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旁邊的樹林找干柴。」慕容雲瓊站起身來說道。
「你去吧,本王不去。」陸景暄盤膝坐在地上,聲音有些微弱。
「你受重傷了?」听著他聲音不太對勁,慕容雲瓊連忙問道。
陸景暄依然閉著眼楮,像是睡著了般,沒有回答慕容雲瓊的話。
慕容雲瓊走到他身邊,強行拿出他的手腕,把手指搭了上去。不禁心里一驚,脈象極其紊亂,這是五髒六腑都受了極重的傷。
「你現在內力盡失,再這樣拖下去你會死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慕容雲瓊的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
陸景暄眼楮微微睜開眼楮,瞥了一眼慕容雲瓊,「本王死了,你應該開心啊,你不是一直都不待見本王嗎?」
「好了,別說了。」慕容雲瓊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到陸景暄嘴邊,「雖然這粒藥沒有凝露丸那般富有神效,不過對治療內傷也有一定的作用,你快服下它吧!」
陸景暄輕輕張開嘴,把那粒藥丸含了進去。慕容雲瓊的指月復不小心觸踫到了陸景暄的嘴唇,隨之便感受到了那滾燙的溫度。
慕容雲瓊的手指一頓,連忙把掌心貼到陸景暄的額頭上「不好,竟然發燒了。」
慕容雲瓊垂眸看了一眼陸景暄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轉身走進了旁邊的樹林。
不大一會兒,慕容雲瓊便拾了一抱干柴,走回湖邊升起了一堆火。
「王爺,快把你的衣服月兌下來,我給你烘干。」
陸景暄睜眼看了一下旺盛的火苗,慢慢的伸手解開了附在自己腰間的腰帶,接著緩緩的展臂月兌衣,沒想到身體一動,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慕容雲瓊正站在火堆旁烘烤自己的衣服,看到陸景暄吐了一口鮮血,連忙走到陸景暄身邊說道,「你不要動了,我幫你月兌。」
慕容雲瓊走過去,蹲在陸景暄面前,小心翼翼的順著他的胸膛,敞開他的外衫,然後慢慢的抬起他的一只胳膊,小心的彎過來,把衣衫褪了下來。
直到把陸景暄的衣衫全都褪下來,慕容雲瓊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把陸景暄的衣衫也架在了篝火旁邊。
慕容雲瓊坐在火堆前,看到陸景暄身體漸漸傾斜像是要睡著的樣子,一旦要是睡著了恐怕就醒不過來了,想到這里慕容雲瓊連忙大聲對陸景暄說道,「王爺,不要睡,堅持住,等燒退了再睡。」
听到慕容雲瓊的話,陸景暄已經合上的雙眼勉強的睜開了一條縫。
慕容雲瓊走到陸景暄的跟前對他說道,「王爺,我知道你現在很困,但是你一定要忍著,不要讓自己睡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
听到慕容雲瓊的話,陸景暄輕輕點了點頭。
慕容雲瓊轉身走到清潭的旁邊,輕輕彎腰看向清澈的湖水,卻沒有一條游魚的影子。慕容雲瓊輕輕垂了垂眸子,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扔進了如鏡面一般的湖水中。
水花四濺,本來極其清澈的湖水變得混濁起來。手中白綾驟出,射入水面,接著慕容雲瓊又以迅雷之勢將白綾抽了回來,隨著白綾一起出來的還有一條兩斤多的白鰱魚。
慕容雲瓊看了一眼那條在湖邊活蹦亂跳的魚兒,滿意的勾唇笑了笑。接著慕容雲瓊蹲子,從靴子中抽出隨身所帶的匕首,將那條白鰱魚剖開,在湖邊清洗干淨,又隨手在湖邊找了些香草塞進了魚月復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慕容雲瓊又回到了火堆旁,看到陸景暄又要閉眼睡覺,慕容雲瓊輕輕踫了一下陸景暄,「王爺,你醒醒。」陸景暄這才又強力打起精神。
慕容雲瓊將魚串起來,放在火焰上面撩烤,為了不讓陸景暄睡著,慕容雲瓊想了想,說道,「王爺你會烤魚嗎?」
陸景暄輕輕點了點頭。
看到陸景暄點頭,慕容雲瓊將串魚的樹枝塞到陸景暄手中,「那這魚王爺烤吧。」
陸景暄心里也知道這是在幫自己集中精神好讓自己不要睡著,于是很配合的拿著樹枝在手里,不斷的翻烤著。
過了一會兒,那魚已經被烤的的濃汁四溢,再烤下去就要焦了,慕容雲瓊在陸景暄的耳邊輕聲說道,「王爺,可以了,這魚烤好了。」然後伸手幫陸景暄把魚拿了過來。
「你喂本王。」陸景暄忽然冷不丁的說道。
「好。」慕容雲瓊失笑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魚放在嘴邊吹了吹,輕輕用手掰下一小塊,挑去魚刺,送到了陸景暄嘴邊。
陸景暄張嘴把魚吃了進去,「嗯,本王的手藝真好,你也嘗嘗。」
慕容雲瓊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魚好吃那也是因為自己配的料好。
突然,山澗中傳來「嗷嗷」的一聲長嘯,接著慕容雲瓊便看到十幾只眼楮放著綠光的餓狼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兩人。
這些狼肯定是聞到了魚的香味才找到這里的,慕容雲瓊抬眼看了一眼那快要燃盡的火堆,只要火一滅,這些狼肯定就會撲上來,把他們兩人撕成碎片的。
怎麼辦?怎麼辦?慕容雲瓊的腦子在飛快的想著辦法。
突然,陸景暄虛弱的聲音傳來,「你快走吧,不要管本王了,要不然咱倆一個也活不了。」
「不要說了,我不會撇下你不顧的。」慕容雲瓊聲音有些惱怒的說道。
慕容雲瓊把懷中所帶的藥全都拿出來看了一遍,卻沒有一個可用的,自己隨身帶的迷藥都在昨晚上讓紫砂用給雲靜怡了,慕容雲瓊微微嘆了口氣,輕輕做到了陸景暄身邊,又像是說給陸景暄听,又像是自言自語道,「看來咱們是要葬身這谷底了,都怪我內力不強,不能震開這些狼群,如果我還有凝露丸就好了,你服了凝露丸就可以恢復內力,咱們也就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凝露丸?」慕容雲瓊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凝露丸是用我的血作為藥引制成的,而且我的身體百毒不侵,那會不會……「
想到這里,慕容雲瓊瞥了一眼靜靜的坐在那里的陸景暄,然後擼起自己的袖子,出神的看著自己潔白的皓腕,突然,慕容雲瓊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歷,接著右手拔出匕首,劃破了自己嬌女敕的皮膚,頓時鮮紅的血液‘咕咚’一下冒了出來。
聞到這新鮮的血腥味,狼群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慕容雲瓊起身把自己滴血的手腕送到了陸景暄的嘴邊,」喝下去!「
陸景暄擰眉看向慕容雲瓊,強忍著身體內部傳來的劇痛,一字一句的說道,」本王就算是死,也不會喝你的血的。「
慕容雲瓊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說罷,慕容雲瓊手中銀針乍現,刺入了陸景暄的天宮穴,然後捏起陸景暄的下巴,逼著陸景暄喝了進去。
陸景暄十分不情願的用眼神凶狠的瞪著慕容雲瓊,慕容雲瓊只當做沒有看到。
直到慕容雲瓊感到暈眩感,才把自己的手腕拿了回來,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把里面的藥灑到了傷口上。血液遇到藥粉便立刻止住了。慕容雲瓊伸手把定住陸景暄的銀針拔了出來。
陸景暄瞥了一眼虛弱的坐在那里的慕容雲瓊,」為什麼要這麼做?「
听著陸景暄說話的聲音比之之前底氣足了好多,慕容雲瓊放心的笑了笑,」王爺快運功調試一下內力,看看有沒有恢復。「
被慕容雲瓊這麼一說,陸景暄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好似不像之前那般疼痛了,便盤膝坐下,試著運功調息,果然,小月復中的內力開始如泉水般涌來,陸景暄引著那些新生的內力,沿著全身的脈絡走了一遍。再次睜開眼時,眼眸中已經恢復了以前的清明與鋒利。
陸景暄走到慕容雲瓊身邊,盤膝坐下,將內力緩緩的輸送到了慕容雲瓊的體內,慕容雲瓊原本月復中的內力跟隨者陸景暄內力的牽引也緩緩的沿著全身的脈絡走了一遍,然後,慕容雲瓊便覺得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好像全部蘇醒了一般,整個身體變得輕盈起來。
慕容雲瓊倏地睜開眼楮,眼神也比以前明亮了許多。」你的血…。?「陸景暄眼神疑惑的看向慕容雲瓊。」六年來,我為了精通醫藥,曾遍嘗百藥,有一次我不小心誤食了一種毒藥,差點沒了命,沒想到會因禍得福,身體因此而變得百毒不侵。「
正說著,忽然又是一陣」嗷嗷嗷「的狼叫聲,慕容雲瓊側頭看了一眼,火堆已經燃盡了,群狼正在蠢蠢欲動的逼近他們兩人。
陸景暄扶著慕容雲瓊站起身來,輕聲在他耳邊說道,」你去那塊石頭後面贊避一下。「陸景暄指了指那個一人多高的石頭。」嗯。「點了點頭,慕容雲瓊便抬腳走了過去。
陸景暄剛剛恢復內力的身體,旺盛的精力四處在體內游竄,剛好借這個機會發泄出來,陸景暄的唇角邪邪的一勾,輕輕一躍,站在了慕容雲瓊所躲避的那塊岩石上。
陸景暄展開雙臂,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氣息,不斷積聚,運轉,擴散,身上的衣袍,墨發全都無風自動的飄揚起來,陸景暄閉上眼楮,感受著自己的氣息不斷的向遠處延伸,最終于大自然的靈力氣息相連。
站在岩石後面的慕容雲瓊,突然感到一陣陣勁風向自己撲面而來,風力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便狂風大作起來,慕容雲瓊連忙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龐,只听見地面的石子‘簌簌’作響。
只听陸景暄大喝一聲,」起!「
地面上的石子竟然全都浮了起來,陸景暄雙手緩緩的合抱在一起,那些石子隨著陸景暄的雙手的移動,也慢慢的向中間聚合,最終在陸景暄的前面團成了一個球形。
陸景暄交織在胸前的雙手,不斷變換著姿勢,那些團起來的石子竟然以中心為軸,快速的旋轉起來,隨著那些石子的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所有的石子仿佛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陸景暄緊閉的雙眼剎那間睜開,」散!「
隨著陸景暄的雙臂突然展開,那些高速旋轉的石子也猛然向四周打去,整個狼群沒有一只狼逃離出去,全都葬身在了此地。
陸景暄抬起自己的雙掌看了看,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無極的境界!?
岩石後面的慕容雲瓊,忽然感到一股避無可避的內力,向自己襲來,加上自己失血過多,身子一軟便暈了過去,只不過,在自己的意識還未全部消散之前,感覺到不是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上,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當慕容雲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慕容雲瓊微微直起身,看了看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抬眸向四周看去,就看到陸景暄只穿著里衣,蹲在湖邊不知在干什麼。
察覺到慕容雲瓊醒了,陸景暄站起身來,身形一閃就來到了慕容雲瓊身邊。
慕容雲瓊剛睡醒的雙眼,霧蒙蒙的看著陸景暄,不知道他接下來想干什麼。
陸景暄深邃的眸子對上慕容雲瓊氤氳的眼楮,大手緩緩的執起慕容雲瓊的小手。」謝謝你。「然後陸景暄俯身在慕容雲瓊的手腕上那塊結痂處輕輕的印了一個吻。
頓時覺得一陣酥麻的感覺傳入身體,慕容雲瓊因為害羞微微垂了垂首。
陸景暄一手輕撫著那塊結痂處,一手捏住慕容雲瓊的下巴,抬起了慕容雲瓊絕美的臉龐,」答應本王,以後再也不要做傷害自己的傻事了。「
慕容雲瓊躲開他的束縛,輕輕點了點頭。
還是第一次見慕容雲瓊一副嬌羞連連的樣子,陸景暄頓時心情大好,露出了一抹如三月朝陽般的笑容,慕容雲瓊看到陸景暄的笑顏微微一愣。
陸景暄身著一身潔白的里衣,朝陽的晨曦撲灑在他的身上,修長卷翹的睫毛鍍上了一層明晃晃的金色,挺直的鼻梁,堅毅的下巴,整張臉的線條似乎都柔和了許多。展露的笑顏似四月的桃花,如五月的桂花,又似六月奇艷的茶花。整個人看起來不似以往的冰冷,朧上了一層神秘而又溫柔的色彩。
看到慕容雲瓊微微僵住的神情,陸景暄唇便的笑意更加濃了幾許」走吧,我已經給李三發了訊號,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陸景暄伸手輕輕的把慕容雲瓊拉了起來。
慕容雲瓊抬眸掃了一眼四周,全部都是懸崖峭壁,整個山澗就像是天然密封的場地。」他們能找到我們嗎?這個地方根本連個進出口都沒有。「
陸景暄低頭看向慕容雲瓊,狹長的眸子微微眨了眨,」如果出不去豈不是更好,那我們倆就在這里隱居一輩子,逍遙快活。「
慕容雲瓊微微扯了扯嘴角,目光對上陸景暄的眸子,」王爺真的能夠舍棄你那雄霸天下的野心嗎?「
陸景暄別開眸子,轉而說道,」剛剛我在清潭旁邊查看了一番,發現這潭水並不是死水,只要我們順著水流而走,一定會找到出路的。「
兩人沒走多長時間,溪流突然變窄,並有了‘嘩嘩’的流水聲,陸景暄看了一眼擋在前面的巨石,一手攬過慕容雲瓊的肩膀,一手展開躍了上去。
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片世外洞天的景色,兩個簡易的竹屋臨溪而建,院子里種著各種奇花異草,但慕容雲瓊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卻皺了皺眉。
看起來不像是有人的樣子,陸景暄攜著慕容雲瓊落到了竹屋的前面。走近了,這才看到,竹屋前有些竹制的用具里面晾曬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蛇蟲。
陸景暄伸手欲要打開房門,慕容雲瓊及時拉住了他,」不要,這個地方詭異的很,到處都是毒。「
慕容雲瓊的話剛一落地,陸景暄就抓著她的手躲到了一根粗竹子的後面,」有人來了。「陸景暄壓低聲音說道。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紛紛屏住了呼吸。突然,腳步聲沒有了,一個白森森的瘦骨嶙峋的手爪出現在兩人眼前,陸景暄隨即一個旋身避了開去。
隨之那只駭人的手的主人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一身的黑色斗篷將整個人都罩在了里面,仿佛是不能見得半點陽光。
慕容雲瓊心里一驚,是,毒王。
那黑色身影隨之又向兩人撲來,一掌以迅雷之勢打向兩人,陸景暄隨即也迎出手掌欲要對上。
慕容雲瓊連忙用盡全力竟陸景暄拉了開去,」不要!他是毒王,他的全身都是毒,千萬不要踫他。「
慕容雲瓊看著毒王又轉而迎來的一掌,一邊伸出手掌對了上去,一邊對陸景暄說道,」快!把你的內力傳到我的身上,我不怕毒。「
當即,在慕容雲瓊的手掌與毒王對上的那一剎,陸景暄也隨之提了內力,送到了慕容雲瓊的身上。
毒王沒想到兩個年紀輕輕的小娃竟然有此等本領,身體被打出去了幾丈之遠。慕容雲瓊的身體也因承受不了陸景暄深厚的內力,‘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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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會比較忙,可能上傳的時間會晚一點,當然也不會太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