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將制服包甩在肩上,川野七涼反手拎著制服包的拎帶,另一只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中,整個人都有種隨意的輕佻感。♀
跟在逆卷憐司的身後,少女和對方相差了大約有十步左右的距離。看著對方挺直背脊禮儀十足的模樣,川野七涼不用想也知道紫發男人此刻心里肯定在想著要回去怎麼懲罰她。
突然,無神皓從前方的教室里走了出來。那個有著精致面容的男人在看見她和逆卷憐司的瞬間,有那麼一秒鐘的怔愣,隨即無神皓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目不斜視地從逆卷憐司身邊走過。
金色發絲的男人在走過她身邊時,從不易被人看見的角度對她拋了個媚眼。川野七涼剛想用眼神示意無神皓不要做這麼明顯的事情,就被逆卷憐司有些不耐的聲音打斷。
「不要磨磨蹭蹭的,快點跟上!」
「是是是,憐司少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撇了撇嘴,川野七涼只能放棄和無神皓的眼神交流,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同時嘴里小聲抱怨著,「真是煩的不行。」
「你在嘀咕些什麼?」逆卷憐司轉過身,右手推了推眼鏡,一副不悅的皺眉模樣。
「沒什麼,就是覺得憐司君太過于刻板守序了。」川野七涼很是無辜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並沒有說些什麼奇怪的話,但與此同時,少女嘴角的弧度卻是故意咧開,眼眸里盛滿了欠扁的挑釁,「所以不小心說了句你——好——煩——」
「你……!」逆卷憐司的臉色完全黑沉了下去,如果不是礙于此刻正在人來人往的校道上,她毫不懷疑對方會直接把她撕碎。♀
「喂,你們能不能快點?」不遠處,逆卷昴站在加長型的轎車前,皺緊眉頭很是不耐煩。
逆卷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車上,剩下的三胞胎饒有興致地看著川野七涼對逆卷憐司開嘴炮,全然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有逆卷昴一個人對于兩人的行走速度有些不耐,扯著襯衫的領口,一臉不爽地喊著。
回程的車上,氣氛一如過來時一樣死寂默然。川野七涼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逆卷憐司的怒意,那個男人的視線時不時地會掃落在她身上,隨後高傲輕蔑地移開,仿佛在看什麼垃圾般。
回到了逆卷家的宅邸,還沒等川野七涼上樓將制服換下,逆卷憐司就冷著一張臉,對她下達了命令,「川野七涼,跟我過來。」
「竟然直呼別人的全名,一向以禮儀教養著稱的憐司君什麼時候這麼沒禮貌了?」正準備上樓的少女並沒有轉身,只是微微把頭向後方傾側,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逆卷憐司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狠狠地皺了皺眉,整個人的氣壓低下去了不少。
注意到了自己周圍急轉直下的溫度,川野七涼的表情也變得稍顯嚴肅且正經了起來。少女收起原先隨意過頭的態度,轉過身給了逆卷憐司一個挑釁的弧度,「呵,這就是逆卷家的做法啊?說不過別人就直接施壓,還真是簡單粗暴。這樣吧,憐司君,我們換個方式,剛才那句話你用邀請的態度再對我說一遍,我就老老實實跟你去你想要我去的地方,如何?」
紫發男人依舊一言不發,眼神直視著川野七涼,銳利的視線仿佛能夠將人刺穿一般。♀
少女能夠明顯感到自己身邊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胸口處變得沉悶不已,無限的壓迫感直逼過來。不悅地砸了一下嘴,川野七涼收起自己所有的漫不經心和故意挑釁,擺出一副游戲結束的煩躁表情,走到逆卷憐司面前,「好了好了,你贏了,說吧,要我跟你去哪里?」
逆卷憐司微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一瞬間壓迫在川野七涼四周的氣場全部消散,時間和空氣仿佛再次流動了一樣,少女能夠順暢地呼吸起來。
「你會為你的口無遮攔付出代價的,七涼小姐。」男人拉開刑訊室的鐵門時,對川野七涼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對于那個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敬語稱呼,少女覺得自己更加情願听見逆卷憐司毫無溫度地叫她一聲「七涼同學」。
「看來你的惡趣味還真是不少,憐司先生。」哪怕死到臨頭也沒有收斂自己的態度,川野七涼故意用了和逆卷憐司一樣的敬語稱呼,看著那個男人露出更加不悅的表情後,大大方方地走進帶有血腥味的刑訊室。
昏暗的石磚房間內,滿目的刑訊用具讓少女皺起了眉。以她之前對逆卷憐司開的嘴炮來看,就算這個男人把這里所有的刑具在她身上都用一遍,她都不會感到任何奇怪。
反正她現在好說歹說也是一個吸血鬼,別說逆卷憐司把這里的刑具全都給她輪一遍,哪怕是輪個十遍她撐死了也就一個半死不活,好好休息幾周照樣活蹦亂跳給他看。
「所以呢,憐司君接下來想怎麼做?」隨意地靠在了刑訊室的石磚牆上,川野七涼絲毫沒有害怕的神色,「隨便你用哪個刑具我都認了,不過只有這張臉還請你手下留情一點。」這麼說著,少女像是自嘲一樣嗤笑了一聲,「不管怎麼說我還打算用這張臉去勾引心上人呢,破相了可就連唯一的優勢也沒了。」
「竟然被你這種沒有教養的人喜歡上,你那位心上人還真是運氣不好。」並沒有因為川野七涼的話語而做出任何同情亦或者更加惡劣的舉動,逆卷憐司只是片面地刻薄了少女一句,隨後從牆上拿下掛著的皮鞭,拉了拉之後往地上狠狠地一抽,發出「啪」的清脆聲響,「你就好好地在鞭打中悔過自己的錯誤吧。」
第一鞭甩過來的時候,川野七涼幾乎是下意識就想要接住那看起來生疼的漆鞭。少女的右手松動了一下,然後又很快地靜默了下來,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默默忍著一鞭又一鞭。
嘖……
川野七涼覺得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找無神琉輝好好算算這筆賬。她為了他可是犧牲了不少,那個男人哪怕再怎麼把她當作家畜亦或者達成目的的道具,也總該有點愧疚感進而給她一個同情憐惜的吻才是。
啊當然,這全部都只是她自己一個人的妄想而已。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的話,無神琉輝怕是只會冷漠地把責任推向卡爾海因茲,說一句‘那個大人給了我們一切,七涼你所做的犧牲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報答那位大人的恩情’。
皮膚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在不斷蔓延,川野七涼咬住下唇迫使自己不發出吃痛的悶哼聲。逆卷憐司慢條斯理地將使用完的皮鞭掛起,皮鞋的聲音一步一步靠近她的跟前。
「稍微,對自己的錯誤有點認識了嗎,川野七涼小姐?」逆卷憐司血紅的眼楮里映照出少女略顯狼狽的模樣,川野七涼的下顎被男人緊緊掰住。
「真是抱歉,糖和鞭子的馴服方法在你之前已經有人對我用過了。」川野七涼勾起嘴角,不知怎麼那抹笑容中,竟是帶著一些病態的執著和甜蜜,「他的鞭子政策,比你的要痛得多。」
面前的棕發少女明明已經連站著都很吃力,卻唯獨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屈服。逆卷憐司說不上這種異樣的感覺是煩躁還是什麼,但他必須承認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川野七涼,絕對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和他同組過一年的少女。
她的本質比平時在夜校中偽裝出來的性格要惡劣得多,同時也倔強得多。
「你對自己那位心上人還真是死心塌地,」逆卷憐司很容易能夠想到,對川野七涼用‘鞭子’的人就是這個少女喜歡的人,男人冷笑著刻薄道,「明明對方可是對你活用了糖和鞭子後又把你毫不留情地踢開了。」
「胡亂猜測別人的私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憐司君。」一瞬間,川野七涼的話語冷淡了下來。她必須承認逆卷憐司戳中了她的痛處,無神琉輝確實把她毫不留情地扔到了逆卷家。
「哦呀哦呀,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全然沒有道歉的意思,逆卷憐司強行把川野七涼的臉掰正,迫使對方和自己直視,「不過如果你放棄那位心上人君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留在我身邊。當然,是作為餌食而言。」
還沒等川野七涼開口說些什麼,逆卷憐司就再次開口道,男人那雙紅色的眼眸里帶上了一些誘惑,就好像是故意在引誘川野七涼一樣,話語也變得緩慢而又富有誘導性,「放心,我可不會對自己的東西用完糖和鞭子的調.教後就棄之不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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