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瓊王妃,第六十五章紅蓮
看到慕容雲瓊吐血,陸景暄連忙伸手一攬,把慕容雲瓊擁到了懷中。ai緷騋「沒事吧?」陸景暄抬手輕輕的抹去了慕容雲瓊嘴角的鮮血。
「沒事。」慕容雲瓊壓住胸口處彌漫的腥甜,緩緩的說道。
前方的毒王,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地,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抬手緩緩的摘下了罩在頭上的黑色帽子,露出了猙獰的面容。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楮看著慕容雲瓊,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陸景暄掃視著毒王邪里邪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把抱在懷中的慕容雲瓊緊緊的摟了摟。
毒王突然把目光瞥向陸景暄,「小子,把這個小姑娘留下,老夫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
陸景暄冷哼一聲,「想要留下她,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本王先扶你去那邊坐一下。」陸景暄輕輕垂首對懷里的人兒說道,然後扶著慕容雲瓊來到了溪邊的一塊岩石上。
毒王獰笑一聲,「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說著,毒王從罩在身上的斗篷里掏出了兩個泛著金屬光澤的鐵爪,戴在了手上。
慕容雲瓊從左側袖中掏出白綾交給陸景暄。然後俯身在陸景暄耳邊說了幾句,听完後,陸景暄點了點頭。
陸景暄手握白綾負手而立,毒王得意的上下掃視著戴在自己手上的尖爪,突然地,毒王把那尖利的鋼爪插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慕容雲瓊看著毒王這怪異的一幕,微微眯了眯眼,怪不得這毒王的面容如此詭異,原來他全身上下,就連生命的本源,血液,都是毒素。
‘唰’的一下,毒王拔出還在滴血的尖爪,以雷霆萬鈞之勢向陸景暄襲去。陸景暄用白綾纏住雙手,避免的肌膚接觸到毒王,然後以掌化拳迎向毒王。
毒王卻在兩人將要接觸的瞬間,變換姿勢,滑向了陸景暄的一側,幸好陸景暄反應極為敏捷,側身一避,寬大的衣袖隨之一擺,拂過毒王的尖爪。那衣袖卻在接觸到毒王尖爪的那一刻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陸景暄微微斜眸,看了一眼被腐蝕的衣袖,狹長的眸子微微眨了眨,臉上雖然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實則心里面已是驚濤駭浪,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避過這一擊的話,會是什麼後果。
此招落空,毒王臉上不僅沒浮現出不甘,反倒是嘴角微微扯了扯,接著反手一揮,幾滴暗紅的血液,直奔陸景暄的眼楮而去。可陸景暄才剛穩住身形,還未來的及看清局勢。
慕容雲瓊連忙抽出另一只衣袖的白綾,迎面甩了出去,那幾滴暗紅的血液粘附在潔白的綾羅之上,好似殷紅的梅花開在皚皚白雪之上,顯得格外耀眼。
陸景暄抓住這個機會,穿過飄揚的白綾,瞬間來到了毒王面前,然後對著毒王的身體重重的擊了一掌。
毒王頓時摔出去數丈之遠,一口暗紅的血液噴了出來,旁邊沾上血液的毒草瞬間便沒了生命的氣息。
毒王扶著旁邊的柱子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竹空的柱子「當當當」敲打了三個拍子,接著整個山澗開始彌漫起如濃霧般的瘴氣,兩人連忙屏住了呼吸,瘴氣越來越濃,慕容雲瓊離陸景暄的距離其實還是挺近的,此刻卻連對方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慕容雲瓊憑著感覺將白綾甩向陸景暄,陸景暄觸到慕容雲瓊甩過來的白綾,頓時會意,抓起白綾,施展輕功,向外面急速的躍去。
瘴氣彌漫的範圍並不大,兩人出了瘴氣囊括的範圍後,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兩人抬眼看向眼前的景色,雖然也是處在一個山谷之中,但是四周的山脈卻要平緩很多,突然前方十幾個黑衣人向他們急速奔來,慕容雲瓊挺了挺脊背,警惕的看著他們。
那些黑衣人在距他們一丈前的距離處停了下來,李三卻突然如從天降般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屬下來遲,還請王爺降罪。」
陸景暄冷笑一聲,「你們來的還真是及時,我剛月兌離險境,你們就來了。」
「屬下該死!」李三慌忙跪了下去。
「屬下該死!」前方的那一眾黑衣人齊刷刷的跪下去說道。
陸景暄抬眼掃視了他們一圈,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們自己下去領懲罰吧。」
說完,陸景暄便帶著慕容
雲瓊施展輕功向香山的方向而去,身後傳來那些黑衣人異口同聲的聲音,「謝王爺!」
慕容雲瓊听著耳邊‘呼呼’的風聲,身體緊貼著陸景暄,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從陸景暄身上傳來的滾燙的溫度。慕容雲瓊輕輕側頭,附在陸景暄的耳畔說道,「這個地方這麼難找,李三他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里,已經很不易了,王爺為什麼還要責罰他們?」
陸景暄薄薄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說道,「凡是本王的手下一直都信奉一條理念。」
「什麼理念?」
「不成功就是不成功,沒有任何理由!」
慕容雲瓊有些出神的看著陸景暄,她忽然發現,其實自己並不太了解他。
很快陸景暄便攜著慕容雲瓊到了香山,慕容雲瓊雙腳剛剛落地,就對陸景暄說道,「王爺,雲瓊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陸景暄一把拉住欲要離開的慕容雲瓊,「和本王一起回城吧。」
慕容雲瓊輕輕推開陸景暄抓著自己肩膀的手,仰頭看向他,「雲瓊是要處理一些私事,等處理完了,雲瓊自己回都城就可以了,不勞煩王爺了。」說罷,慕容雲瓊便轉身離去了。
陸景暄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定定的放在半空中,凝視著慕容雲瓊遠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充滿了深深的不舍。以至于馮玉林出現在自己身後,都沒有察覺。
「景暄,看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馮玉林溫潤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陸景暄這才回過神來,轉身看向馮玉林,「你昨日沒有受傷吧?」
「沒有,昨日那個黑衣殺手把你打下懸崖之後就消失了。」馮玉林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陸景暄,突然轉而說道,「景暄,我還想再問你一遍那日我曾問你的問題,這次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什麼問題?」
「你喜歡慕容雲瓊嗎?」
陸景暄深邃的眸子微微起了一絲波瀾,但隨即便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我只能說許諾過她會讓她做我的王妃。」
「你到現在都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下手了。」
听到馮玉林這樣說,陸景暄微微蹙了蹙眉,「她是個人,她有自己的感情與選擇,不是說我們誰想要就可以要的。」
馮玉林呵呵一笑,「景暄,你什麼時候這麼在乎別人的感受了?」說完,馮玉林便轉身離開了。
「玉林,等等。」陸景暄從後面叫住他,說道,「我不想我們十多年的兄弟的感情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生了嫌隙。」
「這點你放心,自從十多年之前你救過我的命之後,我就發過誓會一直為你效忠,我絕不會違背我的誓言的。」馮玉林的眼光直視著前方,對身後的陸景暄說道。
「我知道玉林你是一個忠義之人,我陸景暄這輩子有你這樣的兄弟,是我的幸運,我說的是,我們還能夠像以前一樣,能夠一直維持心靈上的默契,感情上的坦誠相待。」
陸景暄看了一眼馮玉林的背影,緩緩說道,「你說的對,我是沒有承認我對慕容雲瓊的感情,可是我不是不敢承認,而是我知道玉林你,也喜歡著她。」
馮玉林的背影微微一動,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不管到最後她選擇了誰,我們都真心祝福她,我們都還是好兄弟,可以嗎?」說完,陸景暄緩緩的舉起拳頭放在了兩人中間。
馮玉林也一改往日風流不羈,溫文爾雅的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好,做一輩子的好兄弟。」然後也把手握成拳頭,擊打上了陸景暄的拳頭,兩人相視一笑。
放下拳頭,陸景暄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說道,「你是不是認識趙淑英?」
「嗯。」馮玉林點了點頭,「三年前,她路遇劫匪,恰巧我路過,幫她解了難,只不過,這趙小姐倒是客氣的很,這事都過去三年了,她見到我還叫我恩公呢。」
「怎麼了?景暄你為什麼突然提起趙淑英?」馮玉林疑惑的問道。
「我懷疑昨日那個殺我的蒙面人就是趙淑英。」陸景暄瞥了一眼馮玉林,緩緩的陳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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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怎麼可能?」馮玉林一臉不相信的看向陸景暄,「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陸景暄冷笑一聲,這只是她偽裝的表象而已,「你心里應該清楚,昨日的黑衣人是完全有能力殺掉你的,可是她卻沒有這樣做,按說一個殺手是不會有如此憐憫之心的。」
听到陸景暄這麼一分析,馮玉林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陸景暄看了馮玉林一眼,接著說道,「你若不信,我們一試便知。」陸景暄走近馮玉林,低聲說道,「我們只需,」
丞相府內。
碧水湖邊,微風習習,吹得湖面層層漣漪,女敕綠的荷葉柔柔的漂浮在水面上,金紅色的錦鯉靜靜的浮在湖水的淺層面上,仿佛是在聆听那天籟之音。
湖邊涼亭內,趙淑英一身淺碧色的衣衫,優雅的彈撥著面前的古琴,琴聲悠悠,有著起承轉合的情調,亦摻雜著山野中的空靈。
一曲做畢,關武成拍著雙手走了過來,「趙小姐,好琴,好琴。」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身份已經暴露,怎麼還未回雲起國?」趙淑英手指輕輕撫著琴弦,視線停留在古琴上,對著關武成說道。
「我來是給你通報一個,不好的消息的。」
「什麼不好的消息?」趙淑英嫵媚的丹鳳眼輕輕抬起,看向關武成。
「陸景暄沒死!」
听到這個消息,趙淑英輕輕撫琴的手一用力把所有的琴弦都按了下去,「這怎麼可能?就算陸景暄從那麼高的懸崖上跳下去沒有被摔死,他的內力已經全部散盡了,按說我打向他的那一掌也足夠使他致命了,你得到的這個消息準確嗎?」
「絕對準確,是我派出去的人親眼所見,陸景暄在香山寺上正與馮玉林有說有笑的呢。」關武成瞥了一眼趙淑英的反應,然後緩緩的說道。
「看來我們要另費一番心神了。」趙淑英從石凳上站起來,在涼亭中來回的踱了幾圈,轉而看向關武成,「你繼續留在慕容雲瓊身邊,雖然慕容雲瓊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他卻不知道你也知道了她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她暫時應該還不會動你。」
「好。」關武成點頭答道。
趙淑英突然停住了腳步,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浮起一絲笑容,「據我那天觀察,那陸景暄好像是對你那好妹妹慕容雲瓊動心了呢。」
「趙小姐是指,」關武成的嘴角也浮起了一抹笑容。
「沒錯,我們可以利用慕容雲瓊來織一張網。」
「可是,」關武成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眉間顯現出一些憂慮,「慕容雲瓊醫術很高,我們恐怕不能對其用藥,而且她身邊的丫鬟管家個個都是高手,想要動她,恐怕,很難。」
「這個,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關將軍這幾天閑著無事時就好好想想吧,我等著關將軍你的好消息。」說完,趙淑英展顏一笑,輕輕坐回古琴旁邊,頓時,曼妙的琴聲回應在整個花園之中。
鳳凰山洞穴。
慕容雲瓊第三次站在洞穴外的岩石上,與上兩次都不同,這次,慕容雲瓊剛到洞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慕容雲瓊快步走了進去。雖然這個洞口很小,但進去之後,里面卻有一間房屋那般大小。
慕容雲瓊上下打量著整個洞穴,里面鋪著干草,看起來很潔淨干燥,最令人驚奇的還是岩壁上竟然瓖嵌著燃燈用的鐵架,慕容雲瓊心里一驚,難道這里有人居住,還是說這里是毒王的另一個老窩?
慕容雲瓊繼續向里面走,發現這里面竟然還有一個隔間,慕容雲瓊微微垂了垂眸子,試探著走了進去,接著慕容雲瓊便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那只金黃的鳳凰此刻僵硬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原本金光閃耀的翎羽,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很明顯已經死了多時了,受好奇心的驅使,慕容雲瓊微微弓腰去檢查它的死因。
慕容雲瓊輕輕撥了撥它修長的脖頸,一條泛白的刀口呈現在了慕容雲瓊面前。全身上下只有這麼一條傷口,很顯然是被人割了大動脈,流血過多致死。慕容雲瓊在心里暗暗的推測到。
可是地面上卻
沒有一絲血跡,怎麼會這樣?忽然,毒王那猙獰的面孔浮現在慕容雲瓊的腦海中,難道毒王那日來此的目的就是鳳凰血?
可是,慕容雲瓊又轉而一想,毒王一生都與毒打交道,沒听過鳳凰血有毒啊,慕容雲瓊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還是辦正事要緊。
慕容雲瓊又把這個隔間的牆壁掃視了一周,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慕容雲瓊轉過身子欲要走出去,目光突然瞥到自己身後的岩壁上,上面竟然畫著一副壁圖,而最最其妙之處,這副壁圖與那日自己在太後寢宮里見到的那幅是一模一樣的,高貴的鳳凰立于山巔,白鳥朝拜。
慕容雲瓊移步走近,好好看了看,這副壁圖還是與太後寢宮中的那幅有些不同的,壁圖上的鳳凰,頭頂上並沒有紅寶石。
慕容雲瓊微微垂眸想了想,然後伸手按向鳳凰頭頂上的那塊岩石,果然如慕容雲瓊所想,那塊石頭是活的。慕容雲瓊用力按了下去,「 嚓」一聲,壁畫的一側彈出了一個石匣子。
慕容雲瓊走過去仔細端詳了一下石匣子,發現整個石匣子全部是密封的,只有右側有一個小洞,看來是有特定的鑰匙能夠打開。
還好自己早有準備,慕容雲瓊從懷中掏出了那日從競買會上得來的釵環,雙手微微一用力,釵環便斷成了兩截,慕容雲瓊輕輕捏著釵環的另一端,把尖頭旋轉了出來。
慕容雲瓊把尖頭插進了孔隙里面,那石匣子從中間裂了開來,不過,露出來的卻是另一個石匣子,慕容雲瓊又耐住性子,把尖頭插進了里面石匣子的孔隙里面。隨著里面石匣子的打開,桃紅色的寶石靜靜的臥在黃色的綢布中,閃著晶瑩的潤澤。
慕容雲瓊心中一喜,總算沒有白費功夫,終于得到你了-----紅蓮。
慕容雲瓊把紅蓮轉入懷中,看了一眼腳下的鳳凰,慕容雲瓊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白鳥之王,就這樣腐爛在這里,也太有失威嚴了。想到這里,慕容雲瓊去外間,把那些干草聚攏了過來,蓋在鳳凰身上,然後拿出火折子,引燃了干草,慕容雲瓊看著燃起來的熊熊大火,滿意的拍了拍手,欲要轉身出去,忽然那被大火包圍的鳳凰,竟然漸漸的變了形狀,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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