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抿唇瓣,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盛瑾年低下的頭頂,眼底流光微瀲。「抬起你的頭來她直言冷語的命令道,肅著臉,語氣里帶著少有的威嚴。
盡管她知道此時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不自然極了,但這種時候她還真是慶幸自己王妃的身份,可以任憑她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來掩飾內心里那份尷尬。
盛瑾年微微抬起頭來,剛好的角度不會直接對上芸嬙的視線而顯得失禮,又能很好的讓她看清自己的模樣。
真是個聰慧的女子。
芸嬙忍不住暗暗贊賞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瓊珠的那番話為前提,讓她的心多少有了些準備,正打量起這張面容時,心中便沒了那份期待的驚艷。
倒不是說她不美。
她很美。
眉似遠山,不描則黛,一雙眼角細挑的鳳目淺含秋水,顧盼流連之間,透著清冷,雖不生嬌媚,卻別具韻致,是比尋常官家女子多了份成熟與穩妥。亮潔的膚色雖算不得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倒也生得白皙,那飽滿瑩潤的胭脂唇,猶似三月盛開的桃花瓣,色澤醉人。
她的美不張揚,像一株清新雅致的蘭,像一朵高貴聖潔的蓮,像夏季的風,像冬季的雪……
得體的舉止,融而優雅的氣質,眉眼顰笑間無不溢著從容與淡雅。即便是施了粉黛,也不妖艷,秀氣的五官透著耐人尋味的精致,雖不能第一眼就攫住你的視線,但絕對只要看上一眼,就移不開雙目,仿佛是探進了一片瑰麗的花海,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沉浸其中,靜享其中的美好。
如果她真如瓊珠所說那般能耐,那麼她確實是這世間少有的奇女子了。
不知不覺,芸嬙出了神,直到坐在身邊的冷牙的一聲催促,才讓她從盛瑾年的臉上收回視線。轉眼看著他,只見他神情焦躁,口吻不耐地對盛瑾年施令道。「你還愣著干什麼?趕快替她瞧瞧
面對冷牙的霸道,盛瑾年也不尷尬,依舊一臉自然,笑容可掬的溫和應下。「是
芸嬙看著二人,從見到盛瑾年的一開始她就納悶,現在更是覺得奇怪,原以為冷牙帶著她來,只是單純的讓她倆見上一面,但看這情形……
難不成這盛瑾年精通詩詞歌賦,懂得兵法習武也就罷了,竟還會醫術?
「可能會有一點疼,請娘娘稍作忍耐盛瑾年看著芸嬙說,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潤清甜。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盛瑾年的話給嚇住了,芸嬙下意識的皺緊了眉。
看出了她眉間的緊張,冷牙忍不住心軟的放低聲音安慰道。「听瓊珠說你腳扭傷了的時候,瑾兒正好就在本王身邊,本王擔心去良醫所請人會耽擱了時辰,所以就直接把她帶過來了。不過你不要害怕,瑾兒自小就看過不少醫書,對藥理雖說不上精通,但也是略知一二的
冷牙的話多少讓芸嬙懸著的心平緩了些,但還是眼神狐疑的看著他。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若依往常,別說找人來為她治病了,怕是連這點面子,他都懶得做給人看。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堆她听得懂,或听不懂,亂七八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