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特的車圍著跑道慢騰騰的超低速行駛,魏離幾次讓他停下車,他理都不理這茬,沒辦法,看在他坐在炸彈的份上,魏離也只能一路小跑跟在他左右前後尋找爆炸物的痕跡。
轉了用兩三圈,魏離沒有在汽車的外圍發現任何問題,長長的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懷疑「有炸彈」這條消息的真假。
「彼特,你跟我說說為什麼不停車。」
車窗早就已放下,諾大個體育場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彼特也不怕撞到人,把腦袋探出車窗,歪腦袋看著魏離,就差豎起一根中指了,「廢話,你看著挺聰明的話,怎麼犯這種低智商的錯誤。」
深吸一口氣,魏離好脾氣的點點頭,「好,我不聰明,你聰明,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不停車。」
「車座我坐著呢,肯定沒有炸彈,點火、給油、剎車也都一切正常,你剛才還說油箱那邊正常,沒有問題,那麼炸彈能在什麼地方引爆?」
彼特說的頭頭是道,魏離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這都是屁話,用他說?再一次告誡自己他是坐在炸彈上,心理不正常也是正常的,主要魏離是擔心自己刺激大了,他一個不小心再把炸彈給引爆了,雖然他有威尼斯不怕,可是小胖妞朵拉不能沒有爸爸,無奈,卻也只能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還十分謙虛的問︰「是在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我不知道,反正是在熄火之後, !」配合著嘴上說出的話,彼特還用手做出一個爆炸的動作,「我有感覺,我知道一停車,準保就立刻爆炸。」
魏離低頭看著洋洋得意的彼特,用如同看一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把彼特看得周身發毛。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抖抖肩膀,就像肩膀上趴了一條惡心的大蟲子,魏離憐憫的看著彼特,「就你這智商我深深的為小朵拉感到發愁,我們華夏有句老話叫閨女像爹,她要是幸運的像她媽媽還好說,要是萬一不幸真隨了你,嘖!」
伸手打開拉車門,魏離打算趕彼特下車,突然威尼斯高喊道︰「主銀,別動,你再動一下炸彈就會引爆。」
感覺到了手上握著的門把異常之處,魏離半蹲下來,用力的聞,沒辦法,別說彼特這車是鋼的,就是個紙盒糊的,魏離也沒那本事透過現象看本質,不拆車的情況下,只能靠氣味來分辨。
「主銀,沒錯。」說著威尼斯在全息影像屏上顯示出車門附近空氣的分析圖,「您看,這明顯就是**,根據殘留氣味的濃度分析至少有八百克。」
一股涼氣從頭灌到腳底,這還是重生以來魏離面臨的最大的難題,「彼特,停車,從另一邊下車,快!」
「出什麼事了?」
「我引爆炸彈了,再動一下就會引起爆炸。」
「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魏離翻了個白眼,合著剛才他說那些話都是白說的,這位一個字沒听進去,只得沉聲,再說一遍道︰「從另一邊下車,然後到我的車里找膠帶。」
「這東西能行嗎?能拆彈嗎?」手里拿著銀白s 的寬膠帶,彼特十分不解,從當兵到當jing察,他的工作一直都跟炸彈沒什麼關系,可沒關系不等他什麼都不知道,從沒听說有誰拆彈還要用到膠帶。
「拆彈是行不通的,但是用它來解放我的手還是沒問題的。」說著,魏離接過彼特遞過來的小條膠帶一條一點的粘到車門的把手上。
眼看著魏離先是將自己的車門把手包得嚴嚴實實,然後又穿進車里趴在座椅上拆車門,彼特擔心的問道︰「你能行嗎?真的不用叫拆彈組嗎?」
小心的把拆下車門遞出去,魏離正好听到彼特的話,心里沒好氣的怒道︰「怕死就滾遠一點。」
「你放屁!這是老子的車!」吼完,彼特又小聲嘀咕道︰「你還是老子的搭擋,老子可不想半年不到換兩個搭擋。」
「去邊上待著,我這不需要你幫忙。」彼特的聲音雖然小,魏離還是听了個清清楚楚,笑著打量著隱藏在車門里的爆炸裝置,「你放心,保證給你一個完整的車。」
「希望。」說著,彼特靠著車前輪坐到地上,模模身上的口袋,才想起自己早已經戒煙多年。
生死關頭,彼特忍不住問道︰「魏,有煙嗎?」
「該死!沒有。」
心里一驚,彼特也忘了煙的事情,一個骨碌爬起來,驚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折疊軍刀叨在嘴里,魏離嘟囔一聲,其實以魏離的拆彈水平這個炸彈並不會浪費多長時間,只是這個地方太狹窄,活動不開胳膊。
「到底怎麼了?」
皺著眉頭盯著車門,過了一會,魏離才抬起頭笑看著彼特,「真沒事,就是感嘆一下你的命大。」
繞到魏離後面,彼特看到車門里面,緊貼車皮的地方擺了一塊塊白s 的**,而白s 的**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釘子,這種炸彈他以前在戰區見多了,這是制作炸彈的人擔心有人命大,在爆炸中沒有傷到致命的地方,所以加上這些釘子、碎鐵片和玻璃,以增加爆炸的殺傷力。
「法克!」
「小心點,其他幾個門我還沒有排除。」吼完,魏離用折疊軍刀指著一根線說道︰「他這里還做了一個小陷井,哼,這是一種小技巧十分罕見,如果今天趕來拆彈的不是我,你就死定了。」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魏離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听到彼特耳朵里卻是如同雷一樣,看著埋頭在車里忙碌的魏離,認真的說道︰「是的,謝謝你魏離。」
眯眼盯著車門,魏離沒有看到彼特的眼神,以為他在開玩笑,哈哈笑著回答道︰「你是得謝謝我。」
「魏,說真的,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切莉和朵拉,當然還有我。」
扭頭看到彼特誠懇的眼神,魏離當了三十多年的壞人,被人詛咒、恨了三十多年,突然有個人用這種眼神看他,有點承受不住,呆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擠出個笑臉,開玩笑道︰「你今天真的太不正常了。」
知道魏離有些尷尬,從魏離的後面看炸彈上的線路,因為光線的原因,什麼也看不到,立刻讓他想到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從魏離的車上翻出電棒,彼特高舉手臂一邊給魏離照亮,一邊問道︰「魏,你有興趣做堂娜的教父嗎?」
「堂娜?」這是誰?
提到自己的孩子,彼特滿臉幸福的說道︰「朵拉的妹妹,是的,是個小姑娘,我們打算給她起名叫堂娜,你有興趣嗎?」
教父,好陌生的單詞,魏離感覺有點興奮,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教父有什麼責任,還有我是佛教徒,行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可以。」彼特有些遺憾的說,一陣jing笛和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彼特順著聲音看去,三輛jing車駛進體育場,「魏,巡jing來了,我去安排一下,你注意安全,剪最後一根線的時候等著我。」
「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