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落地,如瑤池金蓮盛放般顯出一柔媚女子身形,秦霜霜驚恐萬分地瞧著卓念郎家里狼藉一片,心中的那份駭然忐忑又加重了幾分。♀
念郎不見了,柳娘也不見了,秦霜霜惶然無措地四下呼喚著卓念郎的名字,空寂的宅子里沒有一絲人聲回應她。
這屋子里的死寂,肅靜地讓秦霜霜感到害怕,念郎不會有事的,不會!秦霜霜冰寒如霜的眸子,驟然地掃上柳娘平日里的梳妝台,凌厲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那把楊木梳上。
秦霜霜像是找到什麼救星一般,即可取下梳齒間的幾根發絲,雙手合握,瑩如羊脂玉的縴縴素手間突然就紅光四射,一條光絲就如蛟龍出海般飛出,沒入無盡黑夜之中。♀秦霜霜即可便捏起雲決,緊跟著光絲指引的方向奔去。
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頭發乃是人體滋養出的靈物,橋接至親之人心息,有洞悉陰陽之能。借助柳娘平時里掉落的青絲,在「尋息喚靈術」的催動下,秦霜霜在茫茫夜色之中探尋著卓念郎和柳娘的下落。
雲頭上的秦霜霜不知焦急地飛行了多久,那「尋息喚靈術」催動的光絲突然間就化成許多更小的光絲,朝四下黑夜之中散開,秦霜霜也是驟時一怔,怎麼會這樣?
驚疑不定地朝四下里望了望,四周起伏在黑暗中的山巒,頓時讓秦霜霜周身一震,這不是太鄴城十幾里外的荒山嗎?怎麼會尋到這里來。而分散開的光絲,頗讓此時的秦霜霜猶疑,到底該隨著哪條光絲尋跡呢?心急如焚的她,一時間也是沒有了主意。
踟躕之間,光絲中一條頗為明亮的光線,又急急朝著太鄴城方向飛去,似乎在告訴著秦霜霜那光絲尋去的盡頭,藏著什麼般。秦霜霜頓時打消一干顧慮,急急地調轉雲頭尾隨而去。
「彪子,卓念郎處理妥當了沒?」
被喚作彪子的大漢,手拂額間大汗,氣喘吁吁地走進來,另一個護院便急急問上他。
「那是自然!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當然要做的不留痕跡了!那群畜生人見了都要打顫!凶著呢!這會怕是那群野狗正在啃食他的尸身。」
「眼下處理了一個,這還有個麻煩在,這卓念郎瘋瘋癲癲的母親怎麼處置?」
話說到這里,兩個魁梧漢子不約而同地望上縮在牆角的柳娘,嘴里一個勁怯怯地念叨著︰死了……死了……兩個身強力壯的漢子,周身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瑟瑟發寒。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並將這瘋婆娘做了,省得日後惹出麻煩來!」
「彪子,她兒子都死無全尸了,一個瘋女人……不至于做得這般絕吧!要不把她扔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算了,犯不著在你我手里再添條人命。」
「慫蛋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張口就到處嚷,你有幾顆腦袋砍!你不要命我還想保命,不敢是吧,我來!!」
彪子一把解下腰間的束帶,在手心間一挽纏幾轉,便凶神惡煞地步步逼近牆角的柳娘。
「柳娘你別怨我,留你在世上也是遭罪,不如早早送你去陰間和你兒子團聚!」
狠目一瞪,彪子手中的束帶就勒上柳娘的脖子。柳娘眼中的驚恐四起,一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揮抓著,咿咿呀呀地呼救著,眼角漣漣清淚滾滾而落。彪子狠了心腸,手間力道逐漸加重,柳娘容顏上血色褪去,浮上青白之色;沒多一會兒,柳娘揮舞求救地枯瘦之手漸漸萎蔫下來,鼻息中的生息漸漸隨著渙散開瞳孔,沒有了進去。
跟前人沒了掙扎,彪子手間的束帶一松,柳娘的身體就直挺挺地倒伏下來。
「死了麼?你還傻愣在那干什麼,快看看她還有氣息沒?!別留下後患才是!」
另一個護院顫顫嵬嵬地探了下柳娘的鼻息,一臉土灰色的點點頭,示意柳娘真死了。
「還不趕緊找地兒處置了,別磨磨唧唧的!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還有什麼關系!」
兩人正欲將柳娘的尸身挪地兒,一道光絲瞬間就沒入柳娘眉心中,兩個護院也是駭然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是什麼,一聲女子狠厲嬌喝便從外面傳來!
「狗賊,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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