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牙點頭再接著道︰「她曾一度堅持只賣藝不賣身,為了能夠說服她讓賭局更精彩,那段時間我幾乎是每晚必到。可以說,我很清楚她每一次的細微變化,每踏出一步時心里到底有多掙扎,更清楚她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以平淡無奇的口吻講述著這段奇絢斑斕的過往,可是過于冷淡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動和懷念,仿佛一個路人在傳說著一個完全與他無關,道听途說的故事。
「你還真是會把人往火坑里推芸嬙有些氣言的諷道,心里的難過依然不是很清楚的為了誰。
「我不覺得一個和我同樣冷血的人有這樣說我的資格冷牙立馬反唇相譏,一雙淺淺的笑目意味深長的注視著芸嬙,勾著唇等待她的反駁。
芸嬙卻是不作聲,只是怔著,一會兒,又轉過頭去,目光繼續追隨窗外那些入不了眼的風景。輕聲說。「為什麼不選擇毓琴?她明明要比芮嫻好很多毓琴外在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更不用說還兼具內在的學識。可是冷牙卻意外的放著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美人不管不顧,實在是暴殄天物,有悖常理。
「女子無才便是德冷牙很冷靜的說一句。他起身坐在床邊上,翹起二郎腿,單肘撐在膝上,一臉興味猶然的看著芸嬙,漫不經心道。「論才識和修養,毓琴在這煙花之地的確算得上出類拔萃,但同時這樣的女人也是最難纏的。要知道女人一旦愛上舞文弄墨就會變得心高氣傲,權貴,財富,地位……這些在她們眼里,永遠都是追求不盡的。一般的身份根本滿足不了她們無底的**。只可惜我冷牙,從不需要這樣的女人相伴
芸嬙眼一滯,不禁又想起了盛瑾年,難不成瓊珠說的他與盛瑾年最親近,卻不接受她,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個緣由?讓他對她的感情只止步于欣賞?
「像你這樣傻傻呆呆的就最合適,總是能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很有意思冷牙突然又說。
聞後的芸嬙跟神經被針扎了一樣,特別敏感的回過頭,啞巴吃悶虧的瞪著他。
傻傻呆呆?
還忍不住想要欺負?
反正是挖苦她肚里沒墨,握筆不文,橫看豎看像個傻子就對了?
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驚怔錯愕的臉上,腮幫子憋得圓鼓鼓卻又莫可奈何,不知怎樣發作的苦相,冷牙就感覺自己對她的寵愛又更甚了幾分,漂亮微潤的唇角也隨此拉深弧度,無聲而肆意的笑著。
「你……打算如何處置那批俘虜?」雖然只剩左眼,但她還是死命的沖他干瞪著兩只,里面熊熊燃燒的怒焰瀕臨爆發。本想直接起身跟他理論個痛快,然而想著眼下正處的環境也只好作罷,使勁咽下兩口唾沫,自認倒霉的跳開了話題。
「怎麼,擔心你那位還未過門的小相公了?」冷牙微眯著眸子,心想他這才剛開心沒一會兒,又被澆了一身涼。于是迎著她的問題將身體稍稍向前傾了傾,一臉曖昧,又略微挑釁的邪笑中竟生硬的梗著一種極不相稱,姓「嚴」名「肅」的表情。
「是殺?是留?」沒去理會他無聊的調侃,也沒多心他怪異的樣子以及眸子里散發出來的一陣陣危險氣息,芸嬙很是一本正經地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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