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溪,我說過的,你有多愛她,她便會有多痛苦……」。
這個傻女人,一世不夠,第二世還來送死,香風婉眼里殺氣騰騰。
當年為了讓她離開奉溪身邊誣陷她偷了女媧石。
沒想到她卻是個烈性子,既然投身祭爐,害得奉溪也跟著來到這人世凡塵,白白放棄了萬年的修為,革了神職,斷了仙根。
明知道代價如此之大,但她還是跟著一起跳了。
那年杏花樹下,微雨綿綿,她一伸手染紅了一片杏林,一望無際的灼灼花里,奉溪吹笛,她在跳舞。
從那時候起,她便下定了決心,從此以後生死永相依。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漸漸的月靈剎感覺身體一陣麻木,頭腦有些不清晰,輕飄飄的就倒了下去。
「靈剎………………風婉你……」!
姜奉溪抱起月靈剎落于庭香院門前。
「她受一份苦,你就雙倍奉還」。
他從她身邊經過,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香風婉有些意外,從前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說話,不管她做錯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計較。
「呵呵…………」香風婉冷笑。
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當著他的面傷害過他心愛的女人。
她害她千萬次,他就救她千萬次,最後一次沒得救了,他就跟她一起死。
香風婉有些抓狂,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多看她一眼。
一雙的絕美的眸子看向一直緊緊跟隨著月靈剎的香沫,冷冷一笑。
姜奉溪啊,姜奉溪,明明知道了那是她放在月靈剎身邊的內線,他居然還留著它。
他是真不怕她,還是對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香沫…………」。
香沫撲騰的翅膀僵住,落到地上,轉過身來低著頭︰「主…………主人」。
「香沫,你好像很關心那丫頭嘛,你喜歡上她啦」?
香風婉不經意的挑起身旁的一枝翠柳,繞過指尖,輕輕一彈,一片飛刀似的柳葉「蹭……」的劃過。♀
快得能听到割破風的聲音。
「啊…………」香沫用翅膀捂著臉,一道細細的口子開在嘴角。
「香沫,不要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
香風婉將一瓶白色的小瓶遞到香沫懷中,「給她喝下去」。
香沫驚恐的瞪大著眼楮,難道,這,這是毒藥。
不可以,不可以,它絕對不可以傷害小剎。
小剎那麼好,它怎麼可以傷害她呢?它做不到。
「可是…………主人……若是小剎喝了她會死嗎」?
香沫怯怯的問,低著頭準備隨時挨打。
「呵…………你還挺關心她的嘛」,香風婉湊近香沫眼前,「如果我告訴你,她會死呢」?
香沫突然「撲通」跪在地上。
「求你饒了小剎吧,求你饒了小剎吧,香沫不想她死」。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們人人都喜歡她,連你一只來路不明的妖獸也喜歡她,她就是好,就是惹人啊,所以她該死」。
她說的很輕,死亡對于她而言只不過是一副軀殼的腐壞,另一副軀殼的誕生而已。
香沫跪在地上發抖,懷里的小藥瓶也滾到了地上,水汪汪的大眼淚里就要流出淚來。
姜奉溪將月靈剎安置好後,走到香風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解藥呢」?
香風婉看著滾落在地上的藥瓶一臉的無辜︰「羅…………在那兒呢,我剛剛給香沫它還不肯要呢」。
姜奉溪看著地上的藥瓶,走過去撿起來,打開瓶蓋拿出一顆來放進嘴里。
「你要干什麼」?
香風婉不可思議的看向姜奉溪︰「你在為她試毒……」?
「哈哈哈…………哈哈…………你當我香風婉是什麼人,需要靠毒藥去殺人,我若想殺她,不費摧毀之力,不需要用這些手段」。
姜奉溪拿著藥瓶快步的回到安置月靈剎的房間里去。
香沫也小跑著跟了過去,香風婉獨自留在朱紅的大門口,看著殿內的方向。
「吃吧,只要她吃了,噩夢就真正開始了」。
殿內姜奉溪守在床榻邊,看著熟睡的月靈剎服藥後不斷的抽搐掙扎,緊緊皺著眉頭,嘴里還在喃喃自語。
她扭動著身子,不安分的掀開被子,「不,不要燒我,不要燒我…………啊…………」。
月靈剎猛得坐起來,滿頭大汗,腦袋像是要炸開了。
姜奉溪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的問︰「你怎麼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月靈剎只管著抱著頭,痛苦的掙扎著,什麼話也不說。
姜奉溪提著劍到殿外,直直香風婉︰「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哈哈哈哈………………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給她吃了孟婆湯的解藥讓她想起前程舊事而已,我這是在成全你們,………………哈哈哈…………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這樣子你們又可以再一起了」。
香風婉瘋狂的笑著,雖然張狂,卻也苦澀。
姜奉溪揮劍就要刺去……
庭香院的女弟子紛紛前來阻擋。
姜奉溪棄劍回屋,一揮袖掩了門。
床榻上那蜷縮著的小小身影,抬起頭來,執拗的說︰「奉溪,石頭真的不是我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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