上刻了七曜之陣。與在地下迷宮所見不同,這里的日月是被刻上去的,其余辰星、太白、熒惑、歲星、鎮星則是用大小不等、明度不同的明珠嵌上的,好似真的七曜一般。
程正詠的功法也主在七曜,或者這里與那位創立此道的先輩或者創立功法的前輩有什麼聯系也不一定。若是有緣再來此處,她一定會告知前輩這里的種種。得知朋友的消息,想來前輩也是十分欣喜的。
而此時,程正詠將靈獸送入靈獸袋中,搜檢了一遍空間,發現它仍是沒有出入的地方。她不禁有些郁悶︰最近不知怎麼的,總是會陷入這樣的「密室」之中,也不知是什麼運氣。
不待程正詠多想,便覺察到穹頂之上日月偏移,五星流動。她伸手測了測,光線的角度都已經有了些微的傾斜。
看來,這確實是那前輩所言的感悟之地了。
那前輩所言。日月以為耀,五星緯世,其間變化玄妙無窮。雖然現在似乎變化不大,程正詠也不敢小瞧。她昂著頭不由自主的繞著穹頂一圈一圈的轉,漸漸的便看到日起日落、月生月明。至于五星出于沃野,時隱時現。既可見日之明、月之皎、太白之銳、晨星之柔、歲星之榮、熒惑之灼、鎮星之渾。
日月五星組成一幅變幻著的星圖,順延著程正詠無法言說的軌跡,循環不息,照應著人世種種。
而「太極」乃是宇宙由無極至太極。以至萬物化生的過程。其為道,至大至博。如天地自混沌而生。輕清上浮者為天,重濁下凝者為地。日月耀于天而分晝夜,五星耀于野而有四時,此對應天地之萬物也。故而。古人晝則出,夜則寐,春播秋收已從四時,尊天地至道也。
程正詠所修《太極心訣》從于天地至道,借七政之力。可謂比之現今天下修士所走之道高明許多,更月兌胎于古修,多少也能享受些別的修士沒有的好處。
種種想法從她心中劃過,最後卻仍是一推劍,劍上光華流轉。夕照玉劍本質就是靈玉劍胎。質地清靈,此時更有一種沁涼如水的感覺。劍尖一劃,便有一顆星辰從天上而至。懸在高空,而非從前憑借劍氣凝滯形成的「圓月」。星辰在高空中掛了片刻,這才**下來,激蕩起無數的靈氣的涌動。
程正詠已知,她原本所謂「平秋月」其實並不是一輪月亮,此式借的是晨星之力。所謂星辰異象也是晨星的虛像。
程正詠感受著手中的力量,心中欣喜之意不絕︰這比之她原本所悟的招式可要厲害許多倍。若是能將這七曜的力量一一感悟,金丹以下,她可以確定自己再無敵手!至于金丹,也之差靈氣濃厚不同而已。
順應著大廳的力量,程正詠又將全部神魂沉浸其中。此間與外界隔離,感覺不到日月變化,時間流逝,便似又一個**于外界的空間一樣。每一時每一刻她都能感覺到自己似有所得,可是怎麼也參透不了下一式在哪里。
漸漸的她便有些焦急,急切的模擬每一刻路過的星辰。
這種道太大,大到程正詠無法去描摹和理解,反而讓她感受到它們的壓迫和威嚴。她試著去理解,甚至無師自通,不由自主的要在識海中描摹演化。可是心思略有所動,便覺得頭部被痛擊一般,識海內波濤起伏,洶涌的浪濤似是被台風帶動一樣,高高卷起,拍擊在一方小小的陸地上,就好似要將她的頭拍碎一般。
這種識海被破壞的痛苦更甚于神識被分離的痛。
無邊無際的痛楚刺激著她的大腦,頭顱好似要被割裂成無數塊一般。若不是已經經歷過神識上的痛苦,她或許早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而不僅僅只是無法集中注意力,無法思考而已。程正詠本能的抱著頭,倒在地上,隨著痛苦翻滾。
此刻,她哪里還像個修士?完全只是一個被痛苦折磨的凡人。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卻終于漸漸能夠找回一點狼。她知道,因為她無知的在識海中演化自己尚且不能掌握的天地大道,識海已經遭受了極大的創傷。
程正詠極力的控制自己穩定下來,將全部心神沉入識海之後,控制海中的波濤。極力的安撫它,阻止它繼續破壞神識和識海。
相比于識海中巨浪,她安撫的力量是如此的微小,但也確實在起著作用。經過長時間的努力,海浪似乎真的小了一些。
這麼過了許久,而程正詠已經無法去感受時間的流逝,波濤漸漸平息。一層一層疊起來,好似海嘯一樣的浪濤變得只剩下微風拂過的細波。
腦中只剩下一些余痛,全身的靈氣卻開始作用,剛修煉積累在身體里的靈氣在她的每一個經脈里,流動,輸送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每一片血肉。
「好似樹上用導管輸送水分和營養一樣。」程正詠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這些。可是識海上的傷與丹田、靈氣沒有什麼關聯才是,怎麼會引發靈氣的異動呢?
程正詠的身體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這種靈氣的流動越來越快,越來越急。她不禁懷疑:難道我真的那麼倒霉,繼識海上受傷之後,又開始了身體上的靈氣暴亂嗎?
對于修士來說,道心是修仙之途,識海是靈識之根,自然重要非常。可儲納靈氣才是修為提升的途徑。神識的調動才能讓靈氣如臂指使。靈氣好似一個人的實力,而神識就是將之應用出來的工具。所以修士修煉的無論是那種功法,都是一個靈氣與神識同時逐步提升的過程。除了專修神識的功法,余者對神識的提升都是潛移默化、水到渠成的。
靈氣與神識都是如此的重要,可程正詠現在卻恍然覺得自己馬上要失去它們一般。她驚慌卻不失措,腦中轉過無數個念頭,同時也在試圖控制靈氣的變化。
但是這一次,她的努力毫無作用。程正詠重重呼出一口氣,再一次做出努力。
她一直沒有成功,卻一直沒有放棄。極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靈氣暴動的後果︰會不會全身爆開,重歸天地,化作天地間的一縷縷靈氣,而消失于天地之間?
她的身體兀自行動著,在靈氣的滋養下,全身的骨骼似乎也開始變異。她似乎感覺到它們變得更加柔韌。程正詠分出一部分心思思考。她想到自己身上有一部分來自夢澤樹的血脈。
莫非這是血脈的作用?
這麼一想,程正詠就不禁發現,所謂的靈氣暴動更像是一棵樹通過導管來輸送養分,壯大自身罷了。
據青枝前輩所言,夢澤樹最大的效用就是疏導、調理靈氣。但是身為幾大靈種之一,對于神識也有一定的效用。
那麼,這必然是在她遭受極大危機下爆發出來的潛能嗎?進一步的覺醒夢澤樹的血脈,然後修復識海?
程正詠不再試圖控制身體里的靈氣,而是將主動權交付給身體的本能。然後她貪婪的想,若是能夠自此掌握自我修復神識的方法,那就實在是太好,一直不敢輕易動用的神識,也可用于斗法了。
穿越一場,天道到底對她不薄,這一路走來,她不算天資絕頂,卻也能不斷提升體質。機緣好似大部分是蹭的其他修士,卻總會有所收獲。而這一次她漸漸可以感覺到,血脈的再一次覺醒,她的資質比之單靈根也不差多少了。
然後她漸漸的迷糊,終于沉入了深眠之中。
丹田中靈氣顯然不足以供給她此時骨骼變異和血脈覺醒所需。斗室中的靈氣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源源不斷的被她吸納,卻似從未減少。這種情形與程正詠當初築基時頗為相似。只是,如今不僅要將外面的靈氣吸納道丹田之中,同時也要將它們送入經脈,送至身體各處。
深眠之中,本能代替了程正詠的意識,卻做得更好。送入身體中的靈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快;從外界吸納的靈氣自然也是從未斷絕的涌入丹田。在這個過程中飽經考驗的丹田和經脈自然也在被開拓之列,或許還是夢澤樹血脈的作用。雖然不是大的境界提升,卻能有此效用,以後進階金丹就要容易的多。
于是,在靈氣的沖刷下,進階築基中期不過幾年的時間,程正詠再一次進階了。待她醒來,便會發覺自己已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了。(未完待續
ps︰我們正詠終于不是在苦逼的蹭別人的機緣了,屬于她的大金手指,終于正式開啟~啦啦
ps,11月3日鑒于經常是頭一天放存稿箱,時間總是混亂,我決定以後都沒有今天明天了,全部日期)沒有按時發表,是因為我早已預料到2日的時候要死命加班沒有時間弄定時發布,所以,早早傳到了稿箱中,但是,我沒有想到,我忘記設置發布時間,不過幸好,我趁著上廁所手機刷新的時候發現鳥,于是……終于沒有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