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吼,如一道從天而降的驚雷,震得屋內的幾人同時安靜下來,不敢再有言語。
他高大威武的身形,如神祗降臨巍峨屹立,將那門洞堵得滿滿的,叫人不敢直視。
芸嬙和其他人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他,也不曉得這男人又是哪根筋搭錯了竟跑這兒來跟她胡亂撒氣。
瞧他那一臉的怒氣,活像一只被激怒了的野獸,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般。猙獰的雙目,干淨的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猩紅得似要噴出火來。
可是,這些日子他們見面的次數比一日三餐還少,她不記得自己這期間有惹惱過他啊?
何況……
視線無意看到了冷牙身側,差不多被他的身體擋去了大半個人的瓊珠,方才明白為什麼這丫頭剛才會突然消失不見,也明白過來這男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站在這里了。只是,為什麼好端端的,這丫頭非要去把這尊「大佛」給請來?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腳扭傷了嗎?
正想著,頭頂之上一片黑影壓下,她抬起頭,緊接著身邊的位置也重重的陷了下去。
只見他眉頭緊鎖,二話不說挽起她受傷的左腳的褲腿,雖然他的踫觸多少弄痛了她,但她就是感覺得到,他的動作似乎比剛才芮嫻的還要溫柔許多。
「無緣無故,怎麼會傷成這樣?」盯著芸嬙腫得高高的腳踝,冷牙眼里的溫度越發降得厲害。
芸嬙看在眼里,心里怪怪的不是滋味……
他的眼神,明明很生氣,可為什麼自己卻這麼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緊張?
「請王爺息怒,依妾之見,娘娘的傷勢並無大礙,而且妾已經讓宛兒去良醫所請人來了,應該很快就到見冷牙怒不可遏,深諳其性的芮嫻連忙笑著打圓場道。可即便笑臉溫柔討好,聲音甜美如蜜,也仍是未讓冷牙臉上的陰雲散去一絲。「難道王爺不記得了嗎?妾曾在跳這舞時,也是時常扭傷了腳
冷牙由始至終的黑著一張俊臉,緊抿雙唇不說只字片語。久久,才用那仿佛沉進了深湖的雙眸掃了一眼眾人,最後盯著那扇被自己堵死的門,似有什麼深仇大恨,張啟那薄涼的唇,嗓音低沉的喚了聲,「瑾兒
芸嬙莫名其妙的看向門口,卻見一紅襖妙齡女子蓮步輕挪,走到她面前,屈身蹲下。
「小女盛瑾年拜見王妃娘娘
她是盛瑾年?
這便是芸嬙內心里最迅速的一個反應。
她沒想到,剛才她腦子里都還在想著與她的第一次相遇,卻又在同一天,這麼短的時間里有了第二次。她來不及細想這是否就是上天注定的一種奇妙緣分。但看一眼身旁正看著盛瑾年的冷牙,心頭略沉了沉,轉頭,面色平穩,淡淡地問。
「你就是盛左長史府上的千金?」
「是的,娘娘
她的聲音可真好听。
芸嬙在心里想道。
就像一杯溫潤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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