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第二天,剩余了四名修士,分配起來也就方便的多了。孫至元看了看最後抽中的對手,好似牙酸一般的對著馮溯源嘀咕︰「你看看這安排,若說這所謂的抽簽沒有內幕,我就真不信了!」
馮溯源笑笑︰「既是青雲宗主持的大比,自然不能沒有一些優勢。」話語中也是同意了孫至元的看法。
今日這比斗不過三場,也無需分作兩個擂台。首先上場的便是霜嵐真人與徐凡。雖然這一場並沒有程正詠,但為了觀察對手,孫至元也拉著馮溯源看完了整場。最後,他也不得不道︰「能夠被青雲宗推出來,這霜嵐真人倒也不是白給!」
而後便是程正詠對上黑衣晴殤真人。程正詠正好對面將她的面目看了清楚,果然與晴芳真人是雙生姐妹。女修大多長得不壞,這雙生姐妹的容貌卻絕對在平均水平之上。雖是穿著黑衣,但較之晴芳真人還未曾完全收斂好的盛氣凌人,她的氣質卻更加的柔和,一點都看不出竟是一名毒修。
晴殤真人不急著動手,程正詠也沒有強這先機。只是台下的孫至元急了︰「這可是毒修啊,比醫修都難纏的毒修!師姐還不動手是在想著什麼呢?」
馮溯源只得安撫道︰「你別急,師父自有考量的。」
抬頭看去,雖是听不清楚,但可看到程正詠的嘴唇翕合,似是在說著什麼。
程正詠道︰「道友是毒修,我還不曾見過了。可要請道友承讓了。」
晴殤真人微微點頭︰「那我就先出手了。」說著素手輕揚,一片薄薄的紅霧襲來。
初時。程正詠不識毒修的厲害。在晴殤真人的伏擊之下。終是敗退了下來,要與同樣失利的徐凡爭斗一場。
程正詠的失利,讓孫至元十分焦心。雖然他只是築基弟子,並未曾與他說過,但常在明光道君處,程正詠身上到底背負著怎樣的任務,他心中也多少有些感應。
所以,馮溯源還未急。他卻是已經十分慌亂了,拉著馮溯源的手道︰「怎麼辦?師姐不是很厲害嗎?前面的比試輕輕松松就勝了。難道是因為沒有見過毒修。」說著狠狠的瞪了與程正詠致意的晴殤真人一眼。
馮溯源只安慰道︰「師父必是另有成算。況且只是輸了一場而已。」
孫至元有些不確定的道︰「是這樣嗎?」。然後緊緊握著馮溯源的手,似是十分緊張。
可程正詠還是奕奕然的上了擂台,與徐凡分了兩端站立。程正詠細細看他,年紀與分別的時候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徐凡從前雖是一直孤僻隱忍,但少年人的氣息總是掩不住的,此時的他看起來卻是頗為經歷了一些滄桑的樣子。面貌不老,眼角眉梢卻都透露著疲憊。
程正詠看著他也不似想要與自己說話的樣子,便直接道︰「徐道友。承讓了。」
他們之間的比斗看起來似乎很是激烈,讓孫至元一直皺著眉。手越握越緊。可是程正詠的感受卻大不一樣。斗法的招式看著不禁花哨也似乎頗為盡力。可是,程正詠卻感覺似乎每一招都喂到了自己的劍上。如此耗了一刻鐘,徐凡似乎沒了耐性很快就輸給程正詠。然後,他都也不太的離開了擂台。
程正詠獨自站在擂台,听著看守的修士報出今日所出的第四名名額,眼楮卻好似釘在了徐凡的背影上。從徐凡明顯的放水來看,他必是還記得她的,卻為何一直沒有一點敘舊的意思呢?
然後便是第三日,比斗的人數再次變成了單數,抽簽之時,輪空的便又成了霜嵐真人。孫至元的嘴直接就揪了老高,對青雲宗也十分不齒。
再次對上晴殤真人,開局之時,她便直接道︰「今日,我必是要輸給你的。」
程正詠只是一笑。前一日的比斗她雖不是故意輸了,但是確實也未曾盡過全力。如今見識到了毒修的奇異之處,要獲勝,雖然不是那麼容易,但也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我不知與道友誰更厲害一點,就我所知前次輸給道友固然有不了解毒修的緣故。但是,我自己認為我這一把劍,對上再奇怪的修士,若對方沒有與我持平的本事,要我輸,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听著程正詠的話,晴殤真人柔柔的臉上突然綻開一個笑容,道︰「如此,我若是不盡力與道友一拼,倒是我的不是了。」
雙方的這一次交手並未曾拖得很長,不過幾個來回,晴殤真人的手便又收入了漆黑的衣袖中,坦然的道︰「我輸了。」
台下的孫至元本是看的緊張,見程正詠與晴殤真人敘話許久就已是加重了他的擔憂,此時不過幾個回合,還沒看出些什麼來,就听到程正詠勝了。他不由就是一蹦三尺高,拉著馮溯源問︰「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的就勝了?」
馮溯源卻好似仍是沉浸在這寥寥幾招之中,任是被他拉的東倒西歪也沒有動靜。半晌才長出了口氣,道︰「師父道法精深,果然我需要學的還有許多。」
孫至元立刻就有些不滿了,不過卻是針對自己的。他不爽的問道︰「到底怎麼精深了,你快與我說說。」
馮溯源含笑道︰「我的功法與師父同出一脈才能夠略看的懂一些。便只是這些皮毛,便叫我受益頗深。」他似是還要接著說什麼,卻是咽了下去,急的孫至元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個,我雖是有所悟,卻說不出。師叔,你別急啊。師父說了教導你,必不會不告訴你的。」
孫至元還要再說,卻听得上面一片喧嘩聲,似是對著比斗的結果有什麼異議。他傾耳去听,卻是有修士覺得程正詠與晴殤真人的斗法未曾盡力雲雲。
孫至元原本心中就憋著一口氣,聞言更是不虞︰「什麼比斗不盡力,不就是想讓師姐與那個毒修先拼一個你死我活,到時候失敗者再與那霜嵐真人斗法,能得什麼好處?如此,也就保證了霜嵐真人順利進階了。」
他雖然看的明白,或者說這道理在場的許多修士不是不知道,但盯著大比的還有元嬰修士在呢,哪里有他們說話的份。
程正詠也被青雲宗的這番做法惡心到了。這里是青雲宗的主場,有些優勢在所難免。可是一個不順意,竟是要鬧將起來。她張嘴要說,可又是那個勝利方,這話就實在不該她說了。
慕成真人正要站出來為程正詠辯駁,一直少有出聲的晴殤真人卻突然開口道︰「大比,不過是為了讓修士在論道和比斗中知道自己的不足罷了,以圖進步。便是要分個勝負也未必要爭個你死我活。況且這還不是最後一場!」
其余便有修士附和道︰「人家自己認了輸,干你們何事?難道真的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嗎?」。
一直端坐在上,任由青雲宗修士喧鬧的元嬰道君此時也不得不開了口,認了這個結果。
而後便是晴殤真人與霜嵐真人的斗法,程正詠下了比斗台便將馮溯源與孫至元拎了出來︰「你們看了這幾日可有什麼收獲不曾?」
馮溯源還未說話,孫至元立刻便道︰「師姐,我看來看去還是師姐最厲害呢!」
程正詠搖搖頭︰「你拍我馬屁,我也不會放松對你的要求!你只說說可看出金丹期的修士與築基修士有何區別?」
這些在宗門之時,明光道君便曾經教導過,他張口便可說出三五處來。什麼丹田經脈、什麼斗法靈氣。說了幾句,他的聲音卻越來越低,沮喪的問道︰「師姐,是不是還有什麼我沒說出來啊?」
程正詠一笑︰「你說的並未曾有不對的地方,卻都是別人告訴你的。你自己可曾觀察出什麼來?」
孫至元想了想才道︰「與築基修士相比,同樣的法術金丹修士用出來更快,或許就是靈氣已經凝結成丹和經脈拓寬的緣故;而招式變化或許就是所謂對道的理解與築基期相比已是有了天然之別。」然後皺眉︰「可是有的修士到了金丹期,招式雖說厲害了,但其實與築基期相比卻未曾有多大的變化。」
程正詠點頭︰「不錯,還算動了一些腦子。修為與在道上的進益其實相輔相成。誰說有的的時候之間或許有些差異,但總歸是一同進步的。似你所說的那種到了金丹期對自己所持之道仍是未曾有進益的修士你可曾見到有進階元嬰的?」
然後又對著他眨眨眼︰「如此,你可明白了為何我築基後期之時便沒有幾個同階修士是我一合之敵了,為何那時候我便可將金丹修士斬于劍下?」
孫至元不由驚呼道︰「師姐你說的是真的?太厲害了!」然後又看看馮溯源,似是頗為妒忌的樣子。然後又拉著程正詠的衣袖哀求道︰「師姐那你可要教我。我也要這麼厲害!」
程正詠笑笑︰「好了。我應了師父教導你,難道還會不盡力麼?前一場比斗是不是未曾看出什麼來?」
孫至元狂點頭,希望程正詠能夠給他解答。程正詠彈了他一個腦瓜蹦,道︰「那就再看看吧。」(未完待續……)
PS︰昨天親愛的弟弟回來啦,下午啥都沒干成,晚上又被小說勾走了,原諒我!
下午估計不成,晚上還有一章。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