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總是為半路殺出的雪莉咬牙切齒,明明她與gin認識的更久,明明她與他的顏色更為接近,明明她比她更在乎那個人,但是……為什麼gin選擇了她?輸給了一個小丫頭是貝爾摩德難以容忍的恥辱。♀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琴酒注意到雪莉並非毫無理由,他們其實見過面——比貝爾摩德,比雪莉所以為的時間更早。
那一天,下著雪。
十歲不到的宮野志保開心的在雪地上奔跑,這樣的季節在他們現在住的地方相當罕見,她愛死了這罕見的雪。
突然她看到視野里有著什麼東西,一開始她以為是陷落在雪里的什麼東西,直到她看到那東西動了一下,才發現那是活著的。
「媽媽!爸爸!」
她一邊呼喚著親人,一邊朝著那里跑過去。
在雪中仰躺著一個少年,薄薄的雪覆蓋在他身上,奪走他的體溫。但是他依然活著,不得不稱贊他頑強的生命里。
「快點過來!!」
女孩跑過去,立即抓起少年的手,實在太過冷了,簡直跟死人沒兩樣。她將他的手塞到自己厚厚的衣服里。
少年似乎睜開了一下眼,女孩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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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不要緊吧?」
宮野厚司為剛剛醒來的少年遞過去一杯熱可可。他的兩個女兒,志保和明美並不在房間中。醒來的少年並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杯子。
「不用擔心,我讓我的孩子們出去了。」
男人顯然已明白少年的顧慮。
「哼,是你拿走我的槍嗎,madstist(瘋狂的科學家)。」
此時,一名褐色長發的女人走進來,站在男人的身後。
「這並不適合小孩。」
雖然這樣說著,宮野厚司還是拿出槍,交還給眼前的少年。
褐色頭發的女人微微皺眉,顯然不太贊同丈夫的決定,但是少年的話令她失去開口的機會。
「你們已經暴露了,我是來協助你們轉移的。」
少年利落的解除槍支的保險,從床上站起來,進入備戰狀態。
「十五分鐘時間,帶好必須的東西。」
「咦?可是還有很多資料——」
宮野厚司焦急起來,光是copy那些資料都不止十五分鐘啊!
「哼,還不明白嗎,這里唯一必要的東西是你的腦袋,其他的全部銷毀。」
被一個小孩教訓了的宮野厚司非常沮喪,反倒是他的妻子更識趣一些,點點頭迅速開始收拾安排。少年說的沒錯,資料,金錢,這些沒有了他們都可以重新獲取;但是命只有一條。只要活著,他們就能將重要的資料重組,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于是一家人迅速離開現在的營地,盡管他們甚至不清楚轉移的原因,要殺他們的人是誰,但是既然已經派人來接應——甚至是這樣小的孩子來接應,可見時間的緊迫。♀他們沒有功夫去思考跟猶豫。
撤離的途中艾蓮娜看了看自己的老公,雖然沒有開口,她的丈夫已經知道她在顧慮什麼。
「沒關系,他可不是普通的小鬼。他應該就是琴酒,被那個人稱贊有加的組織成員。」
沒有用孩子來形容這個少年,是因為這少年身上看不出一絲孩童應有的東西。就像天生的殺手,沒有多余的感情也沒有多余的動作,他是被當做兵器培養起來的。
他們開始行動,驅車離開這所城市。兩個女兒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喝了什麼藥物,都在後座沉睡著。坐在後面的還有愛蓮娜,她在照顧孩子們。
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的少年伸手扶了一下後視鏡,宮野厚司這才注意到有不明的車輛在跟蹤他們。
「繼續開。」
少年很自然的向年長者下達命令,搖開一側的車窗,直接朝後面就是兩槍。後面的車輛踉蹌一抖突然轉向另一個方向撞出公路,車輛翻轉後爆炸了。顯然剛才的兩槍已經射殺了司機,槍法準得讓人恐怖。
宮野厚司打個冷顫,強行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前面。是的,坐在他身側的不是少年,而是個殺手。
之後類似的追逐又上演了幾次,少年成功的干掉了意圖接近他們的敵人,手法干淨凶殘。最終,他們有驚無險的甩開了對方,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城市。
來到了火車站,拿出準備好的另一套護照跟車票,全家人才算松口氣。
「那麼我就送到這里,到了地方記得聯絡總部。」
少年沖他們點頭,表示準備就此告別。
「等一下。」
一直沉默寡言的愛蓮娜開口,她從口袋里取出一樣東西,在少年眼前蹲下。
一枚印著小熊圖案的可愛創可貼落在少年眼角側面的劃傷上。
「請多加小心。」
盡管明白這是多余的話,她還是忍不住這樣說。
少年看著他們登上列車遠去,露出罕有的笑容。
「哼,是這樣嗎,所以才被叫做hellangel。」
落入地獄的天使,不該與他們這些黑暗中人同流合污的溫柔之人,可惜她愛上了瘋狂的科學家,不得不加入他們的組織。
至于那個瘋狂的科學家,看起來一點都不瘋狂,只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理想不惜利用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夫人,還有他們的組織罷了。
雖然早已听說,但是實際見到,才了解他們的確是兩個有趣的人。
名為gin的少年對這兩人的印象極為深刻,以至于多年之後,只是一眼他便認出了代號是雪莉的女孩正是宮野志保——那位地獄天使的女兒。
應該說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嗎,再次相遇的時候又是他負傷的時候。
給他治療傷勢的正是宮野志保——說實話,按理講她又不是醫生護士,只是個研究人員,處理傷口這類事情本來輪不到她。但是這一次琴酒中了毒,不得不找對毒性頗有了解的她來解毒。
「這種毒素是從海蜇體內提取的,所制造的疼痛是神經性,若要比喻是生產時候疼痛的十倍。你這家伙沒有痛覺嗎,竟然在治療途中要求醫護人員不打麻藥跟嗎啡。」
面對這個九死一生的硬漢,雪莉忍不住吐槽,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瘋狂的家伙。
「藥物會令我的神經變得遲鈍,疼痛能讓我保持清醒跟敏銳。」
琴酒罕有的非常有耐心的解釋。
「哼,誰管你,疼死活該!」
雪莉拿起一塊擦了酒精的紗布,狠狠拍他傷口上。
倒吸一口冷氣的男人疼痛之余,反而有點心情愉悅。
真是糟糕,我是m嗎?他忍不住這樣吐槽自己。
「喂,我說,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出去吃飯怎樣?我請客。」
雪莉以看宇宙怪獸的眼光打量眼前的神經病。
「很遺憾的是,從現在開始的一周你的胃部都不能承受食物,只能打點滴。」
「呵。沒關系,你吃我看。」
「……看來需要好好檢查一下你的大腦是否被毒素給弄壞了。」
「我是在追求你,傻丫頭。」
「——!你、你才傻!!」有那麼直接說出來的嗎!!
「就這麼定了。」
「喂,我根本沒答應!!」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雪莉的研究所都被赤色的玫瑰所淹沒。直到她不得不答應某個腦殘又執著的混蛋,先從交往開始。
她不清楚對方是抽了什麼瘋,當然,恐怕打死她也想不到,早在許多年前,她將一只冰冷的手揣入自己懷里的時候,已經決定了彼此交錯的命運。
志保……我的妹妹就交給你了。
這也是她所不清楚的,自己的姐姐無端信任了琴酒的原因。
他們早已相識,在很早以前的時候,她們的母親對這個孩子說……
「請多加小心。」
僅僅是這樣的緣分,決定了未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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