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同人錦御行 第七十七章 ︰暖煦寒陰(一)

作者 ︰ 鈺澤昭焉

那日梅凌和司空霖一前一後的出了開封府後,至今也未回,好在府中留了杜霄,他和公孫策倒也把洪翎中的毒解了,從這事後,公孫先生便有時跟著杜霄學習一些醫術來了。♀

淺藍色的碎花窗簾遮住了木格子窗外的淺光,室內的圓桌上立著一盞已經流光了燭淚的燈,房內一片靜謐,格外溫馨。

雕花大床上的雪色紗幔被兩只青玉勾分別束在床柱的兩側,靜靜的垂著,不漾起絲絲弧痕。

房間里流轉著淺淺的暈光,窗簾上的碎花在大紅圓桌上投下了一片昏暗的影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相擁而睡的人終于有了動靜,白玉堂緩緩睜開眼楮,看到自己懷中的人的睡態,不禁地放柔了目光,他撥弄了下遮住展昭眼楮的頭發,笑著湊過去親了親還在睡夢中的人的眉心。

白玉堂以前就說過展昭身上是有股香味的,藥草混和的香味甚是好聞,許是只是在這人身上他才會如此覺得。

展昭皺了皺眉頭,眼楮緊了緊,微微的眯開復又合上,一副好不疲倦的樣子,卻又立馬恍然般的睜開了眼楮,呆呆地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可能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情,從臉頰兩邊開始透著細微的紅暈。

展昭沒說話,白玉堂也沒說,只是摩挲著展昭臉皮的拇指一直沒停過,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展昭是不自在的,五爺自然是含著笑的,最終還是展昭先垂下了眼簾。

「還不起來麼?」話一出,聲音竟是沙啞的,展昭推了推面前的人,觸到白玉堂的身體時又是一陣子的退縮。

白玉堂見他的反應,手縮進了被子笑著把人抱緊了,然後慵懶地靠在展昭的胸前,「不想起來。♀」

涼風順著被子縫隙溜了進去,展昭推了推半靠在身上的人,皺著眉頭,「起來了,有風。」

白玉堂抬起臉,對著展昭鼓鼓嘴一笑,在愛人的胸前吻了吻才懶散地松開了人,幫著展昭掖緊了蓋在他兩肩的被子,然後下了床。

床下是一片散落的衣服,紅色混著白色,白玉堂看了眼,忽又反過身來,雙手支著床沿。

展昭以為他要做什麼,明顯的一驚,拉著被子躺直了身子,這麼一動,身下倒是忽痛了起來,雖然這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反而尷尬了些。

「貓兒,官服弄髒了,我看你今天是巡不成街了,而且你現在還痛著吧?」白玉堂笑著挑著眉頭,熱氣直撲在身下人的臉上。

「你!」展昭瞪大了眼楮,最終只喊出了這麼一個字,而起還是毫無氣勢可言的。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漲紅了臉,死耗子,竟然說這種話!

昨夜一宿的盡歡,五爺是滿足的,現在的心情自然也是格外的好,看到自家貓兒紅透了的臉,不禁想繼續欺負下,不過心下念著貓兒昨日累了一宿,還是別逗他了,白玉堂便只是低頭在展昭的嘴角輕柔地吻了吻,笑著轉身走去了衣櫃旁。

展昭慢慢的抿緊了嘴角,手指低著剛才白玉堂踫過的地方發了一下子的呆,接著揉了揉感覺發燙的臉,見白玉堂的身體不著一縷,雙腿修長白皙,瞳孔閃了閃,然後半眨半眨地收回了視線,便趕忙拉上了被子蓋住了半個腦袋。

這日展昭也真沒去巡街,早飯時被著蔣平笑了句,展小貓今天臉色怎麼怪怪的?便引來了一桌子的人的視線,本就低著頭地他恨不得把真個臉埋進碗里。

白玉堂忙打著掩護說沒什麼事情,眾人倒也放心了,就是那精明的不得了的四爺蔣平,來來回回轉著那雙黑不溜秋的眼楮,曖昧曖昧的盯著他兩人。展昭只覺得這飯真吃不下去了,心中在淌血。

正值正午,陽光和煦,風吹在人的身上也覺得格外的清爽。飯後休息了一會後,展昭身體倒也沒早上那麼難受了,便被白玉堂拉著去了後院說是要練練武。

杜霄拉出了椅子坐在走廊上,腿上擺著一本書,閑閑翻翻,還時不時看著那兩人。旁邊的展軒坐在小矮凳上格外乖巧,撐著圓鼓鼓的臉蛋,一雙水靈靈的眼楮望著院中持劍的兩位爹爹。

正如此時的天氣一般,兩人此刻的心情是明朗的。展昭看著那柄通體銀白的畫影,就如面前此人的穿著,劍便也是如人一般瀟灑。

院中的這棵粗壯的槐樹又高又直,剛發出了不久日子的女敕綠枝條,從枝丫上倒垂下來,油女敕綠的葉子輕盈地隨風而動。

這是他們第三次持劍而立,第二次他們持劍相立是在耀武樓時,那時候都沒有比試的興致。就算展昭不記得了,白玉堂也是記得的,然而展昭又怎麼可能不銘記于心呢?

第一次初見,這人便拔刀相向了,那天,正是在這棵槐樹下,他撿起了玉堂的暗器,那時候發自真心的覺得這人太浪費了些,雖說不小心被他傷到了胳膊,從那以後,玉堂這意氣風發的模樣便隱約的記下了,當接觸後,便是如刀刻般地愈來愈深,一眸一笑都覺得很耀眼。

「貓兒,準備好了嗎?」白玉堂見他沒動靜,在對面開口道。

展昭恍然回過神來,黑眸動靈,泛著淺笑的光芒,對白玉堂來說是極具溫暖的,「玉堂,出招吧。」

聲音如流水之奏,本就躍躍欲試的白玉堂听了後更是來了興致,同樣一笑,腳步輕盈,劍未出鞘,卻已經傾身而去,「貓兒,小心了!」

展昭自然也未出巨闕,兩人劍鞘相觸,十幾個回合下來,比的不過是拳腳功夫,可是太水了,連遠處的杜霄看了都不禁撇嘴。「這麼個打法是撓癢癢呢!」

白玉堂顧著展昭的還沒好不敢太有力,展昭就是那溫吞的性子,再加上這本來就是比試比試,又怎麼會施力?如此一來倒真是像相互謙讓了!

但是即便是輕功夫,這麼些個來來回回,地上還是揚起了不少灰塵,還是白玉堂先退身而出,施施然站在一邊,「貓兒,不是這麼個比發。」

展昭停了下來,平復了呼吸看著他道,「那怎麼比?」展昭偏著頭看他,神色之間更多的是疑惑,他們不是正打著麼?雖然彼此都沒有出力。

白玉堂提了提畫影,劍在空中翻了個圈,「貓兒,把你巨闕亮出來吧。」邊說著他也拔出了畫影,光射在刀鋒上折射出片片金光。

「玉堂,刀劍無眼,還是別用兵器了。」展昭看著他,有些為難,他又怎麼不知道這白耗子在想什麼,不過巨闕是上古兵器,摧毛斷發,受傷了又怎麼辦?而這些話自己若是說出口,這人準會講,貓兒,你這也太小瞧了爺不是?還就不信了什麼話之類的,非得逼著自己和他較個高下不可。展昭看著他,又慢慢的移開視線,哎,不知不覺的竟是連他會說什麼話都了解了。

而白玉堂也知道展昭準會講些刀劍無眼之類的話,便早就想好了話說,「貓兒,你傷了我沒事,我會小心些,不會傷到你的。」說話間還眨了眨眼,一半的認真,一半的打趣味。那時候他劃傷了展昭的胳膊,由于還沒有悟道這份情,所以只是覺得這只貓太遲鈍了些,待到事後才後悔當初的沖動,怎麼第一次就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展昭動了動嘴唇,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看了眼遠處望著他們倆的杜霄一眼,接著點了點頭,「好吧,不過玉堂也你也別太認真了。」

白玉堂只是一笑,見到展昭出動巨闕的姿勢時挑了挑眉頭,神情也跟著認真起來。

這次倒真是刀劍相踫的聲音,聲聲清脆作響,杜霄看著畫影在白玉堂手中來去自如的舞動,頗有些滿意的笑著點頭。身邊的展軒突然地站了起來,捏著小拳頭,雙眼閃著光澤,喊著,「爺爺我要學武。」

杜霄听後著實愣了一下,關于軒兒這事情他還真沒好好考慮過。

白玉堂的劍法是狠厲的,但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有厲,那股子狠勁他是不會拿來對付展昭的,畫影所到之處劍寒之氣凌人,速度也是極快。

「這小子把司空霖交給他的刀法倒差不多改成劍法了。」杜霄半含笑說。杜霄听見爺爺這麼說,只是立馬轉過頭看著那院中飛舞成雙的兩人。

展昭回著白玉堂的進攻,便只是防守。

幾招後白玉堂開始放慢了進攻,「貓兒,你別一直退啊。」五爺半勢收劍喊著。

展昭也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怎麼麼會快,剛才還凝視著玉堂說話,當那想法竄過腦際時,人已經揚起巨闕而上了。

「貓兒,這樣才對。」白玉堂翹起了嘴角,比較吃力的接下剛剛展昭迎面而來的一招,畫影被他的巨闕震的錚錚作響。

灰沙漫上了半空,兩人的身影在半空交錯,躍上了屋頂又相交打到了庭院中。淺棲在屋頂上的或樹上的鳥也被驚醒,在高空中悠悠地旋轉了幾圈,漸漸的飛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平安夜到了,祝各位看文愉快~~明日繼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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