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再次喊道︰「夫妻交拜!」
那新娘子不悅道︰「爹,我不拜!」說著就要走,大廳賓客盡皆大驚,杜公眉頭一鎖,屈指輕彈,一顆鐵球砸在了新娘子的膝彎,力度準而巧妙,新娘子噗通就跪在了我的旁邊。♀
司儀也是見過場面的人,哪能不明白杜公的意思,忙扯著嗓子喊道︰「夫妻交拜,禮罷,送入洞房。」
說完,幾個身材粗壯的嬤嬤扶著新娘到了後院,而我則留下來跟眾賓客喝酒謝禮。
不多時,我就喝的酩酊大醉,一來是為這樁莫名其妙的婚事和兄弟的安危所累,妄求一醉,二來營救封先生以來,一直未曾喝酒,酒蟲都快要鑽開肚皮了,是以大醉。
在酒桌上,杜武嚎啕大哭,還差點跟我動起手來,看來這小子對春蘭挺上心,可惜了卻沒想到橫里殺出我這麼個不情願的家伙,徹底斷絕了他的希望。
酒宴散場後,杜文把我送到了新娘子的院門口,湊在我耳邊道︰「秦兄弟,春蘭自幼好武,脾氣又烈,你可得小心了,一旦不妙,保命要緊,切記切記。」
我醉醺醺道︰「文兄請放心,我一大老爺們還搞不定她一個娘們,草不死她。」
說著,我關上了院門,踉蹌的走到了貼著大紅喜字的廂房前,整個廂房都被黑色的蔓布籠罩了,里面的燭光通紅。
看來杜家為了營造燭光的氛圍,刻意制造的。♀
我敲了敲門,嘴里嘟噥道︰「媳婦,快開門,我來了!」
門沒上栓,我稍用力,就推開了,屋里點著龍鳳大紅燭,貼著大紅喜字,我心里有點飄飄然了。
被賓客這麼一熱,熱熱鬧鬧的,再一瞅這喜氣洋洋的洞房我還真有娶媳婦的感覺,畢竟怎麼著也是人生的第一婚不是?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張大牙床上,紅色的喜簾八字形分開,新娘子正披著紅頭巾端坐,儼然只待我大開蓬門了。
「媳婦,我來了!」我踉踉蹌蹌的往她撲了過去。
呼的一陣陰風,房間的燭火盡皆熄滅,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橫里猛然一劍刺出,我幾乎是本能的一偏頭,那劍鋒擦著我的臉皮穿了過去,我一模臉頰火辣辣的,居然破了皮。
陡然想起杜文對我的提醒,頓時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墳頭的征兆我死的時候穿著喜袍,難道真的要死在這娘們的手上。
沒來得及多想,新娘子冷叱一聲,挽了個劍花,照著我的心月復斜里一挑。
這一刺一挑,宛若天成,快若奔雷,新娘子果真是位高手,而我只能憑借著感覺,踏著禹步,狼狽躲閃。
屋外的光亮又被蔓布遮住,我不是鬼,也沒修成在黑暗中視物的本事,頓時被追殺的叫苦不跌,好幾次險些被刺傷。
砰!我對這新房一無所知,腳下也不知道絆了啥,噗通聲,禹步沒踏穩,摔了個嘴啃泥,杜春蘭追上就是一劍,我身子一偏,褲襠陡然一疼,這一劍擦著我的命根子削在了大腿根上。
「姑女乃女乃饒命!」我吃疼,一個懶驢打滾趕緊再躲一劍,大喊了一聲。
「不饒!」杜春蘭沒有絲毫的猶豫,嬌叱一聲,提劍再刺。
我此刻酒雖醒,身體卻跟不上意識,再加上處在黑暗中,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若是在大庭廣眾,我連杜武都不怕,何懼她一丫頭,不過此刻卻也只有求饒的份。
嗤的一聲,我又中了一劍,傷口不是很深,這杜春蘭專挑我那玩意刺,看來是不想殺我,而是想絕了我的子孫根。
真是他***最毒婦人心!
姑女乃女乃饒命啊,都是你爹逼我的,管我什麼事?我在黑暗中邊跑邊求饒,一不小心臀部連連中劍。
哼,誰讓你出現在我杜寨的,我杜春蘭早有婚契,你恬不知恥,我只有殺了你,以全清白。
說完,身形一閃,劍已經移到了我的脖子上,森寒的劍氣劃破我的肌膚,鮮血而出。
姑女乃女乃,我們怎麼著也是拜了天地的夫妻,你殺了我,怎麼跟你爹交待。我拼命仰著頭,強忍著吞唾沫的**,生怕喉嚨一動,劍就會割下去。
我殺了你,再向我爹交待,反正你今天非死不可,杜春蘭堅決道。
等等,姑女乃女乃,我非死不可嗎?我還想爭取下機會。
非死不可!杜春蘭冰冷的語氣不容質疑。
我很想模出一張五雷符貼死這娘們,但是一想又怕出手沒她快,她隔斷我的喉嚨輕輕一動,而我掏符、貼符再看也得一秒吧,想了想我還是忍了。
「給個機會成嗎?我現在就走,以後見人絕不說你杜春蘭是我媳婦。」我道。
「哼,嘴長在你身上,只要死人才是最穩妥的,少廢話,受死吧。」
「哎,沒想到我秦劍竟然要死在你這娘們手里,真是蒼天無眼啊。」我喟然長嘆道。
咚!杜春蘭的長劍掉落在地上,她激動的顫聲問道︰「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叫啥?」
我一听也有些懵了,難道我真是諸葛轉世,走到哪都有優惠?
「我,我叫秦劍,江東人,現年二十八,職業心理醫生。」我以最快的速度報上名號,但求不死。
「天啦,劍,真的是你,我是春蘭啊。」杜春蘭嗚的一聲撲到我懷里哭開了。
這下我真是傻了,「我當然知道你是杜春蘭,但是你,你認識我?」從她這份激動勁兒來看,這丫頭好像跟我很熟,要不然犯不著這麼沖動。
只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我跟一個叫杜春蘭的女人熟悉過,難道說她是我以前的炮友?
這完全有可能,我御女無數,哪里個個都能記得起名字。
「夫君,你怎麼會到杜寨來。」她抬起頭問我。
我只覺香風撲鼻,暗道這杜春蘭莫不是有神經病,前面要殺我,這會兒又叫我夫君,我他媽到在幾個小時前還是個老光棍,哪來的夫君。
「咳咳,春蘭呀,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清了清嗓子道。杜春蘭在我懷里搖頭道︰「不會的,你的聲音都這麼像,而且身上的氣味也一樣,我都記得,就是你呢。」
「如果我沒記錯,你上還有顆紅痣。」杜春蘭溫婉道。
「我草,剛剛要殺我的時候怎麼沒听出我的聲音?這娘們就是毛病。」我心里暗罵了一句,正要說話,她冰冷的手猛然在我臀部的創口上一模。
啊!純陽血可不是鬧著玩的,頓時她連忙驚退,同時呼喊道︰「劍,你受傷了?」
「廢話,被你刺了好幾劍能不受傷嗎?」我有些不耐煩道。
呼!的一聲,屋子內的紅燭重新亮了起來,杜春蘭身穿琳瑯喜服,頭披鳳冠,在燭光的映襯下,水汪汪的大眼楮,春意盎然,慘白的臉上紅霞頓生,美的不方尤物。
我確實在哪里見過杜春蘭,但是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杜春蘭正握著左手,站在桌邊注視著我。
「還真是我的劍郎,真是太好了。」杜春蘭興奮的就要撲過來,剛要撲到我懷里,又退開了。
「劍,你能把身上的血擦掉嗎?我怕!」杜春蘭眨了眨眼,有些尷尬道。
我拿了桌上的紅布,扯了下來,往褲襠里一墊,心中暗道︰「菜花說過,我舉起左手大喊一聲,普通小鬼就得退避三舍,若是用純陽血殺鬼,那是威力奇猛,還好我剛剛沒想到咬舌噴血,不然杜春蘭不死也得傷了。」
「不行,我得須把這招放下心上,下次遇到厲鬼,直接噴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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