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簡坐在輪椅上,一貫含笑的瞳仁,這一刻卻是漫過滿滿的寒冷戾氣,恨不得下一刻就將林dong曜就地正法。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陌生男子,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刺客,而是他的情敵!
如果他沒猜錯,之前就是這個男人跟滿月在假山後面停留!
他不在滿月面前當面揭穿,就是不想親眼看到滿月當著他的面放走這個人!而這個人此刻給林簡的還有另外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他認識的人。
「有膽子進本殿下的太子府,就要做好被本殿下大卸八塊的準備!來人!拿下!!」
林簡也不跟他多說廢話,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跟那個不听話不讓他省心的小女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見此情景,林dong曜自然明白林簡是何心思。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在此浪費。
林dong曜不發一言,掏出隨身攜帶的令牌,揚手扔給了林簡身側的蘇康。
一眾隱衛還以為是暗器,紛紛護在林簡身前。
待看清是軟金令的時候,蘇康率領一眾隱衛悉數跪下,就連輪椅上的林簡也不得不抱拳恭迎。
「不知父皇軟金令在此!多有得罪。」
一貫隨心所欲的林簡,此刻也收斂了剛才的戾氣,迅速冷靜了下來。
林dong曜不說話,朝蘇康伸手。
蘇康看了眼林簡,見他點頭,遂雙手恭敬的將軟金令呈上。
林dong曜拿過軟金令,一言不發,閃身離開。
「殿下,那人竟然有皇上貼身只此一塊的軟金令?」蘇康不可思議的看向林簡。
「有又如何?下一次他休想再接近她身邊!」
砰地一聲,林簡一掌重重的拍在輪椅扶手上,因為用力過大,輪椅扶手應聲斷裂,眼看輪椅就要倒向一邊,下一刻,林簡卻是緩緩站了起來,目光如炬,殺氣凌然!
整個天朝京都只此一塊的軟金令在這時候,他並不會覺得有多麼奇怪!但為何偏偏這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跟她竟然是認識的!
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這里,林簡臉上的怒意愈加難以控制!
但軟金令一出,就猶如父皇親臨,他不能說半個不字!而父皇身邊,持有過軟金令只有展滔一個!
剛才這人身形氣質都不像展滔!倒是跟父皇有幾分相似!
難道是老五?
可他現在不是正在父皇身邊嗎?
而且他的人每天都會送消息回來,林dong曜的確是一直騎馬在父皇的馬車旁邊,不曾離開過!
這人究竟是誰?
為何那丫頭要私下見他?
心底的疑問無法解開,林簡此刻的感覺就像有幾千幾萬只螞蟻在心尖上爬過,說不出的折磨感覺。
——
太子府,傍晚,書房內
滿月在一旁整理奏折,林簡若無其事的在批閱奏折,對于中午發生的事情,他只字不提!如果可以說的話,她早就告訴他了!既然是不能活的,他問多少遍也沒用!
所以不管現在忍的多辛苦,他都不會表露出來。
正在思考的時候,面前突然多了一本書,看到書名,林簡愣了一下,繼而抬起頭,一臉無辜的看著滿月。
「殿下,我今天曬書的時候看到了這本書,你要不要看一看,對你身體恢復有用的。」
滿月拿的這一本就是下午令狐驚烈找出來的那一本。
「我知道這本書,一直都在書架最下面一層放著,可我現在每天都對著你,不想去看這些,反正兩三個月都會好的,看了只不過是提前幾天能夠站起來走路而已,遠不及可以天天見到你的欣喜和滿足。」
林簡如此說,滿月只能無語的移開視線。
林簡知道怎麼說能讓滿月沒辦法回答他。
「殿下,身體是你自己的,既然你不看,那我放起來了。」滿月搖搖頭,正準備將那本書放回去,林簡突然抬手阻攔她,誰知下一刻,因為林簡距離滿月和書架都有一段距離,他抬手的時候並沒有踫觸到滿月胳膊,等滿月反應過來去扶他的時候已經晚了。
只听到嘩啦一聲,林簡整個人連帶輪椅一塊摔在了地上。
書房外,蘇康應聲進來。
看到的就是自家殿下摔倒在地上,而滿月正蹲在地上吃力的攙扶他。
「令狐女官,我來吧。」蘇康力氣自然比滿月大很多,說話間,他已經背起了林簡,將他放在書房內室的軟榻邊。
輪椅倒下的時候有一個輪子被林簡身子壓壞了。
輪椅都尚且如此,更何況他的身體了。
不一會,御醫就趕了過來,一見太子蒼白失血的臉色,御醫也嚇得夠嗆。
滿月和蘇康等在外面,過了好一會,御醫才走出來,卻是神色凝重。
「殿下這一下摔的可不輕,最近一個月的時間是離不開人隨侍左右了,你們要萬分小心,剛才差之毫厘就會危及到頸椎,殿下可能以後都沒法站立了,好在有驚無險啊。切記切記啊。」
御醫說這話的時候,滿月抬手看了眼內室躺在床上的林簡,此刻他雙目緊閉,臉色煞白,猶如大病初愈的模樣。
滿月心下莫名有些亂。
她才剛剛想要試探一下林簡的傷勢,他怎麼就摔的更厲害了呢?
難道是她多慮了?
滿月搖搖頭,這一刻說不出是怎樣一種奇怪的感覺。
入夜,滿月和蘇康都守在房中。
林簡一直都在昏睡,昏睡中的他並不安穩,額頭還滾燙的發著熱,蘇康不停的給他換著放在額頭上的布巾。
「滿月——滿月——」
林簡迷迷糊糊地喊著,蘇康抬起頭,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行了,我來吧。」滿月接過蘇康手中干淨的布巾,換下了他額頭上一驚溫熱的布巾。
「滿月——我好熱。」林簡低聲喚著滿月。
「殿下,你忍耐一會,御醫說了,你今晚發熱是正常現象,到了明早應該就能退熱,我跟蘇康都在這里,你放心吧。」
滿月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就是驚烈生病的時候,她也不是如此哄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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