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 第九十三章 翻車

作者 ︰ 秀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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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趕緊爬起來,一旁的靖哥兒感覺到身邊一空,手腳馬上跟了過來。容娘拉了小環陪靖哥兒躺下,自己胡亂穿了衣裳去到院中,往城北方向一瞧,只見那處火光大盛,紅彤彤的驚煞人!容娘心中狂跳,只恐城北的房子出事。她按捺不住,抬腳就要往外奔。

院中觀望的婢女們看見,紛紛勸慰。老夫人與徐夫人也被驚醒,見此情景,老夫人忙喝住容娘︰「容娘,你莫慌神。半夜三更的,一個小娘子家,去了無濟于事,又不安全。先派人去打探消息,再做打算。」

容娘看了看徐夫人孱弱的模樣,心中焦急如焚,卻也沒有辦法。只得打發了人去探听消息,自己卻勉強坐回堂屋中。

玉娘睡眼惺忪,在徐夫人身邊打著哈欠。徐夫人一臉憔悴,越發顯得脆弱不堪。她便似一張薄薄的紙,手指一戳就會破裂。容娘坐立不安之際看到,不由開口道︰「玉娘,陪娘回去歇息。有了消息,我便過來告訴。」

徐夫人還要說話,容娘一口打斷,道︰「娘,你回房吧。你如此模樣,我反擔心哩!若睡不著,在床上躺一躺也是好的。」

老夫人听了,連連稱是。

等了許久,去打探消息的婆子氣喘吁吁的跑回來,道︰「是……是咱們……咱們府上的屋子哩!」

容娘霍地起身,便要外出。那婆子連連擺手,出的幾口粗氣,終于順暢說道︰「小娘子不必去了,陳使臣與白使臣已然去了。火勢雖大,只燒著了一間屋子,並沒有連累周圍。且高家九郎動作甚快。火勢已經小了。」

容娘仍不放心,又往院中覷得一回,果然那彤彤火光已然暗了下去,只有些許黯淡余光。

容娘瞧了一會,心中雖恨不得飛過去一探究竟,卻到底不得不忍了焦慮,服侍著老夫人睡了,自己也懷著一腔心事回房躺下。

次日清晨,容娘喂了靖哥兒的飯,便稟了兩位夫人。要去城北一探究竟。外院昌明與八斤。已候在驢車旁。一路上。昌明與容娘說些昨夜事宜,又說白甲懷疑有人故意縱火。

容娘一驚,心中念頭急轉,已有了疑心對象。「他從何而知。可有證據?」

昌明卻說白甲正在查看,待去了高九郎處,再問個詳細。

街上行人皆在熱議此次大火,同情者有之,幸災樂禍者有之。驢車一路迤邐而行,路上行人不時打量,竊竊私語。

昌明警惕心強,他听了一時,不動聲色的問八斤︰「八斤。你可覺得有些不對勁?」

八斤機靈,早已听見,嘴里卻仍在大聲與路旁熟人招呼。

「白大哥,似乎有些不對,有幾個閑漢總是瞅著咱們。」

八斤臉上表情不變。似在與昌明隨意言語,卻將那幾個閑漢的方位告與昌明,昌明默默記下幾人特征。

驢車徑往半閑居而去,九郎安排了婢女在門口相迎。容娘戴好幄帽,尾隨進屋。那婢女徑將容娘帶到最後一進,上了二樓,高九郎正在等候。

容娘心急,微微福了一福便問道︰「到底如何?既是空屋,為何會有此大火?九郎有何想法?我可否下去一觀?」

面對容娘吐出的一連串問題,饒是九郎淡定,也不由得語塞。他啞然失笑,道︰「容娘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問題?」

容娘赧然,卻依然不依不饒的看著九郎。

九郎示意容娘往窗邊靠。容娘忙靠往窗邊,原來那處被燒的宅院正在側面,黑乎乎的,被燒了一半,露出燒焦了的椽梁。屋頂也去了一半多,黑洞洞的,似一張饕餮的巨嘴。屋子四周圍了好些看熱鬧的市民,另幾個穿皂衣的公人在廢墟中穿來穿去,似在查探。

容娘怔怔的看了一陣,心中十分難受。她雙手緊緊抓住窗欞,咬牙,道︰「九郎如何看待此事?」

九郎打量了她一眼,反問道︰「若是有人故意縱火,容娘認為當如何處置?」

容娘冷笑一聲,眸子里閃過一絲恨意,道︰「若是如此,自當將他揪出來,送往官府。」

「容娘疑心何人?」

容娘側臉,面對九郎,詫異道︰「難道九郎不疑心他張家麼?」

高九郎朝窗外看了看,質疑道︰「若是如此,豈非太過明顯?他張家難道如此愚蠢麼?」

一旁探出窗戶的八斤回過頭來,狠狠道︰「他張家便是如此愚蠢,便是做樁蠢事也弄得人盡皆知!一個蠢貨,如今又加了一個悍婦,不定便是這一對做下的事。」

高九郎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容娘,若有所思。

容娘與八斤卻是全副心神皆在外頭的廢墟之上,渾然不覺。

一時屋中寂靜,外頭更顯喧嘩。

木樓梯上有人一腳高一腳低的上來,那自然是白甲。

白甲衣裳髒污,竟似哪里打了幾個滾出來似的。他神色有些疲頓,然平日懶散無神的雙眼此時卻炯炯有神。

白甲說起話來時面無表情,聲音冷淡,但言語清晰簡潔,條理十分清楚。

容娘听過,閉了眼楮,心中怒火與恨意交織燒騰,直欲現找個地方發泄方好。

八斤卻是個半大小子,顧不得那許多,他破口大罵道︰「不得好死的張炳才,斷你一條腿還嫌不夠,尚不知好歹,興風作浪,爺爺叫你斷兩條腿!」

前仇舊恨,一擁而上。失去爹爹的刻骨之痛,被擄之後的毒打虐待之苦,流浪歸家的彷徨無助,齊齊襲上心頭!八斤漲紅了眼,反身便往外頭跑去。

容娘清醒過來,忙制止道︰「八斤,回來!」

八斤小小的身子如離弦之箭,經過昌明時。被他一手撈住,動彈不得。八斤若泥鰍般左右翻騰,奈何昌明的手便如鐵臂般,箍得甚緊,全然無法動彈。

昌明笑道︰「你待如何?去燒他家的屋子,砍他的人?也不瞧瞧自己幾分能耐,莫白白的折了自己在里頭!」

八斤兀自嚷嚷,容娘卻忽地問道︰「張炳才如何斷了一條腿?」

八斤嗖地打住,小眼楮眨了眨,闊嘴閉得死緊。

昌明見他安靜了。便將他放下。方對容娘道︰「並不知曉。只是听聞而已。」

容娘如何肯信,還待要問,一旁的白甲忽然開口道︰「此事尚有些不明之處,小娘子莫急。待我去查探清楚,等大郎回來再做定論。」

言罷,白甲自行離去了。他這人一向如此,來去不受羈絆,想做便做。

九郎看了許久,此時方道︰「既是如此,不如等白兄查個究竟,再做打算。」

他這話才剛說畢,外頭婢女慌慌張張來稟道︰「九郎。來了許多人,說是要退房子哩!他們將茶樓圍住得水泄不通,直叫郎君出去應答。」

眾人一驚,便欲出去看個究竟。高九郎行得幾步,轉身對容娘道︰「小娘子不宜露面。候在此處,待我去瞧瞧,再回來告與小娘子。」

容娘心中便似在火上炙烤一般,焦急難耐,卻無可作為。她在房中急急踱步,心中又慌又急又氣又恨,種種事情,理不出頭緒,無能為力之感甚是令人挫敗!

茶樓前院喧嘩之聲愈盛,小環欲往窗戶處觀望,此處卻是最後一進,甚麼也瞧不著。小環惶惶道︰「小娘子,可怎生是好?」

容娘失了一回神,苦笑道︰「我也不知。」

兩人正張皇無措間,九郎的小廝慌慌張張奔來,道︰「小娘子,大事不好,外頭不知怎的來了恁多人,也不听勸告,也不講理,只往屋里沖。九郎叫我帶小娘子往後門走,八斤已擠了出去,說去小巷處接小娘子。」

容娘與小環大驚,忙跟著那小廝匆匆離去。

出了後門,拐進一條小巷,走得數十步,果然見到八斤駕著驢車候在那里。他見了容娘二人,忙忙招呼道︰「阿姐,快些!」

八斤駕著驢車往城南趕,路上陸續遇著許多聞訊而來的人,三三兩兩,腳步匆匆。容娘看得心驚膽戰,忙問八斤道︰「到底出了何事,我們不過賣的十八戶屋子罷了,如何有這許多人,他們意欲如何?陳大哥呢?」

八斤不及回頭,急促答道︰「那群人來勢洶洶,有些熟人,確是買了屋子的。大半卻是些閑漢,估模著是來鬧事的。來的人太多,陳大哥將我推了出來,自己倒被擠進去了,他叫我帶阿姐回去。」

街上,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處,如洪水般往城北涌去。容娘看得觸目驚心,心中十分牽掛高九郎幾人。八斤趕著驢車,不時揮鞭,急急回府。

再過一個拐角,便是下坡之路,一路急行,便可拐進徐府的小巷。八斤對此路甚是熟悉,他只怕拐彎處有人出來,早令驢子放緩腳步,免得沖撞對面來人。

果然越是小心處,越是容易出事!拐角後一個污穢的矮小漢子忽地冒出,只見他沖八斤咧嘴一笑,舉起雙手,卻是一手一支香,一手一掛短短炮仗!八斤心中一驚,喝道︰「傻子,你作甚麼?」手下卻是一抖韁繩,催促驢子快行。

那傻子痴痴笑道︰「八斤,炮仗,炮仗,給你玩!」

言罷,傻子便顫微微的去點炮仗。

「啪啪啪……!」那傻子將炮仗一拋,恰恰的落在驢子腳下。驢子受驚,長嘶一聲,前腿躍起急蹬,身子往旁急擰,生生掉了個方向。驢車逢此變故,一側的車 轆擦著地面艱難的轉了個彎,另一側的 轆卻完全放空,險險的在空中轉了半圈。「 」的一聲,驢車車廂側翻在地!

八斤早已躍下,他急急的去翻車廂內的容娘二人。

「阿姐,阿姐!」

在車廂內被撞的暈暈乎乎的容娘二人好不容易才爬了出來,容娘腿軟,將將靠在傾翻的驢車上歇息。

「這可不是八斤?那是徐府的小娘子麼,與張家郎君私奔的那位?模樣甚俊麼,嘻嘻!」

「可不是,怎的又回來了?听說跑的甚遠哩,徐府追了甚久方才追回來。」

「莫胡說,人家是大戶人家之人,最是講究,怎會行此不軌之事?再瞎嚼舌頭,小心……!」

「咦,有甚打緊的,大戶人家的小娘子,春心萌動,比小戶人家的還急切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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