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推開門,直徑朝茅房走去。♀
躲在牆角的張得益偷眼看了看他的背影,而後偷偷模模跟著,往茅房那里去了。
這處茅房非常簡陋,只是用碎磚石塊堆起來的一個小間,門是幾塊木板訂起來,拿了個金屬鏈子拴住。而里頭,卻是又被竹簾隔著,上頭是一整塊的油紙布,封了個頂。
張得益見永安進了茅房,便躲在茅房旁邊,偷眼往門里瞧。
門內,那個穿著工服的小個子背影,背對著門,站著解了腰繩,水聲便響了起來。
張得益這才死心。他心中啐了一口,原來這永安雖然娘們唧唧的,卻果真是個帶把的小子。他覺得有些失望,撇了撇嘴便悄悄溜走了。
離開了永安所住的小院子,張得益干脆也不值夜了,直接回了自己屋里,倒頭就睡。
過了大約一刻,花小骨這才拎著一個食盒,回到了小院里。
「我給你買了點燒雞燒鵝,還有一碗面。你將這面吃了,有空肚子再少吃一點肉。你餓了許久,猛然吃太多東西不好。」花小骨將食盒放在桌上,對著頭發濕漉漉的永安說道。
永安早就口水泛濫了。
兩人吃過了東西,便收拾收拾睡了去。永安生病,花小骨便將床讓給了他,自己趴在桌上將就了一晚。
第二日,永安還睡著,花小骨便收拾好了自己,出門上工去了。
她人還未走到工坊門口,便听到了一陣喧嘩聲。花小骨望著一個個圍在工坊門口的伙計們,心中疑惑,走上前去,拽住一旁蹲著的三明︰「怎麼回事?」
三明抬頭望了望花小骨,而後一臉哭喪著臉回答道︰「昨夜發酵坊內門沒關,溫度沒控制好,今早一屋子的米酒全變酸了……」
花小骨微微張了張嘴,茫然地四下望去。
竟出了這樣大的事故……
整個工坊里,各個都形色緊張。老師傅們一個個來沒來,現在所在的人基本都沒法子拿定主意。
花小骨走進了發酵坊內,果然,進門便聞到了一股酸味。
如今的酒,基本都還是米酒和果酒調制而成的,度數不高,且保存困難。
若設施不完善,普通的小酒坊只能在冬日里才能釀酒而保證酒品不變質,可田家一直是御用酒坊,一年四季都需要釀酒,所以平日發酵坊內備有控制溫度的東西,用來保證酒的品質。
結果,前段時間一個多月的忙碌,全部因為一晚上門沒關,而功虧一簣。
「昨晚上是誰值夜!」
「是得益吧?得益呢?」
「出來!馬拉個巴拉子,趁著主子們沒將他趕出去,我得先揍他一頓!」
一行人鬧鬧哄哄,有的甚至果真往張得益的房里走去了。
「別鬧啦!有人去通知大少爺了沒?」
「早就去了!」有人嚷嚷著,整個酒坊里喧鬧一片,卻個個臉上帶著憤怒與苦澀。
花小骨很理解他們,辛勤忙碌了一個多月,結果功虧一簣。不僅如此,若是這批調制果酒在秋天太後壽宴上拿不出來,他們田家很可能就因為這件事得罪了皇室,雖然不至于一家子全垮了,可總會有其他酒坊趁此吞噬田家在市場上所佔據的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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