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我,我便睜開了眼楮。
「可醒了?」朝歌似笑非笑的站在我的床頭,「這鳳卿也真是,明知道你這丫頭沾不得半點酒,還給了你一壺桂花釀。」
掀開被子,我從床上起來,「我睡了多久?」頭還是暈倒倒的,想必那桂花釀的酒性還沒褪去。
一想到桂花釀,亭中那一幕又浮現我的眼前。耳根不自然的發燙,燙得我心更慌。
子胥這廝還真是……明知道我不勝酒力,硬是將桂花釀給我,害得我直接就栽了。
此仇不報,本上神真真抬不起臉面了。
「倒是不久,一天而已。比起上一次睡了五天,這次算好的了。」朝歌說的那一次,是我剛回鵲山,二哥鳳淵偷偷給了我一杯,于是就睡了五天。
一時間成為了鵲山的笑柄。
朝歌一般沒事便不會停留在鵲山,既然我睡了一天,理應他早就已經回了東海。
「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我問著朝歌。
朝歌臉上的笑容一頓,拍了拍自己的頭,「你不問,我差點將找你的目的給忘掉。」
「你可曾听過幾百萬年前上古諸神與饕餮在洪荒一戰?」
「這事自是听過,傳聞沒錯的話,當年你也是其中之一?」朝歌是在那一次戰爭中活下來的極少數神。
當年一戰,四海八荒中的仙界倒是沒有什麼損失,因為這仙人在凶獸饕餮面前,絲毫沒有威脅性。神族算是損失較重,遺留下來的就那麼幾個。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上神如此之少的根本原因。
想到朝歌不會是無聊的提起這事,我抬起頭看著他,「你是說,要告訴我的事情和饕餮有關?」
「或許也僅僅只是我的猜測。」朝歌嘆氣,「染染,你可知如今六界勢力均衡,顯然就會有人來挑起事端,完成一統洪荒的霸業。」
人界是六界中最薄弱的,一千年前出現了個軒轅氏,倒也讓人界迅速在六界中有了立足之地。
「按理說來,除了仙界便是魔界最強,難道是新任魔君開始按捺不住?」
「每一界都有可能,我似乎感應到當年的封印力量正在減弱。許是有人開始幫助饕餮,助它早日沖破封印。」朝歌說出這番話後,原本我打算深究一番,無奈蓁兒從殿外跑來,一時間倒也不再繼續這話題。
「怎麼了蓁兒?」我看到她明顯還沒順過氣,于是問道。
「上神,那鳳淵上神到現在還沒醒來。」蓁兒自從昨日中途離開照顧他以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我眉頭一皺,「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不過想了一下,若是早點告訴我,我也是在醉夢中,于是急忙踏出殿外,往二哥的宮中走去。
******************************************************************
床上的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朝歌站在床頭,一絲白氣從他的指尖躥出,繼而隱入鳳淵的額間,隨後又回到朝歌指尖消失不見。
「我昨兒個將他扛回來,還沒注意,這小子,怕是中了青丘哪只狐狸的媚術,如今便醒不過來。」朝歌說著,語氣倒是沒有絲毫的急切之意。
「那怎麼辦?」不可能就看著他一直睡下去吧?
「找些魚煮給他吃便好了。」
「這,我一時間上哪去找?」不可能讓我憑空變出幾尾。
「幾年前我去魔界的時候,剛好看到那老魔君養著幾條。你不妨向他討幾尾過來。反正他多得吃不完。」朝歌說完這些話以後便離開,估計是有什麼事情還沒做。
「染染,昆侖底下封印著的饕餮,你要多多提防著些。」這是他走後想起來萬里傳音給我。
「蓁兒,這幾日,你便在這幫我好好照顧著二哥。我等等要到魔界去討幾尾魚。」我對著站在身後的蓁兒說著,酒性未消,如今又攤上這事,老身實在是頭疼啊,疼上加疼。
蓁兒點了點頭,從她的眼中有來不及隱藏的擔憂。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到底她和二哥是劫亦或是幸?
該不該告訴她,二哥早就有了心尖尖上的人。心中糾結了一番,又望了望蓁兒,還是算了,若是因此二哥從陰影中走出,也算是一件好事。若是二哥拒絕了她,那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我還是不要適得其反得好。
去往魔界的途中,微微一低頭,就看到天蓬駕著祥雲往與我相反地方飛去。估計是去找那玄天玉女,想來也是一段孽緣。天蓬愛玄天玉女,玄天玉女偏偏又對我那躺在床上的二哥鳳淵有情愫,最喪盡天良的是那二哥又不喜歡她。
純一出狗血劇情,每每想起,我都不由得頭皮發麻,真真剪不斷理還亂。
按理說,得不到的就往往在騷動,越是騷動,就越想要得到,最終導致了三人有了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固執想法。
二哥桃花頗多,大哥卻至今還沒為我找位大嫂,而我將要嫁給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後輩。
事實證明,鳳家多災難,感情多坎坷。
老身不知怎的由天蓬想到自己,未免惆悵不已。剛想要找棵梧桐來歇息一番,感嘆一下。誰知不遠處一塊大石頭上面儼然刻著「魔界」二字,看來我飛行的能力又突破了不少。
落地的時候化為人形,踩著不知名的雜草往石頭的後面走去。
因為是在魔界的邊緣,環境大抵也就荒涼了些,比不上鵲山那唧唧歪歪的鳥兒來得熱鬧。
大致找了個方向我就開始往前走,想著等等逮著個魔人便讓他帶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