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不是白當的 世子

作者 ︰ 殊默

因為小廝也說不清薛二爺具體到家的時間,故而薛家這回是早早地做好了午飯,都在灶上熱著,等二爺到家了一家子再一起吃飯。♀

薛夫人用過了早飯,在屋里來回走了幾圈,還是坐不住,親自出了屋,到正苑里頭等著。

趙媽媽知道勸不住,干脆就由薛夫人去了,只吩咐下面的人瞧著些,別讓夫人著了涼。

薛夫人等得望眼欲穿,張冉卻是……餓得望眼欲穿。

薛夫人自己跑到二門來等就算了,還非得扯上張冉,還非得擺出一副「小二媳婦我知道你也很想念小二的啊」的理解臉色來……搞得張冉很憋屈。

雖說屋里頭的火炭燒得旺,可張冉還是感覺到寒氣從門縫窗縫各種縫兒里面透進來,吹得她忍不住哆嗦。

饑寒交迫,張冉頓時有了「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這穿越太鬧心,還不如穿到史前時代看恐龍呢。

薛大女乃女乃作為陪等,倒是老神在在,淡定得很。

在薛家婆媳望穿秋水的期盼之下,薛二爺終于,到了。

屋門被重重推開,薛夫人一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薛大女乃女乃趕緊過來扶住她。

婆婆站著,媳婦哪里有坐著的理?于是乎張冉被觀海半扶半拽地從椅子上拉起來,搖搖欲墜地站著。

在薛夫人殷殷期盼的目光之中,滾進來一個小廝,往地上一跪,說︰「夫人!二爺的馬已經到街頭了!」

「回來了回來了,終于回來了!」薛夫人激動地說著,眼角閃現幾許淚光,腳下生風,往屋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和薛大女乃女乃抱怨,「這孩子,還是這樣讓人操心!大冷天的,騎什麼馬?!好好兒坐車不成嗎?!」

薛大女乃女乃溫婉地笑著,答薛夫人︰「騎馬比坐車快。二爺這是歸心似箭,想要早些歸來與婆婆您團聚呢。」

薛夫人被薛大女乃女乃逗樂了,婆媳兩個氣氛融洽地一齊往外走。

張冉被觀海拖著跟在後面,就是個吊車尾,怎麼也融不進去。

好在她也不介意。

薛家的大門早早就大開著,一干奴僕整齊排成兩排里外候著,薛大爺就站在台階上,背著手往外眺望。

薛夫人過來動靜太大,薛大爺回頭看到母親,趕緊走過來與薛大女乃女乃一起扶著︰「母親怎麼就出來了?外面風大,還是在屋里等著的好。」

薛夫人搖搖頭︰「在里面我坐不住,心里頭啊,還是想著要頭一個見著小二才好。倒是你爹,一點都不上心!」

薛大爺笑了笑,不答,側過臉來看到張冉,喚了聲︰「弟妹。」

張冉被觀海掐了一下子,清醒過來,匆匆行了個禮︰「大爺。」

薛大爺頷首,示以回應。♀

就在這時,屋外一陣馬蹄聲響。張冉緩緩神,抬頭,便見當頭兩匹駿馬躍入眼簾,一白一紅,均是神駿非凡。

騎馬之人一前一後地吁住了馬兒,一齊滾鞍下馬來,將手上的韁繩扔給跑來接應的小廝。

薛夫人掙開薛大爺和薛大女乃女乃的攙扶,迎上那白馬上下來的青年人︰「小二啊~」

那青年人看到薛夫人,未加思索,撩袍單膝跪下,抱拳有言︰「母親!小二回來了!」

薛夫人忍了大半天的淚終是沒忍住,簌簌落下。伸手將薛二爺扯起,薛夫人抬頭細細打量著這比自己高上兩個頭的二兒子,半響,才吶吶說了句︰「你瘦了。」

薛二爺替薛夫人擦去臉上的淚,扶住她的手,說︰「母親莫憂心,回家一兩日,就養回來了!」

————

薛二爺和薛夫人母子情深表演時間,張冉這個主要演員卻很不配合地站在三環以外,興趣缺缺地把自己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觀海身上,放空。

放空了半大天,這對母子還沒有演完的意思,張冉很不耐煩。

可不耐煩歸不耐煩,正妻的本分還是要做好的。畢竟,我們的目標是好評和離,這點小小的犧牲,可以忍受。

就在張冉發著呆時,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張冉被這道目光蟄得忍不住縮了一下,老半天才慢悠悠地扭頭,去追溯那目光。

這一回眸,便落入了那如深淵一般黑得見不著低的眼眸之中。

只一眼,張冉就覺得自己像是接近了一處黑洞,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

垂在腿邊的手上毫不留情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記,張冉吃痛,回過神,惡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

那男子正是與薛二爺並肩落馬之人。只見他一身玄色衣袍,手上挽著才解下的墨色斗篷,就站在朱門後的陰影之下。通身上下,就那一頂束著鴉羽也似烏發的金冠是為亮色。

人在暗處,身上的陰鷙之氣更勝黑暗。

感覺到張冉的白眼,那人狹長丹鳳眼一眯,右邊嘴角微微上挑,朝著張冉似笑非笑地拋來個媚眼。

張冉忍住比中指的沖動,又飛了記眼刀,這才垂下眼簾,乖乖地當她的旁听。

可那男子毫不避嫌,視線膠著在張冉身上,只盯得張冉背後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對久別重逢的母子身上,倒是無人注意到這站在角落里的,窘迫的薛二女乃女乃。

————

母慈子孝的場景終于是演完了。

薛二爺攙著薛夫人往正廳里去,大家伙熱熱鬧鬧地跟上去。

那隨薛二爺來的人也並未被冷落,早早地被薛大爺搭上,一齊進了正廳。

扶著薛夫人坐下,又拜見了薛老爺,薛二爺這才給眾人介紹這和他一同從京中來的男子︰「父親,母親,大哥,這位是京中定遠侯府的世子爺,有公務在身出行揚州,驛站客棧都不如府里頭舒服,故而兒子邀他在府中住下,直至公務完成」

薛二爺說完,那男子便往前一步,對著薛老爺薛夫人拱手一拜︰「晚生顧檢安,見過薛老爺薛夫人。」

薛府遠不如顧府顯赫,薛老爺不敢受世子這一拜,趕緊從椅子上起來,扶住他往下拜去的拳手︰「不敢當,不敢當!」

與薛老爺的惶恐相對的,是薛夫人一臉莫測的神情。

張冉注意到薛夫人的不對勁,再一扭頭,就看到薛大女乃女乃臉上難以抑制的驚訝之情。

眼神一動,張冉尋思到——

這個顧檢安,難道有什麼不一般的地方?

————

見過了薛老爺薛夫人,薛大爺便領著顧侯世子往廂房行去,沐浴更衣。

薛二爺是被薛夫人架著回到自己院子里頭的。

張冉恪守本分,寸步不離地跟在薛家母子身後。

那些個得到消息的姨娘們早早就在院門口翹首以盼,薛二爺的身影才出現,姨娘們就要如餓虎一般撲上去……

可一看到二爺身邊的薛夫人……姨娘們頓時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都蔫了。

姨娘們的窘態被張冉看在眼里,幸災樂禍至極,忍著笑,隨著這對母子從姨娘們跟前走過,邁過三道門,進了內院。

末了,還叫听濤神氣活現地,當著姨娘們的面,重重地把門甩上。

薛夫人全然沒注意到她二媳婦和二兒子屋里的姨娘們的暗斗,進了屋,關上門,憂心忡忡地問了句︰「我的兒,你怎麼就和我大吳當朝第一的斷袖,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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