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用我的自由,去威逼霜霜就範,你真是蛇蠍心腸!!」
最毒婦人心,這芳姑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哼!卓念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白了,你們母子倆不過就是映月館中的兩個累贅,我多看一眼都嫌煩!當初你娘和一個來路不明的恩客好上,生下你這孽種;要不是我芳姑心慈,你以為你們母子倆會安然地活到今天嗎?我芳姑還沒向你卓念郎討舊日恩情,你倒好,不思知恩圖報卻反咬我芳姑一口,竟然還想拐走我苦心栽培起來的秦霜霜,還有臉面和我說無恥?!今兒老身就把話給挑明了,若你不簽下這奴契,那你娘就甭想走出映月館的門口!」
「你別痴心妄想了,要我將霜霜再朝這火坑里推,受你這老鴇擺布,就是死我也斷然不會!!」
「給你這(賤)奴幾分好臉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瞪胡子上臉面了!今兒若是不簽這奴契,你那瘋老娘休想踏出我映月館半步!來人,給我把柳娘拖出去好好的打!卓念郎你不服軟逞漢子是吧,我看你這孝子能看著自己的娘親遭罪到什麼時候!」
芳姑一聲令下,頓時幾個彪悍大漢帶著棍棒,凶神惡煞地走進來;一只手就跟拎起小雞似的,逮起了渾渾噩噩的柳娘,不帶半點憐香惜玉之情,將她扔在了地上,狠揮起棒子就朝柳娘打去。
「別傷害我娘!!」
卓念郎臉色駭然一變,不想芳姑會對自己那瘋瘋癲癲的娘親下此毒手,頓時就飛身上前護住柳娘;那狠厲的一劑悶棍,不偏不倚地就打中卓念郎的後腦勺,整個人就如一面坍塌之牆,抱著柳娘一起直直倒撲在地。
「(賤)坯子,想逞能是吧,給我一起打!」
亂棍揮舞狠厲地打來,受驚的柳娘在卓念郎懷里,發瘋的癲叫著,聲聲淒慘寒人心扉;幾個漢子使了好一陣狠勁,在卓念郎周身亂打著,他卻紋絲不動地將柳娘護住,一聲不吭;漸漸地,幾個漢子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慢慢地松了手頭的力道。
「芳姑,這卓念郎有些不對勁,直挺挺地困在那。」
其中一個漢子,怯怯地向一旁冷眼上觀的芳姑支會了一聲,芳姑見狀也是臉色一怔,即可喝住了幾個護院的亂棍施暴,小心地支起三寸蓮足朝卓念郎身板上踢了踢。
「卓念郎?」
地上沒有聲響。
「卓念郎?!」
地上依舊沒聲響。
「卓……」
還未等芳姑將口中的忐忑呼喚殆盡,地上的金絲雲錦毯上,一灘殷紅之色漸漸染開,突兀地跳入芳姑眼中。
「快,趕緊把他拉起瞧瞧!!」
護院們也是慌了,急忙丟下棒棍,七手八腳地將柳娘和卓念郎分開,其中一個漢子將卓念郎反過來一瞧,頓時驚駭住了場上一干人。卓念郎雙眼睜得老大,眼中的瞳孔早就一片死錚錚的渙散開,直勾勾地看著內堂里的一干人等;漢子置于卓念郎腦後的手,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在他手心染開,驚駭地抬起手心一瞧,滿是鮮紅的血色!
扶著卓念郎的漢子,哆哆嗦嗦地探了探他的鼻口之處,氣息全無!護院的手指猶如針刺般縮回來,顫顫驚驚地道上一旁驚色盡染的芳姑。
「芳姑!卓……卓念郎……死……死了!!」
護院的驚呼如一道悶雷擊中了芳姑,一下子就軟在了地上,呆呆地望著挺直躺在的卓念郎。半響,才畏畏縮縮地吐出二字來。
「死……死了?!」
因為芳姑的一句反問,那扶著卓念郎尸身的漢子才反應過來,屁滾尿流地翻爬到一邊,听著一直哀嚎不絕的柳娘,驚恐甚深地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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