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如此表情看在令狐捷與劉孟良眼中自然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令狐滿月,見到二殿下不知道下跪嗎?你是saba星!不是沒有規矩的野丫頭!」劉孟良仗著自己是李景田的干兒子,如今李景田又回來了,劉孟良仿佛是找到了自己的參天大樹,如今正是李景田春風得意的時候,李景田唯一遺憾的就是李家人丁單薄,無以為繼,所以才會收了劉孟良這個干兒子。
但是對于劉孟良,旁人也許不清楚這其中真實原因,滿月卻是一清二楚。
劉孟良根本就是李景田的親生兒子。
李景田年少之際,與劉家小姐暗通曲款,十月懷胎生下了劉孟良,但那時皇上賜婚李景田與當朝唯敏公主,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被皇上知道李景田早就跟李家小姐有了骨肉,不僅李景田仕途會受到影響,就是劉家也會遭殃。
所以李景田與李家合力上演了一出偷龍轉鳳,將劉孟良過繼給了劉家小姐的親哥哥作為兒子,而劉家夫人生下的女兒卻被掉包送走,這件事,劉家老爺少爺小姐都知道,唯獨少夫人不知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位少夫人一直都將劉孟良看作是自己親生兒子一般,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早就被人送走掉包,她還對劉家那個嫁不出去的老小姐感激不盡,感謝她對佷子劉孟良的關心和愛護,更是給劉孟良找了一個好干爹。
只不過,到了最後,李景田的如意算盤也沒能打響。
唯敏公主在出嫁前三個月感染惡疾,不治去世。而李景田當時為了告慰皇上喪女額痛苦,更是發誓十年不娶,紀念唯敏公主。
如此,十年之後,李景田想讓劉孟良認祖歸宗也不可能了,只能叫錯就錯繼續下去。
而李景田這十多年在外面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但都不能為他開枝散葉,劉孟良也就成了李景田的心頭肉。
這件事的真相,上一世滿月是通過自己為林一東合建立起來的消息網查到的,這一消息到最後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林一東合,林一東合就已經對她下手了、
就連劉孟良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實是李景田的親生兒子。
見滿月臉上有一瞬恍然情緒,林一東合策馬上前,看向滿月的眼神再次迸射出濃濃殺氣。
劉孟良因為劉彩雲的事情被母親責罰,心中一直不甘,如今又有痛恨令狐滿月的令狐捷在場,劉孟良更加張牙舞爪,想要羞辱滿月一頓。
滿月抬頭看了眼不可一世的劉孟良,心底卻是冷笑迭起。
「怎麼劉家的少爺何時有了品階,我都不知道嗎?你是何時比我這個六品女官還高了品階?」
滿月冷聲反問,劉孟良臉色一僵,手中馬鞭揚起就要揮下去,他自以為是,如今是在林一東合和令狐捷面前,連她親哥哥都不管,他還怕什麼?
「劉孟良!你動手試試?」滿月仰起頭,冷冷看向他。
「你以為我不敢嗎?」劉孟良被激怒了,手中鞭子一瞬揮了下去。
沖動!是要付出代價的!
下一刻,滿月身子一側,袖中暗器一瞬飛出,十幾枚銀針齊齊的朝劉孟良射過去。
砰地一聲悶響,劉孟良哀嚎著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你這個小jianren!竟然敢用暗器?」令狐捷緊跟著翻身下馬,看一眼趴在地上手背插滿了銀針的劉孟良,揚手就要打滿月。
面對眼前如此混亂的一幕,林一東合卻是一言不發。對于他此刻來說,殺了令狐滿月,舍不得!總覺得還會有機會收服她的心!任由她如此天不怕地不怕下去,萬一她真的成了太子妃或是林一東曜的妃子,對于他們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
這個女人單打獨斗都如此厲害,若是再插上了翅膀,縱使林一東合不願意承認,在他心中的確是被她的膽識和謀略吸引的。
這時,令狐捷自認為抓住了滿月把柄,正欲動手,卻見她袖中金色寒芒一閃,令狐捷本能的後退一步,做了個躲避的動作。
滿月眨巴著眼楮,一臉莫名的表情看著令狐捷,
「大哥這時做什麼?我不過是簪子找不到了,想起還有一支備用的簪子在袖子里面,所以準備拿出來罷了,大哥這是害怕了嘛?如此就怕了,還如何征戰打獵,怪不得你沒有任何收獲呢!」
滿月一邊輕聲笑著,一邊抬手將簪子戴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從容不迫。
清冷瞳仁還不忘看一眼令狐捷空空如也的馬背。
令狐捷眉頭一皺,剛才拿一下的確是嚇了一跳,以為她又有什麼暗器要拿出來,誰知卻是被她戲耍了一番。
「令狐滿月,不論如何,人是你傷的!我絕對不會偏袒你的,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太後!」令狐捷倒是長了心眼,知道現在不適合找皇上。
滿月嗤笑一聲,冷冷道,
「說我傷了他?證據呢?」
「我跟二殿下就是證人!」
「那你們打獵打的好好地,跑來這麼偏僻的死角做什麼?這里一面就是山體,連一只飛鳥都沒有!來這里打獵?鬼信?」
滿月說著自己都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自尋死路。
「你——你少在這里危言聳听!你這個小jianren最會的就是顛倒黑白,胡言亂語!」令狐捷吃過滿月很多虧,眼見自己要說不過她了,不覺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林一東合。
林一東合此刻眼底氣息卻是出乎尋常的沉穩冷靜,令狐捷不覺有些失望,還以為能看到林一東合眼底的殺氣呢,如此一來,他若要動手也就多了信心。
令狐捷真是多一刻也不想看到令狐滿月活在這個世上了。
可林一東合此刻的態度卻讓他看不明白!
滿月眸子掃過三人,面容清冷淡然依舊。
令狐捷跟在林一東合身邊這麼多年,看到的始終是林一東合的表面。
林一東合如此小心卻疑心重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被別人看懂他的情緒波動,令狐捷太天真了!
眼見林一東合不表態,令狐捷也不是傻子,遂想到了在劉孟良身上找突破。
「孟良兄,你如何?」
劉孟良卻是蹭的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睜大了眼楮看向自己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銀針。
「令狐滿月!這銀針有沒有毒!你快說!有沒有毒!」
劉孟良失控的喊著。
昨兒才出了下毒的事情,劉孟良自然是說不出的害怕。這銀針刺在手背上只是刺痛,可如果萬一有毒的話,他豈不是危險了?
劉孟良也見識過滿月的手段,現在想起來當時在侯府被戳瞎了一只眼楮的令狐子璐,劉孟良還覺得心有余悸。
滿月卻是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他,
「什麼銀針?我不知道。」
「你——你個saba星!少在這里裝無辜!明明就是你!這里除了你沒有別人!難不成還是二殿下和令狐兄害我?」
劉孟良一邊喊著一邊查看自己的傷勢,好在只是滲出了一些血跡,沒有發黑發紫的跡象。
「那你說說我為何要害你?理由呢?」
滿月不屑的嗤了一聲。
劉孟良順著滿月的話就說了下來,
「還不是因為我見到你這個狗屁女官不下跪,你心中不服,你——」
「好啊,劉孟良,竟敢將皇上親封的六品女官說成是狗屁,原來是真正不服氣的人不是我,而是皇上!」
一番唇槍舌戰,劉孟良被滿月說了個啞口無言,還要擔上一項大不敬的罪名。
「這——二殿下,令狐兄,不如在這里就將這個saba星解決了!永絕後患!」
劉孟良說著朝林一東合、令狐捷使了個眼色,二人的臉色卻是同時一凜。
不遠處,馬蹄聲陣陣,清涼女聲緊跟著響起,
「劉孟良!你給我解釋一下,何為狗屁女官!還有,你要如何跟二殿下以及令狐捷解決了令狐滿月這個六品女官?」
清冷女聲孤傲寒冽,不帶一絲情感波動,帶著絲絲冷嘲寒氣,一時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劉孟良頓時偃旗息鼓,不可置信的看向朝這邊策馬而來的欣妃——尚墨欣。
欣妃此次並沒有隨皇上一同出行,可因為昨兒的事情,欣妃昨晚上收到書信,今兒午時剛剛趕來。
看到欣妃趕過來,滿月瞬間明了是誰通知了欣妃。
林一東曜一定是不放心她,再加上他心知肚明滿月不會輕易亮出暗處的隱衛,那等于在林一東合面前徹底亮了底牌,所以找到尚墨欣,是最可靠的一步。
尚墨欣的話,皇上總會相信個八成。
劉孟良自然明白皇上對尚墨欣的寵愛,此刻他臉色一變,迅速看向林一東合與令狐捷,可這二人一個面沉如水,一個躲躲閃閃,劉孟良騎虎難下,只能是硬著頭皮否認。
「見過欣妃娘娘,臣子不曾說過那樣的話,許是這里風大,娘娘听錯了。」
劉孟良雖然緊張,但仗著自己是李景田干兒子這個身份,若是他有任何閃失,干爹豈會算完?
區區一個欣妃還不至于怎麼地他,當著欣妃的面,劉孟良也就不怕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