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星星哄睡著後,已經接近十點了,辛瀾走到客廳,見蕭墨淵還在,便徑直走到了他身邊坐下。
蕭墨淵伸手按揉上她的太陽穴︰「很累?」
「還好。」辛瀾閉上眼,感受著這短暫的溫馨。忽然睜開眼問︰「對了,顧思澈的事……。」
只一瞬他的表情便冷了下來︰「我不會同意的。」
辛瀾笑︰「我還沒有開口,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猜也猜到了,」他嘆一口氣,擁住她︰「之前他對你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我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讓你做他的經紀人的。」
「你要不要這麼霸道?」辛瀾嘟噥,「不過我也听過他的唱片,音質真的不錯。我覺得以他本身的條件,再經過trs的一番包裝,應該會很紅。」
「再紅也不可能!」蕭墨淵一口拒絕︰「我不可能將你放在他身邊的,太危險了。」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如果是關于他的,我不听。」他耍賴。
辛瀾生氣的一扭他胳膊,他這才松下口氣︰「算了,你說吧。不過決定權還是在我。」
「嗯。」辛瀾點頭︰「其實顧思澈只說讓我做他的經紀人,並沒有說經紀人到底有幾個?你可以派個專業點的經紀人跟在他身邊,我的話就當混個位置。況且再過一段時間我們結婚後,我估計也不會繼續在trs做下去了。我走了後,顧思澈有合約在手,一時也走不了,說不定他待著待著就覺得,在公司里做簽約藝人比在酒吧駐唱好,真正能安心留下來。」
蕭墨淵低頭想了想︰「不行,我還是覺得這事很冒險。」
「你就相信我吧。」辛瀾說︰「我會拼命拼命保護自己的!」
見他還是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辛瀾說︰「除了工作,任何時間我都不和他私人踫面怎麼樣?」
他猶豫了好半天,終于點頭︰「好,結婚之前的一個月,就讓你試試吧。」
因為蕭墨淵的同意,顧思澈順利的進了trs,具體的簽約事項也定在了一周後。而他第一天的到來,就在trs內部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就比如現在。錄音室里顧思澈和聲樂老師在錄著歌,辛瀾則拿著一件衣服等候在門外。而就在她身邊,早已圍繞了一圈又一圈的母性生物。
「哇……真的是顧家二公子誒……比雜志上的照片更帥……。」
「天啊天啊……我竟然也會和這種有錢的公子哥成為同事……阿容你捏捏我的臉,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誒?難道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堂堂顧家二公子,錢多到堆成山,要什麼有什麼,在豪城天下想要什麼職位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干嘛跑到trs來受苦?」
「說不定人家在體驗生活呢!」
「也或許……。」另一個八卦女賊兮兮的笑起來︰「或許他是看上了我們公司里的哪個女孩子,巴巴的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得獲美人心!」
「啊不會是我吧!」
「你少來了,就你那份尊榮,顧二少爺看到你不得惡心的繞道走……?」
……
身後一陣的七嘴八舌,辛瀾卻迷迷糊糊的沒有察覺。
昨晚睡得不怎麼好,半夜醒了好幾次,使得她現在困頓的要死,只想找張床,睡上個一天一夜。
就在她眯著眼,快要睡著時,身旁忽然有一個人推了推她。
她張開眼,迷惑的望過去。
是另一個部門的女同事,她指著錄音室里的顧思澈,表情有些隱隱的羨慕︰「顧二少爺叫你。」
「誒?」辛瀾揉揉眼楮,朝內看,卻見顧思澈正戴著耳機坐在高低椅上,對著她招招手。
辛瀾連忙推開門,「有事?」
顧思澈翻著面前的歌譜,說︰「我有點渴,你下去給我買點咖啡上來。」
「哦……。」辛瀾答應,立馬下樓去買咖啡,誰料顧思澈只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皺著眉頭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只喝黑咖啡的嗎?」
「……。」辛瀾︰「我下次再給你買黑咖啡,今天就先湊合湊合吧。」
顧思澈沒說話,當著她的面將咖啡整個的扔進了垃圾桶,抱著臂膀,懶洋洋的說︰「忘了說一句,我從不湊合。」
見她不動,他挑挑眉︰「還不快去買?」
辛瀾身側的手握緊,提醒著自己。冷靜冷靜,他只是個孩子,她沒必要和一個孩子過不去。
她又下樓,另買了一杯無糖的,誰料這一次他連喝都沒喝,直接給扔進了垃圾桶。戲謔的看著她,烏眸里滿是慵懶︰「怎麼辦,我忽然不想喝咖啡了……辛阿姨,你再去給我買一杯女乃茶吧?」
阿姨……辛瀾臉色一沉。
錄音室外圍觀群眾的目光早已從最初的羨慕嫉妒恨轉為憤怒不甘。
有看不過眼的同事說︰「喂……你有必要這樣子故意刁難人嗎?想喝什麼自己去買?辛瀾又不是你的佣人!」
他充耳不聞,只斜斜的看著她,辛瀾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顯而易見的輕蔑。
他算準了她會發怒,他想讓她知難而退。
辛瀾笑︰「顧少爺想喝什麼口味的女乃茶,詳細些,我好去買。」
顧思澈笑的意味不明︰「和咖啡一樣,不要糖不要女乃就好。」
不要糖不要女乃還叫女乃茶嗎?眾人一頭霧水。
「好的。」辛瀾點頭。這一次她沒有下樓,而是直接走到公司的茶水間,沖了一杯紅茶,拿了過去。
「這是不要糖不要女乃的‘女乃茶’,請您慢慢享用……。」
周圍噗的一聲,笑成了一片。
顧思澈握著手中的紅茶,烏眸中閃過一絲隱隱的邪氣,看不分明。
就這樣子被顧思澈使喚了快一個星期,辛瀾整個人都快被整垮了。
他和顧非寒雖然是兄弟,但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同。
顧非寒偏冷靜理智,而他則性情古怪,眉眼間總是透著股令人心悸的戾氣,讓人捉模不透。
好在明天就是他和trs正式簽約的日子,只要熬到了明天,辛瀾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以後對于他無理的要求也能堅強勇敢的說‘no’了!
這天是周末,伴晚的時候星星在同學家玩還沒有回來。辛瀾吃過晚飯正欲小眯一會兒,一個電話忽然打過來,是顧思澈。
辛瀾的臉有點黑,按照這一個星期的定律來看,每次他給她打來電話,總沒什麼好事。
于是她決定躺在床上,裝死。♀
誰知他今天似乎根本就不想放過她,電話一個接一個,就跟催魂似地。
辛瀾忍無可忍,最後終于按下了接听鍵︰「顧思澈,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傳來了他焦急的聲音︰「辛阿姨,我的車子在東郊這里拋錨了,你快過來接接我吧……。」
東郊?那里幾乎可以算得上z市最郊區的地方,辛瀾問︰「你沒事跑到那兒去干嘛?」
「我到這里來看個朋友,結果他搬走了,我車子又半路拋錨,找不到人就只能找你了。」
「朋友?!」辛瀾抽了抽嘴角︰「你不是剛回國嗎?還在z市有老朋友?拜托你找個合適點的借口……?」
「辛阿姨……。」顧思澈加重了語氣︰「我前十六年都是住在z市的好不好,正是這幾年出國,才沒有了那些老朋友的舊址,有什麼問題嗎?」
「好吧。」辛瀾說︰「就算你真的拋錨了,你可以去找你哥啊,還有顧家那麼一大堆佣人,隨便差遣一個都沒問題,干嘛找上我?」
「我不想讓我哥知道……。」他的聲音沉了下來︰「我不想在他面前丟臉。」
辛瀾糾結的抓了抓頭發,最後終于從床上坐起了身︰「顧思澈,你真的沒騙我?」
「沒有,我現在都急到不行了,哪里有空和阿姨你開玩笑?」
辛瀾在心里默默的嘆氣,一邊下床穿衣服一邊講電話︰「那你在那里等著啊,我一會兒過來。」頓了頓又說︰「計程車費用你要報銷的。」
「沒問題。」
日月山別墅里,少年掛斷了電話。
透亮的水珠順著額前的濕發低落下來,落在他如同玉一般晶瑩的面頰上。他站起身,唇瓣執拗的抿起,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走出門,正好踫到迎面走來的顧非寒︰「要吃飯了,把頭發擦一擦,下去吧。」
顧思澈點頭︰「好。」
轉身時,顧非寒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說︰「等等——。」
顧思澈回頭,「怎麼了?」
顧非寒皺著眉將他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一遍,與過去一模一樣,沒什麼不同,不禁暗嘲自己的多心。
「沒什麼,我先下去了。」他說。
計程車行了兩個多小時依然沒有到東郊,看著窗外漸漸黑沉下來的天色,辛瀾有些不安了。
「小姑娘,不用急,喝點水吧……東郊那是有點偏,再走一個小時就到了。」計程車司機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慈眉善目的樣子。
「謝謝……。」辛瀾接過礦泉水,喝了一口。
心里卻開始罵罵咧咧,死顧思澈,下次要是再鬧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大晚上的跑去救他了!
而此刻的日月山別墅里,少年穿著一件玄色睡袍,慵懶的半臥在躺椅上,幸災樂禍的與朋友打著電話。
「她可真蠢啊,我一說她就相信了,這大晚上的還真以為我困在東郊那邊,攔了輛計程車就火急火燎的趕去了……。」
「……。」
「之前她迷惑我哥那樣對我,不讓她吃點苦頭怎麼行?」
「……。」
「一想到她白跑一趟後抓狂的樣子,我就覺得心情不錯,哈哈哈……。」
「……。」
‘砰’的一聲,房門忽然被用力推開,顧非寒一腳踏進門,少年驚愕的站起了身,連手機滑了下來也沒有察覺。
「你剛剛說什麼?」顧非寒一把揪起他的衣領,目光中有怒火在燃燒︰「什麼東郊,計程車,白跑一趟?」
「沒什麼……。」少年偏開臉,暗處的眼眸淡漠的近乎透明。
「顧思澈!」他怒喝,聲音大到整間別墅的人都能听到。
不一會兒,房間門口便圍滿了一圈佣人。
他轉身,「看什麼看?都給我去工作!」
重新看向他時,目光中的怒意稍緩,努力心平氣和的問︰「思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什麼大晚上的被困在東郊?你指的人……是不是辛瀾?」
「不是!」
少年極快的否認,倉促間卻引起了他的懷疑,顧非寒心中已了然了幾分。
他松開手,大步朝門外走去。不一會兒,別墅樓下便傳來了跑車啟動的聲音。
少年背靠著露台冰涼的牆面,緩緩滑落在地……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車子來到了一個極為荒涼的地方。
夜色迷蒙,帶著微微的冷意,此刻不僅路上的行人很少,就連路燈,都見不到一盞。
四周一片漆黑,辛瀾只能由亮著的車燈來辨別方位。可越走她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這周圍的景致會越來越陌生。
她的心一慌,忍不住側頭,正想開口問,卻被身體里突如其來的異樣所打斷。
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她身體里的某一個部位瘋狂滋長起來,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身體里氣息亂竄,就像走火入魔一般,燙到令她發狂……
中年大叔緩緩將車停下,轉過頭看向她,渾濁的目光中閃爍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火光與——欲念。
辛瀾忽然明白了過來,她被眼前這個司機下藥了!
該死的,她竟然完全沒有防備!
「小妹妹……都這麼晚了,估計你要找的那個人早就走了。這荒郊野嶺的,不如你陪大哥爽一爽,打幾槍如何?」司機yin笑著,惡劣的說著粗俗不堪的話語。
同時伸手,朝她的臉上亂模了兩把。
辛瀾朝後靠,想開門逃,誰料根本就打不開。
她慌急的伸手抵住司機的胸口,同時另一只手將手機藏到了身後,慌亂中也不知按下了什麼鍵。
胸口氣悶的感覺更強烈了,辛瀾喘著氣說︰「司機先生……你冷靜點,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的……只要你放了我……。」
「放了你?」他像是听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綠豆般的眼楮笑成了一條縫︰「哎喲喲……我活大半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美的小美人兒,好不容易把你這肥羊拐到這里來,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原來他早有預謀。
下藥,綁架,強|暴……
辛瀾腦子里冒涌出無數令她毛骨悚然的詞。
不僅如此,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熱,那種熱讓她從心里煩躁起來。
而更讓她恐懼的是——身體竟然並不討厭這個猥瑣大叔的靠近,相反此刻抵在他胸口的掌心,是她全身感覺到最為清涼的地方。
她緋紅著臉,氣喘吁吁的說︰「只要你……你能放了我,我可以把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變化,司機又yin笑的將自己粗糲的肥掌往她腰的位置揉,含糊不清的說︰「美人,放輕松點……我知道你想要的,只要你乖乖的听話,哥哥是不會傷害你的……。」
說著就湊上前,親上了她的脖子。
辛瀾全身一震︰「放開我,你這bt……。」
她開始劇烈掙扎!
眼前是一片眼花繚亂,辛瀾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字,熱。
讓人想褪掉一層皮的熱!
「臭娘們,軟的不吃吃硬的!」司機煩躁起來,甩手一個巴掌就扇過來。
辛瀾直接被狠狠甩了一記,被他打的發懵,本就暈眩的腦袋更加亂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司機打完,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了身下,雙手用力扯她的衣服。
盡管暈,辛瀾卻下意識的扯住自己的襟口,不讓他佔絲毫便宜。
男人見衣服怎麼都撕不開衣,也懶得再去管,直接低下頭,貪婪的舌忝舐著她的頸項,肩頸,就像一只餓極了的野獸。
「畜生……。」
辛瀾憤恨至極,卻無力掙月兌,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
駕駛座那里忽然砰的一聲脆響,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接著是司機殺豬似地嚎叫聲︰「嗷嗷嗷……,臭小子你……。」
司機放開辛瀾,抱著自己鮮血淋灕的,臉上痛苦的糾結了起來。
辛瀾慌亂的坐起身,這才發現,駕駛座車窗不知被誰用石頭砸碎了,而掉落下的玻璃碎片正好扎到了那司機的上。
一雙手這時從破了的車窗伸了進來,打開了車門,一個人影俯身而下,揪住了司機的衣領,輕而易舉的將他拎了出去,接著一個拳頭狠狠的揍了上去。
辛瀾全身發熱,意識模糊,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能清楚的听到車外悶悶的拳打腳踢聲,及中年司機痛苦的嚎叫聲和求饒聲。
是誰?是誰救了她?
好久好久,那聲音才停止。
車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映進了辛瀾殘缺破碎的視野里,她的眼楮幾近裂開,神智在迷霧中徘徊。
可即便如此,她卻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那個人是誰。
是顧非寒,是的,是他來救她了。
辛瀾忽然有些委屈的想哭。
顧非寒傾過半個身體,小心的將她從車子里撈出來。
當他靠近她時,一直全身燥熱到抖個不停的辛瀾忽然像是觸到了一個冰冷的物體,舒服到全身發顫,她緊緊摟住他,像只無尾熊般,不留絲毫空隙。
察覺到了她的害怕,顧非寒心疼地模了模她的臉,低聲說︰「沒事了……沒事了……。」
辛瀾抖著唇點點頭,身體里的燥熱感不但沒有因此而緩解,反而更加的猖獗。
他將她抱到了車上,側身替她系安全帶,正欲離開,她卻忽然伸臂摟住他的脖子,身體緊緊的貼上他。
「對不起,我好熱……。」她顫著聲音說。
顧非寒愣了一愣,用手背探了探她頸項的溫度,剛一觸及,就訝然的縮了回去。
溫度,高的詭異。
辛瀾滿臉通紅,身體已經被藥性折磨的失去了理智。
她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她只知道,他能讓她降溫。
這個想法在腦子里一萌芽,什麼矜持什麼責任都已被拋之腦後。
她開始手忙腳亂的扯他的衣服……
甘柴獵火你們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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